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兩個怪人
楚天為了證明自己沒說大話，立即去馬所長家裏看看那台進口電視。
仔細檢查一下，楚天確定自己的判斷。
這地方，信號太差。
只要有匹配的天線，就能穩定收來信號。
楚天從口袋裏隨便拿出兩個饋線，然後讓楚心悅把杏仁露喝光。
他打上兩個孔，把東西甩到外面。
果然，信號有了。
就是信號並不穩定，需要調試。
但已經證明電視可以修好！
馬所長眼睛放光，他吃驚的問道：“就這麼，電視就能修好？”
楚天搖頭，非常認真的說道：“還不能說修好，現在我手裏缺材料。最好是弄來一個鋁製鍋蓋，然後我再買元器件。組裝出一套天線。”
說完，馬所長想了想，接著說道：“你等下，我問問總務的老陳，他那邊有沒有廢棄的鍋蓋。”
馬所長拿起電話聯繫。
沒多久，門外來兩個穿着大棉衣的年輕人。
這兩個人神神秘秘的。
他們穿着棉大衣，灰頭土臉的。
他們是敲徐國華的門，眾人循聲出去，對方開口問道：“請問，楚天在這兒么？”
找自己的？
楚天愣住，他出來說道：“我是楚天，有啥事？”
領頭的小夥子戴眼鏡，他臉上有傷，看着好像是被風打的凍傷。
另外一個則個子不高，乾瘦乾瘦的。
兩個人皮膚又黑又差，衣服上也蹭滿了油泥。
戴眼鏡的小夥子笑笑：“楚天同志，你好。我叫張愛國，是雷達站的技術保障預員。這是我的證件！”
說話時，對方拿出一個紅色小本本。楚天下意識接過來，沒錯確實是氣象站的！
另外一個小夥子也跟着不好意思笑了：“同志你好，我是站里總務科的馮軍。這是我的證件！”
楚天又是一愣。
這兩個雷達站的人，來這兒做什麼？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非常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們，找我有事？”
楚天好奇的看着他們，結果兩個人拿出兩個怪異的“鍋”。
這“鍋”是複合金屬的，一部分是鐵，裏面還有一層鋁。個頭也就是正常人家的炒鍋大小。
說是鍋，四周還有幾根鐵條，都匯到中間，正前方還有拆掉的電子設備。
楚天看看，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不是……雷達么？！
“這玩意，我可不敢收，這……這東西我收了可是要惹麻煩的！”
張愛國連忙解釋：“我們那邊是氣象雷達站，不是軍用的！而且這是通訊天線組件，不是什麼重要設備，而且都是我們報廢的。”
馮軍也連忙附和：“沒錯，最近經費不足，食堂伙食不太好，站長聽說外面有人收鍋做天線，所以才想問問你，能不能高價收？”
“對對對，我們……就打算問問，這兩個能給多少錢？”
楚天看看馬所長還有徐國華，二人都點點頭。
馬所長皺眉說道：“小夥子，你們是雷達站的吧？”
兩個年輕人無奈嘆氣：“嗯，是的！二位警察同志可以放心，我們這些是有出門條的，真的都是報廢品，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拿出來的，但實在是太難，站長說……特事特辦！”
馬慶國拍拍楚道：“小楚啊，要不然這樣，我把這個東西買了，你給給我組裝上，你看行不？”
楚天忙道：“這怎麼行，我給您安裝，還要你出錢？”
馬慶國笑了：“沒事兒，你們就只有這兩個？”
張愛國與馮軍同時點頭，他們兩個不像是說謊。
而且臉上一直透着不好意思。
雖然確實是違背規矩，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這些在氣象站的人經常要在山上一呆就是好多天，山上伙食要是差的話，他們餓暈了都是常事！
想必，他們也是沒轍，把該拆的都拆了，剩下的就是換點錢，弄點肉什麼的回去給站里的人補一補。
馬國慶見兩個年年輕人並沒有說話，於是點頭：“那行，這兩個，我給你們二十塊錢，你們看咋樣？”
兩個年輕人興奮的點頭，雙眼直冒光。
馬國慶立即去抽屜里拿出二十塊錢，交給兩個小夥子。
楚天忙道：“馬所長，我收東西哪有您出錢的道理啊！”
馬慶國笑了：“行了，你就別在這人客氣了。我買兩個，你給我組裝一個，剩下一個你拿走，頂工錢了！”
楚天開心的應道：“那謝謝馬所長了，您這個一口鍋，我敢賣一百啊！”
馬慶國哈哈大笑：“行行行，這個是你個人的本事。賺多少，我也不眼紅，只要能幫一下他們，這些孩子也難，現在國家經濟緊張，他們要勒緊褲腰帶，確實過的不好！”
楚天嘆了口氣。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些配件確實是報廢的。
他們拆下來的這些，其實凌驍看出來是高敏感的雷達。
一旦破損嚴重就會影響通訊質量。
年輕人沒說，是怕他壓價格，楚天也沒揭穿。
估計張愛軍和馮軍根本就沒想到一件事。
楚天是二廠的，這雷達就是他們廠生產的！
所以，是不是報廢品，楚天最有發言權！
楚天確認了是報廢品后，馬國慶也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楚天展現實力的時候了，他用報廢掉的天線，重新組裝，然後用電路板和拆下來的進口配件，快速在馬慶國面前從無到有的組裝起來。
最後，天線立起。
楚天將這個天線固定在窗檯外面，對準信號。
再看電視，亮了！
而且，信號不是一般的足！
這收到的台，也不是一般的多！
馬慶國都看傻了！
楚天，這小夥子可是相當於在他面前從無到有的組裝出來一部新的天線啊！
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難怪人家是省里的發明冠軍呢！
楚天本來想要趕緊回去，但馬慶國硬拉着他坐下聊天。
通過聊天的話語間，馬慶國發現。
嗯！
這個小夥子真的不錯！
楚天不僅僅又頭腦，有技術，見識方面也頗有建樹。
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他經歷過挫折，還能再站起來，這就說明，這個年輕人，非常有韌性。
這是決定一個人能否成功的必要關鍵。
正聊的開心，突然門外又來了人。
是所裏面的人，有人報案說二廠倉庫失竊！
馬慶國與徐國華連忙披上衣服，帶上大檐帽就趕緊出去。
楚天和楚心悅兩人則將剩下的雷達鍋放在車后，慢慢的推回去……
吹着有些涼的晚風，兄妹倆一前一後。
從家屬院出來，沿着街道一路往回走，商店已經關門了，還剩一些副食品店開着。
楚天今天累了一天，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楚心悅看在眼裏疼在心中。
兄妹倆正走着，在二廠附近的一處居民樓門口，有幾個剛吃完飯的婦女正在沒事兒閑聊。
她們看到楚天和楚心悅走過，有人立即認出來：“哎？！那不是老楚家的那個閨女和那小子么？”
其餘幾人也跟着看去，有人很輕蔑的說道：“這有啥看的，一個出去爛賭，一個到處借。”
“誰說的？昨天我可是聽說了，二車間的孔美琴帶人要錢，打了楚天，把錢要回來了！聽說，他一口氣還了一百一，眉頭都不眨一下，應該是賭錢贏了！”
說到這，門口的一個年紀稍大的婦女立即起身說道：“哎？不對呀，你們看！他們推着的那個，不是咱們廠生產的雷達么？！”
“哎呀我去，還真的是！我說他們怎麼有錢了？果然來路不正啊！呸！這家子，算是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