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山靄霏霏遠(七)
許青靄被他管教許久,對他的話幾乎有條件反射,但此時卻偏偏不想順着。
剛剛跟Afra小姐說話那麼溫柔,還陪她喝酒跟她笑,現在就對他這麼凶。
陸黎書壓着嗓子,“我在問你,回話。”
許青靄說:“你又不是沒聽見!”
陸黎書說:“我年紀大了,沒聽清。”
許青靄被他沉冷的語氣震懾的一怵,後退一步皺眉道:“你幹嘛非要逼我。”
他怎麼告訴陸黎書自己是想要獨佔他,不想看他跟任何人親近?陸黎書要工作,也有自己的朋友,生命中不止他一個。
他自己也有同學朋友,推己及人,許青靄更覺得自己那樣的想法很自私。
他想自己消化這缸醋,藏好自己不講道理的一面,難道這也不行嗎!
他非要自己把這種事都明白講嗎!
陸黎書垂眸看着他,再次妥協:“我不是在逼你,只是如果是我的問題,你說出來我會改正,我希望我們之間門不要有不必要的隔閡與矛盾,阿霏、告訴我出了什麼問題。”
什麼叫不必要的隔閡與矛盾啊。
許青靄忽然覺得他說這句話,就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他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居高臨下掌控全局,由着他鬧就鬧,不許就要乖乖聽話。
“不想說是么,那就先不說。”陸黎書抬手揉揉他的頭,記起他的前科,輕聲交代:“不過有一條,不許傷害自己,明白么?”
有人發覺這邊的動靜,又見許青靄是個生面孔有些好奇,忍不住湊在一塊兒打聽。
許青靄覺得自己情緒不對,應該聽他的話,可還是說:“我不要你管。”
陸黎書有點頭疼,小朋友今晚總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再句句頂撞。
陸黎書在心裏嘆了口氣,無奈道:“阿霏,再這麼說話就要挨打了。”
許青靄越說越上頭,甚至無意識的指責他:“你是不是把我當順着你就逗着玩,不順着就打一頓的寵物,那你今晚是不是又要打我,你打吧,最好現在就打我。”
陸黎書沉聲說:“許青靄。”
許青靄下意識閉上了嘴。
“喜歡挨打是么。”陸黎書攥着他手把人強行拖到露台按在了欄杆上,“我現在可以滿足你,讓你腫着屁股從這兒走出去。”
許青靄驚恐的看着他,沒有眼鏡的遮擋,陸黎書深沉的眸色幾乎能將人溺斃。
陸黎書掐着他的下頜問:“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想挨打。”
許青靄梗着脖子不肯說話。
“我說,回答我的問題,你聽不明白我可以換一種更簡單的方式讓你理解。”陸黎書一隻手移到他腰上,大有將他翻過身去的意思。
許青靄雙腿都要打顫,立刻服軟:“不是,不是!你別……我明白,明白。”
陸黎書看着他瞬間門慘白的表情,又無奈又生氣,非得教訓了才肯好好談。
“不想挨打,那回答我的問題,今晚為什麼生氣。”陸黎書掰正了他的臉,掐斷他想撒謊的念頭:“一次不肯承認就打五下,依次疊加,我建議你考慮清楚了再說。”
“我沒有生……啊!”許青靄脫口叫出聲,駭然回頭看着陸黎書高高揚起的手。
雖然露台這裏有窗帘擋住,但保不住有人會走過來,如果看到他被壓着打屁股就完了!
“你別……疼……陸黎書你……不要……”許青靄屁股劇痛,落下的巴掌一點兒也不含糊,每一下幾乎都用了八成的力氣,抽在他屁股上發出響亮的聲音,既疼又羞恥。
許青靄難堪的紅了眼圈,有種全世界都聽見他被打的委屈感,咬着嘴唇悶聲不吭。
陸黎書揉着他發麻的屁股,低聲提醒:“阿霏,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明天早上你連椅子都坐不了。”
許青靄打定主意不開口,他打死自己算了!
丟人就丟人,又不是他一個人在丟人!就讓他的生意夥伴都知道他是個變態算了!
“還是不肯說是么?那就等着被打爛屁股。”
許青靄憋着一口氣不肯回答,咬牙承受一下一下落下來的掌責。
陸黎書的嚴厲在此刻盡數展露,絲毫沒有因為在外面就有所收斂,一身駭人的戾氣收都收不住。
“我說……”許青靄實在受不了,屁股又麻又燙,雙腿發顫到幾乎站不穩,“我說……”
很微弱的兩個字送入耳里,陸黎書終於停了手,將人轉回來攬在懷裏,伸手抹了抹他睫毛上的濕痕。
“如果你不希望我這樣管着你,覺得這樣太嚴格讓你覺得不適……”
許青靄心裏驀地一慌。
陸黎書說:“我可以調整到你覺得能接受的程度,如果你希望我不要以後管你,希望停止這種關係也可以,我會收好這一面,不會再展露。”
許青靄心臟一縮,像是有人拿着根針狠狠地戳進去再□□,又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抽痛得厲害。
兩人靠得近,他能聞到很淺淡的酒味,看着陸黎書臉上的倦色,心裏的酸澀與內疚幾乎要壓抑不住。
他怎麼能在陸黎書工作的時候無理取鬧,他還說希望他永遠高興,想幫他分擔,結果卻又在他做正經事的時候給他添麻煩。
昨晚拉着陸黎書寫那一百件事,自己累的睡著了卻忘了他還要上班,那他是不是根本沒睡?
“你……”
許青靄像無數二十歲的普通人一樣,說了重話之後雖然知錯但還是拉不下臉,垂着眼憋了半天才小聲說:“我吃醋。”
陸黎書手一頓,眼底閃過幾分錯愕。
許青靄以為他沒聽見,也不管丟不丟臉,破罐子破摔似的沖他吼:“我吃醋!我不想讓你跟Afra小姐笑,還陪她喝酒,我知道這種醋很沒有道理,我不能要求你不跟任何人親近,我……唔!???”
陸黎書低頭含住他的唇,在許青靄震驚的表情里略微退開一點點,“你可以。”
許青靄沒轉過彎,陸黎書碰了碰他的唇,低聲說:“你可以要求我任何事,只要你覺得不開心,你就可以要求我改正,這是你的權利也是我的義務。”
許青靄還是沒轉過彎,慢吞吞問他:“什麼?”
陸黎書很無奈的舒了口氣,伸手摸着他眼尾的胎記,說:“阿霏,首先,我很高興你會吃醋,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驚喜。”
許青靄有些不能理解,他這明明是飛醋。
陸黎書說:“其次,我跟Afra沒有任何關係。”
許青靄動了動發麻的屁股,小聲說:“那你還跟她笑,靠的那麼近我都看到了。”
陸黎書無奈道:“去年有個拍賣會,有塊你說幾乎絕跡的石頭被她拍走了,我在請她割愛。”
Afra過去同他說話,談到他的侄子,笑眯眯問他家裏什麼時候有了個那麼漂亮的小天使,請他以後多帶出來玩,不要總藏在家裏。
陸黎書以為是陸許琛便笑了下,“他哪會藏在家裏,況且他性子頑劣恐怕上不了檯面。”
Afra搖頭輕笑,說他很乖很有禮貌又說眼尾有胎記還順便給他指了方向。
他回過頭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許青靄以及一臉心虛的秦纓,心下明白了幾分。
他準備直接過去,忽然記起許青靄念叨的那塊石頭。
Afra掩唇笑,讓這個不給面子的陸大總裁敬她一杯酒再討論買石頭的事情,便有了許青靄看到的那一幕。
許青靄張了張口,有些赧然:“那……那你幹嘛不跟我說……”
陸黎書低頭看他:“嗯?”
許青靄知道自己誤會了他,而且他是偷偷跑來的,還說了那麼多無理取鬧的話,無地自容的垂下頭:“對不起。”
“只是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許青靄小聲道:“那你想怎麼樣啊,你都打過了。”
“想跟你道歉。”陸黎書將他擁在懷裏,輕聲說:“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有這樣不安的情緒,我以後會注意。”
許青靄立刻搖頭,有些難以啟齒的說:“是我的問題,我不夠成熟,因為這樣的小事就跟你吃醋,對你發脾氣。其實我心裏知道你不會做那種事,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陸黎書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呢?”
許青靄低下頭靠在他肩膀上,“其實我很害怕,你知道的……我有點怕被人拋棄,我以前也想過你這麼好為什麼要喜歡一無所有的我,如果僅憑有趣或者長得好看,又或是被你管教這種事,那符合條件的人應該有很多,我不是你的唯一選擇。”
陸黎書耐心聽他說完,輕笑一聲:“白挨這麼多打。”
許青靄一怔,隨即紅了耳朵:“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幹嘛……”
陸黎書伸手擱在他屁股上揉了揉,不答反問:“知道為什麼打你么?”
許青靄點點頭:“我沒說實話。”
“錯了,重新想。”
許青靄抬起頭,那是什麼?
陸黎書說:“自己想。”
許青靄從頭開始想,不是撒謊那就是頂撞?
“不對,再想。”
他除了這個還做了什麼?許青靄絞盡腦汁從頭開始想,驀地想起那句“你幹嘛管我”,還有“不順着就打一頓”,頓時明白過來。
陸黎書曾告訴他,他們之間門建立起信任關係,他會覺得管教他是件很驕傲的事,也希望有一天他能因為被他管教而很驕傲,而剛剛他在否定這個關係,並且還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攻擊他。
陸黎書也是因為聽見了這句話才真正動怒,在這之前他一直是很冷靜的,盡量妥協哄着他。
許青靄抬眸看他。
陸黎書輕輕嘆了口氣,呼吸里酒氣濃厚,許青靄抿抿唇問他:“你喝了很多酒嗎?累不累啊?”
“嗯。”陸黎書攬着他的腰把人拉向自己,把下巴擱在許青靄頸窩裏,低聲說:“讓我靠靠。”
許青靄乖乖站着,仰起頭感覺到頸側傳來溫熱的呼吸,一下下撩撥他脆弱的神經。
陸黎書說:“相比較而言,你還擁有年輕、恣意,有無限可能,我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人。”
許青靄脫口反駁:“你才不是一無所有。”
陸黎書在他頸側親了下,說:“我的小朋友年輕,漂亮,耀眼,我也時常會擔心不是你的唯一選擇。”
許青靄看了他一會,低下頭:“我知錯了。”
陸黎書看着他:“所以呢?”
許青靄微抿了下唇想主動認罰,但屁股還很疼,思慮片刻跟他小聲商量:“能不能先記着啊?以後再罰行嗎?”
陸黎書說:“看你表現。”
許青靄想了想,雙手攬着他的脖子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下,認認真真保證:“我以後不跟你撒謊,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氣你,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被你管教很驕傲,我剛才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吧。”
陸黎書垂眸看他,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許青靄咬了咬牙,微仰頭靠近他耳邊低聲說:“等你回去……我……嗯……穿荊棘玫瑰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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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靄待了兩天,有一天半屁股都在疼,還帶回一個定時炸彈。
不過陸黎書還有一周才回平洲,他稍微放了心。
周一跟梁長青見了一面,討論出版畫冊的問題。
他指點了很多,建議先別急着答應,版權問題要慎重,這也是他第一次出版,如果做得不好損失的是他的名聲。
許青靄點點頭。
梁長青又說:“版權費的問題也要慎重,不過這都是之後要考慮的,我這兒有個不錯的經紀人,很會捧人,脾氣也不錯。”
許青靄搖搖頭:“我還沒準備好,等以後再說吧,謝謝您的好意。”
梁長青看了他一會,忽然問:“陸黎書對你好么?”
許青靄一愣,隨即點點頭:“他對我很好。”
梁長青若有所思,笑了下說:“那就好,比賽有思路了么?”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他就要頭疼,第一次參加這樣大型的比賽,評委還是宋清峰,他壓力更大了。
梁長青笑說:“別緊張,畫自己想畫的,只要你自己滿意,拿不拿獎都是成功。”
“您也是。”許青靄看時間門不早了,便以道謝為由還了他一頓飯。
梁長青莞爾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青靄回復出版社要考慮幾天,接着便一頭扎進複習的海洋。
陸黎書有個生意出了點問題,平洲都沒回直接去了英國,一夜之間門又回到了八個小時的時差。
許青靄一邊想他,一邊慶幸死期后延。
開玩笑。
陸黎書平時已經那麼狠了,他要是穿那個衣服,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不過先掉半條命的人是費於明跟蘇希,被期末摧殘的萎靡不振,哀嚎着下輩子再也不學美術了。
費於明說:“走,小爺請你們吃飯慶祝一下。”
陳克淡淡點評:“慶祝早了,萬一掛科呢。”
費於明撲過去捂他嘴:“去你大爺的!給老子說點好聽的。”
許青靄一直想謝謝他們,便說:“我請你們吃飯吧。”
費於明朝他一挑眉:“小財迷,彩票中獎了?”
許青靄:“嗯,中了五千萬。”
費於明攬着他的肩膀要分一半,笑鬧中把地方定在了謝庭的夜下花。
幾人都要去看看他的牆畫。
許青靄剛到就被酒保和服務生認出來,笑眯眯叫他許老師,把他領到謝庭留給陸黎書的那個位置。
費於明“嘖”了聲:“許老師,厲害啊。”
許青靄往他嘴裏塞了顆葡萄,蘇希靠過來問他:“你暑假打算上哪兒去?住陸黎書家?”
許青靄還沒想過這個問題,“看情況吧。”
他還沒回來呢,而且這個問題根本不迫切,更危機的是他的荊棘玫瑰。
夜下花氛圍熱烈,很輕易點燃別人的情緒,費於明第一個喝高,非要上台跟人跳舞。
陳克拉不住,反而被他拖上去。
許青靄笑着拿手機拍了照片,本想發給陸黎書,但他晚上剛跟陸黎書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許青靄正想着,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陸黎書:在寢室?
許青靄看着夜下花,手動忽略震耳欲聾的樂聲,喝了口很淡的果酒,臉不紅心不跳的跟萬里之外的陸黎書撒謊。
許青靄:在啊,在畫畫。
陸黎書:阿霏,你只有這一次改口的機會,到底在哪兒。
許青靄說:在宿舍啊。
他為確保可信度,還發了一張以前拍的照片過去。
陸黎書說:既然這樣,那明天再說。
許青靄隱隱發覺不對,問他:怎麼了啊?
陸黎書說:Afra的石頭我帶回來了,本想給你,既然還在宿舍就算了,我不順路。
許青靄驚喜道:真的?
陸黎書說:嗯。
許青靄手指飛快打字又全部刪掉,猶猶豫豫半天問他:我要是不在宿舍,你罰不罰我啊?
陸黎書反問:你說呢?
許青靄說:你回國了啊?不是說還有幾天嗎?
陸黎書說:合作進展順利就提前回來了。
許青靄踟躕半天:你在哪兒啊?
陸黎書說:你不是在宿舍么?
許青靄騎虎難下,早知道不撒謊了,懊惱的恨不得把那句話摳出去。
陸黎書說:我在夜下花門口,出來吧。
???
許青靄連嘴硬都忘了,當即便起身朝門口跑去。
穿越擁擠人潮,克服萬難去往他身邊。
陸黎書就站在門口,一身西裝還未換掉,一派清冷嚴厲,與那些來玩樂的客人截然不同。
許青靄站着看了他一會,跑過去撲到他身上,膽大包天的往屁股上摸了一把,“嘿,美人兒,一個人呀?”
陸黎書轉身,攬住少年的腰在樂聲與霓虹下,接了一個旁若無人的吻。
許青靄被親的七葷八素,酒勁兒也有點上來,迷迷糊糊沖他調戲,“哥哥請你喝酒。”
陸黎書拍了拍他的腰,把人拉開:“喝酒了?”
許青靄思維還算清醒,討好的朝他笑,“一點點。”
“回去再收拾你。”
許青靄攀着他的肩膀,黏糊糊道:“我同學在裏面,我要和他們說一聲回家了。”
陸黎書陪他一起進去,費於明剛從上面搖完頭回來一身汗,當頭看到陸黎書差點跪了。
“呃……陸、陸先生。”
陸黎書輕笑一聲:“請坐。”
費於明酒都醒了,戰戰兢兢坐在他對面規規矩矩動都不敢動,活像看自己親爹。
不對,他看親爹都沒這麼規矩。
陸黎書說:“謝謝你們替我照顧阿霏,今天的消費算我的。”
費於明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陸黎書留下一張名片,說:“稍後可以去陸氏的酒店休息,就在附近。”
費於明雙手接過名片,跟捧祖宗牌位似的,等人走了才鬆了口氣。
許青靄跟着人出去,發覺陸黎書情緒一下子冷了。
他腦袋有點暈,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點高興,作惡的小心思逐漸生長。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他突然發覺自己很喜歡看陸黎書生氣。
他那時候的管教欲比平時嚴重,會教訓甚至會揍他,但愛意也比平時更加強烈。
陸黎書一直是清冷而淡定的,那種時候他能感覺到情緒的波動,很鮮活很生動。
許青靄黏糊糊叫他一聲:“Daddy。”
陸黎書上了車,許青靄跟着進去發現前面沒有司機,頗有些疑惑問他:“陳叔呢?”
陸黎書說:“他聽說你在宿舍,下班了。”
許青靄“哦”了一聲,“那你不開車我們怎麼回去啊?”
陸黎書說:“不急,褲子脫了。”
許青靄:“?”
在車裏就弄啊?
許青靄縮了縮脖子和他打商量,討好的湊過去親親他:“能不能不要啊?外面萬一有人怎麼辦?”
陸黎書說:“我數到三,一、二……”
許青靄在劫難逃,從他身上下來解開褲子剛準備往下褪就被他按住手一拽。
許青靄屁股一涼,下意識伸手護住屁股,“你說了不罰我的!不能出爾反爾!”
陸黎書涼涼一笑:“你再好好想想,我答應你了么?”
許青靄:“……”
好像沒有。
陸黎書掌心按住他屁股帶來壓迫感,許青靄僵着臀肉等待疼痛降臨。
奇怪的是陸黎書只打了兩下就停了,並且沒用多少力氣。
懲罰意味大於懲罰力度。
陸黎書看他一臉茫然意外的表情,勾唇輕笑拍拍他屁股:“起來了,還想挨打?”
許青靄紅着臉爬起來穿好褲子,叉開腿坐到他身上,躲過一劫氣焰頓時囂張,伸手拽住他領帶往自己一拉,“你也撒謊,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受罰!”
“我只是沒告訴你今天回來,並沒撒謊今天不回來。”陸黎書看着他,莞爾:“不許攀扯。”
“我都快讓你嚇斷氣了,差一點就犯病了。”許青靄拽着領帶,居高臨下地看他:“我也要罰你。”
陸黎書挑了挑眉梢:“罰我什麼?幫你人工呼吸?”
許青靄斥道:“才不是。”
陸黎書眼底愛意濃烈,看的許青靄面紅耳赤,到嘴邊的話結巴了一下才說出來。
“罰你給我送四萬朵玫瑰花,今晚就送。”
陸黎書點點頭:“就這樣?”
許青靄一怔,什麼就這樣?這聽起來很簡單?
“那……罰你今晚不許碰我。”
“前面一條可以,後面那個免談。”陸黎書拍拍他屁股:“走了。”
許青靄茫然:“去哪兒?”
“去找你的四萬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