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拉虎皮扯大旗
16拉虎皮扯大旗
按照西裝男最初的打算,是要把袁素帶到馬紅昌的別墅里看起來,等待馬紅昌的人接手就行了,不過江小魚建議,直接把他們帶到馬紅昌所在的醫院去。|
“可以。”
西裝男考慮了一下,答應了下來,補充道:“不過我們在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既然另外帶了一個人,那我就有責任保護他安全了。”
“明白。”
一路聊下來兩個人熟悉了不少,說話也隨意了起來,他知道西裝男這是善意的提醒,點頭表示自己了解。
兩輛車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了下來,下車后,西裝男主動伸出手道:“我叫錢錦,確實如你所說,是傲世雇傭公司的。”
隨後這個賣相不錯的傢伙掏出一張白紙片,遞給江小魚:“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需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這麼看得起我?”
江小魚嘿嘿一笑接過名片,端詳了一下,上面有一個狼頭1ogo,下面中英文結合的寫着傲世集團雇傭公司,隨後是七級管理錢錦,再就是一排電話號碼。
“七級管理,算是最低的管理了,其實我剛剛過去沒多久,以前是跟一個酒吧老闆混的。”
西裝男擠出一個笑容道。
幾人一道兒上樓,忽然要面對馬紅昌,袁素又緊張了起來,但猶猶豫豫不是她的性格,還是細聲細步的跟在江小魚後面,潛意識裏把江小魚當成了主心骨。
錢錦她是第一次見,江小魚怎麼也說是同校同學,放在這裏,就親近了不少,再加上她在餐廳時見識過江小魚甩酒瓶嚇退一票人的場面,不知不覺間,心裏就冒出了一點僥倖的念頭。
江小魚忽然回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馬尾辮驚了一下,趕緊掙扎,拽了兩下沒拽出來,迎面看到一個護士走過來,也就沒了再拽的勇氣。
“你拿刀捅人的勇氣哪兒去了?鎮定點,大不了再捅一刀然後跑路。”
江小魚的安慰方式讓人哭笑不得。
坐電梯上了六樓特護,錢錦上來前就打電話通知了馬紅昌,所以門口的兩個保鏢沒有阻止,放四個人進了病房。
江小魚順手就把病房的門給關住了。
先進入的錢錦皺了一下眉。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人影一閃,江小魚已經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從他身前一掠而過,等到錢錦暗呼不好,江小魚一手拎起馬紅昌的枕頭按在他頭上,另一隻手手起拳落!
結結實實的一拳砸在了馬紅昌的腹部。|
剛掙扎了兩下的馬紅昌吃疼,悶哼中身子一個抽搐。
錢錦和身後帶進來的一個大漢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
“別緊張,我只是給他個警告。”
江小魚回頭半是解釋,半是阻止錢錦上前,一把拉開枕頭,眼神毒辣:“喊一句就捶一拳,我看你張嘴快還是我的拳快!”
別說是馬紅昌了,就是錢錦,也被這一手給鎮住了。
江小魚繼續露出惡狠狠的表情扮演窮凶極惡之輩:“敢動我的女人,這一拳是給你長長記性,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今天留你這條命不是因為不敢動你,而是給錢哥一個面子!你最好悠着點,否則別怪我下次讓你去見祖師爺!”
原本被捅了一肚子悶氣的馬紅昌着實被江小魚這幾句話給嚇到了。
江小魚這番話實在是太能忽悠人了。
半句話都沒扯自己是誰,就突然一陣沒頭沒腦的恐嚇,外加上一句錢哥就讓馬紅昌愣怔了老半天。
站在原地的錢錦又想笑又笑不出來,臉色詭異的很,再看向江小魚的目光就複雜了。
這小子,不動聲色就借了他一次勢,而且借的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你是?”
馬紅昌愣了半天,好容易恢復一點思維,看着面前這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
江小魚繼續扯大旗狠忽悠,“重要的是我分分鐘就能讓你去見閻王爺!今天不動你,是因為錢哥在這,你想保命的話,這件事最好就私了!”
被忽悠的暈頭轉向的馬紅昌看向錢錦,滿臉不知道啥情況的問好。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年輕人是誰啊?一上來就這麼虎,以前怎麼沒聽過?
錢錦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動作。
錢錦的意思是他也不認識這人是誰,但放在馬紅昌眼裏,這裏面就有些不同尋常了,有點默認的味道,這年輕人跟錢錦很熟?
馬紅昌再怎麼說也是個身價幾千萬的大老闆,錢錦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二流混混而已,但是這個二流混混含金量高啊,是屬於傲世集團的,傲世集團可是在全國大部分地區都有分佈,就算馬紅昌身價再提高十倍,也不敢招惹,錢錦要是默認了,那馬紅昌這回就真的只能認栽了。
“怎麼個私了法?”
馬紅昌還真給江小魚唬到了,打起了退堂鼓。
雖然心裏憋屈,但他也留了個心思,現在主要是不知道這年輕人是誰,都回頭一查,要真是惹不起,他也就咽下這口氣了,但如果是扯大旗自誇的江湖術士,到時候他在翻身也不遲。
“你隨便賠個十萬八萬怎麼樣?”
江小魚勾起嘴角道。
“什麼?”
馬紅昌面色一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自己住院花錢也就算了,還得賠錢?
這也太猖狂了吧?
“開玩笑開玩笑。”
江小魚變臉跟翻書一樣,賣弄演技無處不在:“我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怎麼樣?”
江小魚又是鬧了一個心理戰術。
先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試探對方的底線,再提出這個設想,給了對方一個緩衝的餘地,那就好接受多了。
如果先提出就這麼算了,沒準對方還會以為他先軟了呢。
雖然還是有點不爽,但這個說法明顯比前一個讓人好接受多了。
所以馬紅昌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樣了。”
江小魚把枕頭扔在他肚皮上,轉身欲走,正當馬紅昌覺得鬆了口氣的時候,江小魚又把頭轉了回頭。
他似笑非笑:“對了,最後提醒你一句,別試圖查我,最好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陰沉的笑容讓馬紅昌剛放下的心臟又咯噔一跳。
就跟在學校自習課的時候突然有老師查勤一樣。
錢錦現場觀摩了一把什麼叫做拉虎皮扯大旗,快年過半百的他都忍不住覺得江小魚這一招玩的真是妙,起碼已經打消了馬紅昌百分之八十的念頭了。
成與不成,接下來就看馬紅昌一念之間了。
錢錦暗嘆口氣,沒想到過了大半輩子,見識了不少風風雨雨的他,反倒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上了一課。
在離開的時候,江小魚又喊住了錢錦。
他把錢錦拉到一邊,足夠馬尾辮聽不到的位置,先遞上了一根煙。
錢錦笑了笑,接了過來。
“錢哥,有件事情還得拜託您。”
江小魚在錢錦接煙的同時說道。
錢錦將煙放進嘴邊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笑容不變:“什麼事?”
“不會破壞你規矩的,就順便的事,如果樓上那個王八蛋還沒死心,你又恰好知道了的話,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就一個電話,什麼都不用說,甚至不用接通。”
江小魚說完,眼睛一直盯着錢錦,眨也不眨。
“哦,這事啊,舉手之勞,沒問題。”
錢錦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只打一個電話,而且什麼都不用說,這件事對錢錦來說,實在沒什麼。
直到錢錦答應下來,江小魚才掏出手機和名片,照着名片上的號碼打了過去:“我叫江小魚。”
“江……小魚?”
錢錦差點失了態,還好道行深,輕描淡寫的用后兩個字掩飾了過去。
“看來錢哥對這個姓氏很敏感啊。”
江小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等錢錦琢磨這個笑容中的意味,就轉身離開了。
錢錦就跟入了定一樣痴痴的愣在那,直到身邊那個一直跟隨他目睹江小魚所有表演的漢子喊他,才聽到。
“錢哥,這小子沒大沒小,敢借我們傲世軍團的勢,你怎麼這麼容易就放任他了?”
錢錦低頭看了看夾在兩指間的一根煙,自嘲的笑了笑:“人年紀大了,有時候就忍不住對有意思的年輕人寬容一點,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接受。再者,他也沒有不尊重咱們不是?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剛剛他說的事?”
錢錦轉頭笑了笑,拍了拍身後那傢伙的肩膀:“你看事還是不太准啊,這江小魚早把這件事情看死了,馬紅昌要是對這件事不死心,第一個就會打電話問我探口風。”
“哦,我明白了。”
蚱蜢大漢恍然大悟:“馬勒個巴子的,我怎麼就沒想到這茬?這小子的腦子真他娘的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