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你再繼續喋喋不休,我確實會考慮,是不是要開除你。”
“不會吧,老大!”
葉夕佳臉上全是哀怨,心底卻被大大地嚇了一跳。
他家一向嚴肅冷酷的老大,這是在,開玩笑么?
對於無形的東西,女人向來比較敏感。
此時的葉夕佳隱隱發現,她家老大,似乎與平時不大一樣。
而造成這種變化的,不用說肯定是剛剛認識的那個女人--郝閑。
偷眼向那邊看去,郝閑正怒氣騰騰地看着他們。
“喂!”郝閑喊着,“那邊的,你們要麼進來,要麼出去。卡在哪裏招蒼蠅啊!”
話音一落,葉夕佳驚恐地在尤守臉上看到一抹明顯的笑意。
而且,深深地染到了眼裏。
“好了。你先回去吧。公司要是有事。我會在電腦上處理。”
“是。”葉夕佳點點頭。退了出去。關門地那一霎那。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郝閑一眼。
難道。他們家老大地春天。終於來臨了?
一個上流社會、不識民間疾苦地老大、董事長、多金帥男。加一個美麗。懶惰。只喜歡打電腦地白領宅女。一周七天。朝夕相處下來。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答案是。沒什麼情況。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郝閑心驚膽戰地坐在車裏。小心翼翼地問。
“買點衣服。”
“你?還是我?”
“我們。”尤守將車停在最繁華商業街上,一座閃亮亮的建築物門口,“本來我的衣服打個電話就能送來。不過多了你,我還是覺得讓你來試試比較好。”
瞪着名牌中的超級名牌店,郝閑沒有一絲欣喜,反而充滿了恐懼。
“你不怕被人認出來,上報紙雜誌的頭條?”她沒記錯的話,與其他的名流相比,這男人的緋聞少得近乎可憐。
“我身邊有個女人很奇怪嗎?”尤守見她發獃,幫她把安全帶解下來,拍拍她的頭:“走了。”
說著自己先開門下了車,轉到她那一邊,幫她把車門打開,“下車。”
奇怪嗎?
郝閑看怪物一樣地看着他,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一個男人身邊跟了一個女人,奇怪嗎?
不。
一個超級無敵多金男人的身邊跟了一個女人,奇怪嗎?
不。
那,一個超級無敵多金的男人身邊跟着一個名叫“郝閑”的女人,奇怪嗎?
答案是肯定的。
奇怪。
“真的不會被人發現?”
謹慎地掃了一下四周,他尤守照得起鎂光燈,可不代表她郝閑可以。
“誰敢報道,我就收了他的公司。”他狂傲得不可一世。
“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你難道不知道,眾口鑠金?”
“好了,快下車吧。”尤守無奈地靠俯身,“我保證,誰要是敢報,我就宰了誰,怎麼樣?”
說著,順勢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與此同時,逆光的方向,好像有光一閃。
“那?”郝閑大驚失色,不會吧,怕什麼來什麼?
老虎頭上拔毛?
咧嘴一笑,尤守眼珠斜斜瞟了一下閃光傳來的方向,眼神陡然一暗,盯住一條小路。
“你等着。”
將車門關好,尤守轉身大步邁向那條小路?
那?
是尤守?
郝閑比被人拍到了相片還驚恐。
那未曾到達眼底的、嗜血的笑容,是他本來的面目嗎?
一時間,郝閑突然同情起那個偷拍的狗仔起來。
要不要,下去看看呢?
好奇心殺死貓。踟躇了許久,郝閑還是決定,下去看看吧。
順着剛剛尤守走去的方向,郝閑像小偷一般地摸索而去。
“砰!”
“啪!”
“哎呦!”
拐進小路,又向前摸索了一段,就聽到以上類似電視劇里的經典配樂。
又拐了個彎,郝閑目瞪口呆地看着匍匐在地、已經毫無反抗能力、滿臉鮮血、不斷哀求的--陌生人。
而這尤守,不知道怎麼打的人,居然能打得衣冠楚楚,風流瀟洒,手裏握着一架相機。
他在做什麼
“你怎麼來了?”眉頭一皺,尤守輕鬆將那人抓着頭髮拎起,把臉按在牆上。
“呃,我來看看。”郝閑點點頭,不太明白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怕?”尤守看着她有點發白的臉,不悅地問。
“呃,還好。”郝閑不是怕,不知道怎麼的,她潛意識裏知道,尤守不會傷害她。只不過,看見一個活人被打,總是覺得有點驚悚。而且其中有一部分,是源自忍耐的笑意。
憋得她肚子疼呢。
細細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沒有被自己嚇壞,尤守的心情愉悅起來:“剛剛他只是照相,不一定就記住你的臉。你現在讓他看見,就算沒有照片,他也能把你挖出來。快回車裏去!”
“嗯。”郝閑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她膽怯地回頭說:“那個,你不會把他打死吧。”
“看心情。”尤守看出她的不忍心,突然一笑,對她招招手,“過來,親我一下,我現在就放了他。”
“那,你還是把他打死吧。”
郝閑又瞪起眼,不知道尤守就是喜歡她瞪眼的樣子。
低低地笑了笑,尤守陡然伸手,將她拉到懷裏,緊緊摟着她的腰,不讓郝閑有逃跑的可能。
不過由於一手按着那個記者,尤守也沒辦法將她牢牢地固定住,只好不怎麼滿足地吻了她的額頭。
然後將相機遞給生氣的郝閑,“把裏面的卡和膠捲都拿出來。”
“哦。”
事關自己,郝閑還是忍了一時之氣,無視那個臉被按在牆上的記者的哀號,聽話地將卡和膠捲都拿了出來。
“扔在地上。”尤守又說,看着她將東西都扔在地上,眼中浮起笑意:“踩碎它。”
“哦……”郝閑剛想照做,突然反應過來,但是立刻轉了轉眼珠,嗲起聲音來,“親愛的,人家腳會痛。”
如果是別的女人,用這種聲音和他說話,尤守想也不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絕對會立刻警告她們閃人。
而眼前的女人是郝閑。
他突然發現自己實際上已經相當縱容她,對她的這種語氣,他非但不感到排斥,還覺得,十分享受。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還是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吧。
尤守想着,大腳踩了上去,用力碾了兩下,再抬起時,地上只剩一片狼藉。
順手將那個倒霉的記者丟在地上,尤守將郝閑拉到身邊,讓她背對着那個記者,緩緩地走出小路。
“你不給他醫藥費?”郝閑奇怪地問。
“為什麼要給?”
“電視上都這麼演的啊?”郝閑做了一個從懷裏掏支票的動作:“多神氣。”
“哦,然後讓他拿着證據,去告我?”尤守好笑地敲她的頭,“傻瓜。”
“那你這麼打他,就沒有證據了?比如你的衣服上的纖維什麼的。”
“你真是電視看多了。”走回車邊,順手將車鎖了,尤守拉着她向他們本來的目的地走去,“當然,這確實是證據。不過一個小小的街頭鬥毆,有哪個警察會為這點事動用那麼高科技的手段?經費划不來的,姑娘。”
走到門口,尤守拉開門,溫和地扶了郝閑的腰,讓她先走。
“這樣?”郝閑深思着,沒有注意到尤守體貼的動作。
“不然,你以為怎麼樣?”拉着她來到VIP貴賓室,尤守熟稔地將她交給一個很美麗的店員:“美莎,你來幫她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