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3 章 是宮中人
上一次是楊玉簪出手,這一次又是誰,她心下着急胃裏忍不住再次作嘔。
宋寧軒怕她擔憂壞了身子,一把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一切有為夫在,不管對方目的是什麼,是誰派人劫走了車,為夫定要抓到兇手。”
林恬兒被孕吐折騰得疲憊不堪,饒是再想為杜鵑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只能抓住宋寧軒的手,默默掉淚。
宋寧軒見她如此,更是憤恨那下手之人。被他查出來,絕對沒完。
另一邊。
朱歡歡當夜睡在客棧,好端端被噩夢驚醒,嚇得一身冷汗。
徐仕卿這一次進京敘職,原本沒想帶着娘子。
可愛妻說想念妹妹了,說什麼也要跟來見一見林恬兒。
可是才趕了半個月的路,就發現有了身孕。這是他們的頭一胎,徐仕卿擔心得要死,叫人回益州也不是,跟着也不是,因為大夫說她這一次懷的是雙胞胎。
雙生胎,又是他們成婚這麼多年來的頭胎,叫他怎麼不擔憂。
“可是小傢伙在肚子裏不乖了?”
徐仕卿回身找了帕子替她擦拭額頭的汗。
朱歡歡一把抓住他的手,眼裏有驚恐,“夫君,我剛剛夢到白日的馬車了,當時我就覺得不舒服,剛剛做夢,我聞到了血腥味。”
徐仕卿曉得懷孕的女人愛胡思亂想,伸手輕拍她的背,將人攬在懷裏哄着。
“哪有血腥味,不過是夢,喝口茶安安神,你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可不好。”
要是平日,朱歡歡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早就乖乖聽話睡下了。
這一次她卻坐起身子,執意穿衣服要出去。
“不,我沒有胡思亂想,是忽然記起來,當時因為菜碎了,將那血腥味掩蓋了一些。而我看到了國公府的車牌,也因為磕到了手肘沒在意。”
她一邊說,一邊系領口的扣子,“剛剛夢裏,當時那車與我們交匯的情景再次浮現,我肯定那是妹妹府上的馬車,我必須現在去國公府看看,妹妹是不是出事了。”
這個時代,越是權貴人家的馬車,越是有講究,一品國公府的馬車為雙冀四輪紫色流蘇華蓋頂,外罩紫色綢布車身。
女眷的馬車紫色流蘇華蓋,卻是其他色綢布車身,她之所以那麼緊張,是因為那是女眷專用馬車。
她這樣提,徐仕卿也想起來了,當時光顧着在意娘子是否磕到了身子,好像小廝嘀咕了一句,那車是沒有人駕車的。
二人問過下人的話,確定馬車無主都坐不住了,車無人駕駛,娘子還聞到了血腥味,定是有人出事了。
朱歡歡一定要大半夜去國公府,不見到林恬兒她怎麼也睡不下。
唐國公府,今夜府內燈火通明,角門竟然還開着。
下人問尋回來告知,“大人,聽說府上確實出事了,出了什麼事門房上的人不肯透露。”
朱歡歡坐不住了,非要下車。
被徐仕卿攔住,擔心道,“都是孩子娘了,還這般火急火燎的性子,仔細傷到肚子裏的孩子,有你後悔的。”
“我怎麼不急,從前你連正眼都不願看我,我能有現在的幸福都是託了妹妹的福,她出事了我怎麼能不急。”
朱歡歡只要一提這事,徐仕卿就覺得理虧。
可這也不能怪他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現在的愛妻確實讓他想捧到心尖上愛,可曾經那個胖子,他也確實無法喜歡。
心下矛盾,總覺得自己理虧,就成了現在妻子說什麼是什麼的局面。
“好好好,那也等我遞了拜帖,你再急啊!”
朱歡歡一把將人推開,“算了吧,你那芝麻綠豆的小官,世子爺曉得你是誰,我與妹妹可是實打實的姐妹關係。”
徐仕卿哭笑不得,他的名冊怎麼就無用了,他與寧軒在背地裏,可是莫逆好友啊!
朱歡歡來到府門前,她嗓門本就大,現在變漂亮了,這個特點也沒因為嬌滴滴的外貌而有所改變。
“我是朱歡歡,你們世子妃在益州的姐姐,現在就去給我通傳,說我有要事要見。”
門房的人想說,你哪來的,上來就和我家世子妃姐妹相稱。
可是藉著燈光看了一眼朱歡歡的相貌,除了世子妃,他還沒見過這麼水靈的夫人。
可能和世子妃做姐妹的人都漂亮,到嘴的囂張態度也噎了回去,一溜小跑地去傳話去了。
林恬兒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在深夜再次見到朱歡歡。
更沒想到,她來見自己,竟是看到了杜鵑坐的馬車。
宋寧軒帶人去東山尋人去了,林恬兒也沒了睡意,得知朱歡歡同樣懷了兩個月身孕,忍不住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還記得我走時,姐姐與姐夫還不常相聚,現在這樣真好。”
朱歡歡見她人在與自己說話,饒是笑着,臉上仍有擔憂之色,怕她傷了身子,眼珠一轉道,“大夫可說了,我這肚子裏的是閨女,你看姐姐和你姐夫長得不賴吧,能配上妹妹的兒子不。”
林恬兒不太想給兒子訂娃娃親,她是現代人,更希望兒子能娶自己心中所愛之人。
可是她想到自己和寧軒,天註定的緣分隔着千年都能來相見,便沒有果斷拒絕。
“可是姐姐,你腹中是兩個女兒,這不太好辦呀。”
朱歡歡豪氣地揮手,“哎呀,這有啥的,你兩兒子,我兩閨女不正好,老大給你家葡萄,老二給你家二小子,她們姐妹從娘肚子裏就不分開,將來出嫁都進你們國公府再做妯娌,這簡直不要太幸福!”
林恬兒:“……這,我得問問寧軒和葡萄的意思。”
兒女將來婚姻大事,她可不敢這般武斷,何況將來寧軒將來是要……
朱歡歡見她臉上的愁雲散去不少,豪氣地扯下腰間的玉佩放到林恬兒的手上。
“妹妹可別和我說什麼娃娃親不好,你的親事可也是這樣訂下的,不知道羨煞多少人,我的閨女說什麼也要沾你的福氣。”
林恬兒被她鬧得哭笑不得,外面有了動靜。
林恬兒收了朱歡歡給的令牌,出門去迎,就看到被抬回來的杜鵑。
白布下,杜鵑走時穿着的紫色羅裙散落下來,帶血的手中死死捏着一物。
林恬兒看到這一幕,腳下踉蹌,忙被宋寧軒攙扶住。
“這是什麼?”
下人將牌子扯下,宋寧軒看了一眼,眉頭蹙得能夾死人。
“是宮中腰牌,竟然是后宮裏的人!”宋寧軒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