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投名狀
我和四哥錦衣玉食的瀟洒了幾天，來舒緩一下這幾天的疲憊，今朝有酒今朝醉，很快錢就不夠用了，四哥的神手也沒多少用武之地了，現在的人都玩電子的了，以前的地下小賭場早就被大大小小的遊戲廳取代，就是有小賭場，也是各種各樣的賭博遊戲機，根本沒人玩以前那套東西了。
晚上在出租屋內，我兩眼對眼的互相對視了一下，莫名的神同步，我兩都一陣哆嗦，這不是心有靈犀了吧。四哥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
晚上的時候，我們就見到了這個人，說實話，這個人真踏馬的和這行看起來沒什麼聯繫。帶着一副舊舊的眼鏡，一身破舊的夾克衫。怎麼看不是老裁縫就是修鞋的。
見面的地點選在了我們附近的一個小飯店，一桌子菜，老人沒動幾口，倒是我和四哥一陣狼吞虎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人緩緩的說到“老華介紹的人一般都是沒什麼問題的，你們那。。嗯。。但是有件事得老華呢沒跟你們說，我那必須和你們說清楚。說清楚了，咱們接下來的話就能說下去了。要不然吃完這頓飯咱們就各有各走的”
我和四哥眼神交流了一下四哥清了清嗓子“說吧”
老頭取下眼睛，用一塊眼鏡布一邊擦一邊說“我們呢，分工明確，這也是我們至今還能繼續存在下去的原因，咱們的規矩很簡單，所有一切繳獲歸功。然後出手之後大家分紅，一人一份不多不少。”說完帶上眼鏡打量着我們。
四哥附耳說“太黑了吧”我想了想說“還有別的選擇嗎？咱們還是新手得找老師傅帶，那一行都是這樣，想自立門戶都是從小做大，等咱們從生瓜變成熟瓜，到時候腳底抹油自己開宗立派也不遲”
四哥用雙手揉着頭說道“好。老師傅，我們答應你”
老頭抿了一口酒說“我姓孫，你們叫我孫師傅就行了。接下來我會帶你們干一趟活，順帶教教你們，我呢只負責給你找地方，打洞取寶那是你們的事！幹完這一單買賣，你們才算是真的入伙了。剩下的到時候再說”
四哥悶了一口酒說道“痛快，就這麼定了，以後請孫師傅多指點指點”
第二天清早，我起床剛安撫了一下崛起的兄弟，就看見四哥在抽着煙看着窗外，內褲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個洞。
“想什麼呢四哥”我點了一根起床提神煙，搓了搓臉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四哥思考着說“我總覺得這事吧有點不對勁，搞來搞去，我兩是不是就成馬仔了。而且還是最低的那種。”
我思考着昨夜的事，過了一會說“我覺得吧，這事不太靠譜，咱們和他總共才打過幾次交道，他這樣的做法我總覺得會拿咱們當槍使。”
四哥轉過來看着我，過了一會贊同的說“是的，你長進了，我也覺得有種被賣了還給別人數錢的感覺，不過要想做大做強，這就是必須要過的坎。”
侃了一會，我兩聯繫了一下孫老頭，很快我們就在“美麗人家”飯店的包廂內碰面了，孫老頭身邊還帶了一個人，讓我們叫他小劉，多了也不說，這個小劉看上去就像一個乖孩子，文質彬彬的。孫老頭到是很直接，給我和四哥看了幾組照片，我們看到的照片，很像周邊的山區。在我們看照片的時候，孫老頭說“這是之前就踩好的點子，一直沒有人手所以沒怎麼動，這次咱們一起去，我呢會教你們一些基本的規矩和方法。”
我和四哥沒多說什麼，干就完了。
吃完飯，我們準備回去拿工具，孫老頭直擺手說不必了。在點子附近東西都備好了。要不一行人帶着工具去，肯定被人懷疑，遇到事多的估計還沒動手就有雷子來問話了。
我們乘車到了郊區，然後又朝山裡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和四哥都已經精疲力盡了，我明顯感覺到腳底板絕對起水泡了。小劉一路上一句話沒說，我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啞巴。
孫老頭倒是面不改色，他用手指了指周圍的山說，“你們兩看看這周圍的山，有什麼感覺？沒事放心大膽的說”
我們兩看了看周圍的山，四哥直接說“搞農家樂不錯，那邊搞幾個帳篷，幾個蒙古包，這邊弄幾個涼棚這裏。。。這裏。。”
還沒說完孫老頭就沒興趣聽了，問我說你覺得呢？我看了看覺得這裏和雞公山不一樣，整個山體不高，但是範圍很大。我就說“這看起來像個大元寶”
“還有呢？”孫老頭扭頭看着我。
“嗯，就是感覺有點像個標準的山字，中間呢有點凹陷，山角下有條小河彎感覺景色不錯，感覺很舒服很愜意。”
“嘿”孫老頭笑了一聲然後說“記住這個山勢，我只說一次這裏可以說是標準的教科書級了，你們看全局整座山，龍、穴、砂、水、明堂皆配合得恰到好處；此地雖然山不夠高，但是周圍卻沒有比他更高的，卻也不失藏風聚氣，得水為上的好地方，是塊寶地。你們看，老頭指着我剛才說的地方說，穴星為小金星，土形，玉枕，土金相生極貴。穴星自身左右生出兩重砂手護衛，砂手有石頭作曜，又是一貴；穴結金星之腹部，穴場起泡開腮兜唇，穴證清晰。兩側肩砂厚實。”他看我和四哥相互抽着煙兩眼迷離，嘆了一口氣說“走吧”領着我們繼續走，真是望山跑死馬，我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算到了山腳下。
“就這體力，我看你們還是轉行吧”一直沒說話的小劉嘲諷的看着四哥
四哥一下來勁了“說什麼呢小崽子，老子忍你很久了，看你是個傻x而已不要太過分了你，當年我在勞模街，一把西瓜刀從街頭砍到街尾，那刀光劍影得，上百人的大混戰，老子那是面不改色氣不喘的”
孫老頭看了看他說“後生，我看你倒是中氣不足，腳步虛浮，面干發黃看樣子是腎虛的厲害，你不補補怕不行啊，要不是身上有點煞氣硬撐着，活到現在都是奇迹”
“去你的吧，老子是餓得，這從中午一點出發現在馬上都6點了，天都黑了。你不餓嗎？你不渴嗎老子要死了。。”
孫老頭說“也對，來吧剛好到了”說完帶着我們沿着山腳來到了一顆十分高大的大樹後面，讓我和四哥從樹后的土裏，挖出了兩個編織袋。
打開第一個袋子裏面有很多形形色色得工具。十分的沉重，兩個人使勁才抬出來。另一個也不輕。打開居然是一堆形形色色得東西。兩個竹筒，香煙，午餐肉，火腿腸，罐頭，礦泉水，壓縮餅乾，兩個空的背包。
四哥一邊誇讚老頭準備的周到，一邊不客氣的開始吃喝起來。說實話有準備我相信可準備的這麼仔細真讓人覺得無法理解。
吃飽喝足后，老孫頭說“稍微休息一下”
躺在草地上我把鞋襪脫了一看，腳上起了4個水泡。唉。。
天色就要黑了，孫老頭帶我們來到了他說的點子，這個位置剛好位於山腰的正中間。
小劉打開袋子飛快的組裝了一個工具，老孫頭說“這叫洛陽鏟，是必備工具，我現在教你們怎麼用。記着口訣啊”說完朝着手心吐了口水搓了搓，然後說道“身體站直，紮好馬步，雙手握住鏟桿，垂直向下，腰馬合一！。不斷旋轉剷頭，保持探孔一定是圓形，否則無法深入，而且極有可能拔不上來。打出來的探孔一定要是不彎不歪的垂直孔，這樣才是最省力而且能夠直接目測孔內情況。”
說完小劉和孫老頭已經打好一個洞了，“你們看，這才是標準的活”
我和四哥過去一看，果然圓圓的一個洞口十分標準。
“你們再看，這拉上來的土，看看有什麼問題？大膽說”
四哥看着那一地的圓柱狀土壤說“有點像屎粑粑”
孫老頭差點一下沒蹲穩摔過去。。
“我說這看不出什麼啊？就是土嘛，地表面的，和地底下的顏色不一樣，質地不一樣而已”
孫老頭說“對了，這就是洛陽鏟的一個用途，看土，通過看土就能知道地下有沒有貨”
“這也能看出來？”四哥明顯不信。
“”你看這裏”孫老頭指着一截土說“這就是五花土，說明我們剛才打對地方了，你和小周以這個洞為準，橫豎每隔1米打一個洞，打完三個，隔5米再打一個。”老頭看了我和四哥打的洞，趕緊叫停了我們，搖着頭自己打洞去了。
等打完洞老頭在地上畫了一張圖，然後自信的走到一處說“這裏就是主墓室了，從這裏直接打下去。從鏟子帶出來的土，我們就能看到這個墓，並不大，前後大概五米，構造也比較簡，埋的也淺，應該年代不遠。”
說完看了看小劉說“剩下的你來吧，他們手太生”
我和四哥就負責把多餘的土往撒到河裏，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小劉興奮的說“打通了，正對頂子，草頭。可以進了”
“你來”老孫叫四哥過去，然後從蛇皮口袋拿出一個老式風箱，接了一節洗衣機的排水管子，管子一節套一節直通墓室，“兩個小時不停”
然後看了看錶問小劉“裏面情況怎麼樣”
小劉邪邪的一笑“漂亮着呢”這一笑剛好被我看到。
過了兩個小時，老孫頭就帶着我下了墓，這裏面說實話太狹窄了，有幽閉症和一些奇怪癥狀的下來估計能瘋。。打開手電，這裏面墓室並不大，狹窄的厲害，我從墓頂下去，只能挪動身子弓着腰，半蹲着。回頭一看老孫頭，這傢伙就和丟了錢仔細的觀察，在棺材周圍摸了一圈說這墓室兩邊有個小耳室，你去看看。
我過去看了看左邊除了一個有點重的瓶子什麼沒有，右邊有一個牌位，和一些小的瓶瓶罐罐，老孫摩挲着棺材蓋子，然後拿出一個小噴壺，對着棺材的小頭開始噴，噴一下就刮一下，重複了幾遍后，用手工鑽在棺材小頭的四個角各打了一個小孔，緊接着有密密麻麻的沿着四周開始打孔，打完后又噴，緊接着他輕輕一掌就推動了棺材小頭的木板，輕而易舉的就扣了出來，這期間我因為太過緊張，加上下面空間狹小，大腦都不會思考了，其實我當時應該明白，這棺材蓋子打開怎麼沒什味道。
打開之後，老孫頭說裏面只有一副乾屍。看我的學着點，記住和死屍面對面不要呼吸，吹氣。說完他拿出一個老式棉布口罩，在上面撒了一些藥水就從棺材小頭就鑽進去了。我看不見他在裏面幹什麼。總之過了一會，他又退出來了。將裏面帶出來的東西，全給我讓我用一個黑色布袋裝上。忙完，準備上去，老孫頭先上去。我在等待時，才發現，這墓室牆壁上刻着很多字。來不及細看。就到我了。
上去之後，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給了老孫。這是規矩。老孫又一件一件的拿出來看看再裝到背包里。
這時候我看到幾件從下面拿上來的珠寶那顏色感覺像是塑料的。。當時也沒有感覺，這一出來就感覺特別明顯。
不過我沒敢說，只是告訴老孫墓牆上的字。“這牆就是最值錢的東西，不過拿不走，一是工程大，二是燙手。咱們這行，最重要的是有命賺有命花，而且必須要學會控手。否則貪慾會要了你的命”老孫頭說道貪慾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明顯重了一點。
完事後第二天天剛亮。老孫又說“活不管多少只能幹一夜，天亮就走。千萬不要貪心。不知道多少人因為這個折了，所以功課要作足，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這個道理。”
老頭嘚吧嘚說了半個多小時，全然不顧我和四哥和行走的喪屍一樣，邊走邊睡。
回去以後，我兩睡了一天一夜才緩過來。我醒來對四哥說“四哥我覺得這事不對啊”
四哥提了提掛在屁股上的內褲說“那不對？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說“首先這地找的太快太准，而且那出來的東西我怎麼看都像是地攤貨，而且你注意沒有，當時我下去的時候，那老孫頭的動作簡直熟練的不能在熟練。還有挖出來的土，我們總共才往河邊丟了一趟就沒有多的，你想想咱們上次干寡婦家那墳，那足足多出來三分之一多呢，也就是說這洞是他們提前就挖過的，這次我估計是他們在試探我們呢”
四哥挖了挖鼻屎說“試探我們什麼？我們有什麼好試探的”
我想了想說“老頭最後一句話很有深意，小劉在裝東西的時候，還數着數字，我估計這是他們演的戲，就是看咱們會不會在地下偷偷的拿幾件不上交”
“他媽的真的好像是這麼回事我x，走，找老東西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