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國讎家恨
歐陽大娘問了事情原委，瀟瀟據實以對，她聽完哭了起來：“瀟兒，你忘了先祖父的血海深仇了嗎？怎的還去襄助郭靖。”
瀟瀟前面一邊回答一邊思索，此時已有了應對之法，於是裝着大義凜然地回答：“母親，孩兒非為助郭靖，實憐我大宋軍民。須知國讎家恨，國讎在先。”
歐陽大娘遲疑了一會還是想到了理由：“我歐陽氏乃西域白駝山人氏，跟大宋朝有什麼瓜葛，我們來襄陽只是你祖父為了報仇而已，卻並非真的大宋子民。”
瀟瀟心想幸虧我前世也是姓歐陽，早就知道歐陽姓的來源，於是侃侃而談：“娘所言差矣，全天下的歐陽氏祖上都是越王勾踐。《姓氏考略》曰：越王無疆之次子封於烏程歐余山之陽，後有歐氏、歐陽氏、歐侯氏。
越王無疆則是越王勾踐的七世孫。而越王勾踐的祖先出自姬姓，那可是周朝國姓，我們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氏，而且是周王貴胄，怎麼能自認蠻夷呢？”
不過他也不想想，《姓氏考略》成書於清代，現在哪來的那玩意。但歐陽大娘只是平常人家女兒，哪懂得這麼多，被他一唬目瞪口呆，仍是不信，就去叫來街坊里最有學問的王秀才。
那王秀才屢試不第，一輩子都只是個秀才哪有多少真材實料，聽得歐陽瀟瀟又引經據典、振振有詞地給他說了一遍，哪敢反駁露醜，嚅囁着說道：“瀟哥兒說的沒錯，正是如此。”
歐陽大娘這才信了，送走秀才后心中疑惑：“瀟兒，你不過讀了一年私塾，這些學問哪來的？”
瀟瀟早就準備好了穿幫的備用版本：“娘，有件事說來怕你不信。”
“你是我兒，我豈有不信之理？”
“孩兒前日頭上遭到韃子飛石重創，本已命歸黃泉。”
雖然兒子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但歐陽大娘還是驚叫一聲“啊！”
“母親勿驚，且聽孩兒慢慢道來。”歐陽瀟瀟開啟了扯淡模式，“孩兒去了地府，判官隨便地看了看名冊就把我投胎到一個新世界了。那個世界跟我們很不一樣，穿的衣裳也不盡相同，但學問高深，有很多我們這裏沒有的東西。
孩兒在那邊悉心學習到了十幾歲，學了不少這邊沒有的學問，可是有一天晚上睡覺又被小鬼給捉回了地府。判官說上次他勾錯了，我這邊陽壽還未盡，又要打發回來。過奈何橋的時候孟婆說湯不夠了，就在壺底給我兌了點水喝了就讓我回來了。
我在那邊過了十幾年，哪知道回來只過了半個時辰，幸好大牛哥沒把我當屍體給埋了，不然孩兒就再也見不到娘親了。”說罷還假惺惺地哭了幾聲。
歐陽大娘聽得目瞪口呆，但地府轉世的傳說她本來就深信不疑，兒子雖然說得離譜但她素知兒子不會撒謊，竟是信了八九分。
“後來，想是那孟婆給我的茶太淡，我過了幾天後就漸漸記起了那個世界的事情。”瀟瀟見母親似乎信了，決定扯個更大的淡，“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我讀到了關於我家的書。”
“那個世界還有關於咱歐陽家的書？”這有點超乎了大娘的理解範疇了。
“是啊，娘，好歹咱是‘五絕’後人，得青史留名的不是？”
這點歐陽大娘自然是點頭稱是。於是他就把看過電視劇的情節給母親敘述了一遍，聽得歐陽大娘臉色陰晴不定。
“娘，您從小就教誨我要懂得禮義廉恥。本來子孫不敢非議祖上，但若祖上有失，萬不可步祖上後塵啊。而且孩兒從地府回來前，判官說他弄錯了我的命格十分過意不去，他特地悄悄告訴我命里是要成為為國為民的大英雄的。”歐陽這一扯起淡來就有點剎不住車了，反正老娘也信了八九分。
歐陽大娘長嘆了一口氣：“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太懂，瀟兒你要做英雄，為娘自然替你高興，可是你爹的遺願”
瀟瀟說道：“娘，爹當年也是不知道事情原委，若知道孩兒深明大義，最後還能當英雄光宗耀祖，他九泉之下也當欣慰安然呀。”說完暗暗後悔咋不編在地府里遇見過老爹叮囑他不要報仇之類呢，算了，還是不要扯太大的謊了，免得容易穿幫。
“我兒志向高遠，為娘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娘還有一大堆衣服要洗，你就繼續練功吧，千萬別再拿樹撒氣了。”畢竟婦道人家，哪抵擋得住歐陽瀟瀟這一頓瞎扯。
歐陽大娘平日就是替人漿洗衣服為生，瀟瀟正想討好她，忽然計上心來：“娘，孩兒在那邊世界習得一方，造出來的東西勝那皂莢十倍。”心中暗喜，肥皂，穿越神器！我來了！
說干就干，他雖然早就忘了中學學的皂化反應。可是前幾年帶女兒去參加一個活動，跟他一起手工製作了肥皂，這實踐的印象可比書本上深多了。
他先問母親要了一口廢鍋和一些錢，然後上街買了一板豬油和一罐火鹼。
準備停當，先小火熬出豬油盛起來。然後空鍋加入冷水，先倒入鹽，攪拌均勻后再加入糖，讓鹽和糖得到充分的溶解。
隨後他又加入火鹼，水慢慢地由清變渾，還有煙霧飄起來。歐陽大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感覺兒子就像個煉丹師，端的是高深莫測。
瀟瀟又繼續用勺子攪拌后，半晌水居然又慢慢變清，驚得歐陽大娘一直合不攏嘴。
最後，他倒入豬油，大娘看得心疼，終於還是忍住沒有阻止。
他一邊攪拌，一邊加入麵粉。每加一勺麵粉就如同挖大娘一塊肉，心道：“這孩兒真是敗家，這麼弄金山銀山也被你敗了，還洗什麼衣啊。”
攪拌了一刻鐘光景，倒出裝盒，然後就放在通風的地方放置。歐陽瀟瀟對母親笑道：“過兩三天就可以用了。”
歐陽大娘還在心疼，說道：“你這敗家孩子，花了這麼多豬油麵粉，得洗多少衣服才能賺回來啊。”
瀟瀟笑而不答，三日後歐陽大娘見證了奇迹，又一次驚得合不攏嘴。河邊洗衣的婆姨都過來嘗試，一下子這“肥皂”之名就不脛而走。仟仟尛哾
歐陽瀟瀟是做大事的人，不屑於賺這點肥皂錢，就手把手教會了母親如何熬制肥皂，讓她去自己經營活計吧。
露此一手，母親對他的奇遇自然是深信不疑，絕口不提報仇之事，只想一心做好活計，支持兒子成為“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