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賭約
朝華街路邊上,兩個少年正慢慢走着。
“哥,現在回去沒啥意思啊,去網吧再玩一會唄。”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少年踢着石頭,對旁邊看起來比他要大一點的人說道。
“唉,就倆小時啊,走吧,前面就……誒?”另一個少年指向前面,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咋了?”弟弟看向前方。
平常人滿為患的街區,此時卻空無一人……說是空無一人不太貼切,不如說是,所有人都被擋在了前面的路口處。
大約數十個人穿着和平常警察不太一樣的警服一字排開,站在了街道中間,不只是人,車輛也被擋在了道路中間。
“前方的區域現在禁止通行,各位請繞路吧。”領頭的一位對着人群大聲說道。
但有人可不領情,一輛跑車裏面的人探出車窗,大聲說道:“你不讓過就不過啊?我可還有項目要在前面的酒店裏談呢,這單生意要是砸了你們賠我啊?”
說著,跑車還發出一陣陣威脅似的轟鳴聲,彷彿這些人再不讓開,他就要衝進去一樣。
但領頭那人什麼也沒說,只是微笑着把手放在了車前蓋上,隨後——
“砰!”引擎蓋的邊緣瞬間翹了起來,而他手掌覆蓋的地方已然出現了一個坑洞。
周圍的人群瞬間喧嘩起來,那個車主更是被嚇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鑒於你剛才的衝動行為,我給予警告,再說明一次,前方的區域現在禁止通行,還有想強行衝進去的人,後果自負!”高賈手掌一揮,被擠壓變形的引擎蓋,恢復了原來的形狀,再次看向車主,對方咽了咽口水,對後面的人吼道:“讓道啊,不讓我過去還不讓我回去啊!”
車輛逐漸清空,只剩下了行人在周圍看着,他們舉起手機,想看看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手機的拍攝功能無法打開,其他的功能倒是好好的。
“各位要是沒什麼要緊事,就回家吧,或者繞路過去,不要讓我們難辦。”高賈再次舉起了手。
這下再也沒有人敢圍在這裏了,短短几秒,人群就退開了,高賈長呼一口氣,心裏發著牢騷:“搞這麼大陣仗幹嘛,就不能秘密進行嗎!”
他看着後面的酒店大廈頂層,再有一小時,會議就要在那上面舉行了,他其實也有點納悶,到底是什麼內容,需要搞這麼大陣仗,甚至需要把周圍一百米的地帶全部清空。
不過就算再好奇內容,他也無從得知,要問也得等會議結束后再問,畢竟他去不了,但那傢伙可是在上面呢。
高賈心裏默念着:“林世瞳啊,你可千萬別死在這了。”
……
汪凱活動了下身體,看着面前的兩人,說道:“準備好沒,馬上要開始了。”
林世瞳輕跳幾下,確定了身上的衣服不會影響到自己,點頭:“我沒問題。”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酒店的最高層,在會議開始之前,他們只需要等待那位汪凱的父親——汪天隆。
“你昨天的事我聽說了。”汪凱突然說道,林世瞳瞥了他一眼:“怎麼,擔心我?想讓我退出了?”
“怎麼可能。”汪凱咧開嘴:“給你加一倍工資,準備玩命吧。”
林世瞳苦笑着搖搖頭:“真是個合格的資本家。”
話音剛落,身後的電梯叮咚一聲,門開了,幾人瞬間站直,這裏面的人一出來,就代表會議馬上要開始了。
一位身着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從電梯裏緩緩走了出來,中年人很高,目測得有一米九左右,長相莊嚴,目光如同鷹眼一般,冷靜中透着兇狠,整個人身上都透露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汪氏集團董事長——汪天隆
“長得真像。”這是林世瞳在看到汪天隆第一眼后,下意識的想法,汪凱和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汪天隆看向汪凱,嘴角壓抑不住的勾了起來,哈哈笑着拍他的肩膀:“哈哈哈,這不是我那雙墨鏡嗎,你怎麼戴上了,誰跟你說的保鏢一定要戴墨鏡啊,平時那麼正經,在這方面上還會耍帥呢!”
汪凱額頭有青筋微微凸起:“汪天隆先生,請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辭,現在我們的關係只是保鏢與僱主。”
一旁的林世瞳和岸濁清有些汗顏,這汪天隆的性格……似乎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林世瞳看向岸濁清:“(你不是認識他嗎,你驚訝什麼啊?)”
岸濁清瞪大眼睛:“(這樣的我也第一次見啊!)”(以上均為眼神交流)
“行行,這不活絡下氣氛嗎。濁清旁邊的這位,就是你說的那個林世瞳?”汪天隆看向林世瞳,緩緩走了過來,說道:“我聽說,進瞳元班的第一天,你就給我兒子揍了?”
林世瞳的心提了起來,這幾個意思?小子受欺負,老子來討了?
先不說這都多久的事了,那天他挨的揍明顯比汪凱多吧!還沒人替他出頭呢。
“哈哈哈,別緊張,打得好啊,平時這小子仗着能打,擱家裏都橫着走,旁系的人都不喜歡他,說他太氣人,你倒是替我教訓了他一回。”汪天隆大笑。
一旁的汪凱臉已經綠了,但好在汪天隆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仔細的端詳起了林世瞳,說道:“既然你是我兒子請來的,就說明他對你很認可,那我也就沒有什麼理由懷疑你,今天我這條命就放在你們仨手上了。”
“汪叔別這麼說,萬一沒人搗亂呢,那位可是也在這呢,不會有誰沒長眼還敢來吧。”岸濁清急忙緩解了下氣氛,笑着說道。
但汪天隆搖搖頭:“那些人要是怕王老的話,一開始就不會和他作對。”
突然,林世瞳說道:“既然汪總你料到一定有人會來,那打個賭如何?”
這下輪到汪天隆愣住了:“打賭?你要打什麼賭?”
“如果您沒事,毫髮無傷,那就算我贏。”林世瞳微笑着說道:“反之,就是我輸。”
汪天隆盯着他:“你想賭什麼?”
“一個承諾。”林世瞳沒有逃避他的目光,汪天隆搖搖頭:“小子,你的承諾可還沒有這種重量。”
“您誤會了,只有您的承諾而已,如果您受傷,或者有生命危險,那就代表……”
林世瞳的聲音不大,卻無比決絕:
“我的屍體已經躺在你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