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秘方

八剌見八思巴如此推崇此人武功，也不得不點頭稱是，要知道這八思巴可是公認的蒙古國第一高手。當然八剌不知道張弘范際遇，他也不事張揚，其實目前來看這蒙古第一高手之位應該是這張家老九了。

八思巴頓了頓，又問道：“王爺還不入睡，是料定木八剌沙今晚一定會動手？”

八剌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我這小堂弟從小就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不然也不會被他母親奪了大位。他這種性子又容易受人蠱惑，我看那阿古拉看我的眼色不善，一定會鼓動他殺了我。現在這‘新葯’秘方已經到了手，我估摸着今晚他應該要動手了。以我在察合台汗國的根基，他必定不敢公然殺我，只會派刺客前來，這也是大汗派您跟隨我的原因。”

八思巴有些不悅地說道：“既然如此王爺何苦安排這麼多事兒，是信不過老衲的武功嗎？”

“非也非也！”八剌連忙解釋道：“我的細作前面告訴我，木八剌沙下午去了一趟驛館，你猜他去拜訪了誰？”八思巴可沒興趣猜，冷冷地說道：“請王爺明示！”

八剌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態，卻碰了個軟釘子，覺得有點不過癮，只好說道：“我已探聽到那人來歷，竟然是歐陽瀟瀟的徒弟！”

“歐陽瀟瀟的徒弟？”一副入定模樣的八思巴終於還是不淡定了。

“是啊！”看到這年輕僧人終於不是一副高僧的作派，八剌覺得莫名的開心：“木八剌沙定是派此人前來行刺，所以我決定布下機關，引他入彀！”

八思巴這次真是有些不悅了，悻悻地說道：“若是歐陽瀟瀟親自前來，老衲自是不敵，而現在只是他的一個徒弟，王爺竟然……”

八剌趕緊陪笑解釋：“國師息怒，本王絕非看輕國師，我只是想將計就計而已。國師在上都曾與歐陽瀟瀟交手，我不敢確定此事他徒弟是否知曉。雖然他肯定不認得國師，但若非危急時刻國師不要輕易出手，並非是瞧不起國師的功力啊！國師只須如此這般……”

卻說那鍾明亮按着地圖悄悄地來到了八剌的住所，此時，只見一個王爺打扮的人在燈下苦讀，旁邊坐着一個年輕喇嘛。他不信還會遇到什麼高手能像師父一樣阻止自己刺殺，所以決定先觀察一下。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他不想再犯上次一樣的錯誤。

只聽得那喇叭對王爺說道：“王爺，要不您還是交出秘方吧，不然木八剌沙一定會殺了您啊！”

那王爺淡然地搖搖頭說道：“大師，我受‘襄陽製造’總代理臧旭大官人所託，一定要把這秘方搶奪回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費勁心機才半路截殺了木八剌沙的細作，又豈能為了區區性命就把秘方交出來呢？何況以我在察合台汗國的根基，料他木八剌沙也不敢殺我！”

“王爺！”年輕喇嘛動情地說道：“小僧不是惜死而不願替您送信，但您可有任何憑證讓歐陽大俠信我啊？”

那王爺從包袱中取出一封文書，遞給喇嘛，說道：“大師，這是臧旭臧大官人發與我的代理文書，有臧大官人特殊的印鑒，必不為假。歐陽大俠看到這個，應該知道我是替‘襄陽製造’辦事的人，必不疑你！”

“不用了，某來替你送信！”一個聲音冷冷地，不大，卻把二人嚇了一大跳。

王爺模樣的人驚恐地問道：“你是何人，深夜到此，意欲何為？”

來人自然是鍾明亮，他拱了拱手說道：“某乃歐陽大俠弟子，明教左使鍾明亮。方才爾等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那八剌王爺趕緊也拱手致意，說道：“句句屬實，只是鍾左使所來為何？”

鍾明亮有些摸不准誰忠誰奸了，疑惑地說道：“汗王說你偷了我師父的火藥秘方要送給忽必烈，命我前來殺了你！”

八剌又驚又怒：“這個木八剌沙完全不顧兄弟之情，還惡人先告狀，大俠，你可不要着了他的道兒啊！”

說完將手上的文書遞給他說道：“你看看，這是‘襄陽製造’的總代理臧旭親自簽發的委任狀，委任我為‘襄陽製造’的河東總代理，我是為‘襄陽製造’服務的啊！”

鍾明亮識字不多，但看了看也勉強認得，還真是委任八剌為“襄陽製造”河東總代理之類的話。但他也不明白這之間的關係，只是疑惑地說道：“鍾某是個粗人，你這些東西某不辨真偽，很難相信你。”

八剌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完全是木八剌沙想偷‘新葯’秘方，派出了細作去襄陽盜的，但我在半道將他們截殺了。木八剌沙來抓我，情急之下，我就把秘方埋在了城外一個地方。大俠若有本事帶我出城，我就帶你去找秘方，這下是真是假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鍾明亮覺得言之有理，再加上知道這火藥秘方有關抗蒙大業，正欲點頭答應。那青年喇嘛卻急道：“不可不可，太危險了！王爺萬金之軀豈能跟這人單獨前去，不如讓老衲替王爺去吧！”

八剌笑道：“大師，本王要取信於人，當然需要待人以誠。鍾左使，你帶本王出城，若本王有半句虛言，你隨時可以結果了我的性命。”

鍾明亮見他如此大義凜然不由得不信，於是攜了他偷偷翻出了城。以他的輕功，夜半出城而不讓哨兵發現自然是毫無難度。

跳下城牆，八剌喘着粗氣說道：“鍾……鍾左使，就在這西門，護城河邊往北走。”鍾明亮點點頭，放慢腳步，扶着他慢慢走。走了半里路，八剌指着河邊一塊地說道：“就在這裏了，你挖出來吧。”

鍾明亮鐵指如爪，幾下就挖出來了一個鐵盒，打開一看裏面有一封火錫封印的信。八剌仍是氣喘吁吁地說道：“鍾……鍾左使，這秘方就在這信里，務請親手交給歐陽大俠，萬萬不可私自拆開。”

鍾明亮點點頭，又疑惑地問道：“王爺沒拆開過，怎知秘方真假？萬一細作拿個假的魚目混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