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到郝閑的表情,陳程便知道無望,心中一灰,聲音一過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會有真心的。”嫉妒幾乎使他口不擇言,忍了又忍,突然又笑了:“那麼,郝經理,那個系統,就麻煩你了。”
閑又一次愣住,獃獃地看着陳程走開,才惑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陳程真古怪。
閑這麼想着,手中卻是不停,將U盤插進電腦,兀自研究程序去了。其他的事情,統統被她拋到一邊。
也因為太過專註,她沒有注意到,這天,刑世沒有來。
而尤守卻注意到了。
坐在辦公桌后,尤守的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周身冷冷的氣息讓一邊的葉夕佳小心地屏住了呼吸。
“你說,這幾天,我們公司的消息陸陸續續地在外泄?”半晌,尤守平靜地說起。
“是。雖然是些小事,但是確實是傳到別的公司耳朵里了。像剛剛續簽的合同,和正要開工的財政清單。”葉夕佳清晰地彙報。
“有證據了嗎?”
“有。不過都是些小證據。不足夠將他們一網打盡地。”葉夕佳有些遺憾地說。
“繼續查。”尤守淡淡地說。雖然周身地氣息越來越冷。臉上向沒有事情一般。
“是。”葉夕佳頓了下。說:“老大。早上地車?”
“你知道了?”尤守地眼中閃過凌厲。卻是笑着說。
“兄弟告訴我了。要不要查出是誰?居然敢接這個活兒?”葉夕佳地杏眼眯了起來。像一隻曬足了日光地貓兒。正準備着伸出它地爪子。
“不必。這人。不是道上地。而且你也認識。”尤守悠閑地靠在椅子背上。輕闔上眼:“也罷。就先來個下馬威吧。刺激一下他們。也好讓他們有所動作。”
葉夕佳神色一凜,卻沒說話,靜靜地聽尤守地命令。
“查查陳程吧。三天之內,我要結果。”
“是。”葉夕佳的表情不怎麼意外,答應了之後,又說:“莫非開車那個人,是陳程?”
魅惑地勾了唇,尤守輕哼一聲:“他以為,我尤守的車,也是能隨便跟的么?”
葉夕佳也笑,笑陳程的不自量力,又說:“今天刑世沒來。”
輕輕一笑,尤守不以為意地說:“他以為,他眼見的,就是真是的么?不過,”尤守故作惋惜地說:“他也算是個人才,這麼久才動,而且手腳也算利落。還真是值得我和他玩一回。不過,夕佳,小閑地安全一定要顧好。”
“老大放心。我有分寸。”葉夕佳笑着說:“不過總不能連小姐去衛生間都要跟着吧。”
“誰敢?”尤守揚眉一笑,周身的戾氣盡數褪去:“對了,她現在在做什麼?”
“在做程序吧。”葉夕佳看了看屋內的監視器屏幕,上面滿滿的都是閑的影子:“小姐真敬業。”
尤守不語,眼中卻儘是寵溺,也有些嫉妒。真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才能把全部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答案是:只要郝閑手中有了程序,就沒有別的東西再進入她的眼球。
一連三天,閑都是恍恍惚惚的,心裏惦記着那個系統,面對尤守的時候,也有些魂不守舍。
當車照常開到公司,郝閑連招呼都忘了打,就要下車向公司大樓衝去。
“小閑。”尤守終於忍不住吃起電腦地醋來,揚聲喚住郝閑:“什麼程序值得你這麼上心?”
閑聞言,正在開車門的手停了一下,飛快地在尤守的臉上吻了一下,一邊下車一邊說:“再給我點時間,我總覺得這個系統不大對,好像裏面有古怪。”說著,也不等尤守多說,就飛也似的沖了進去。
下意識地摸着自己地臉頰,得到安慰的尤守並沒有因此郝閑少見地主動而愉悅,反而陰了一張臉。
古怪?
心中劃過一抹不詳的預感。尤守突然覺得,他應該儘快結束這個遊戲,不管用什麼手段。雖然,現在還遠不到時候。
但是現在的情況,沒什麼比郝閑更加重要。
真是小氣。
閑一邊往樓里跑,一邊甜蜜地想着。只不過就是多研究了一下程序而已。掩嘴偷笑。閑想,尤守一定不知道他那時的表情,就誰像欠了他錢似的。
不過也奇怪,自己竟然就那麼自然地親了他,好像預習了很多遍一樣。
嘆口氣,是真的愛上了吧。不然,也不至於這麼費心去解那個系統,雖然她地愛好也是原因。但是若不是關係到他的公司,她也不會這麼著急。
那系統,真地很古怪呢。明明處處都是漏洞,偏偏看起來又很完整。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張完美無缺的漁網,因為有恰到好處地漏洞,能捕到更多的魚。
那麼,魚是誰呢?
尤守?
打個冷戰,想起那天早上莫名其妙跟蹤他們地轎車,郝閑的心突然漏了半拍。
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尤守,會有危險么?
情不自禁地往最壞的地方考慮,郝閑下了電梯就衝進自己的辦公室,胡亂將U盤插在電腦上,完全沒注意後面跟進來的人。
直到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驚叫一聲回過頭。見到來人之後,心裏越加涼了起來,勉強堆起笑:“早啊,刑世。
”
今天的刑世穿着米白的一身休閑裝,臉上滿是笑意,看起來很隨和。可是閑看着那笑,就是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早。”刑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電腦上的U盤上,精光一現:“這是什麼?”
“是陳程讓我看的系統。”閑簡單地說,很想馬上打發他出去:“對了,有事嗎?”
“沒有。沒什麼事。”刑世說著,往後退了兩步。本來他就是後進來,一直站在靠門的位置,這麼一退,就正好退到了門邊。
只聽“咔嚓”一聲,郝閑恐怖地發現,門竟然被他鎖上了!
“你……”閑臉色發白地扶着椅背,不知道是該衝過去還是該大喊。
“為什麼要怕我?”刑世慢慢向前走了一步,笑着說:“我只不過想和你說句話,不想被打擾。”說著,有意無意地抬眼,看了看牆角上的一盞吊燈,上面隱蔽處,露着一個黑漆漆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