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釋疑惑

第九章 釋疑惑

儘管江陽和歐舟想方設法掩飾自己的非凡奇遇,然而因為不斷練習太陽心經和洞幽探微心法所帶給他們的,除了靈智上日新月異的變化外,煥發著勃勃神採的精神面貌,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率先發現這些變化的不是兩位教練,也不是同班同學,而是兩位小師妹王楠和趙靜怡。

在道館中,倆個小姑娘有事沒事總喜歡往江陽和歐舟跟前湊。

理由非常多,要麼是師兄你看我這招練的對不對,要麼是師傅說了,讓你指導我們練習。

如果兩招都不管用,她們就會使出殺手鐧,附在師兄的耳旁說我們是患難與共的戰友,你得好好指導我們,萬一要是碰到那幾個混混,我們可是應付不來,諸如此類。

於是,那幾個混混就成了江陽和歐舟的心病,就成了王楠和趙靜怡要挾他倆的理由。

其實倆姑娘沒有絲毫惡意,那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任和崇拜,和少女們朦朧的情感而已。

所謂心之所系,情之所向。

女孩子的細心,有時候連她們自己都吃驚。她們對於自己關注和喜歡事物的專註程度,不亞於貓見了魚兒。

這天,趙靜怡忽然拉住王楠的手,遠遠的指點着江陽和歐舟說道:“師姐,我怎麼覺得兩位師兄近來的精神狀態與此前大不一樣了呢?”

王楠說道:“我也覺得他們有所變化,可是卻說不上來哪是怎麼樣一回事?”

“他倆一個多月來消失了兩個周末,莫非和這個有關係。”

“可是,連教練都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我們又怎能撬開他們的嘴巴呢?”

“這中間一定有古怪。”

“他們好像有事情瞞着我們,不過這樣越發增添了神秘色彩。”

“師姐,你錯啦!”趙靜怡拉長聲調說。

王楠不解的看着她,問道:“哪錯了?”

趙靜怡笑道:“應該是增添了迷人色彩才對嘛!”

王楠卻並不上當,說道:“神秘也好,迷人也罷,總之越神秘,就越迷人。”

趙靜怡打趣道:“這話不同凡響,頗為耐人尋味呢!”

“你不就是因為耐人尋味,才發現了他們的異常之處的嗎?”

“師姐,我們有必要探究一下?”趙靜怡拉住她的手。

王楠抽回手,說道:“他們一定會說我們神經過敏。”

趙靜怡吐了吐小舌頭,笑道:“還是你懂他們。”

“除非我們抓到他們的小辮子,才能讓他倆就範。”

趙靜怡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密切留意他們的每一個細節。”

“留意沒用,除非跟蹤。”

“不錯,跟蹤是最有效的辦法。”趙靜怡拍着手說。

倆姑娘在那邊指指點點,早被江陽和歐舟看了個正着。

歐舟說:“師兄,想不想知道兩個鬼丫頭在說什麼?”

江陽笑道:“你想施展洞幽探微心法偷聽?”

歐舟道:“就拿她倆練練手,也好看看我們的進境如何了?”

“我給你把風,你要快一點。”

其時他們的洞幽探微心法還沒有達到第四層境界,運功時需要專註。若是達到第五層境界后,就這點距離,只需微微凝神,便可知道她們說什麼。

為了掩護歐舟,江陽下場獨自練習,引開別人的注意力。卻暗中留意外人不要靠近歐舟。

歐舟站在一旁,目注場上,實則凝神運功,施展洞幽探微心法。

俄頃,方圓三百米內的各種聲音盡情湧入耳鼓,他將注意力集中在王楠和趙靜怡身上,她們的談話內容像是打電話那樣清晰的送入歐舟的耳朵里。

王楠和趙靜怡見江陽獨自練習,而歐舟卻站着不動。就好奇的走了過來。

江陽一看不妙,立刻迎了上去。

歐舟見此,馬上收了功。

江陽拿出大師兄的派頭:“你倆不好好練習,指指點點幹什麼呢?”

“大師兄,歐師兄怎麼不和你一起練習呢?”王楠奇道。

“這是我們的事,用你們管嗎,快回去,好好練習。”

“噢!”倆姑娘嘟起嘴巴,轉身回去了。

江陽轉回來,歐舟低聲道:“她倆開始懷疑了,打算跟蹤我們呢!”

江陽轉頭朝王楠和趙靜怡那邊看了一眼,說道:“心法出自兩位祖師之手,一旦練習,精神面貌就會有所變化。兩個鬼丫頭一定是看出這一點了。”

“只要不被她倆抓住把柄,光懷疑沒用。假如找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理由,讓她倆見識一下,她們或許就放棄疑惑了。”歐舟說道。

“怎麼樣的理由,才能讓她倆放棄疑惑呢?”江陽問道。

歐舟笑道:“我們就說這是冠軍光環所致。”

“還可以說,等你倆將來拿到冠軍后,精神面貌也會有所變化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不錯,即使她們不全信,抓不住把柄,也沒什麼用。”

“不過她們既然想要跟蹤我們,那就讓她倆吃點苦頭。”

“對,不然以她們的興緻,不找到點什麼,是不回罷休的。”

“不如給她倆設個局,捉弄一下她們?”

“什麼樣的局?”歐舟好奇道。

“我們練功都是夜半在家中自己的卧室里,她倆根本無從知道。不過好奇害死貓啊,我們何不這樣……”

江陽附在歐舟耳旁嘀咕一陣。

當晚的練習結束后,江陽和歐舟換了常服,就出了道館。

在他倆身後,遠遠的跟着王楠和趙靜怡。

江陽和歐舟拐了個彎,進了一家桑拿中心,在吧枱前買了兩張票就去了更衣室。

王楠和趙靜怡鬼頭鬼腦的進來后,四處看了看,就問吧枱的管理員,剛才進去的是她倆的師兄,去了哪個房間?

管理員給她倆說了。

倆女孩就小心翼翼往那邊過去。

此刻江陽和歐舟裹着一條浴巾,從斜刺里出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邊走邊說:“每次練完洗個桑拿浴,渾身就是舒坦,精神面貌都會煥然一新。”

王楠和趙靜怡躲在角落裏,看着師兄們走進一間桑拿室。

“哦啊,秘密原來在這裏呢!”趙靜怡捂着嘴巴說道。

王楠拉了她的手:“趕緊走吧!”

倆姑娘出了桑拿中心,趙靜怡嘻嘻哈哈笑道:“剛才若是被他倆看見,就尷尬了。”

“誰說不是呢,想解釋都找不到個理由。”

“不管怎麼樣,這一趟總算沒白來。”

“明天問問他們,為什麼他倆的精神面貌不一樣了,看他們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我們都看到了。”趙靜怡不解。

“我就是想試探他們一下。”

趙靜怡拍手笑道,“這樣,我們就有理由也去洗個桑拿浴了。”

“哼哼,只怕你想去,你的父母親不讓呢,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洗的什麼桑拿浴啊!”

趙靜怡一捂嘴吧,笑道:“也是哇!”

見小師妹們出了桑拿中心,歐舟笑道:“師兄,這招高啊!”

“原本,我是想撞破她倆的,看看她們的囧樣。不過若是被她倆看到我們裹着浴巾的樣子,總覺得有點彆扭。”

“我覺得裝作沒看見她倆效果更好,師兄,原來你是個天才的導演呢!”

“別拍馬屁了,快說說你的高中課程,都看得怎麼樣了?”

“已經看了一半了,我覺得並不是太難。”

“那就抓緊時間把另一半看完,然後參加我們的模擬考試。通過後,就可以報名高考了。”

“是,師兄,”歐舟按照道館的規矩給江陽行了個禮,“師兄,你打算報考哪所大學,學什麼專業呢?”

“我們是學道的,專業嘛,我覺得生命科學對我們的練習幫助挺大,就報這個專業。至於學校,爭取燕京大學吧!”

“那我就和你報一所學校,一個專業。”

“好,這樣便於我們修鍊兩大心法。”

“我正是這個意思。”歐舟笑道。

“你要抓緊時間,我們馬上就要二模了。你爭取趕在三模前報名。”

“好的,師兄。”

“模擬兩次,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還有一個多月時間,我估計問題不大。除了來道館練習,和夜半修鍊兩大心法之外,其餘時間我都在看高中課程。”

“對了,你的父母親一旦發現你在看高中課程,你怎麼說?”

“我想好了,這種事瞞也瞞不住,他們問起時,我就說提前預習一下高中課程。”

“那他們要問你怎麼不看初中課程怎麼辦?”

“我會把初中的模擬成績給他們看,科科優秀,他們就偷着樂去吧!”

“加油,我們一定會成功。”江陽伸出拳頭。

歐舟握拳與他撞在一起,道:“我們一起努力,我也一定會成功的。”

夏紫凝乘坐的那趟列車,回到鳳城是晚上的九點五十分。夜幕下的鳳城雖無蘇杭嫵媚多姿,卻也長街如垠,車涌如潮。

出得站來,夜風令她不由得裹緊了外套,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就和母親外公回了家。

翌晨八點鐘,她就按照劉雨桐給的地址,出了家門。

此刻劉雨桐已經和柯菲兒通了電話,二人就如何應對夏紫凝的問題,再一次客串了一回劇目。

夏紫凝進了凱賓斯基大酒店,在休息區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等她的閨蜜。

不一刻,劉雨桐就到了,她誇張的和夏紫凝擁了抱后,就帶她進了電梯,踩着奢華厚實的羊毛地毯,來到三樓的一個咖啡廳坐下,要了兩個熱飲。

夏紫凝有點忐忑,這源自於她的某種感覺,可是又說不清楚來自哪裏。

“哈嘍。”一身白色阿迪運動服飾的柯菲兒出現了,如同撥雲見日般地讓人眼前一亮。

與她充滿着運動氣息不和諧的一點,是她手裏拎着一個精緻的鯊魚皮手袋,這給她的青春靚麗減了一分榮光。

劉雨桐站起身,恭謹地介紹說:“紫凝,這就是公司CEO柯菲兒小姐。

“您好。”夏紫凝站起身。

“你真是一位美麗的小姐。”柯菲兒用純熟的漢語贊道,玉琢般地手輕輕握了夏紫凝的手。

若是單聽那標準的漢語,你絕對不會認為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歐裔女郎。

一起重新坐下后,劉雨桐替柯菲兒也要了一杯熱飲。

柯菲兒直言不諱的說:“夏小姐,你的情況我已基本知曉,請不要為之前的變故憂心。如今你所缺的唯有一份如意的工作,而工作的目的,是為了賺取一份好的收入,用來提高個人生活質量。”

無論是地位容貌甚至於氣質,這都是一個令女性嫉妒和發狂的同性,卻用一種真誠善意的語言,打消並快速獲得了另一位漂亮女人的認同和好感。

可以得見的是,夏紫凝不由得被柯菲兒的神態言語所折服。並為此頻頻點頭。

柯菲兒見已收到意料中的效果,於是話鋒一轉,給劉雨桐使個眼色:“劉小姐,你把合同拿出來請夏小姐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

劉雨桐會意,從挎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遞給了夏紫凝。

後者仔細看了一遍條款,尤其注意到薪資部分。那是足以令每一位女性心動的收入,底薪五千,外加各種補貼和績效獎,算下來大致有八千的樣子呢!

夏紫凝沒有猶豫,立刻簽了字。

柯菲兒再一次握了她的手,並從手袋裏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夏紫凝,說道:“這張卡里已經打入了三個月的工資,你隨時可以支取,密碼是六個六。”

見夏紫凝滿面不解。

柯菲兒又說:“可能你還在疑惑,我們為什麼在五星酒店談合作,公司辦公地址在哪裏?我不妨告訴你,此行我只身前來,目的是組建起一個班子,同時遴選證券公司營業部地址。我們缺一位經驗豐富的操盤手,聽說你有一位朋友,在投資方面眼光獨特很能賺錢。你能把他引薦給我嗎?”

此刻的夏紫凝已是疑慮盡消,當即表態說:“好的,我會儘快聯繫他。”

這樣,一個滔天陰謀就此設定了。

當晚,身在在半島的歐亦然趕到酒店的時候,錢坤和兩個手下及雅量已經候在那裏,禮讓後分賓主落座。

錢坤就請雲蕾點餐,後者先是客氣一番,就按人頭先點了鮑魚海參,又點了大蝦海蟹。

考慮到歐亦然這兩天感冒不能吃海鮮,特意為他點了兩樣適口的素菜,結果林林總總搞了十幾樣。

至於喝什麼酒,則把權利轉交給了男士。錢坤是個吃海貨的行家,清楚該喝什麼酒,但他還是徵求了歐亦然和雅量的意見,就點了一箱張裕冰白葡萄酒。

因為是一天內的第二次飯局,氣氛自然比起中午那次要熱絡多了。眾人說著笑着依次品嘗了一遍海鮮,就幹了兩杯葡萄酒。

錢坤豪氣勃發的率先坐莊。

這個嶺南商人在生意場上非同尋常,在酒場上也是左右逢源,來者不拒,叫者必應。

在他的帶動下,誰也不好意思偷奸耍滑。

五個男人喝得興起,鼻尖見汗,面色泛紅,錢坤就擼起了袖子,吆喝着誰不服再來。

雲蕾也是巾幗不讓鬚眉,挨着圈的打了一個通貫后,也着實的喝了幾大杯下去。

錢坤要的就是這種氣氛,他樂見的看着被他調動起來的熱情,心裏盤算着如果能把雲蕾灌翻,等於取掉了一大障礙。

他一邊彬彬有禮的勸着雲蕾多吃菜少喝酒,一邊又用言辭和行為調動激發參與者的豪情,使得他們都甘願放下底線,傾情融合進這個場合中來。

此刻在場的人中,心裏最明了的,除了錢坤之外,當屬雅量了。至於那兩個手下,也是非常默契的配合著主子,在儘力勸吃勸喝。

雅量乘歐亦然起身上衛生間的時候,告了個白就跟了過去。

在過道里,悄悄的碰一下歐亦然的手,輕聲說道:“你要注意點錢坤,小心着了他的道。”

歐亦然已是瞭然於胸,面含笑意的看了他一眼,雅量將食指壓在唇上噓了一聲,搶先一步進了洗手間。

回到包間的時候,錢坤和雲蕾玩起了炸金花。二人不動聲色坐了下來。雲蕾手氣不賴,連續出了兩幅豹子,使得錢坤喝了兩杯。

真不知這錢坤酒量到底有多大,面不改色,舌綻蓮花,越戰越勇,最後的結果是,讓雲蕾也輸了兩杯。

錢坤打定主意要灌倒雲蕾,不成想雲蕾一心一意要把他灌翻,自是不會退縮。於是,雙方各懷心事,都準備在酒場上決一勝負。

其實錢坤小覷了雲蕾,他哪裏知道雲蕾是個千杯不醉的女酒仙。

因為工作因素,常常要應付工程結算上的請吃請喝,雲蕾練得一身好酒量。

有一次和一位包工頭拼酒,結果把那個二百斤重的大塊頭硬是喝得兩天沒起來,她卻一點沒耽擱第二天的工作。

今天適逢其會大飽了口福,心滿意足,見錢坤意圖很明顯,自也是性致陡然。

不成想一個意欲灌人,好去掉一塊心病,卻因緣際會,遭遇了雲蕾這個喝不醉的女酒仙。

前兩局喝了個三平,錢坤覺得沒面子,就說乾脆再來六杯,分不出輸贏不罷休。意欲在氣勢上嚇倒雲蕾。

雲蕾假意推託一下,勉為其難接受了挑戰。可是這一輪下來,卻讓錢坤喝了四杯。

商人此刻並未意識到對面的女士是個海量級的酒仙,卻認為輸給一個女人是非常丟面子的事,這在他的人生履歷中從未有過。

在他所參與的酒場上,從來都是他在不知不覺中灌倒了別人。

每當看着他的對手一個個被人背出去時,他的心裏雖樂開了花,但面子上還裝作關心的樣子跑前跑后。

如今破天荒地被一位女士喝了個底兒掉,心裏的豪氣頓時被點燃。好勝心加上酒精的作用,使得他把正事暫且忘到了腦後,專心的對付雲蕾。

他往上擼了擼袖子,讓服務員再拿一箱張裕干白。

雖然他的眼睛略略有點血絲,大腦也微微有點懵,可他還是保持着慣有的紳士風度,讓服務員專門站在跟前斟酒。

在眾多的遊戲中,炸金花的水分最小,玩的是手氣,其次拼的是酒量。

今晚,當巨賈遇到酒仙之際,雖然輸了酒,卻還是連呼過癮。

那就好好的讓你過過癮吧,雲蕾心中暗笑。

酒局上的其他人就成了觀眾,核心演員是一男一女兩個酒徒。

在隨後的一個小時裏,他二人輪換着上了兩回洗手間,當第五瓶干白打開喝到一半的時候,錢坤第三次要求上洗手間,此刻他似乎舌頭有點大,身子也開始打着擺。

眾位酒友們已經看出了輸贏,一個個向雲蕾豎起了大拇指。

錢坤去了衛生間好半天沒出來,兩個手下過去看時,那個商人已經醉得坐在馬桶上起不來了。

虧他大腦尚且明白,被扶回來在沙發上坐下,要了醒酒湯喝了。雖是身子軟的不聽使喚,卻還是不忘對雲蕾豎了大拇指。

直了舌頭眯了醉眼,頭枕在靠背上,連聲說佩服佩服,巾幗不讓鬚眉,有機會再領教。

卻把正事忘得一乾二淨。

買過單,錢坤被兩個手下半扶半摻着,在外面打了車回了麗景大酒店。他這個江南燕不畏風寒飛到了北方,卻是鎩羽而歸。

這頭歐亦然和雲蕾也回了愛尊客,脫了外套,雲蕾手舞足蹈的笑道:“這錢坤真是有意思,處心積慮想把我灌倒,他自己卻先倒了。”

“哈哈,錢坤明天醒過來,不知道後悔成啥樣呢?”

“那就是他的事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去機場。”

翌日,航班落到濱海機場還不到十點呢!

到家放下行李后,歐亦然進了廚房倒開水的時候,發現暖瓶空了,想要燒上一壺水時,發現壺底漏了。

水壺下半部分泛着烤藍色,顯見是歐舟把壺燒乾了。

雲蕾一見免不了一頓數落。

順手揭起窗台上的碗蓋看時,裏面的豆漿長了一層綠毛。打開冰箱檢視,走時備好的各種熟食絲毫未動。

很明顯,這些天來,歐舟在家裏什麼食品都未動,唯一燒了一次水,壺底還燒穿了。

“這個熊孩子,每天微信里說的好聽,原來全是哄我的,看回來不扒了他的皮,衛生間的手紙桶滿到地上了,都不省得拎出去。”

歐亦然就坐在餐椅上笑。

雲蕾怒道:“還笑呢,你們父子倆一個德行。”

雲蕾發泄過後,把那碗長了綠毛的豆漿往一個塑料桶里倒。她是想當作花肥用。

歐舟給夏紫凝發了個微信:我回來了。

夏紫凝立刻回復道:下午見個面吧!

歐亦然回復:就我倆嗎

不,還有劉雨桐和柯菲兒。

柯菲兒,聽起來像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就是證券公司的老總嗎?

是的,還是個歐洲白裔呢,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孩。不過警告你,可不要打人家的主意哦!

唔,有你漂亮嗎?

我呀,在人家面前如同醜小鴨一個。

哦,真的假的?

你看了就知道,不過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屆時別邁不開步子。

雲蕾已經忙完,見歐亦然手機不停地響,問道:“誰嗎,聊的這麼樂呵?”

歐亦然笑道:“有家新開的券商想要下午約見呢!”

“那你就去唄,也混個高管噹噹啊!”

“他們只是想要找一個分析師。”

“那最對你的胃口了。”

“得看看他們給出的條件,薪資是多少”

“嗯,這是最主要的,我支持你。”雲蕾已經煙消雲散。

歐亦然於是就和夏紫凝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雲蕾心花怒放,哼着跑腔跑調的小曲開始準備午飯。

歐亦然出去在小區的藥店裏把自己的癥狀說了一遍。

店主見他說話氣促帶喘的模樣,拿了一盒同仁堂的氣管炎丸給他,讓他試試看。

誰成想那瓶葯只服了兩次,他的感冒便大為好轉。

歐舟知道父母親回來了,下課後,書本往書包里胡亂一塞,蹦蹦跳跳的就出了校門。

令他忐忑的是,他坐在馬桶上看高中課本時忘了燃氣灶上的水壺,等到想起來,忙忙提了褲子去看時,壺底已經燒紅了。

自然冷卻后,他想再燒上一壺水,壺便漏了。

至於廚房窗台上的那碗豆漿,他早忘得一乾二淨,冰箱裏的食物,他故意沒動。

所有這些,他清楚必會招致母親的責罵,不過他想好了怎樣對付她,並能讓她很快消了氣。

至於父親,他明白不會因為這些訓斥他。

他踏着輕鬆的步伐,吹着口哨,打開屋門邁步進去。

“歐舟,你乾的好事。”迎接他的,是母親的發難。

歐舟吐一下舌頭,眨眨眼睛,滿臉的陽光笑意,說道:“老媽,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兒子我已經給你備好了一個新壺,這就拿給你。”

說著話換了鞋,進了書房拿了一個盒子過來,“媽,這個總抵得上那個破壺了吧?”

原來是一個時尚的電水壺。

雲蕾接過去看了看,問道:“哪來的?”

“上次打完比賽,除了證書外,又發了三萬元獎金呢!這個壺就是本冠軍用獎金買的,怎麼樣啊,老媽?”

“咦,看把你能耐的,還本冠軍呢,你個小暴發戶!”雲蕾臉龐上無法抑制的笑容說明了一切。

午飯的時候,雲蕾問道:“怪不得放在冰箱裏的食物原封未動,原來是因為有了錢。喂,小暴發戶,剩下的錢呢?”

“在抽屜里呢,要嗎?”歐舟逗她。

“當然,零花錢又每月少不了你的。”

“好吧,那就先存到你那裏。”

“怎麼成了存到我這裏了,早晚還不都是你的?”

“媽,據說吃海鮮長智力,可是你一趟本島回來,智力非但沒增反到降了?”

“去去去,你個熊孩子,就知道拿媽媽開涮。”雲蕾伸手在歐舟的肩上打了一下。

“大姐,矜持點嘛,你是女生哎!”

“看看,你都學了些什麼啊,油嘴滑舌的,沒個正形。”雲蕾笑罵道。

“笑一笑,十年少嘛?”

“哼哼,媽媽成大姐了,再笑,得改口叫小妹了?”

“如果能笑成小妹,未嘗不可,走到外面,人家以為我們是姐弟呢,那多有趣啊?”

“哈哈哈,你就好好貧吧!”

“爭取讓你每天笑上三回,每次一分鐘。估計用不了半年,就變成小妹了。”

“哈哈哈,屆時只怕你爸不樂意了呢!”

“我爸巴不得有個女兒般的老婆呢,爸你說呢?”

“好好吃你的飯,什麼亂七八糟的。”歐亦然笑道。

歐舟扒光碗裏的飯,舀了碗湯喝了,繼續拍馬屁:“老媽的手藝真是不同凡響,家裏的味道就是溫馨。”

“嗯,這還像句人話。”雲蕾滿意的讚美。

“耶,你就那麼愛聽好話。”

“誰不喜歡聽好話啊?”

“大姐,只要你天天保持這種笑容,我保證半年內,您將升級為小妹。拜拜。”說著話鑽進了自己的屋裏。

“別走,你個臭小子……”

“爸爸媽媽,”歐舟去而復返,手裏拿着幾份試卷,“這是我的一模成績。”

雲蕾接過去,挨個翻了翻,喜道:“可以啊,兒子,科科優秀。來,讓我摸摸,你這腦袋瓜子為什麼忽然間這麼靈光了。”伸手就要摸歐舟的頭。

歐舟往後一退,笑道:“媽媽,我都這麼大了,你還摸,能不能改改你這種親近方式?”

歐亦然也看了那些試卷,笑道:“我支持兒子的提議。這麼聰明的腦袋,不是隨便摸的。”

雲蕾指着父子倆:“好哇,你們父子聯合起來反對我,我我我,晚上不給你們做飯吃。”

歐舟笑道:“媽媽,別耍小孩子脾氣。給您說個正事。”

“喔,什麼正事,說吧!”

歐舟看着父母親:“我想試試高考。”

“什麼,”雲蕾伸手摸了摸歐舟的腦門,“你確定沒發燒?”

“媽媽,這不是胡話,我已經在看高中課程了,再有一個月時間,就看完了。”

雲蕾見兒子一本正經的模樣,知道那是實話,說道:“那你中考怎麼辦?”

“中考不耽誤,力爭高考也不耽誤。”

“中高考都不耽誤,你學得過來嗎?”

“兒子我今夕不同往日,您二位親等着看結果吧!”

雲蕾和歐亦然對視一眼,說道:“只要不耽誤中考,你可以參加高考。不過話說在前頭,若是因分心導致中考成績不理想,我可不答應。”

“您就放心吧,中考成績若是掉出全省前十名,我就不是歐舟。”

“好,別說前十名,前一百名媽媽也樂意。”

“那好,咱們一言為定。”歐舟伸出手掌。

“一言為定。”雲蕾伸手與兒子擊掌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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