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邪能

“好吧，某種意義上，我確實是第一個。”里克·海拉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走到拉里·姆西斯旁邊的空位，“A級能力者嗎？”，拉里想着，“感覺是個很麻煩的人。”拉里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里克·海拉似乎是發現了拉里的目光，不過他似乎沒有太在意，只是默默地在拉里旁邊坐下。

不知道為什麼，拉里·姆西斯總感覺當里克·海拉靠近自己的時候他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尤其是坐下以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了，彷彿身體受到奇怪的壓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着，不過拉里很快發現有這種感覺不只是他一個人，里克·海拉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只不過里克很快就認為給他造成這種感覺正是拉里·姆西斯，而拉里也發現給他造成壓力的正是里克·海拉，兩人都朝對方望去，沒錯，從他的眼神中，拉里也看出了和自己一樣的感覺。只不過里克·海拉並沒有看太久，很快就把頭轉回去，不過拉里則沒有放鬆警惕，“難道他察覺到了嗎？不過，里克·海拉，你確實很強，只不過，你也沒有完全掌握你的力量吧。”

待到休息時間，果不其然就有一大堆人來圍着里克·海拉，他們關注的當然是他的超能力，拉里·姆西斯則沒有興趣去關注他，只是默默走出教室。走出教室后，他確認里克·海拉沒有跟來后，便沒有在硬撐下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突然感覺異常的虛弱，這一點似乎里克·海拉也察覺到了，不過現在他既然已經遠離了里克，可那股虛弱感並沒有消失，反而還在不斷加劇，這使他只能扶着牆跌跌撞撞地走着，只是他耳邊時不時傳來一些聲音，“這個人搞什麼！”“這人怎麼這樣！”“這是的”……

然而拉里並沒有興趣去理他們，他慢慢走到洗手間裏，打開水龍頭，讓水從他手中流過，也許這樣子對他來說會讓他好受一點，拉里將袖子捲起來，而長袖下的手臂則是一片紅，“這些血跡可真難處理。”拉里想着，而至於為什麼手上會有這些痕迹，即使拉里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記得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而拉里醒來的時候他總感覺頭很疼，又發現自己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床上，身上還有一些血跡，而至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是一點記憶都沒有，而現在他又突然感覺胃裏面翻江倒海的，他找了一個位置抱着馬桶吐了起來，那是一團鮮紅色的腥臭的液體，其中還有幾根被嚼碎的骨頭，一些毛髮——應該是狗的毛髮，似乎還混雜了一些頭髮，和幾根手指，看起來好像是小孩的，只不過具體是什麼種族的他沒興趣去想。

這些奇怪的現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拉里感覺自己腦中突然向自己問道，“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回想着關於自身的記憶。好像是幾年前，好像是從那時候開始，各種奇怪的現象突然降臨在拉里身邊，拉里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總感覺有些奇怪的東西，一直悄悄地隱藏在暗處，在默默的盯着自己，而他總是時不時就感覺頭疼，夜裏總是能感覺到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並時不時傳來一陣腐臭味，但這些好像只有拉里能感覺到。並且有的時候，拉里發現自己會離奇的沉睡過去，而當他醒來的時候，手上總是難免會有血跡，並且他的房間裏總是會變得很凌亂，並且好像還能從中找到一些某種生物的毛髮；有的時候，在夜裏，在月光之下，他就感覺自己情緒高漲，但他有時候會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並且嗅覺會變得很靈敏，總是能捕捉到各種血腥味，這種血腥味總是會吸引他，並且他感覺奔跑的速度變得非常快，但經常在奔跑的過程之中，自己就突然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了。

後來，突然有一群人出現，帶走了拉里，並且還跟她說她的癥狀非常嚴重，需要接受專業醫療，他們還跟他說了他的癥狀，他們說拉里那些感受都是妄想症導致的，說拉里有被迫害妄想症，但只要接受好醫療，他看到的那些東西，就再也不會出現了。拉里還是選擇相信了那些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拉里總是要服用各種各樣的藥物，並接受各種各樣的治療，雖說他的癥狀確實有些好轉，但有的時候他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暈倒，但醫生們說他只是有些營養不良，並且還說他還伴隨着一些其他的癥狀。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些奇怪的東西就再也沒在拉里的眼前出現過了，只是在夢境之中，那些東西總是會出現在他的眼前，而關於夢境的事情，他只是選擇了沉默。畢竟在別人眼裏，它只不過是一個瘋子而已，和他唯一所想的只不過是想擺脫這個身份而已，不過這一點他現在確實做到了。並且有一封信寄給了他，原因則是關於他的能力，關於能力，他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拉里只是感覺有一股強大力量突然出現在他身體裏面——好像之前的暈眩總是伴隨着這些力量出現。只不過到現在他還沒完全掌握這股力量。不過，這股力量為什麼會被裏克·海拉所察覺，“難道他也有相同的力量嗎？”，不管怎樣，對於拉里來說，里克·海拉是一個很麻煩的人，如果他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話，那他能做的就只是去解決掉那些麻煩了。

不知不覺，水流已經在他手上沖洗了相當長的時間。將那些血跡去除以後，出現了的是一隻瘦小的手臂——這隻手臂拉里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它傷痕纍纍，而現在它卻好像從未受過傷一樣。他將自己手伸到眼前，端詳了一下，骯髒的痕迹已經去除乾淨，但是那股虛弱的感覺到現在仍在出現，很快，他終於發現這一切的源頭：是有什麼東西在吸收他身上的力量。他看向自己的一隻手指，那是食指處，他現在才發現有一個東西一直都在他的右手上，可是他卻一直沒有感覺到，那個東西似乎是一塊骨頭，似乎是食指關節骨，因為那塊骨頭就在拉里的右手食指處。“就是這個東西一直在吸收我的力量嗎？”

拉里想把他拿走，可是那塊骨頭卻緊緊地吸附在上面，怎麼也拿不下來，突然，他的手指傳來一陣劇痛，而那塊骨頭，現在正在向手指裏面靠攏，似乎想和拉里的骨頭融為一體，劇烈的疼痛傳來，伴隨的確實越來越強烈的無力感，拉里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斷流失，他使勁想把那個骨頭抽出來，但是毫無作用。“沒辦法了，只能這樣了。”拉里伸出自己的左手，隨後手指上像貓科動物一般彈出爪子，然後他強忍着劇痛，將自己的左手放在右手的食指處，然後一用力，強烈的疼痛傳來，但是卻伴隨着虛弱感的消失——因為他將自己的右手食指強行撕扯了下來，“真是麻煩，怎麼會，這麼，痛。”拉里想着，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現在那隻手正在血流不止，他強行按着傷口，並讓水流從手中流過，而流過的水流正是一片鮮紅。

很快，鮮血被強行止住了，拉里戴上手套，現在那隻右手的食指處那裏空蕩蕩的，但對於拉里·姆西斯來說，這不算什麼大事。他記得，曾經在昏睡過後，身上就莫名其妙出現各種各樣的傷痕，但那些傷痕都很快恢復了，而他現在已經明白了恢復的方法。“只要過了今晚，過了今晚就可以恢復。”他想着，並用一塊布把那隻手指包住，放入口袋裏。突然，他又感覺有種東西從他身體湧出來，“不過，不過，只要過了今晚，過了今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