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

第97章 --

森鷗外沒有在酒吧里待很久,在問過那句話之後,他沉默了片刻,帶着複雜的神情離開了。

在他看來,為了異能許可證利用太宰治是必須的,可如果能有更好的辦法,不需要去利用太宰治的話,那麼他也樂見其成。

他做不到像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那樣去拯救太宰治,但如果只是袖手旁觀,或者做點錦上添花的事,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

能讓事情圓滿解決就好了……森鷗外這麼想着,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安。

然而黑髮青年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並沒有繼續和他對視,而是拿起了掉落在桌上的冰塊,中規中矩地放回了冰桶里。

太宰治嘩啦啦地把冰塊潑出來,黑髮青年又耐心地丟回去。

看到他們玩這麼幼稚的遊戲,森鷗外也只好離開了。

他走之後,太宰治驀地停下了動作。

黑髮青年仍然在一顆顆地把冰塊給撿回去。

桌面上散落的冰塊像是透明的糖果,在燈光下反射着點點微光,太宰治的目光追逐着他的手指,看他把那些光芒收集到一起,忽然冷冷地哼了一聲。

“幹什麼?”黑髮青年偏頭看他。

“為什麼要和森先生合作?”太宰治問。

他的話里滿是不高興,臉上的神情也顯示出一種幼稚的排斥,和在外人面前的森冷全然不同。

黑髮青年不由得笑了起來。

“合作……”這個詞在他的唇齒間轉了一圈,他微微眯起眼睛,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忽然變得危險起來了。

他對太宰治笑道:“有時候合作的結果不一定是共贏。”

說不定是一方吞噬了另一方呢。

森鷗外也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只不過是因為他提出的要求太好完成,所以才放任了他而已。

太宰治立即想到了這點,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一揚。

只要不是真心想要和森先生合作就行,他滿意地想着,看到黑髮青年注視着自己,眼裏的笑意彷彿加深了,他上揚的嘴角立即抿成了一條直線。

然而黑髮青年還是輕笑出了聲。

太宰治唇抿得更緊了,板著臉面無表情地望着他。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被他這麼看着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了,黑髮青年卻不一樣,他見好就收似的移開了視線,把面前沒撿完的冰塊繼續放回冰桶里。

但他嘴角的笑容並未消失,看到他笑意盈盈的樣子,太宰治抻直的嘴角不知為何也放鬆下來,不自覺地露出了些許笑容。

他拿起一顆被黑髮青年丟進冰桶里的冰球,在桌面上滾來滾去,一邊出神地想着,黑髮青年到底在謀划什麼呢。

這個世界並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如果說他在意的是織田作之助,以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來說,完全有自保能力,也不需要他去操心。

而且這份謀划,還涉及到了森鷗外想要的東西。

太宰治不知道森鷗外想要什麼,他如果知道的話,早就想辦法跑去給森鷗外添亂了。

黑髮青年似乎也不會告訴他。

冰球在他手裏咕嚕嚕地滾動,發出一連串的聲音,酒吧里的冰球是通過直冷式製冰機做出來冰磚,然後一顆顆鑿出來的,織田作之助他們剛到的時候,酒保就在吧枱附近鑿冰球,不久之後酒保被人支開了,因此冰球也就只有這麼幾顆而已。

這種冰球硬度高,而且不容易融化,但再怎麼完美的冰球,也經不起太宰治這麼折騰。

沒一會兒,透明的冰球中就隱隱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黑髮青年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他的手中。

太宰治動作一頓,然後把冰球在桌面彈來彈去,折騰冰球的速度越發加快了。

黑髮青年似乎很喜歡這家酒吧,剛剛在他用冰塊砸對面的酒櫃時,眼裏也有着藏不住的在意。

然而對於他的行為,黑髮青年卻並未說什麼,看着看着,眼裏的在意漸漸變成了些許難過和愧疚。

太宰治有些不自在地停了下來。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觀察黑髮青年的神情,他會以為自己看錯了。

黑髮青年的表現總會給他一種奇怪的錯覺,在黑髮青年的認知里,自己應該也很喜歡這家酒吧,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可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喜不喜歡這家酒吧,和黑髮青年又有什麼關係呢?

聯想到對方三番兩次地提到織田作之助這個朋友,太宰治彷彿抓住了什麼。

然而就在那個瞬間,身側的黑髮青年忽然說:“森先生想要異能開業許可證,有了它,很多異能活動都會變得合法。”

他突然提起的,正是之前太宰治最在意的話題。

這次也一樣,根本不需要他開口,黑髮青年就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什麼。

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太宰治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看到他鳶色的眼眸隱隱發亮,黑髮青年不知為何一頓,慢慢移開了目光。

他的視線落到對面被太宰治砸到的酒柜上,酒櫃裏少了幾瓶酒,整整齊齊的位置出現了空缺,顯得極為不和諧。

像是對這種不和諧難以適應,黑髮青年臉上也出現了些許不適。

他用深沉而幽冷的語調說:“當內部意見無法得到統一的時候,最佳的解決辦法,就是引入一個強大的敵人。”

有了共同的敵人,內部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

大敵當前,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得到妥協。

就算不想給港.黑異能開業許可證,為了讓他們幫忙對付mimic,異能特務科也必須給。

因為異能特務科是無法出手對付mimic的。

不提異能特務科的戰鬥力問題,mimic的存在本身就很微妙,他們是歐洲通緝的異能者團體,前身卻是因為政治陰謀而淪為戰爭罪犯的軍人,在戰爭結束之後,各國只想掩蓋他們的存在。

他們是戰場上的幽靈,被拋棄之後只想從真正的敵人那裏得到解脫,為此他們襲擊過歐洲著名的異能者團體“鐘塔侍從”,然而鐘塔侍從的成員並未出手對付他們。

阿加莎女士對外的解釋是不想弄髒自己的手,其實真正原因還是因為他們是官方組織,一旦對mimic出手就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而mimic是“秘密”,是這個世界上不能被曝光的存在。

異能特務科也一樣,如果被發現他們在對付mimic,他們很難解釋清楚。

光是為什麼昔日早已被認定為死亡的戰爭犯會出現在日本這個問題,就足夠讓他們頭疼的了。

所以最後只能交給港.黑去解決。

“mimic……”太宰治重複着這個詞,忍不住想道,如果mimic真的有黑髮青年說的那麼厲害,在歐洲橫行了十餘年都沒能被解決的話,最後來到橫濱,不還是要他和中也去?

難怪中也都忙得腳不沾地了還被叫過來和他一起搭檔。

太宰治手裏的冰球咕嚕咕嚕地滾動着,他忽然想起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mimic的事真有那麼嚴重,最後造成的損失說不定不比龍頭戰爭小。

在龍頭戰爭的時候,太宰治差點死掉。

和mimic決戰的話,同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會重演。

也就是說——

他忽然湊近黑髮青年,鳶色的眼眸近距離對視着,對方因為他的靠近瞳孔微微一縮,莫名地有些緊張。

太宰治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揚起嘴角道:“你是為了我來的!”

絕對不會錯的!

如果不是這樣,他沒必要答應森先生的要求,說要幫他弄到異能許可證。

因為森先生最終的目標就是許可證,派出他和中也對付mimic不過是其中一個步驟而已。

而太宰治很有可能會在那個步驟中死掉。

如果不是在意太宰治,黑髮青年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

只是擔心織田作之助的話,他早就和織田作之助離開了,也不可能和他在酒吧里待這麼久,還跟森先生進行交易。

太宰治鳶色的眼眸閃爍着微光,也許是因為酒吧的燈光倒影到了他的瞳孔中,未被繃帶遮住的眼眸異常的漂亮。

黑髮青年像是被那隻眼睛裏的光芒驚到了,身體微微往後仰,避開太宰治灼灼的眼神同時,首次露出了無話可說的表情。

太宰治眼睛更亮了,他盯着黑髮青年有些局促的表情看了幾秒,笑眯眯地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介意你給我介紹朋友的事了。”

既然是為了他來的,關心一下他的交友狀況不也很正常的嘛。

太宰治把織田作之助的位置在心裏抬了抬,從有點討厭但是還算有趣的人,劃到了很有趣有時間可以去看看的人行列。

黑髮青年有些無奈地望着他,看到他越靠越近,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把他推開了。

太宰治抓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饒地說:“你怎麼不說話了?我都不介意了,你要不要給我介紹一下織田作,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對織田作之助的稱呼都在這一瞬間發生了改變。

還真是孩子心性,黑髮青年越發無奈,開口說道:“這要你自己去發現。”

“我就想聽你說。”太宰治盯着他。

“嗯……這個嘛。”黑髮青年想了想,似乎在斟酌恰當的形容詞。

太宰治目不轉睛地望着他,時間就在他們圍繞着織田作之助這個話題的閑談中悄然流逝。

太宰治最終抑制不住困意,懶洋洋地趴在了桌上,昨天得知要和中原中也搭檔,在森鷗外那裏抗議無效之後,他氣得連打了幾把遊戲,結果越打越精神,最後直接熬了個通宵。

後來和中也一起出去尋找線索,又遇到了黑髮青年……如果早知道會遇到他的話,太宰治覺得,自己前一天晚上一定會早睡的。

他半闔上眼睛,手指依舊攥着黑髮青年的袖子,對方垂眸看了他片刻,似乎想把袖子抽出來。

一股對方可能要離開的危機感襲上來,太宰治動了動,改為抓住了對方的手。

對方的手比他的寬大少許,手指卻冰涼涼的,幾乎察覺不到溫度,太宰治握緊他的手之後,心裏卻升起了難以形容的安心感。

他睜開眼睛,慢悠悠地打量着黑髮青年,黑髮青年還是坐在卡座上,側臉看上去比他成熟許多,也帶着比他更深的疲倦,他用手撐着腦袋,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太宰治望着他臉上的神情,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空落落的,也許是因為他的神情太過淡然了,哪怕另一隻手遞給了自己,看起來也和平時沒什麼差別。

也許對他來說,太宰治的存在一點影響都沒有。

太宰治抿了抿唇,忽然有種想要緊緊抓住對方的手,打斷他思考的衝動。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而是握着那隻手慢慢地睡了過去。

黑髮青年也一直沒有把手抽走。

冰涼的手指在太宰治並不算溫暖的手心裏漸漸染上了些許溫度。

趴在吧枱上睡得不算安穩的太宰治嘴角也上揚了些許弧度。

位於地下的酒吧慢得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宰治睜開眼睛,發現黑髮青年還是維持着手撐着腦袋的姿勢,只不過眼睛已經閉上了,他的眉心微微蹙起,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太宰治悄悄坐直了身體,然而他一動,黑髮青年立即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裏滿是遮掩不住的疲憊,太宰治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黑髮青年像是還沒回過神來,也跟着眨了一下眼,然後在太宰治忍不住笑起來的時候,慢吞吞地說:“我早上要去找織田作。”

他和森鷗外約定的炸.葯交付時間是中午,這件事是打算交給太宰治去辦的。

也就是說,他們要分開行動。

太宰治卻沒有像上次那樣表達不滿,而是說:“我猜他在咖喱店。”

“點心鋪子。”黑髮青年跟着猜測。

太宰治立即說:“輸了的人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黑髮青年看着他臉上早有預謀的表情:“嗯?”

太宰治又對他眨了一下眼睛,他發現黑髮青年似乎無法抵抗他晶亮亮的眼神,於是得寸進尺地說:“你輸了就答應我,我想想……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能生我的氣?”

黑髮青年果然在他狡黠的眼神下認輸了,沒能堅持幾秒就移開了視線。

“好,”他別過頭說,“不過我覺得,最後贏的人會是我。”

太宰治笑了起來。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絕對會觸怒黑髮青年。

不過為了把他留下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既然他都送上門了,太宰治怎麼可能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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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了,為了防止大家不看作話,在這裏說一下吧,首領宰這篇設定差不多都是按照原著來的,寫完後續和番外會直接放在作話里,之後就完結了,沒有其他的番外,我很想寫,我其實列了好幾個番外備選出來,想讓大家選的,或者讓大家提提意見,我也還有很多很多的腦洞,但是我堅持不住了,這段話都是靠軟件錄音轉寫出來的

早在中也篇開始的時候,我就說後面的我不寫了,我想完結,當時已經看到營養液評論這些都比同期差很多,連萬收都不如,就已經知道結果了,我早就在評論區說過我盜文很多,幾乎沒有幾個人在追正版,但是看到大家說想看,我還是堅持下來,我又把五條悟篇補完了,我差不多每天都加更,從12月底入v到1月底,一個月的時間,我寫了39w,相當於每天都在日萬,然而勤奮換來的結果是越來越多的盜文,光是在其中一個瀏覽器上面,我的搜索人數就有1w+,都是有註冊賬戶的實際搜索人數,同期搜索量只有3000左右,我知道可能有題材的原因,但是其他能到1w搜索量的文收藏都比我多好幾倍,然後我去投訴盜文連結,瀏覽器換上了一個新的,我眼睜睜看着點擊從0,一個晚上就跳到了4000……4000是什麼概念呢,我在強推榜單上,晉江最好的榜單之一,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了,我後台都沒有這麼多的點擊,我專欄其實很多免費文的,鬼滅雙城之戰還有其他的什麼,我並沒有那麼在意這個損失,但是太可怕了,我控制不住去想,到底有多少人趴在盜文網站上等着吸血……我去拉表格,看到每天有7000讀者點進我的文,只有50個買v,7000對比50,真的太慘烈了,可笑的是只要有50,衍生這麼涼,也能保證我在金榜前排,而平時我只要300點擊,就有100個買v,我加更,我努力去好榜,換來的結果越來越差,應該有一個月了吧,我在評論區回復都沒有超過十句,我是真的不敢看後台,我在碼字軟件里寫的時候還很開心,但只要打開後台,看到只有兩三位數的點擊,我就開始心跳加速,噁心想吐,還有耳鳴,腦子裏嗡嗡嗡的,真的很可怕,我也很想繼續寫下去,但是身體反應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看到這篇文我都會覺得痛苦,我寧願我寫的不好沒有人看,而不是換來這樣的結果

也很抱歉跟大家說這些,佔用的字數稍後發紅包還給大家,大家在評論區按爪就行

首領宰篇我有大綱的,也按照大綱寫完了,沒有砍綱或者爛尾什麼的,我堅持寫完了,寫的時候一直很難受,心跳快得不正常,還吃了穩心顆粒,我真的很想繼續下去,一個月前我還能開解自己,我還能去加更,但是現在我真的控制不住了,每次自動登錄失效的時候,我都不敢重新登我的作者號,我輸密碼都要想很久很久,說這麼多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大家,我不是突然完結了,這種獨立篇章也不需要什麼融合番外或者掉馬番外之類的,寫到這裏已經夠了,也謝謝大家能看到這裏,大家也不用安慰我或者怎麼樣,過兩天看完結局覺得沒崩的話,能跟我說一句這麼結束也挺好的就夠了,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謝謝大家能追到現在,真的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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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戰損cos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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