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郝閑在洗澡。

很愉快地洗澡。

她是不能接受不工作,被尤守乖乖養起來,但是卻不抗拒到他的公司上班。

出多少力,就領多少薪水。

這是郝閑向來的原則。

只要薪水合理,按月發錢,不拖延獎金提成,加班另算。至於老闆是誰,給誰打工,郝閑並不在意。

於是當她知道,尤守無意將她“金屋藏嬌”之後,而且給他翻倍的薪水之後,就坦然地接受了跳槽的事實。

而當工作不再是問題,那麼她眼下的問題,就是搶在尤守之前霸佔浴室,先泡個熱水澡,放鬆一下酸疼的肌肉,更要把自己洗洗乾淨,堅決不留外人的餘味。

可是……

半眯着眼,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的郝閑,透過睫毛看着自己身上的紅痕,恨恨地想。

天知道,那個男人的精力太旺盛了些!

“咚咚”地叩門聲響起。郝閑睜大了眼望着浴室地門。忐忑地問:“怎麼了?”

沒辦法。尤守既然能莫名其妙地進到她家。弄不好也會神秘莫測地進到浴室里來。她實在是被嚇怕了。

“我叫了早點。你再不出來就涼了。”尤守隔着門說。瞪着浴室地門。暗自好笑。就這樣地鎖。他稍微用下力氣就撞進去了。而他也絕對不會在乎修門這種小錢。

心思一動。那曼妙地身體立刻在眼前浮動。小腹又是一緊。自嘲地笑了笑。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女人產生這麼深地渴望。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盯着那門口。決定在心裏數到三。她如果還不出來。那麼就衝進去!

“你叫了早點?”就在尤守在心裏剛數到三地時候。門一下子被拉開。郝閑出現在門口。帶着三分不悅七分驚訝地說:“你為什麼還在?”

壓下心中的遺憾,尤守讚歎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寬大淺黃的浴袍,反而帶了幾分神秘,更凸顯出她的優美的曲線。頭髮還沒有吹乾,濕答答地披在身後,發角有些凌亂,小小地飛揚着,生機勃勃的樣子。

“剛打電話叫的。”尤守側過身讓郝閑通過,壓住自己蠢動的**,傷害女人的事他不會做。“至於我為什麼還在這裏,那當然是因為,我突然之間,想給自己放一個星期的假了。”

鄙視地看他一眼,撿了一顆小籠包咬了一口,湯汁燙得她微嘖幾聲,“自己開公司就是好啊,想不去就不去。”

尤守看着她吃包子的調皮樣子,不禁莞爾,突然覺得,那包子或者實在很美味,忍不住伸手去拿。

“啪!”郝閑將他的手拍掉,對上他不悅的眸子,指指浴室,道:“洗澡去!柜子左手邊第二個格子裏有沒用過的牙杯牙刷,第三個格子裏有新毛巾。”

“真失禮,我比較喜歡用你的東西。”尤守故意逗着她,向浴室走去,在關上門的那一霎那,他低沉一笑,“喂,你有沒用過的男士內褲嗎?”

郝閑一怒,手中下意識地一緊,握着的軟杯豆漿受了外力,從吸管中噴射而出,濺了她一臉。

“姓尤的!”她怒吼。

這女人,實在太有趣了。

“哈哈。”尤守“砰”地關上門,暢快地笑起來。

只不過,他這種占上峰的優勢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當他從浴室出來之後,無奈地看到餐桌已經被收拾整潔,他叫來的食物統統不見了。

共計三屜小籠包,四枚豆沙包,四張餡餅,六根油條,六種小菜,四顆茶葉蛋,兩杯豆漿,兩杯牛奶,兩杯咖啡和兩杯果汁。

這是由於他不知道她究竟喜歡吃什麼,所以每樣都叫了一些。

瞪着郝閑姣好的曲線,他絕對不相信她有能耐將這些東西全部吃掉。

那麼……尤守危險地眯了眼,將她帶着惡作劇后,幸災樂禍的臉,“早點呢?”

“啊,是這麼回事。”郝閑胸有成竹地講起自己剛剛想好的理由,“剛才豆漿不是灑了嗎?那我就很慌張啊,就是找抹布擦。可誰知道越慌張越出事,首先,我打翻了一杯果汁,然後,我就更慌張了,就又碰倒了一杯咖啡,然後我那個緊張啊,又將牛奶碰翻了……”

“你為了擦桌子把所有的東西都碰到地上去了嗎?”

“啊,那倒不是。”郝閑一手擋住自己笑得幾乎快扯到耳根子的嘴,一手揉着因為強忍着大笑而微微抽痛的肚子:“剛才我說了嘛,豆漿啊,果汁啊,牛奶啊什麼都灑了不是嗎?那自然就灑到旁邊的點心上了嘛?我猜,你沒興趣吃果汁泡小籠包,牛奶沾餡餅,咖啡扮小菜……”

“所以?”尤守挑眉,抱起手臂,很感興趣地看着郝閑。

這女人的思想還真是天馬行空,連這麼鬼扯的理由都能編得出來。

“所以,我為了尤董事長的胃部保健,就自作主張地把東西全都扔掉了。”郝閑大笑起來,翹起大拇指比比身後被塞得滿滿的垃圾桶。

“扔了?”

“扔了。”郝閑肯定地點點頭,她扔的她知道。她扔得相當徹底,連一隻方便袋都沒給他留下。

“好吧,”尤守淡淡一笑,在餐桌旁坐下,“我記得,應該還有四顆茶葉蛋的吧。如果我沒得健忘症的話,雞蛋這種東西,應該,是有皮的吧。”

“呃……四顆茶葉蛋嘛,是這樣。”郝閑微微一愣,眼珠飛快地轉了轉,又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我當時很慌張的嘛,我這樣,”她說著用手比量,“我兩手都拿着抹布,一不小心,按在兩顆雞蛋上,碎了。然後呢,有一個雞蛋從桌子上滾到了地上,又被我一腳,踩了。”

“那還有一顆呢?”尤守索性眯了眼睛,聽她胡編鬼扯。

“那,最後那一顆,當然是我吃了嘛。”郝閑露出勝利的笑容,想跟她斗?想當年,她上學時,隨便編一個遲到的理由,都能講三天三夜,直到把老師念到頭暈,表示只要她不再找借口,就既往不咎才肯罷手。

“那麼,我沒飯吃了?”

“很抱歉,好像,確實是沒有了。”

慢慢睜開眼,將郝閑一抹來不及掩飾的嘲笑收在眼中,尤守微微一笑,“你家裏,有什麼可以吃的?”

“只有泡麵。”郝閑老實地答,料想,這種人物肯定不會去吃。

“雞蛋有嗎?”

“有,只有生的。”

“那給我煮兩袋泡麵,卧倆雞蛋。”

“憑什麼?”郝閑一聽,馬上皺起眉,不悅地說。

“因為,我的生活一向是很有規律的嘛,如果我上班不吃早飯,那就會挨餓的嘛,一挨餓,我的心情就會不好的嘛,心情一不好,我的工作效率就會降低的嘛……”尤守學起郝閑剛才的語氣,慢慢地說,大有滔滔不絕的氣勢。

“停!”郝閑受不了地叫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盯着尤守上下左右看了足足有五分鐘。

這男人,真的是昨天那個滿身戾氣,高不可攀,不可一世,危險狡詐,霸道強權的男人尤守嗎?

還是他有雙重性格,眼下被自己勾引出了另一面……

呃……勾引?

呸呸呸!

誰稀罕勾引他!

尤守倒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古怪,他僅僅是覺得這一天一夜的經歷使他感到非常愉快。

在他身邊,從來沒有女人敢對他耍這種幼稚的手段。

而眼下被郝閑使出來,害得他連早飯都沒有吃。他卻並沒有生氣,直覺地不想對她表現出自己暴戾的一面,免得嚇跑了她。

這算什麼?

他問自己,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捨不得形象套不來綿羊?

好笑地想,什麼時候,他成了蓄意誘拐的大灰狼了?

嘲笑自己似的勾起唇,尤守低沉地重複着:“憑什麼?就憑你害我沒飯吃。”說著,目光在她的身上打了幾個轉兒,聲音微啞地笑了起來,“如果你不能找到別的東西讓我吃,那麼,就讓我吃你吧。”

“食人狂魔!”

郝閑驚叫一聲,腦中瞬間閃過曾經看過的恐怖電影。剛才吃的早餐立刻不老實地在肚子裏翻滾。

“想到哪兒去了?”尤守失笑,魅惑地說:“你難道不知道?男人吃女人,都是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而且,在很特別的地點,比如說,床上。”

郝閑再思想純潔,心無雜念,聽他這麼說,也總算明白過來。

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熱熱地烤着她。

手腳也開始沒地方放,只好悄悄背到身子后拉着。

“那個……”郝閑低頭,小聲地說:“你想要什麼口味的?紅繞牛肉?濃香排骨?還是?”

“都好。”尤守欣賞着她的羞澀,和她與眾不同的小動作,隨意地答。

那你稍等。”郝閑“那”了半天,突然飛快地衝進廚房,叮叮噹噹地忙活起來。

尤守低低一笑,向後靠在椅背上。

他其實只是嚇嚇她,完全沒有付諸行動的打算,也沒有非得吃她煮飯的想法。

他就是想看一看,她吃癟時的模樣,和處於下峰之後,會有什麼反映。

泡麵這種東西,是人都會煮的吧。

她還能搞出什麼飛機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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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情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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