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案之一十三號街的慘案
在左透真繼承他父親左翔太郎的偵探事業后,迎來了他小試牛刀的第一樁案子。
一天大清早,風都市米花町五丁目的鳴海偵探事務所的門鈴響了起來,左透真說了聲“請進”,兩個人推門而入。左透真站了起來,問:“你們是委託人吧?”其中一人回答道:“是的,我們有樁案子求於你們。”
在一番對話過後,左透真了解到委託人其中一個叫王思澤,另一個叫小空,工作都是德語翻譯,他們也是同事,王思澤經常到小空家做客,但小空不常到王思澤家。還了解到這次案件的死者是王思超,是王思澤的親哥哥,兩人關係很好和王思澤有個競爭對手叫小章。
忽然,小空又說:“偵探先生,還有我家的三把刀被偷了。”左透真笑着說:“那好,我們這次有兩個案件了。小空,在偷刀的現場,有什麼線索嗎?”小空努力回憶起來,說:“現場在牆壁上,用血寫成的單詞“rache”,只有這一個線索。”左透真想“這可難辦了啊”,又對王思澤說:“那麼,你們先跟我說一下,另外一件案子的案情是什麼呢?”王思澤咽嗚地說:“在不久前,我的哥哥王思超在家裏被殺了,家的地址是風婉區13號街503室,而且死相十分慘不忍睹。”
在左透真思考案件的關鍵點之際,突然一句“這次的案件真神秘又有趣,都讓我熱血沸騰了”響了起來,說這句話的人正是左比諾,是左透真的偵探搭檔。左比諾對左透真說:“搭檔,該你一個外出派偵探出場了!”“當然,搭檔。王思澤、小空,一起去案發現場吧!我很有信心破這個案子。”左透真說完,就一邊吹着口哨,一邊推開偵探事務所的門,騎着那輛半黑半綠的摩托車,載着王思澤和小空前往案發現場。“還真是一個半吊子偵探啊!離硬漢偵探的距離還很遠啊!”左比諾嘆了口氣,開始等待左透真尋找的線索和信息,但左比諾感覺這樁案子並不簡單,而且還有蹊蹺……
到了案發現場的門口前,左透真發現屋子旁邊有一架梯子,有幾個警察好像在那邊議論着什麼,其中一個人跑過來,揪住左透真的領帶,有點生氣地說:“你這一個三流偵探,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來案發現場!不要來案發現場!不要來案發現場!你怎麼不聽呢?”說這句話的人,正是照井龍和鳴海亞樹子的兒子照井陸,照井龍曾經是左翔太郎同甘共苦的好朋友。
左透真可不管他,一邊聚精會神地看着王思澤開門,一邊說:“好了,好了!我也不是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來是因為委託人委託!你聽見了沒有?”開門的時候聽見了“咔、咔、砰”三聲,“這門是反鎖的,這可能是案子的關鍵點。”左透真邊聽邊拖着下巴想。照井陸聽了,一下子就火了,吼道:“不要質問我!!!”還揮舞的拳頭示威。左透真想“這脾氣是跟鳴海亞樹子學的吧,真是一個半吊子警察,官還沒有做到他爸爸大呢,脾氣倒是比他爸爸還要大。”他的眼前浮現出,自己或者父親左翔太郎被鳴海亞樹子的綠色拖鞋,打得狼狽不堪的樣子。
開了門之後,左透真儘管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嚇了一跳,感覺是來到了陽間的地獄。只見死者王思超靜靜的躺在地上,皮膚有些紅腫,已經出現屍斑了,而且面目全非。胸口心臟處插了一把刀,肋骨下插了兩把刀,兩眼瞪着天花板,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又有點驚恐的表情。屍體周圍有玻璃碎片,好像是一個杯子的碎片。
旁邊的床上十分凌亂,有幾個若隱若現的腳印,還有一本王思超生前的獲獎記錄,上面還用血寫了“rache”這個單詞,是用德語寫的,意思是復仇。
左透真走到屍體前,準備拿蝙蝠攝像機,來收集一些線索。但左透真突然聞到了一股杏味,心裏起了疑點,心想“我到這時,並沒有發現有關杏的食品和銀杏樹啊!這氣味是從哪裏來的?”左透真一邊拖着下巴思考,一邊仔細地翻着死者的衣袋。突然一個銀色的鑰匙掉在了地上,這正是503室的鑰匙,“這可能證明了王思澤和王思超是同居人。”左透真心想。他又仔細的聞了聞杏味從哪兒來的,發現杏味最大的地方是屍體那裏,還有玻璃碎片上也有大量的杏味的氣味。床上的腳印是39碼的,鞋子的種類是皮鞋。他還問了左鄰右舍,發現住在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德國人,溝通十分不便。
回到鳴海偵探事務所,左比諾已經把這次案件里的所有人的詳細資料,已經梳理好了,整理成了幾份檔案,回頭問:“搭檔,把你這次尋找的線索,整理成一個又一個的關鍵詞吧!讓我好處理一下兇手作案的過程。”左透真應了一聲,順便從兜里掏出了幾張線索的圖片,放在小茶几上,隨手拿了一張A4紙,熟練地寫出這幾個關鍵詞“玻璃碎片”、“血字’rache'”、“杏味”、“梯子”、“同居人”、“三把刀”、“被反鎖的門”、“有點紅腫的皮膚”和“凌亂的床”,順便還幫他們排了序。左比諾這邊也不閑着,把幾份檔案理成了有關聯的思維導圖,本來要一個小時完成的工作,15分鐘就完成了。
左比諾看了看左透真寫的關鍵詞,又看了看線索照片,有了頭緒,說:“兇手應該是30到40歲的人了,而且工作是像外交官或者是翻譯官,穿着正式服。但本案,只有翻譯官,而且是德語翻譯官,小空和王思澤都符合條件。我差不多想到了兇手作案的過程了,但是得先聽聽你的推理和理解。”
左透真托着下巴,想了想,說:“我之前查過,德語的字體,和本案中寫的德語的字體不一樣,像是模仿德語寫的。但是真正的德國人寫的卻常常是拉丁字體,所以我們可以確定這次絕對不是真正的德國人寫的,而是出自一個技術不高的臨摹者寫的。兇手可能是要把偵探工作引入歧途,造成不可逆的錯誤。那麼符合條件的,也只有小空和王思澤了。兇手就可能在其中。”
“不錯,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們不妨可以大膽的猜測一下,小空家裏被偷的三把刀就是案發現場那三把刀。你看,你拍的照片中的三把刀,和小空家的三把刀,品牌和樣式都是一樣的。”左比諾興奮地指着照片說。
“那麼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小空直接拿着三把刀作案,另外一種是死者兄弟王思澤偷了小空家的三把刀去作案。我感覺都不能十分的信任這兩種假設。”左透真說。
“算了,我們都在推一下這個兩個假設吧!第一種是小空直接拿着三把刀作案,我感覺不可能,因為小空並不熟悉王思超家,作案時間可能不夠,也會引起王思澤的懷疑,況且也沒有跟他有什麼仇,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第二種是死者兄弟王思澤偷了小空家的三把刀去作案,也是不怎麼可能,兄弟兩人關係那麼好,怎麼會互相殘殺呢?要是真有,應該也感覺出異樣來了。”左比諾說。
“確實,兩個嫌疑人都排除了。還有誰呢?我們是不是漏掉什麼?人或物?”左透真說。
霎時,鳴海偵探事務所陷入了像死一樣的寂靜,只聽見指針走時的滴滴答答聲。兩位偵探低着頭,聚精會神地看着每一個關鍵詞。不知不覺地,一個小時過去了,兩位偵探的頭越靠越近,絲毫沒有察覺。最終“砰”的一聲,頭撞在了一起,兩位偵探揉揉腦袋,對視了一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是啊,在枯燥的查案過程中,難免也要開心開心、笑一笑。
開心過後,左透真拍了一下腦袋,靈光一閃,興奮地說道:“之前我們是不是一直在推理關鍵詞嗎?”左比諾疑惑地回答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那就對了!”左透真打了一個響指,“我們一直在推理案件的過程,卻沒有多加思考每一個人,在案子裏是幹什麼的、有什麼主導地位、作用和人際關係。”“對哦!搭檔,你搜索的能力真的好強啊!”左比諾邊答邊拿把這個案子裏的所有人檔案。
在兩位偵探的不懈努力下,他們最終鎖定了王思澤的競爭對手:小章。
“他的作案動機應該是殺了競爭對手的家人,導致競爭對手陷入悲傷、恐慌、混亂的情緒中,無力與他競爭。好狠毒!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左比諾感嘆道。
“好了!別說廢話了!進入正題!我感覺小章的作案手法是投毒,因為那粉紅色的皮膚和杏味,其實就是在暗示我們。我覺得那個毒品是氰化物,它有類似杏的氣味,吃了后,會導致皮膚呈粉紅色,有杏味。請相信我的直覺。”左透真自信地說。
“沒錯,我猜想的作案過程是小章先是到小空家偷了三把刀,並留下血字“rache”。接着,到競爭對手的哥哥王思超家,謊稱自己是王思超弟弟的朋友或者有關聯的人,來做什麼事情。然後進入屋內,露出了真面目,拿着一把刀,逼着王思超吃下毒藥。在王思超被毒死後,將三把刀插在王思超的屍體上,在屍體的皮膚上塗可以讓皮膚回到初始顏色的化妝品或者其他塗物,這是為了嫁禍給小空。最後,小章從屍體上找出鑰匙,打開門出去,把門反鎖了,再從屋外的梯子爬進去,跳到床上,再把鑰匙塞進屍體的衣服夾層里,偽造是熟人作案,再從床上翻窗出去。這就是作案大概的過程了,好精彩!”左比諾說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自己泡的左式咖啡。
“好了,推理遊戲結束了!開始抓犯罪嫌疑人了!”左透真站起來說,打電話給“情報商”,“情報商”是左透真少年時代的老朋友了,是風都的萬事通,只要是有關這座城市,他都能答出來,並會給出確切的回復。
在左透真獲得“情報商”的幫助后,他便很快找到了小章。小章那時還不認輸,在知道了左透真知道他是兇手后,表情變得猙獰,快速地拔出了一把匕首,刺向左透真。
左透真用手把領帶擺正,表情冷淡地說:“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
“好了!來細數你的罪惡吧!”
說完,左透真衝上去,一個側滑步,下蹲,抓住小章持刀的手,往背後一擰,腳勾倒了小章的重心腳,使小章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動作乾淨、利落、靈活。
這時,“情報商”和照井陸帶了一隊警察來了,原來是“情報商”不放心左透真,報了警。在“情報商”確定左透真沒事後,稱讚道:“不錯嘛!老朋友,格鬥能力這麼強!”左透真笑了笑說:“這是我父親左翔太郎教給我的。遇到這麼不聽話的兇手,只能這麼幹了!”在一旁的照井陸雖心有不甘,但還是十分敬佩左透真的這種勇武。
案子完結了。這是左透真第一次真正地看見了委託人笑着離開,頗有成就感,也邁出了成為硬漢偵探的微不足道的第一步。左透真邊想邊在那台老式打字機上打着人生中第一份探案報告,還望了望坐在旁邊的也認真寫着報告的左比諾。笑了笑,把探案報告中所有的“我”字改成了“我們”二字,因為他們是兩人一體的偵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