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以 怨 報 德
賈深和胡坤兩人跟在公孫衍後面不停地追趕,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只是不急不緩地綴在後面,試圖耗盡他的體能再下殺手,但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公孫衍依然沒有力竭的樣子,二人開始有些着急,賈深給胡坤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包抄圍堵。
又過了半個時辰,公孫衍正在林間奔行,猛然發現前方似乎有猛獸氣息,他立即騰身攀上一棵大樹,少頃,賈深二人也包抄過來,這時,前方出現一隻碩大的棕熊,賈深二人心裏陡然一驚,立刻止步,兩人一熊開始緊張的隔樹對峙起來。
此時公孫衍倒是相對輕鬆,他對賈深開口喊道:
“喂,我們商量一下,那銀子我不要了,你們放我離開如何?”
賈深二人仰頭看了看公孫衍,沒有回應。
“哼,你們二人身為名門弟子,我對你們雖說不上是救命恩人,但助你們脫困總是沒錯吧!你們二人為何恩將仇報?”公孫衍有些氣憤地說道。
“小子,你再幫我們斬殺此熊,然後我們就放你離開。”賈深說道。
“哼,你還當我是三歲孩童,又想玩過河拆橋的把戲嗎?”
“哈哈,你小子還不傻,不過,就是不自量力愛多管閑事,我仙武宮的人又何須你來搭救。”賈深嘲諷道。
聞言,公孫衍明白二人為何要殺人滅口了,他們怕傳出去壞了仙武宮的名聲,也怕得到“披髮貓”的消息擴散。看來,做好人也要有實
力和背景才行呀。公孫衍不再廢話,冷眼看他們如何解決困局。
又僵持了一會兒,賈深對胡坤說道:
“我們先解決了這個大傢伙,然後再對付那小子。”
說完,兩人仗劍撲向那頭大棕熊。賈深與胡坤原本對公孫衍還有些防備,但一路追來發現公孫衍除了會投擲石頭外,並不會其它武技,身上也沒看見攜帶武器,儘管跑得很快,但也沒發現有什麼精妙身法,只是身體靈活性好些罷了。
見二人上前廝殺,公孫衍心中一陣冷笑,暗道兩個蠢貨,若不主動出擊,那棕熊一般不會攻擊人類,倆傢伙這是自尋死路。本來公孫衍也不想與名門弟子結仇,無奈這兩人對自己已有必殺之心,他也只能痛下殺手了。
賈深和胡坤與那棕熊就在樹下展開了搏殺,兩人前後夾擊,揮劍連刺帶砍多次攻擊棕熊,無奈棕熊皮糙肉厚見效不大,那棕熊也舞動粗壯前肢幾次撲擊二人,但也沒有奏效,那二人皆為名家子弟,身手自然不凡,都被他們騰挪閃過。
公孫衍躲在樹上冷眼旁觀,趁着兩人一熊激烈混戰之機,他突然發出兩隻飛錐,正中兩人後脖頸處,飛錐從大椎穴上方射入並透喉而出,二人顯見得是活不成了。
事發倉促,見對戰的二人突然倒地不起,那棕熊也一下愣在那裏,公孫衍則躍下樹來,對那棕熊抱拳說道:
“熊兄,我對你無惡意,他們身上有
我要的東西,我收回就走可以嗎?”
那棕熊好似能聽懂公孫衍的話一樣,仍然站在那裏沒動,但神情已無敵意。
公孫衍心裏腹誹,這動物好像比人還明事理呀!他連忙跑過去,熟練地搜身、摘劍鞘、收錐、拾劍等如行雲流水般操作一番,然後拿起裝有“披髮貓”的布袋迅速離開。看得那棕熊有些發愣,少頃,棕熊也拖着兩具屍體向林中行去。
公孫衍尋了一處安全的地帶,首先驗視銀票,兩人身上各有不到三千兩的銀票,加在一起也不足六千兩,他暗嘆一聲,那賈深許給他一萬兩白銀完全就是個騙局呀。
他又把飛錐洗凈收好,然後仔細審視收穫的寶劍。兩把寶劍外形一樣,顯然是宗門弟子的佩劍,雖不如伊祁強那把品質優良,但也勝於普通的寶劍。寶劍長約三尺不到,精鋼鍛造,鋒刃銳利,寒光閃閃。顯然能賣出個好價錢。公孫衍雖然不敢公然佩掛,但一時也捨不得丟棄,只能把它們包好帶上。
接下來就是布袋中那隻“披髮貓”了,公孫衍打開布袋一看,那隻貓雖然氣息猶在,但已是傷重難愈、奄奄待斃了,他當時擲飛石的時候並沒有留手。
公孫衍望着“披髮貓”有些猶豫不決,這傢伙有二十幾斤重,既然倆名門弟子歷盡千辛萬苦深入山中來尋找這種動物,說明其一定珍貴異常,若就這麼簡單隨便地吃掉了他感覺有些暴
殄天物,他想着至少應該給伊祁強也留些好處,但山中條件簡陋他又沒有什麼辦法。
思索良久,他忽然想起以前母親每年製作“豬血乾兒”的情形,何不將這傢伙也製成“血乾兒”保存?
想到就做,他先用草藥吊著“披髮貓”,防止他突然咽氣。然後去尋來野葛,挑選根部稍粗且軟的部位,到溪流邊找了一個有平整石塊的地方,將野葛根去皮洗凈,再用寶劍斬碎。
他又去砍來幾根粗大的毛竹,製成若干竹筒,將斬碎的葛根放入竹筒中,加入清水浸泡半個時辰,然後搖勻用紗布過濾,並將濾液收集起來,靜置沉澱約半個時辰,隨後傾掉上面的水分,就得到葛根粉了。最後,他將濕葛根粉攤在洗凈的布袋上晾曬。
忙完這些天色已晚,他匆忙吃了些乾糧,又升起篝火,看看那“披髮貓”依然還吊著口氣兒,就背起它騰身上樹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公孫衍早早醒來,查看一下製作的葛根粉,經過一宿的揮發,水分已差不多了。他從包裹中拿出備用的小鍋,開始殺貓放血,他自己先生飲了一部分,剩餘部分則放入鍋中。
為了防止血液凝固,他一邊放血一邊用竹棍攪拌,並將血液倒入竹筒中備用。然後將貓剝皮、剔骨,把肉切成小條塊狀,隨後分批把貓血、貓肉塊與葛根粉攪在一起,揉成蓮藕粗的圓柱狀,之後便放在自製的竹
架上,懸於柴火上方進行熏烤。
做完這一切,公孫衍將貓骨和剩餘的貓肉用小鍋燉熟,然後就着乾糧全部吃光喝凈,他不知道這“披髮貓”的肉如何吃才功效最佳,只能是怎麼好吃怎麼來。
吃飽喝足后,他望着周邊的場景,不覺自嘲一番,這哪裏是荒山野嶺,儼然就是個小作坊嘛,那寶劍被他隨意用來砍竹、劈柴、切肉,賈深與胡坤若地下有知,也不知作何感想。
一連熏烤了三天,公孫衍覺得“貓血乾兒”已經干透了,體積也縮小很多,他用寶劍將其切成小片,收藏在一個小布袋中,方便長期保存和隨時食用。
然後他把現場清理一番,隨即離去。
雖然已經離開了亶爰嶺的範圍,公孫衍依然擔心來亶爰嶺尋找“披髮貓”的宗門可能不止一家,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越遠越好,安全起見,他只能向大山更加縱深處行進。
除了漫無目標地行走在深山密林中以外,公孫衍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練武,他飛錐技藝已臻成熟,身法拳藝也突飛猛進,只有軟劍技藝還欠火候,他把練武的重點還是放在軟劍上。
軟劍的出劍、入鞘招式是難點,公孫衍在預科時早已駕輕就熟,他開始重點練習軟劍使用技巧,軟劍的基本招式和練習方法伊祁強都給了他。主要包括抖、劈,斬,掛、截,撩,揮、掃、挑,鎖、鉤,刺、纏、裹等技法。
練習方法主要就
是“舞花運動”,其形式就是畫8字,運行軌跡包括正舞花、反舞花、平舞花和斜舞花等模式。其中正舞花是左右斜劈的模式;反舞花是左右斜撩的模式;平舞花是左右掃模式;斜舞花則是劈掃撩掃的模式。
當然,除了基本招式外,練習軟劍時對頭、眼、肩、肘、胸、背、臀胯、膝、腳等身型和身法均有規定要求,但公孫衍沒有師傅指點,由他隨心所欲、信馬由韁的研練,倒也琢磨出一套不俗的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