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姐妹
少女嘴上哼着歌曲的小調，打開了客廳的燈光，隨後將手中的包放置在了前台桌子上，最後才懶洋洋的脫下了鞋，換上了更為舒適的拖鞋。
這段時間父母去了美國，無人監督制衡之下，她也就稍顯自由放縱了些。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一道熟悉的詢問聲從前方的沙發上傳來，讓鄭秀晶詫異的挑了挑眉。
“歐尼，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而且還不開燈？”
鄭秀晶並不奇怪在家裏見到自己的歐尼，S.M.公司前段時間為姐妹二人專門拍攝了一檔綜藝節目，明天是最後一期的拍攝，這些天二人基本都會住在家裏。
“沒什麼事情，就早點回來了。”
鄭秀妍隨口回答，她不是很想討論這個問題，她更不會告訴自家的妹妹，她從下午回來開始就一直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發著呆放空自己，一直到女孩回家鬧出的聲響才清醒了幾分。
她絕對不願意將自己的軟弱呈現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
在聽到聲響的那一剎那，她便收起了所有的迷茫，重新恢復了一以貫之的懶散模樣。
“少女時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清閑了？”
鄭秀晶嘟囔了一句，不過她很快就改變了話題，雖然鄭秀妍一直沒有和她細說，但她也聽到了一點風聲，好像自家歐尼在續約和未來的道路選擇上和公司有了分歧。
“歐尼，吃過晚飯了嗎？”
鄭秀晶頗為關心的問了一句，看歐尼剛才那個樣子，天黑了也不開燈，估摸着又在放空自己了，雖然這是常有的事，但也經常因此耽誤了時間，容易錯過飯點。
鄭秀妍有些恍惚，她今天一整天除了早餐隨便吃了點，就沒有再進食了。中午...沒能吃成，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胃口。
原來心情真的能影響胃口啊，她突然思維散發的想到。
鄭秀晶一個跨步坐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歐尼，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
鄭秀妍眼波流轉，往旁邊挪了挪位置，隨後頗為嫌棄的說道。
“倒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鄭秀晶很是無奈的撇了撇嘴，自家歐尼轉移話題一向生硬，偏偏她作為妹妹還不好說什麼，稍一質疑，就會迎來歐尼捍衛尊嚴的鎮壓。
說起來，二人身為姐妹，性格頗有些相似之處。但相對而言，自家歐尼的性子要比她更為彆扭。
姐妹倆都很擅長隱藏自己的心事，但鄭秀妍在這方面更為嚴重一點，或許是因為是姐姐，所以她必須更加獨立，更加不能展露出自己的弱處。
鄭秀晶經常會向她坦露心聲，或者是不安，或者是困惑，可身為歐尼的鄭秀妍卻無法做到，她缺少一個可以去依靠的人。
“哪裏還有那麼多活動，現在又不是剛出道或者組合的上升期，公司......”
說到這裏，鄭秀晶瞬間閉上了嘴。
雖說自家歐尼從未主動透漏過自己的打算，也沒準備接受她的意見，可同在一個公司，鄭秀妍所在的組合的成員又和她很是親密，想要一點風聲都接收不到，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鄭秀妍這段時間與公司之間鬧得很僵，甚至與組合其她的成員之間似乎也生出了幾分嫌隙，身為鄭秀妍的妹妹，有意無意間都會受此影響。
她之前約林宸出來吃飯，一方面是想要解決組合內部方面的問題，另一方面也產生了向其坦露，想讓林宸幫忙勸導或者替歐尼把把關。
可最後，她還是沒能開口，選擇了放棄。
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歐尼，支持出於自身意願下鄭秀妍做出的決定。
她是她的歐尼，她也只有這麼一個歐尼。
聽到公司二字，鄭秀妍先是眉毛一皺，隨後帶着一絲愧疚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妹妹。
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秀晶的發展，可偏偏只要做出了決定，一切就無法避免。
她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還沒來及訴之於口，手背便感受到了一股溫暖。
鄭秀晶將手心覆蓋在了鄭秀妍的手背上。
姐妹之間，並不需要過多的話語，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便傳達了所有的心意。
只是，秀晶表現的越是體諒，她的內心便越是愧疚。越是了解她的人，越是明白鄭秀妍是一個多麼不服輸多麼驕傲的一個人。這一點，在“歐尼”這個身份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鄭秀晶很顯然察覺到了自家歐尼陷入了自我責怪的情緒之中，努力的用着活潑的語氣想要轉移到另一個話題之上。
“歐尼，明天就要進行最後一次錄製了，真的不準備採納我之前的建議嗎？”
“什麼建議？帕尼不是出過鏡了嗎？”
知悉秀晶想要寬慰自己的意圖，鄭秀妍很是配合的回答。
秀晶之前就提議過想要邀請一些熟識的朋友一起參加錄製，包括發f(x)的成員，少女時代的成員，其中少時的代表就是帕尼。
“我說的是歐巴啊，這可是最後一期了，再不邀請，可就沒機會了。”
鄭秀晶十分開心的說道。在很久之前，其實她就有過想法，考慮到林宸並不喜歡與不熟悉的人有過多的接觸，就想着在團綜的錄製裏面讓林宸參與一下，如今難得S.M.錄製了姐妹二人的單獨綜藝，這是個極佳的選擇。
林宸和二人都無比熟悉，不會產生隔閡或者茫然不知所措。
“我早就想好了，等歐巴答應之後，我們就可以......嗯，這樣一定很有趣，對了，還有，我們可以要求歐巴做些......”
鄭秀晶眉飛色舞的描述着自己的計劃，她應當是很早就在腦海中思考了許多細節，如今才有機會將其描述出來。
她的本意是好的，可惜挑錯了時機。
鄭秀妍默默的看着臉上洋溢着完全無法遮掩喜意的妹妹，抿着嘴唇一言不發。
鄭秀晶察覺到了鄭秀妍的不對勁，停下了天馬行空的敘述，頗為疑惑的詢問道。
“怎麼了？歐尼？”
鄭秀妍注視着她許久，看的鄭秀晶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可誰知歐尼接下來的話語讓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喜歡他嗎？”
“唉？”
“無論如何，不要喜歡他了。”
鄭秀妍語氣複雜的說道。
鄭秀晶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疑惑再到平靜，那張與鄭秀妍如出一轍的清冷麵容，給人以無與倫比的壓力。
“為什麼？因為歐尼也喜歡歐巴？”
“如果我說喜歡，你會退讓嗎？”
鄭秀妍雙手環胸，冷眼看向她。
“絕對不會。”
鄭秀晶似乎並不意外這個回答，十分堅定的說道。
“你覺得，和我競爭，你有任何的贏面嗎？”
鄭秀妍低語道。
“當然。”
鄭秀晶昂起下巴看着她，滿懷自信。
“哦？”
“因為我比歐尼你，更喜歡他。”
“真是...令人惱火的回答。”
鄭秀妍搖了搖頭，這股莫名其妙的獨屬於這個年紀女孩的自信回答，讓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只是，這份自信，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從始至終，她，或者說她們的對手都不是彼此。
“放棄吧。”
她輕嘆一聲。
“為什麼？”
“因為，根本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