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雨夜殺機
李爺爺他們來見水根叔也就是事先和水根叔說一下,讓水根叔提前有一個準備,免得到時候有所差遲,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順便也來見一下當年的故人。
水根叔聽了后連連表示理解。
本來水根叔就一直因為自己那殘廢之身而深感自身無用,沒想到現在還能憑藉殘軀再次為大秦做出貢獻,瞬間一股朝氣鋪面而來。
彷彿間,張卓好似看到原來普通的水根叔現在卻好似一頭猛虎出現在自己面前。
知道了前因後果,張卓見水根叔他們聊的興起,不忍打擾水根叔他們一起敘舊,便告罪一聲起身離開。
李爺爺則讓張卓這兩天最好獃在家裏,不要隨便出門,等事情辦完,就和他們一起離開。
張卓連忙同意,就不再打擾他們,起身向家裏走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張卓思緒良多。
忽然一股狂風襲來,遠處漂來一朵黑雲。
山雨欲來風滿樓。
......
母親和大哥是在大雨之前趕了回來,剛走進屋子裏
外面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雨聲響成一片,有些亂耳,轉眼間外面的世界就蓋上了一層薄紗。
吃完晚食,外面雨聲更重了。
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隨意說著家常。
母親說著大哥今天相親是發生的一些趣事,並說大哥已經相親成功,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就可以成婚。
大哥只是坐在桌子的另一邊,面色通紅地呵呵傻笑着,也許是再憧憬着以後那美好地生活。
說完大哥,母親就又把話題拉到張卓身上。
也許是大哥成婚的事情已經說定,讓母親的內心裏空了一半。
但是一看到張卓,臉上就又充滿了悲傷。
大哥是在附近的城鎮裏面當的役卒,偶爾有了假期后還能回家。
張卓卻需要去一些重鎮裏面接受訓練,等閑不會輕易回家。
大兒子還能經常見面,小兒子這一離去再想見面也不知道就要到什麼時候了。
想起這些,母親就滿眼通紅的撫摸着張卓的腦袋,輕聲的告誡張卓出門要注意的事情。
等母親說完,張卓便把今天水根叔交代的話告訴了母親。
表示自己會晚幾天再走,並告知大哥和母親晚上最好不要出去。
母親一臉笑容的反駁道“今晚這麼大的雨就算想出去也沒辦法。”
說完,轉身便拿出一些張卓的舊衣服縫縫補補起來。
也許在母親眼裏,張卓越晚走越好,最好是永遠不會走,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嘩...
雨越下越大!不時有電閃雷鳴。
張卓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的雨聲,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總感覺今晚會有事要發生。
也不知道水根叔和李爺爺他們怎麼樣了?張卓心想。
突然院子裏的大黃狂吠了起來,像是會傳染一樣,接着整個村子裏的狗都吵了起來,此起彼伏。
張卓聽到大哥和母親起床的聲音,以為他們要出去查看,連忙起身下床,讓大哥把門窗關好,不要出去。
大哥遲疑了一下,在屋子裏找了把鐮刀拿在手裏,把母親和張卓護在身後,一臉緊張的盯着屋門。
哐當一聲!
院子裏突然傳來一個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大黃的聲音更加凄厲,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張卓隱隱約約間聽到了外面風雨中傳來了刀劍相撞的聲音。
叮叮噹噹!
咔嚓!
一個驚雷。
張卓藉著閃電從門縫中看見外面的院子裏趴着一個身穿黑甲的人。
看裝束正是今天跟在李爺爺身後的那些人。
大哥應該也是看到了,認出了那些秦甲的外觀,便回頭看了張卓一眼,把門打開.
一陣涼風吹過,夾雜着冰冷入骨的雨水撲面而來。
刺激着張卓打了個冷顫。
大哥手拿着鐮刀,慢慢走出門外。
母親一臉擔心,雙手緊緊的抓着張卓的衣服,不讓他跟着大哥出去。
過了一會兒,大哥吃力地拖着那個人走進屋子裏,張卓連忙幫着一起。
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見那人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
面甲已經碎掉,嘴角流着深色的液體。
張卓腦袋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麼。
還是大哥比較有擔當,看出了着甲的人是秦卒,便喊着張卓一起把那人抬到桌子上。
這個時候燈光會招惹來那些亡命之徒的注意,也不敢點燈,只能摸索着前進。
好不容易把那人抬到桌子上,張卓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冷汗,一股濃烈鐵鏽味兒撲鼻而來。
又是一道閃電襲來。
藉著光亮,張卓發現那人滿臉蒼白。
也許是在雨水中呆的時間太久,整個人水淋淋的,嘴角的鮮血混合著雨水不斷滴落。
大哥藉著光亮仔細地看了一下,見那人嘴角微微蠕動,連忙靠近過去,正想要聽聽那人要說些什麼。
咚的一聲!
一個人影砸破房頂掉了下來,直接砸到張卓懷中。
張卓只感胸口一悶,差點昏死過去。
母親見狀,尖叫一聲連忙過來想要拉起張卓,大哥也舉起了手裏的鐮刀,跑了過來。
“小心!”
張卓隱隱隱隱約約間聽到從自己懷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雙手隨意的抓去,只感到滿手滑膩,順着懷裏那人衣甲上的雨水,雙手向下劃去。
努力睜開雙眼,發現一點寒芒從房頂的破洞中鑽了進來,徑直刺向自己。
“不要!”
“小弟!”
遠處傳來母親和大哥的呼喊聲!
張卓猛然感覺自己的左手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隨後便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上,張卓慢慢清醒了過來。
張卓剛想要起身,左手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曼妙的背影,手裏拿着劍擋着自己身前。
張卓抬眼望去,自己的左手被一把長槍釘在地上,屋子裏一片凌亂,桌子也已經塌了。
救回來的那個人躺在桌子的廢墟上,已經看到不到胸口的起伏。
大哥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牆邊。
“大哥...”
張卓掙扎着身體想要爬到大哥身邊,卻因為左手沒力重新躺了下來。
這時一個低沉地聲音傳來:“當年白起曾放走了240個兒童,那我今天也不會亂殺小孩子!”
話音剛落,便向張卓衝來。
這時,張卓才發現屋子裏還有其他人。
突然,一股恐怖的殺意蕩漾開來,粉色的劍氣似乎撕裂開了夜幕,斬向靠近張卓的那個人。
但是劍氣再快卻也追不上那個身影。
張卓只感覺到左手一麻,剛才還貫穿着左手的長槍已經重回它的主人手中。
長槍在那個人手中猶如活物,隨手一抖便使得血珠四散,兩米左右的槍身上肉眼可見的勁氣翻湧,恍如蛇軀,隨手一擊便化解了那道粉紅色的劍氣。
隨意的打量了張卓一眼,便人隨槍走,跳出屋去,咋眼間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這時,張卓才感覺到左手傳來的刺痛,捂着左手,叫出聲來。
突然一陣香風傳來,一雙溫暖的手拿起了張卓的傷手,看了一眼后從懷中掏出一張絲巾包紮了起來。
張卓這才發現,這是驚鯢。
面甲已經消失不見,映入眼前的是一張完美的瓜子臉,雙眉修長,臉色蒼白。
止血后包紮完,驚鯢看了張卓一眼,拿起劍,起身一躍,也消失在雨幕中。
張卓見此,連忙起身走到大哥的身旁,發現大哥已經口吐鮮血,停止了呼吸。
一瞬間張卓悲從心來,強忍淚水,連忙尋找起母親的身影。
發現母親被壓在一堆雜物下面,連忙起身跑了過去。
等扶起母親后才發現,母親也已經去世。
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想要張嘴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陣陣嘶啞聲逐漸的淹沒在噼里啪啦額風雨中,直至微不可聞......
......
隨着電閃雷鳴,外面的世界已經陷入一陣陣廝殺聲中。
李姓老者拿着一把劍鋒嶙峋殘破的長劍獨自擋着兩個人,雙方你來我往,劍氣四散而開,每當想要衝出圍攻時,那兩人就會發起猛烈地進攻,捨身攻去,一時間整個空中閃過陣陣漣漪。
雖然是在以一打二,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已經被壓制,雖然那兩人配合無比默契,但敗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王衍在和一個滿身肌肉的壯漢交手,看起來是王衍佔在上風,但是當劍器斬在那人身上時除了火花四濺卻沒有留下一絲傷痕,一看那壯漢就練有一身強橫的外功。
和玄翦交手的是一個布衣劍客,他的劍很快,總是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
從玄翦身邊不時滴落的鮮血可以看得出來玄翦已經受傷了,但是玄翦卻越打越興奮,彷彿鮮血是別人身上留下來的一樣。
一黑一白兩把劍彷彿風火輪般不停砸下,一個攻,一個檔,劍光縱橫,劍氣四射。
掩日的對手是一個身影其快的人,在整個戰場中四處閃現,帶着掩日在戰局中四處遊走。
地面上還有二百左右全副武裝的人,正被兩個施展道法的人拖住。
只見這二百甲士所在的地方只余黑白二色,雨珠都已懸浮在空中,比起其他的戰局的熱火朝天顯得異常安靜,連風聲都傳不進去。
這二百甲士雖然一次次的努力發起攻擊,但是看起來慢吞吞的,彷彿慢放的電影。
每當攻擊就要刺到了那兩人身上,就像突然按了暫停鍵一樣,突然停下。
只有那兩人隨意的攻擊着甲士,但奈何甲士穿着黑色重甲,除非被攻擊到致命弱點。
突然一聲慘叫聲傳來,和李姓老者對戰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捂着脖子,貪婪的呼吸着雨水中殘留的清香,想要回憶起呼吸的感覺,卻因為氣管破裂而滿懷遺憾的倒了下去。
剩下的那個人大喊一聲“大哥”,咋眼間便步了後塵。
還是那個身形最快的人最先發現,他連忙大聲喊道“馬老爺子,再不出來我就要先撤了?”
話音剛落,一把長槍就從遠處而來,也許是速度太快,槍尖處竟然傳來刺耳的轟鳴聲,筆直地刺向李姓老者。
李姓老者見此,自覺不敵這一槍,連忙躲開。
“馬興,沒想到你也來了!”顯然,李姓老者認識這把槍的主人。
“李奎,你不是也在嗎?”一個頭戴斗笠,身材消瘦,滿臉滄桑的人說道。
隨後幾個起落,速度飛快的來到到長槍邊,隨手一拔,順手挽了個槍花。
這人就是剛剛留了張卓一命的槍客。
“哼!怪不得前面身死的幾個人都是武安君當年的親衛,今天既然來了,就永遠的留在這裏吧!”
“想我家君上,當年大破秦軍,威震七國。臨死前曾叮囑過我,讓我照顧好我家公子。沒想到再我突破期間,公子因受王恩而秘密拜將前去長平,此等重要軍情竟被小人泄露。秦王秘密派遣白起為上將,我家公子不查,誤中埋伏,最後中箭身亡。”
“我家公子在軍略上不輸任何一人,此戰敗亡,全因小人作祟。白起身為主將即然已經身死,那麼這些親兵還有何臉面留存於世?還不如陪着白起一起,等下輩子和我家公子再戰一場,以洗刷今生長平之戰的恥辱。”
“哼!就憑趙括?他也配和我們武安君相提並論?”
李姓老者話音剛落,一道勁氣就撲面而來,提槍那人顯然是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家公子。
隨手擋下這股勁氣,只見前方長槍穿透一顆顆水珠迎面而來,槍尖宛如毒蛇吐信般指向李姓老者,其勢一往無前。
一寸長,一寸強。
這一刻李姓老者只能退,雙眼盯着槍尖,眼前的水珠一顆顆地被分成兩半,耳中彷彿能聽到雨水落在槍刃上那清脆的響聲,整個時空都慢了下來。
不能再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