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師生離別
朗布大學實驗樓餐廳內，DMC全體成員在尤恩宣佈加入視聽之窗的消息后，無不歡欣鼓舞，高舉酒杯分享心中的喜悅，尤恩親自下廚，儼然是一場成功的派對！
尤恩拿起一盤剛剛烤好的牛排找到角落裏的王金，學生們對老師的烤肉手藝非常稱讚，王金更是經常可以吃到。
“這些都是你的！給我拿杯酒。”
“呃…老師！”醒了神兒的王金才反應到老師的話，給老師遞了一杯葡萄酒，又為自己開了瓶烈一些的威士忌。
“鐺！”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王金又給倒滿。
“看得出你的心情低落，我也知道你的所想；但是你懂得，這個社會、你的人生，所有人！都會不得已地去面對一些選擇，該做的我們努力去做了，該選擇了！”尤恩舉起酒杯，“敬我們的夢想！”
“哈哈哈…！為我們的視聽之窗──去奉獻自己吧！”王金藉著酒勁還是喊出了這句話！
尤恩博士壓住了王金抬起胳膊，表情嚴肅起來！
“還記得那次我對你說的話吧，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
“您認為我能做些什麼？我這麼單薄的人有什麼能力去做些什麼！…我想～！”
“給夢想留顆種子！”尤恩打斷了王金的話，也驚醒了微醺的王金。“為我們做過的一切…留顆種子！你的種子放在心中，而我的種子──是你！”
“老師，我該怎麼做！”尤恩的話讓王金再次激動起來！
“去九州！那裏有肥沃的土壤，帶上所有數據！抓住狡猾的‘哥本哈根’幽靈，把它關進籠子裏！”說完用力拍了一下王金的肩膀。
“您認為我可以嗎？”微醺的王金看着一臉期待的尤恩，眼神多了一絲凌厲！“謝謝您的信任！”
尤恩沉默了一會兒：“在以後你自己的研究生涯里，也許會發現一些充滿誘惑的未知，我說的是也許，那時你能做到不去理睬嗎？”
“應該不能，好奇是我們的天性！”看着尤恩游移的神情，王金感覺到他一定有什麼發現不想告訴自己，但還是試探性地問：“您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我在我們系統的文件庫里放了一套腦力測試程序，當你可以通過測試后，我說的‘未知發現’，也許就會出現！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當你抑制不住自己去做那種抉擇的時候，一定要沉着地想一想，慎重地作出選擇，最好跟我講一講！”
“呵！您說的既神秘又危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呢？”
“我不想說，也許你根本就不會遇上這些因果，告訴你儘管徒添愁緒！”
尤恩對他會心一笑，“好啦，好好努力吧！我老了，等視聽之窗的DMC完成了，我想在夢中再看看我的父親，我都快忘記他的樣子了。”
“老師，我想帶婕麗婭一起走，她的那方面工作很重要，這樣會為我分擔很多精力。”
“嗯，我去和她說。”
眾人相繼離去，臨行之際老人給了王金一個深情擁抱……
“保持聯繫，有空了記得來看我！”
……
兩天後的清晨，熟睡的王金被一陣粗暴的敲門聲驚醒，為首的正裝西服男簡單的出示了調查局的證件后，帶領一眾手下徑直闖入王金家中。
“都出去！”王金怒道。
“王金博士，“西服男用審問的語氣說道：“您訂了今晚飛馬新島的航班，請問最終目的地是哪裏？”
“你什麼意思？我是去度假，誰都沒有權利干涉我的自由！”
“很抱歉！你身為高級學者貿然離境需要技術專家核實，請跟我們走一趟。”
國際大環境下的競爭對抗早已成為常態，王金知道這是他九州公民的身份得到的特殊對待，多年來他拒絕“宣誓”早已使他成為邊檢的重要篩查對象。
而如今的政治敏感度哪怕是本國公民出境也是非常繁瑣。
王金沒有反抗，他跨出門外做出讓行的手勢，“請出來，不要動我的東西，我跟你們走。”
沒有人理他，這些人自顧在王金的屋子裏‘參觀’觀了起來。
兩分鐘后……王金的怒罵和控訴聲在公寓空蕩的樓梯間裏回蕩，他被強行帶走了。
在路上王金的手機被收走了，這一舉動讓王金徹底明白他所遭受的不只是特殊對待，而是更離譜的剝奪權力自由。
不知過了多久，二個小時甚至五個小時，無聲的押運讓枯坐的王金模糊了時間的流逝，他第一次經歷人權被踐踏的至暗時刻。
只有車窗外不斷變換的環境可以當作被動感知，這哪裏是去調查局，車輛早早的就已脫離了喧鬧地區，此時周圍一片荒涼，分明是要駛向某個偏僻的所在。
在憤怒焦躁的情緒之下，王金將近一段時間發生的工作生活之外的事回想了一遍，想到最多的就工業聚合體的鮑勃了……
“他強調過我被盯上了……”
能夠讓工業聚合體這類龐然大物只能提醒卻擺不平的存在只能是另外兩家了；而九州是自己的祖國不可能以這種方式跟自己見面，那就只有B國了，但B國與西盟是傳統的盟友關係。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看來鮑勃的表現出的真誠不完全是演出來的。
將要去哪裏？試聽之窗？老師已經將整個課題組打包給他們了，可以說我已經是他們的准員工了，除了尤恩沒有其他人再知道我要回九州的事了。
王金大概的捋平了思緒，之後不再去想這些疑惑，一會將要面對的自然會揭曉答案。
車最終停在了一處不具名的工廠建築區中，正值正午時段，方向感已完全丟失。王金下車后左右環視了一圈…他的視線直接被遠處建築邊緣地帶的高大崗亭所吸引，那上面和周圍多有持槍的士兵，是陸軍制式作戰裝束，特徵很好辨別。
這裏給王金的第一印象是戒備森嚴，神秘，封閉。
“王博士，請往這邊走。”西服男手搭在王金的背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王金被‘禮遇’進高大的廠房裏，這是典型的工文一體車間，乘電梯直接出現在環廠房內牆一圈的棧層上，整整一圈的房間，向下邊的一層工區看去，一排排整齊的類似玻璃棺材的設備在地上陳列，側面還能看到較粗的電纜和多個部位連出的透明管道。
扶了下眼鏡，大概看清了玻璃棺的內里，稍微高翹的一端有黑色東西，應該是個腦機接口，不難想像這裏在做的是某種大規模的人體實驗……
未及細看，王金被催促的領向了一間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躺卧在椅子上的精瘦白人男子，他身着一身筆挺的分不清級別的陸軍官服，一副大框墨鏡遮住了其主要面部特徵。
突然一股絕大多數人都會反感的草本燼味直湧進了王金的鼻腔，其中還夾雜着濃烈的化學類品味道。看着精瘦男慘白的模樣，這些都不言而喻……
精瘦男未作任何反應，他不時的騷撓着自身多處，臉始終面向門一側的玻璃幕牆，王金順着看去…原來那是一整面顯像玻璃，從外面不能看到裏邊，上面正顯示着多個界面並不時有信息彈窗出來。
大約過了一分鐘，“請”王金來的為首西服男似是耐不住了：“長官，這位就是王金博士！”
精瘦長官的眼鏡緩緩朝向了西服男，姿勢保持了數秒，可西服男卻感覺自己好像被盯看了一生一世，陰冷的感覺隨後席捲全身。
長官忽然猛地坐直了身體，像一名挺拔的武將走到王金身前，“王金博士，我是這裏的負責人，你以後可以向他們一樣稱我為長官，也可以直接叫我西澤，當然如果我們以後成為朋友了你隨意給我起個綽號也行，啊啊！”
西澤像鴨叫一般兩聲輕笑，雖然話是暖的，語境卻透着一股寒氣，像是掉進冰縫中的火焰。
“本來跟試聽之窗打過招呼的，但又怕艾克那個唯利是圖的傢伙耍花樣，所以就直接請您過來了。”
說完伸出了手掌在王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