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未來正室的下馬威
蕭何氏一改平時耀武揚威的姿態,過來小心翼翼地拉扯古月蘭的袖擺。
“古小姐,這屋子裏滿是晦氣,您這樣的金枝玉葉,可不能讓髒東西碰壞了您衣衫。”
林恬兒翻了一個白眼,蕭何氏這個勢力眼,對着古月蘭諂媚奉承,她就是髒東西!
“我不和豬吵架,實相的就離開我房間,要麼就放我離開。”
蕭何氏聽了,原本一臉諂媚,忽然就變了臉,“林恬兒,三天沒打你,你想造反啊!”
林恬兒譏笑:“大娘,你新媳婦可在呢,這副要吃人的嘴臉可別嚇到她,要讓她知道你是一個愛虐打媳婦的人,小心她不嫁你兒子!”
蕭何氏嚇得立即看向古月蘭,發現後者果然一臉驚異的表情看着自己,立即換回剛剛和藹的嘴臉。
“我平時也只是嘴上說說,我在這村裡,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誰不說咱們蕭家人厚道。”
“是啊,這裏民風樸實,我一進村,就有村民同我誇伯母人好、心善。”古月蘭道。
林恬兒翻了個白眼,真是懶得看他們在那裏互捧尬吹,“這位小姐,沒事就請出去,我這屋子小,騰不下那麼多人。”
反正這一家人都變着發的為難她,她林恬兒也不會再與這家人為善。
古月蘭身邊跟着的小丫鬟見林恬兒態度不善,立即站出來護着。
“你這副尊容,給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竟然還妄想取代我家小姐的正妻位置,看不清行事的人,活該被禁足。”
林恬兒眼皮都懶得撩一下,懶懶地道:“看不清行事的人是你,我尊容再不濟也沒給人做奴才,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說三道四。”
“你!”小丫頭也氣得憋了嘴,眼圈都紅了。
林恬兒一副油鹽不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乾脆把眼睛閉上,她料定蕭何氏這會不敢當著古月蘭的面打她。
古月蘭也不可能當著未來婆婆的面做過份的行為,她躺得安然自得。
只是她肚子不爭氣,咕嚕咕嚕的在這時給她丟人。
古月蘭聽到了,嘴角勾挑出長長的弧度,“妹妹,你說你這樣倔犟又何必呢,你與我比,無論是身份和相貌上,都不可能逾越過去,你妄想做正妻,用絕食來抗議這事,最終苦了的還不是你自己。”
她使了一個眼色,那小丫鬟不情不願地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包裹,用力地放到桌上。
“你這樣真將自己餓壞了,累及的也是蕭郎的名聲,你總歸要嫁進來的,多為自己日後着想,別鬧了可好?”
林恬兒心道,別說嫁人為妾自降身份,就是讓她當正妻,和兩個女人爭丈夫,她想想都覺得可怕。
她當沒聽到,古月蘭卻是將那點心拿到她面前,“這是我從縣裏秋爽齋特意給妹妹帶來的一包干肉酥,妹妹要是覺得姐姐說的話有道理,就收下吧。”
林恬兒翻身坐起身子,肉酥餅啊,對於她這個餓得就差想吃人肉的狀態,哪裏受得住這誘惑。
接過餅子就放到鼻前用力吸了吸,葷油味有點重,餅子的樣子也不夠好看。
但不吃白不吃,這個時候拼骨氣餓肚子的才是傻子呢!
林恬兒毫無心理負擔地拿過來用力咬了一口。
古月蘭眼底的不屑掩飾的極好,轉頭笑對蕭何氏道:“伯母,您看,妹妹這不是同意了,您放心,將來我們姐妹一定能相處的好。”
蕭何氏抓着古月蘭的手,笑露出一嘴大黃牙,“還是古小姐厲害,你一來,這個倔丫頭就服軟了。將來你當家,伯母放心。”
“伯母,您叫我月蘭吧,古小姐這稱呼太見外了。”
林恬兒三口兩口乾掉一個酥餅,本來沒覺得飽,被他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做作噁心飽了。
“既然古小姐如此得夫家人看重,不如你勸勸蕭苛,叫他們把婚書給我,放我自由。少一個女人和你爭丈夫,想必你也很開心吧!”
蕭何氏一聽她要婚書,就氣不打一處來,“賤蹄子,這幾天真是給了你臉了!”
她心中暗暗發狠,等林恬兒嫁進來后破了身,便叫兒子把她休了,看她以後怎麼辦!
古月蘭感覺自己被耍了,吃了她的餅,這麼不給面子,聲音也拔高了些許。
“妹妹,你吃了我帶的肉酥餅,不是已經答應了,願意做蕭郎的妾了嗎?”
林恬兒擦了擦嘴角的碎屑,“古小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蕭苛不肯放我離開,說明他就是這樣的男人,越是得不到我,越放不開我。你就不怕,將來他的心裏全都是我?”
古月蘭緊繃著小臉,目光再次在林恬兒臉上逡巡,這一次,她再不是批判的眼神看她,而是仔仔細細地打量。
她知道,林恬兒是蕭苛的青梅竹馬,自幼二人就有感情。
而眼前的少女,顴骨高聳,面頰凹陷,皮膚蠟黃,的的確確很醜,可如果她變得豐盈起來,應該是一張男人最愛的那種鵝蛋臉。
尖尖的下巴,杏核一般狐媚的眼睛,她的眉毛很漂亮,細長濃密,睫毛也是漆黑卷長。
哪怕血色全無,青灰色的嘴唇也是那種櫻桃式的菱角型。
古月蘭酸了,她不得不承認,林恬兒此刻看起來丑,可五官單拎出來,哪一處都完勝她,她心裏有了一絲不安。
古月蘭回身,拉着蕭氏道:“伯母,妹妹好似還不太明白何為尊卑,沒關係,我不和她計較。回頭我拿些女戒,女訓,叫我的丫鬟鳶兒來教教她,多讀些書,日後就懂分寸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人往外走,“客人們快來了,咱們還是去看看飯菜準備的如何吧。”
“月蘭啊,你別理她,回頭我有辦法治她,你才來,先歇歇。”
“伯母,我知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四下轉轉。”古月蘭送走蕭氏,原本維持的笑臉一下子就垮下來。
她對鳶兒道:“去,沏一杯信陽毛尖,給她送去。”
鳶兒:“小姐,那茶您都捨不得喝,幹嘛要給那個醜八怪喝。”
“哼,敢不給本小姐臉面,我要泄死她。她才吃了酥肉餅,定想喝水,你往裏面下足了泄葯,那茶香,能掩掉瀉藥的苦味,去吧!”
鳶兒奸笑,“好勒,奴婢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