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測試靈根
“二十錢。”
執事瞥了眼張卿，隨手拿出一個布袋扔給了張卿。
“多謝執事。”
張卿接過了布袋，說完就直接離去，後面的奴隸按序跟上。
他走出不遠后，便打開了布袋。
布袋之中，是一枚枚黝黑髮亮的圓形錢幣，這些錢幣的表面刻着離卦，這些錢幣便是大離的銅錢。
雖然說是銅錢，但是張卿根據色澤實際上猜測，應該是某種合金，並非是高純銅。
張卿細細數了數布袋裏的銅板。
十七枚。
張卿數到這個數目，在心中也鬆了口氣。
運氣不錯，這個布袋只被拿走了三枚銅錢。
血樓中發放的工錢，大多都要被執事抽走一些，有些布袋也許只有兩三枚，有的也許有十幾枚。
出了齒輪柱勞作的隔間，外面是密密麻麻的人海，張卿所在的隔間在血樓的三層，這一層劃分成了五個區域，這些區域的中心是一個大洞，這些大洞被稱之為獸圈。
獸圈中是對身體進行機械改造的道兵獵妖人和妖獸之間的斗獸。
五個區域都設有欄杆，這些欄杆上擁擠的人群一個個雙眼通紅，手上揮舞着押注的鐵牌。
血樓之中的斗獸，並非都是血樓的奴隸出身，更多的是在鎮原城外的靠着獵殺妖獸為生的獵妖人。
修行功法基本都掌握在世家手上，凡人想要踏入修行獲得完整的功法，基本上只能賣身給世家作為僕從，或者機緣巧合之下獲得功法。
除此之外，還得考慮自身有沒有靈根，能否修行。
這些苛刻的條件，阻擋了大部分想要修行的凡人。
但是在凡人和修仙者之間，卻有一種被稱之為道兵的機械改造人出現，這些凡人雖然沒法踏入修行，但是能通過妖獸內丹、血液或者靈石進行發動機械。
這些獨立於普通人和修仙者之間的存在，雖然無法修行，但是實力也足以媲美低階修仙者。
不過成了道兵，雖然能獲得力量，但是終究不得長生！
張卿低着頭透過人群之間的夾縫，還能瞥見那在獸圈一個將手臂改造成齒義肢的道兵和一隻妖獸進行搏鬥。
獸圈中鮮血橫飛，血肉四濺！
賭桌上的押注鐵牌叮叮噹噹的響起，這些聲音一一進入了張卿的耳中。
希望，我能有靈根修鍊。
張卿看了眼在場中搏鬥的道兵，一邊在心中祈禱，一邊從血樓的一側暗道下去。
血樓從外面看雖然只是一高大的方形齒輪建築，但是實際上其中的道路四通八達，正常上下樓的黑台和樓梯，只有客人和血樓管事可以上去，像是張卿這樣的奴隸基本上只能走個暗道。
奴隸大多都光着上半身，渾身都是臭汗，張卿也是如此，他費力地從這些人身後擠進暗道中，一點點被人群推動着往下走。
張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下樓方式，這些暗道大多都是狹小骯髒的就角落。
很快，張卿就到達了血樓的一層。
血樓的二層三層都是斗獸場，但是一樓則是接納客人的地方，同時管理奴隸的管事也在一樓休息。
張卿徑直朝着一樓櫃枱的管事處走出。
櫃枱上，一個身穿黑色執事服，左手自手腕處開始卻是機械改造的秤，暗金色的長桿秤上掛着奇形怪狀的材料，他另一隻手還在桌子上記錄著。
明旭執事，鎮原城中三大家族之一的明家中人，雖然只是旁系支脈，但是可比他這平民出身好上不知多少。
張卿走到了明旭的旁邊，見明旭正在記錄材料重量，也在旁邊靜靜等着。
血樓除了會角斗場的生意，像是外界的道兵獵妖人所獵殺的妖獸和收集的靈材，都可以拿來血樓交換修行材料或者銅錢。
除此之外，像是張卿這樣的奴隸想要自己存下錢來根本就是痴人說夢，留在身上不是被偷就是被人敲詐。
但是如果願意付出每個月三個銅錢，可以交由執事代管，不過這錢雖然存着，但也是易入難出。
不過如果是申請成為鬥士的話，執事一般都不會多加為難。
一個鬥士可比奴隸值錢多了。
“你有何事？”
明旭見張卿在旁邊站了許久，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開口說道。
“明爺，小人兩千四百八十號，此前在明爺處存儲四百九十銅，這是十枚銅錢，剛剛好存夠五百大數，願明爺引我入場！”
張卿將手上還未捂熱的布袋直接放在了櫃枱上，雙手作揖高聲道。
明旭拿起錢袋子，放在手中的秤桿上，只見那長秤微微偏移，他見狀微微頷首說道：“能在五年內存夠這麼多錢，你這廝倒也有些毅力，不過你可想明白了？”
“如果你願意多存一些，等到一千大數，可以自己贖身，如果進了獸圈，想要再贖身可就難了。”
“明爺，我意已決！”
張卿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
血樓之中就算是有萬般不好，起碼不會死！
這血樓外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前身也就是活不下去了，這才賣身給血樓。
“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我也不多說什麼。”
明旭見張卿語氣如此斬釘截鐵，指了指旁邊正在整理材料的小廝說道，
“你去帶着他去測試靈根，如果有靈根的話，那便去庫房領一套陣圖和材料帶去壹號獸圈營地，如果沒有就安排去肆號獸圈營地改成道兵。”
那被指着的小廝點了點頭說了聲是。
張卿聞言，當即對着明旭說道：“多謝明爺提拔！”
“去吧去吧！”
明旭見張卿已經做好決定，擺了擺手讓小廝帶着張卿前去測試靈根。
“跟我來吧。”
小廝說完就領着張卿一路朝着測試靈根的地點走去。
明旭看着張卿離開的背影掂量了一下足有十七枚銅錢的布袋，他不禁搖了搖頭。
血樓是世家設下的角斗場，優質的鬥士能給世家帶來更大的利益，像是最基本的一些設施，血樓之中都有。
張卿隨着小廝一路朝着測試靈根的地點走去。
測試靈根的地點在一個完全由黑鐵澆築的房間裏，房間外一扇古銅色的大門，大門上齒輪數以萬計的齒輪拼接在一起。
小廝從身上拿出鑰匙，插入了大門左側的鎖孔中。
嘎吱一聲，叮叮噹噹的金鐵相撞的聲音從古銅大門上傳出，上面的齒輪都在此刻全部轉動了起來。
數萬個齒輪同時轉動起來，每個齒輪都在勻速的轉動着，整個大門的精密程度讓見識過現代科技的張卿都感覺到無比震撼。
咔嚓一聲，大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