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琴瑟.第七天

第32章 琴瑟.第七天

過敏了的徐晏溫死活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且今晚徹底紮根在了正房。

夜裏,沈春嫻也還沒睡下,罕見的雙手叉腰,站在旁邊盯着他。旁邊人來人往,先是大夫來看,再是半雁端來一盆溫水和帕子,以免姑爺發燒了。

再過了一會,許安也來了,說是替許氏來看看徐晏溫病的嚴重不嚴重。許氏年紀大,此刻已經睡下了,不便折騰,一方面也不怎麼金貴徐晏溫,得知不嚴重后,就不打算過來了。

沈春姻把許安叫過來,“許安,我聽說你和娘還有一層關係,那咱們都是沾親帶故的,你說說,你家少爺都對什麼過敏?”

一心淺眠的徐晏溫也聽見了這句話,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許安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氛圍,稍微開動腦筋,就知道是徐晏溫對貓的一系列企圖暴露了,現在被夫人審問着,許安支支吾吾了一會,很快安靜下來,"可能是對什麼小動物過敏吧,少爺以前對羊羔也過敏過。”

交代完,許安就匆匆的離開了,這可不是他想出賣徐晏溫,但夫人稍微打聽就能打聽出來,犯不着為了少爺冒這種風險。

他一走,房間裏也安靜了下來,沈春嫻讓半雁先去煎藥,掩上門,語氣平靜的叫徐晏溫。

“你睡了嗎?這也能睡得着嗎?”

徐晏溫語氣虛弱,“阿嫻,頭疼。”

沈春嫻看出他是真頭疼了,不止頭疼,他身上的點點也更加多了,她真是無法理喻徐晏溫的舉動。他過敏了,很可能是因為家裏的貓,然後他找理由把貓送走了,但最開始貓又是他弄來的。

干言萬語也沒法讓她理解徐晏溫詭異的心路歷程,沈春姻站在床邊,看着徐晏溫皺眉忍着不適的樣子,發自內心的問了一句:"你最近,腦子沒事吧?"

徐晏溫裝作沒有聽見,自己為自己蓋好了被子,他想睡覺,但是要先等喝了葯。只希望沈春嫻不要再把貓接回來,不然,今天丟的人都白費了。

沈春奴還想聽他說說是怎麼回事,“貓是鐵娃抓住帶走的,那你怎麼過敏了呢?”

徐晏溫:“我也碰到了,但確實是他抓走的。”

他又開始咳嗽,臉上潮紅,誠懇的看着沈春嫻,“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偷偷把你的東西給別人,確實是鐵娃非要帶走的。”

兩人爭辯了一會,沈春嫻沒有確鑿的證據,再也是她懶得去找,她此刻對病着的徐晏溫懷着一顆包容心,雖然無語,還是細心照顧他。

半雁煎好了葯,端進來后已經很晚了,徐晏溫有了點精神,不願意躺在床上喝,非要自己下來喝完了,再像個健康人一樣準備重新上床入眠。看得出來,他很執意的要維持基本的體面。

半雁湊近沈春嫻耳邊,“夫人,我今晚就歇在外面,有什麼事喊我起來做。”

她從前都是和沈春嫻一個人睡在裏屋,一個人睡在外間,到了徐家后,徐晏溫不喜歡有人,她才晚上也回自己的房間睡。

沈春嫻點頭,“應當沒什麼事,除非他夜裏燒了。”

半雁:"那真是要命,姑爺可真夠折騰人的,他過敏早不說,不然咱們也不會養在他跟前了,真不知道姑爺在想什麼。這就是讀書人的腦子嗎?”

沈春嫻:“就是。”

到現在,總算可以躺下了,不過沈春嫻心裏尚有顧慮,不肯上來,在徐晏溫狐疑的目光中問道:"你不會傳染給我吧,我可不和你睡一起。"

徐晏溫只覺得離譜,據理力爭,"過敏怎麼會傳染。"

她可不要染上一身紅點點,長在徐晏溫身上也就罷了,他畢竟是男人。要是長到自己身上了,沈春嫻自認為和毀容了沒什麼區別。

沈春嫻打開柜子抱出新被褥,鋪在一旁的小榻上,躺了上去,和徐晏溫說:“我就睡在這裏。”

幼強睡著了

吹了燈一寶的黑暗徐景溫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至的黑暗,你安溢,不深的嘆了一口氣,勉強睡著了。AJ憶

“阿嫻,給我倒一杯水。”

徐晏溫的過敏一夜之後更加嚴重了,嗓子更加沙啞,昨晚他還勇於下床,今天一早已經沒什麼動靜了。脖子上的點點也變成了抓痕,當然都是他自己抓的,他完全成了病人,也不知道要躺多久。

算算他的婚假只有一兩天了,到時候要是沒好,徐晏溫就要帶病去點卯了。

沈春嫻被他叫醒,披上衣服,見天還暗着,去添了點熱水餵給他喝,這才發現徐晏溫的嘴唇已經起皮了,他真是越來越嚴重了。餵了水后,沈春嫻擔心的坐在床頭,撫摸他的臉,“葯一點都不管用嗎?”

徐晏溫人都蒼白了不少,顯得脖子上的痕迹更加艷紅,他蜷縮着身子,有些無神,循着聲音貼近沈春嫻的手掌,“阿嫻,我真後悔。”

沈春嫻拿帕子給他擦嘴角:“後悔什麼?”

受到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徐晏溫心裏舒服多了,把後半截話吞進了肚子裏,斂下眼瞼,懨懨的呼吸着。後悔什麼,當然是後悔碰了沈春姻的描了,他沒想到會過敏,且過敏的很嚴重。更後悔的是,一時糊塗把沈春嫻的貓弄到了家裏,造成了現在這樣尷尬的境地。

他渾身發冷,索性坐起來,和沈春嫻靠在一起,眷戀的依偎着沈春嫻。

沈春嫻嚇了一跳,怕被他傳染了,本來想讓他走開,但看徐晏溫沒精神的可憐樣子,還是沒說出口,兩人就這樣詭異的坐在床頭,被子蓋到腰上。

一室的頹廢氣息,如果放在以前,徐晏溫是絕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是這樣的。沈春嫻也絕不會想到,會和他無所事事的坐着,消磨時間。

沈春嫻問他:“你還要睡一會嗎?”

徐晏溫:“不睡了,身上難受,睡不着了。”

沈春嫻還困着,晚上她半夢半醒,一會就要擔心徐晏溫有沒有發燒,起來看他,根本就沒睡好,可現在病人都不睡了,她也不好睡了,就疲憊的起來洗漱。

兩人都起來了,準備吃飯喝葯,今天本來應該有白粥,沈春嫻怕他胃口不好,想起了昨晚的果子湯,特意讓做了那個端上來。如今就擺在沈春姻的面前,她順勢用勺子敲敲碗,吸引徐晏溫看過來,“吃嗎?”

徐晏溫冷冷的說:"阿嫻,你怎麼和叫狗一樣喚我。"

沈春嫻塞給他自己吃,見他真把果子吃完了,湯沒動,只撈的果子,不由感到惱火。要是她記得沒錯的話,昨晚徐晏溫還辯解自己是因為吃了果子才過敏的。

吃完了飯,徐晏溫等一會就開始喝葯,此時他脖子上的抓痕已經很明顯了。

沈春姻讓他穿一件能遮住抓痕的,發現還是遮不完,反而像是梅花一樣顯眼了,“你別抓了,都快抓破了。”

“沒抓,是昨天夜裏做夢碰到的。”徐晏溫說。

喝了葯,天也亮了,他怎麼也不願意待在床上了,開始下床活動,在徐晏溫的心裏,對於大白天還卧在床上是很抵抗的。

看他現在的樣子,沈春嫻就去忙自己的了,她先去解決了兩個管事因為口角大打出手的事,又聽半雁的傳話,去看了一眼許氏,發現許氏是舊疾複發,腿腫脹了一圈,也下不了床了。

如今這母子倆是雙雙病倒了。

好在許氏對於她的病有經驗,用土法子養個五六天又能暫時好上一段時間。

去徐平秋家裏的人也回來了,保證了親眼看見鐵娃是在好好的養貓,據說和貓已經稱兄道弟了,因此被徐平秋給揍了一頓,晚上哭着抱着貓兄睡了一夜。

中午,沈春嫻回到正房裏,發現又是靜悄悄的,夏煙也挪到外面擦擦洗洗了。

夏煙說:“姑爺剛才也回來了,去睡覺了。”

徐晏溫到這裏來睡午覺?沈春嫻第一反應是他還難受着,立刻打算進去看看情況,剛推開門,屋子裏的帘子都被放下來了,光線很適合午睡,他就躺在他那個外邊的位置,靜靜的午睡。

沈春嫻想,他恐怕把幾天的覺都放在今天來一塊睡了,上去給他掖被子,就見徐晏溫在夢裏翻身,拉住沈春姻的手,微弱的睜開眼睛,低聲說:"阿妮,別問了,確實是我把貓弄走的,我已經遭報應了。”

沈春嫻猝不及防得到了答案,但答案真的半點都不意外,她給徐晏溫掖好被子,“知道了。”

他繼續睡覺,繼續做夢,夢裏也很不安分,很難受的擰着眉頭。

等徐晏溫醒了,就已經把夢裏的事情都忘記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和沈春嫻坦白過了,沈春嫻本來是可以就此責怪他的,可見他因為貓過敏的嚴重,也沒有了繼續怪他的念頭。

於是沈春嫻不提,徐晏溫以為瞞過去了。

他這一病病了三天,已經超出了婚假的九天,徐晏溫又請了一日的假,終於在婚後的第十一天準備去點卯。過敏雖然好了,但脖子上留下的抓痕還沒好,少說也要再有四五天才能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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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子躺平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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