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運動會與食堂1
向主席台一眼望去,沒有看到唐朝陽的身影,應該回教室了吧。
四百米女生組已經全部結束了,時間是在十一點多的時候。男生組的比賽即將開始,也是分了三個組。
根據賽程表安排,比賽大概會在十一點半左右結束,而男生組四百米是上午的最後一場比賽。再之後,所有人需要先回教室,根據班主任安排,可能會提前放學,也可能要再上一節自習。
所以說唐朝陽無論怎麼樣都是要回到教室的,而我則是準備看完比賽再回去。
“梓桐,四百米女生組第一誒,你好厲害啊。”我正在看四百米男生組第一組的比賽,鄭含月走過來說道。至於徐倩倩,他去幫韓宇君準備比賽了。
“最終結果已經出來了嗎?”
女生組有三組,最終結果自然是把三組的成績綜合排名。
“學生會內部消息,嘿嘿。”
既然是最終結果,那我終於可以安心了,畢竟,其他兩組萬一殺出一匹黑馬,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我當時在廣播室,唉。”鄭含月嘆了口氣,“不過到時候投票我肯定投你。”
“投票?什麼投票?”我一頭霧水。
“就是每場比賽都有拍照的,我們學生會會先選出幾張表現‘精彩時刻’的照片,然後再在其中由學生會投票選出三張照片,張貼在學校公告欄。”
“對了,不要外傳哦,投票是學生會內投,對外則是直接張貼。”
“好。”雖然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是不告訴其他人就行了。
“不過,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為了應對上級領導的檢查吧。”
我將注意力移回比賽,第一組的比賽在剛剛就已經結束了,現在第二組的男生正在進行熱身準備。
“韓宇君在哪一組?”
“第三組,上午的最後一場比賽。”
“跟鄧文傑是同一組呢。”
“嗯。”這個我是知道的,畢竟賽程表上寫的有,值得一提的是,我手中的這張賽程表就是鄭含月給的,但看她的樣子,她似乎沒怎麼看過這張賽程表。
“那你中午在哪裏……”“砰!”
“你說什麼?”第二組比賽的槍聲蓋過了鄭含月的聲音,導致我沒聽清楚。
“我問你中午在哪裏吃飯,食堂的話,一起嗎?”
中午……中午,唔,“中午我有事。”
“這樣啊,好吧。”
至於是什麼事呢,中午再說。
“啊,我看到他倆了。”鄭含月指向一個方向,正是起跑點,他們正在領各自的號碼服,鄧文傑是一號,韓宇君是三號。
“我們不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嗎?”
“你去吧……”我表示拒絕,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韓宇君就會單方面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吧,我知道為什麼。
“你啊——”鄭含月拖長音,一臉邪笑地看着我,接着,她就真的自己一個人去了……
我看見她走過去和韓宇君、鄧文傑打招呼,然後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接着指向我的這個方向,韓宇君和鄧文傑自然是看了過來——也自然是看到我了,接着他們倆向我揮了揮手,我也只能僵硬地揮手回應。
“你過去說了些什麼啊?”
等鄭含月回來后,我用責備的語氣問道。
“沒說什麼,就只是‘諸君,我代梓桐祝諸君凱旋’這樣而已。”
“你這是什麼戰爭演講?”我有些傻眼地看向她,“有本事你下次廣播也用這種強調。”
“H——”“砰!”
槍聲再一次蓋過鄭含月的聲音,同時,我們倆也默契地將視線移回比賽。
雙星內戰(取自“高二雙子星”)和雙草之戰(取自“雙草三花”)一直都是我們年級的一大討論點。這不,兩個人一啟動就點燃了全場同學們的熱情。
“鄧文傑——加油!”
“唔……”
鄭含月這一嗓子着實是把我嚇到了,但她只喊了“鄧文傑”一個名字,那我是不是該喊“韓宇君加油”啊?算了,反正已經跑過了,現在喊他也聽不到。
雖然操場中間的草坪上也有很多人,但是透過人縫還是可以看到比賽狀況,韓宇君和鄧文傑已經將其他四名同學遠遠甩在了身後,可以說,這是屬於他倆的比賽。
當他倆進入最後的直道,標誌着這場比賽即將迎來它的收尾。正常比賽他們兩個人基本上就沒拉開一個身位的差距,末段衝刺兩人也不相上下、難分勝負,但第一隻有一個,最後——韓宇君技高一籌。
“四百米男女組雙雙第一,你們兩個太厲害了。”徐倩倩慶祝韓宇君的同時,把我也誇了一遍。
“這下,下午的一百米決賽也穩了吧?畢竟鄧文傑沒有沒有跑贏你。”徐倩倩對韓宇君說。
韓宇君則是皺了皺眉:“很懸,他爆發和耐力比我厲害,我只是持續速度快,他擅長短跑和長跑。”
這樣啊……我插不進話題。於是便想和鄭含月一起回教室,但是我突然發現,鄭含月不見了……怪不得喊了加油之後就沒動靜了。那她去哪了誒?
“上午的比賽已經全部結束,請諸君立即返回教室,再通知一遍……”
原來如此,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暗道“找到了”,但,陌生就陌生在這怪異的“演講”腔調……我只是開個玩笑,她怎麼當真了?
周圍的同學們也對這則通知議論紛紛:有的人感到疑惑,有的人覺得有趣,還好笑聲里不帶惡意——至少我聽到的笑聲里沒有,否則的話我會自責251秒的。
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三十七,既然鄭含月在廣播室,那我就只好自己一個人回教室了。
我回到教室時,人還沒回來全,教室還是蠻空的。接着我看向那熟悉的位置——後排靠窗,唐朝陽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唔,他這麼困的嗎?既然人家在睡覺,那我也不好打擾他,等人再多一些時,我開始清點人數——我畢竟還是班長。
大概在十一點四十六的時候,姚老師走進教室,而唐朝陽也終於睡醒了。
“上午的比賽,無論是參加比賽的同學還是負責後勤的同學,大家都表現得很好。讓我們把掌聲送給自己。”
(鼓掌)
“同時也感謝參加比賽的同學們的奮力拚搏,成功為班級取得了好的名次,請再一次把鼓掌送給他們。”
(鼓掌)
“接下來,大家就直接去吃飯了吧,回家路上記得注意安全。”
“好——”同學們集體應了一聲。
至於我中午要做的事,當然就是堵人了!
“唐朝陽,你中午是去食堂還是回家?”
去食堂的話我可以跟着,回家的話,我們也是同路,所以無論怎樣,我都能跟住他。
“他們兩個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關於運動會的事情嗎”
“不會是在交往吧?”
“怎麼可能,那可是梓桐,怎麼會和唐朝陽那樣的人交往啊。”
唐朝陽朝我身後望了望,他似乎也很在乎別人的看法。
雖然放學了,但教室里還留着一些人,對此,我是很緊張的,但,我是帶着信念來的,所以儘管雙腿發抖,但我還不打算退縮。
“等、等等,你要幹什麼?”
“誒,還沒睡醒嗎?中午誒,自然是去吃飯啊。”
“這我知道,但,”他頓了頓,然後壓低聲音,“你看看周圍吧。”
“不就是有人議論嗎?”話雖然這麼說,但其實我也很在意別人的眼光,而且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四周發生了什麼,所以我才想快點離開啊。
……
於是,我倆便在食堂的一個角落坐下我是坐里朝外。雖然是力求不引人注意,但畢竟我倆是一路走來,難免會引人注意。很明顯能感覺到他人的視線,好奇、疑惑,不解……
“關於放學時你說的全力以赴,我好像有點理解了。”我率先開啟話題,當然,這也是我找唐朝陽的主要原因。
“看來你已經振作了。”他用一種感慨的語氣說道,“不過,就為了這事找我嗎?不值得。”一邊說,一邊示意我看向身後。
不用看我也知道後面有什麼,不就一群人看向我們這邊,然後和旁人竊竊私語嗎,這,我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呢。”
接力賽和長跑,兩個最具關注點的比賽被放在了體育節的最後一天。
“可惜了,男女生長跑比賽時間地點都錯開了。”
男生女生長跑都只有一組,按照賽程表,男生組是在上運,女生組則是在下運,大概在男生組的比賽進行到一半時,女生組就要進入準備階段了。
“接力賽,傳接棒還沒練好吧?”
當時練習最後是以撞到唐朝陽收尾的,算是失敗……
“沒問題的,你放鬆心態就好。”
“嗯。”
接着是一陣沉默。
違和感,長跑和接力賽說完了……
我算漏了一點。
中午來找唐朝陽本就是突發奇想,至於是什麼時候:當時想找唐朝陽商量運動會的事情,結果沒找到——好吧,是沒找,碰巧鄭含月邀請我一起吃午飯,於是,我當時就萌生了一個想法:和唐朝陽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商量運動會的事。和朋友一起吃午飯,這很正常吧?我們兩個應該是朋友吧?
說回正題,既然是突發奇想——即腦子一熱,也就是說,商量完運動會後,就沒有然後了……問題在於,運動會的事情只需要用兩三分鐘就能夠說完,但吃飯肯定不止兩三分鐘……我不知道該怎麼進行沒有準備的對話啊!
我的突然沉默使我們這個角落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安靜之中,靜得我能聽到前面與我們相隔兩排桌子的同學的說話聲,兩位男生,似乎是有意坐在那兒的。
“就說是商量運動會啦。”
“八班真好啊,參加運動會還能和梓桐一起吃飯。”
“……”
唐朝陽比我和他們離得更近,所以自然是聽到了。
“就算參加運動會,也沒用嗎?”他喃喃道。
什麼參加運動會也沒用?雖然很疑惑,但我沒有問出口,畢竟可能關係到別人的私隱。
“你不用在意那些話的。”雖然我也很在意就是了,但我還是這麼說道。
“我不是在意別人的話,我是在意你。”唐朝陽眉頭略微緊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接着,他低下頭,放下筷子:“我吃完了,就先走了。”接着,他端起餐盤準備離開。
如果換作平時和其他朋友,我也許會說“這就走了嗎”,用這樣的反問來挽留一下,但今天,我只是點點頭,因為尷尬是兩個人的。
——好煩。
而就在唐朝陽走後,一個身影接過座位坐下。
“這就是中午不和我一起吃飯的理由嗎?”鄭含月一臉幽怨地看着我。
“已經……”我頓了頓,然後朝鄭含月身後望了望——沒人,那兩名男生似乎在唐朝陽走後也一同離開了。
接着,我壓低聲音說道:“已經有男朋友的人沒資格說我吧?”
“呵,我當時在男朋友和你們之中,可是選的和你們一起吃飯的啊。”鄭含月得意地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他突然停住,“算了,話說回來,你和那個,唔,唐……唐朝陽,同學,是在交往嗎?”
“沒有,只是朋友關係。”
“真的?能夠單獨一起吃飯的普通朋友?”
“這不正常嗎?”
“這正常嗎,姐妹?”鄭含月傻眼地看着我,“你把唐朝陽換成韓宇君或鄧文傑試試。”
我試着想了想……好詭異。於是我沉默了。
“真不明白你怎麼對他這麼上心。”鄭含月小聲喃喃道。我沒有回答,默默地把本應早該吃完的飯吃完了。
之後鄭含月和我一同走回教學樓但因為之前唐朝陽的話題,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有點凝重,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拜拜。”
“下午見。”
和鄭含月互道再見后,我回到教室。
“梓桐,聽說你中午和唐朝陽一起吃的飯,真的嗎?”
來問的人是徐倩倩,這該死的情報網。
我用餘光看向唐朝陽的方向,他正在座位上看書,還好,沒有人去找他麻煩。
“是、是倒是,但只是商量運動會的事情,”我用手在空中比劃,“你看,接力賽唐朝陽是我下一棒,而且他和我都報了長跑,長而跑的話韓宇君不擅長,對吧……”我越說越沒底氣。
這兩個借口都是鄧文傑我臨時想到的,但就我個人而言,挺合理的而徐倩倩則是一副勉強接受的樣子。
擺脫徐倩倩后,我回到自己座位,然後趴在桌子上,接着用餘光瞟了一眼唐朝陽那個方向——我們兩個之間隔了四排座位和一條過道——自然是沒有看到他。
“真不明白你怎麼對他這麼上心。”
鄭含月這漫不經心的話讓我有些在意,是啊,為什麼呢?連我自己也不明白。
不知是趴着的原因還是我太累了,困意來襲。再睜眼時,已是一點四十六。
醒來的時間剛剛好,稍微清醒一點就聽到廣播傳來通知:請參加一百米決賽的同學馬上到集合點。
韓宇君的比賽啊……
我醒來時,教室里連一半的同學都沒有,看來大家都很興奮啊,不過我倒是沒什麼精神……
下午的比賽除了一百米外還有跳高,嗯,沒錯,我去看跳高了。
我們班參加跳高的同學是代蘭蘭和陳雲。
跳高是兩點半開始,所以現在正在佈置場地。所以代蘭蘭和陳雲正在一邊熱身。
我記得,這裏負責後勤的是……
“梓桐,你怎麼在這裏?”徐倩倩手中拿着兩瓶水,應該是買給陳雲和代蘭蘭的,“江陰的比賽快開始了吧?”
江陰參加的是一百米決賽,畢竟她是她們組小組第一嘛。
“那邊人夠的。”
“這樣啊。”因為徐倩倩還要送水,於是便揮了揮手中的水離開了。
女子一百米:兩點十五分;
男子跳高:兩點三十分;
男子一百米:兩點四十五分;
女子跳高:三點十五分。
比賽交叉進行,所以今天會結束得比較早。我也就沒再四處走動,就這麼站在原地,等着比賽開始。
跳高快開始時,短跑那邊已經出結果了,江陰是第六名。雖然名次看上去不太好,但畢竟是決賽嘛,比我小組第四好多了。
跳高這邊,我沒看過之前他的跳遠,所以並不知道他的動作協調度,不過陳雲之前所取得的成績都很不錯。
助跑,起跳,轉體……
1.75……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反正最後陳雲是第一名。
就在我、徐倩倩以及代蘭蘭,我們三個人在聊天消磨等待的時間時,男生組短跑——至少韓宇君的比賽結束了。通過同學們的歡呼聲能確定,韓宇君以微弱的差距輸給了鄧文傑。話說他們倆又是一組的啊,緣……也就是說,雙草內戰現在是1:1平,接力賽,他倆不會又是同一棒吧?明天的賽程表鄭含月還沒有給我,所以我還不知道。
代蘭蘭畢竟只是來湊人數,所以跳高的成績……考慮到她的自尊心,我還是不說為好。
第二天的比賽就全部落下帷幕了,運動會也就只剩下接力賽、長跑這兩項,當然,這是最精彩的兩項比賽;當然,我全都報了的(我哭死)。
最後一場比賽是在三點四十五結束的。
回到教室后自然是上自習,但考慮到同學們今天都辛苦了,姚老師便允許我們五點四十——提前二十分鐘放學。運動會期間是沒有作業的,自律的同學自然是拿這個來溫習,而我,則是坐在位置上發獃。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對他這麼上心。”
鄭含月的話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放學后,我走在回家路上,腦中也是這個,答案,無解啊。
事先說明,我真的是往家的方向走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走到了夜茗。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還是推門進去了。話說回來,我體育節這幾天都沒來夜茗呢——其實也就昨天一天……
坐到熟悉的位置,然後向四周張望——曉陽好像不在呢,在後場嗎?
“梓桐,今天來了呢。”
“店長你好,請問……”
“小陽嗎,嗯……他請假了哦。”
“這樣啊。”
接着我從店長那裏得知曉陽昨天也請假了,唔,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我雖然不知道曉陽家在哪,但是我可以知道他家在哪——感謝現代科技,不過我沒想着上門叨擾。所以在知道曉陽請假后我便往出了夜茗往家走。
“曉陽在又有什麼用,他又不能替我參加運動會。”
“已經請了兩天假,不會是生病吧?”
“就算生病也有唐昭雪在,不用我擔心。”
擔心,唔,我這是在擔心嗎?
一抬一踩的步伐停了下來——我愣在原地。
無解原因,我似乎找到了,問題出在問題上。
我為什麼要對唐朝陽(和曉陽)這麼上心……反過來問,他們兩個人對我來說究竟是什麼?
朋友?但就像鄭含月說的一樣,如果我把約飯對象換成同為朋友的韓宇君,我會感到奇怪,而唐朝陽卻不會——至於曉陽,這就不知道了。
朋友,什麼叫朋友——上一個問題還未解決,又被我引出一個問題。
我對“朋友”這個概念很模糊,事實上,自我真正擁有朋友也才一年半——從高中開始。
初中、小學或是更早之前,亦或是關於那座城市的記憶,我都記不清了,也許是我潛意識不想去回憶吧。
“怎樣的兩人才算是朋友。”
“朋友之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不同階段的友誼該維持怎樣的距離。”
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
儘力讓自己變得主動,努力剋制自己的羞恥心,時刻維持笑容,學會如何察言觀色,等等,等等,等等……然後學着像別人對待我一樣去對待別人。正所謂別人所看到的,都是我想讓別人看到的。
我將自己最好,卻又虛假的一面展現了出來。
我動了起來,不再愣在原地,而是一邊往前走一邊踢着腳邊的落葉。十月十八日,正值秋天。
我絞盡腦汁——一個比“朋友”更形象的詞,同伴。
同為孤獨的伴侶。
“真不明白你怎麼對他這麼上心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在內心一邊一邊的問自己。而答案,呼之欲出,只是,我感到畏懼了而已……
因為害怕孤獨而接受孤獨——這到底是他們“避世”的借口,還是我自我滿足的措辭。
我不認為自己是聖人。
若是為了自我滿足,那我還真是自私呢。就因為我害怕孤獨,所以我給世界打上了“害怕孤獨”的標籤——儘管我知道有人能夠享受孤獨。
所以啊——解得:不甘心,因為我做不到。
想完一切后,“這麼自私,那我還真是惡劣呢。”我自言自語道。不過自嘲之後,心情倒是變好了呢。
“把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都留在今天吧,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呢,體育節。”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