板子
張三有一把喜歡舔血的刀。從哪裏來的,他倒是忘了。
那天,張三在家殺雞。給雞放血之時,他手中利刃不受自己控制,硬是脫開自己右手,往脖子處鑽去。
說來也奇異,一柄菜刀,平日裏無聲無息,見了血液就要發瘋了。張三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為了防止自己丟掉小命,張三急忙後退。
只見那刀拉開一個大口子,整個身體融了進去。不一會,整一隻雞變作乾屍,待刀跳出雞身,「舔舐」完地上血跡,安靜下來后,張三才敢上前。
張三抖了抖雞屍,裏邊空空蕩蕩,把張三下了個半死。往下看了一眼菜刀,除了些許雜物外,並無一絲血跡。張三害怕極了,急忙出門,挖了一個小坑,去廁所取了些污穢之物,想着鎮壓這邪物。
此後至八十多日裏,張三無事。
八十多天後,張三也老早從那時的震驚修養了過來。那天,隔壁家的李四來張三家裏竄門,張三留他下來吃飯。李四看到餐桌上有雞肉,眉毛挑了挑,悄咪咪地問張三道:「我家的雞死了,你知道嗎?」
張三有些古怪,他為什麼問這問題,莫不成桌上這隻雞還是李四的?
沒等張三疑問,李四又開口了:「誒呀!你是不知道啊,那些雞陪伴了我多年,一代又一代繁殖下來,到今天已經有二十多年啦……」張三見他傷心,便將雞肉抬起,要收回客廳的柜子裏,只留了幾盤子青菜在那。
張三還沒遠離,李四就埋怨地說:「啊~這個,這些……這麼清淡,看得都想吐,我怎麼能吃下。」當李四吐出第一個字時,張三就停止住腳步,不在往柜子去了。他站定聽李四說完,臉色有些陰沉。
放回柜子后,張三坐好在位置上,夾了幾筷子青菜。莖在嘴裏,咔咔作響。李四又胡亂抱怨,張三一直沒有接口,直到張三吃完,李四還在那兒叨叨。
可能是見張三吃完飯了,李四換了話語:「……我家的雞太慘了,被幾條大狗給死了,我氣不過,拍了好幾個磚頭過去。它們叫得凄涼,可是還是很氣憤,便燉了幾鍋狗湯,給隔壁趙老頭家的狗食用了。你說這好不好?」
張三有種不祥的預感:先前他可是讓李四養狗,李四滿口答應,現在又說殺狗,還好幾條,李四又不養狗,哪裏跑來的好幾條?於是張三詢問李四。李四有些尷尬,但還是說了句硬氣話:「你家狗咬死我家的雞,我還沒算賬呢……」
張三頓時懵了,隨後再也忍受不了,一腳將李四踹到地上,給李四吃了幾記重拳。李四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下流了一地紅色珠子。張三一拳將李四的牙齒打出,之後,他也回過神來,趕緊將李四扶起來。張三覺得還不行,緊緊抓住李四手腕,讓李四掙脫不得。
李四睜開血眼,艱難地吐氣,眼淚就着血液流下,時不時痛苦地呻吟幾聲。張三覺得沒有出手的必要了,將飯碗裏的米飯用勺子送到李四嘴邊。李四咳嗽一下,將米飯噴走。
「……我已經不……不吃這些了……太……淡……」
張三見狀,也沒有勉強,要取條毛巾,幫李四擦拭血跡。當張三拿着臉盆回來時,他看見李四竟然在瘋狂地吮吸自己手上的傷口。李四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液,看着張三正在怪笑。
這一次,輪到張三倒霉了。張三被李四放倒,喉嚨險些被咬破,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兩人就以恐怖的形象打着出門。
打到門口,張三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趴在地上,尋覓舊坑。李四邊打邊吼叫:「留了幾盆狗血給你,誰知道你這麼不識抬舉……」
張三的牙齒咬住泥土,李四以那巨力捶打着張三,時不時扯出血肉。
終於,一番掙扎之下,張三死了。李四順着張三挖出的小洞繼續挖掘,不久張三和李四隻剩下一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