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回首沉青靄(七)
許青靄眼前一黑:那個,我今晚有課,可能沒辦法跟你吃飯了。
陸黎書說:上到幾點。
許青靄說:十二點
陸黎書說:平城大學的宿舍熄燈時間是十一點。
許青靄突然記起這個人是自己學長,以前也念平城大學,絞盡腦汁想了想,又試圖糊弄:我要畫畫,今天很多作業,寫不完老師要罵人的。
陸黎書說:吃完飯再畫。
許青靄還想再說,陸黎書直接撥了電話來,聲線微啞低沉,他一下子就忘了要說什麼。
陸黎書問:“還有問題么?”
許青靄抿了抿嘴角,“沒、沒有了。”
“出來。”陸黎書說完,頓了頓,又補充:“帶上你的紙筆和顏料。”
許青靄“哦”了聲,生無可戀地開始收拾東西,但隨即又笑起來。
本來他還在忐忑陸黎書會怎麼罰他,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不會很好過,但現在看來好像只是要罰他畫畫?
唔,如果只是畫一晚上畫的話,那還在他承受範圍內!
小意思。
許青靄收拾完東西,拍拍床跟正打遊戲的費於明說:“我晚上不回來了。”
費於明頭也沒抬:“趕緊滾。”
許青靄到校門口看見陸黎書的車莫名開始發慌,踟躕着挪過去拉開車門老老實實坐上去。
“你下飛機就來了啊?”
陸黎書說:“嗯,回去倒時差。”
許青靄後背都要出汗了,滿腦子都是待會有可能的懲罰,這種刀懸在腦袋上的危機感讓他實在坐不住了。
“你一會……想怎麼罰我啊?”
陸黎書說:“不着急。”
許青靄脫口說:“可是我着急啊。”
陸黎書側頭看他,微挑了下眉梢。
許青靄當場愣住,火速解釋:“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說要不然給我個痛快,這樣我有點慌。”
陸黎書看着他,勾唇一笑:“就是讓你慌。”
許青靄眼前一黑。
回家停好車,陸黎書從後座拿出一束玫瑰遞過來,許青靄一怔,雙手抱着花感動的眼睛微微發酸。
他連這都沒忘。
陸黎書說:“十歲的陸黎書不太需要,但二十歲的許青靄會喜歡。”
許青靄抱着花跟他進門,見縫插針地討好和試圖脫罪:“那二十歲的許青靄不喜歡被懲罰,能不能免責啊?”
“不能。”
許青靄追上他,“為什麼啊?”
陸黎書說:“因為十歲的陸黎書喜歡。”
許青靄覺得自己的死期不遠了,用最後一絲力氣狡辯甩鍋:“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非要說你也有責任,誰讓你洗澡不讓我看,我只能算激情犯錯,又不是主動犯錯,你要酌情懲罰,而且我是初犯你要先看人情,不能過重。”
“再說你出差那麼遠我唔…………???”許青靄被按在門上,玫瑰花陡然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他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陸黎書含着它的嘴唇,低聲命令:“阿霏,把我眼鏡摘了。”
許青靄愣愣伸手摘掉的眼鏡,還沒來得及張口又立刻被吻住,只能高舉着手,生怕把他的眼鏡摔了。
左手腕被掐住抵在門板上,許青靄整個人以一個毫無防備的姿勢被陸黎書反覆侵佔。
良久后。
許青靄幾乎窒息時才被鬆開,陸黎書從他手裏拿過眼鏡戴上,一瞬間恢復那個高冷禁慾的模樣。
許青靄喘着氣幾乎癱軟,看着眼前西裝革履、優雅清雋的男人,連埋怨和狡辯的力氣都沒了。
陸黎書將他抱起來放在玄關柜上坐着,開始回答他的問題。
“不能全怪你。”
陸黎書蹭着他微腫的嘴唇,涼道:“那是誰在我準備開會的時候讓我*他?”
許青靄:“……”
陸黎書說:“你是不是主動犯錯?”
許青靄:“……”
陸黎書說:“初犯?”
許青靄簡直聽不下去了,老老實實低頭:“我知錯了,你罰吧。”
陸黎書略微彎腰拿起拖鞋給他換上,接着將人從柜子上抱下來,“我去洗個澡,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想想吃什麼。”
許青靄小聲嘟囔:“這算最後的晚餐嗎?”
陸黎書說:“可以這麼說。”
許青靄立刻說:“那我要吃炸雞可樂章魚燒還要吃水煮魚火鍋烤肉!”
陸黎書垂眸看他,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了,“最後的晚餐也沒自由到這個地步,重新想。”
許青靄:“……哦。”
許青靄忐忑了一晚上,連看陸黎書做飯都沒心情了。
雖然他提的那些全都沒有,但又全是他愛吃的,讓他有種真·最後一頓的錯覺。
“我總覺得吃完這頓飯你就要弄死我了。”許青靄咬着筷子小聲逼逼。
陸黎書抬眸掃他一眼,遞過來一份甜點,“還吃么?”
許青靄站起身到他身邊,挖了一勺放進嘴裏,低頭湊近陸黎書去喂他。
陸黎書扣着他後腦親了一會,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下,“回去。”
許青靄咬起牙。
這人怎麼油鹽不進的,親也不行?!
吃完飯,許青靄主動提出洗碗,試圖彌補一下減減刑期。
陸黎書說:“有洗碗機。”
“那我幫你干點什麼?洗衣服?掃地?”
陸黎書說:“有鐘點工。”
許青靄瞥見自己的書包,“你讓我帶顏料來幹什麼啊?畫畫嗎?那現在開始吧。”
陸黎書說:“這麼急?”
許青靄心說早死晚死都要死,還不如給他來個痛快,好過現在膽戰心驚。
“行,過來。”陸黎書轉身上了樓。
許青靄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面,發現目的地是書房,要陪他加班?
還好還好。
許青靄鬆了口氣,但沒松完就卡在了嗓子眼兒里,他桌上怎麼、怎麼放着那個盒子!!!
“那個我覺得……”許青靄下意識就要跑,被陸黎書攬住腰拽回來。
“上哪兒去?”
許青靄說:“我……我想上廁所,對上廁所!”
陸黎書說:“你吃飯前去過了。”
許青靄一咬牙:“我……我尿頻?”
陸黎書垂眸看了眼,鬆開他:“去吧。”
許青靄憋了半天沒動彈。
“不想去了?”
許青靄心說你明知故問,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陸黎書伸手一扯,扣住許青靄的腰將他抵在自己與辦公桌之間。
許青靄下意識掙扎,然後被掰成雙腿大開,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他頭皮都要麻了,“你……你想幹什麼?”
陸黎書低聲說:“猜猜看,對了給你獎勵。”
???
神經病啊,誰想要這種獎勵!
許青靄懸着兩條腿,下意識合攏卻夾緊他,又分開。
陸黎書已經開始解他襯衫的扣子了,另一隻手掀開裝着荊棘玫瑰的盒子。
許青靄怕他讓自己穿那個,一把按住他的手疊聲求饒:“我知錯了,真知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許青靄湊過去親他,試圖讓他心軟:“你饒我一次,我以後不撩了。”
陸黎書捏着他的下巴,避開他討好的吻。
“阿霏,我應該告訴過你逃避行為會讓懲罰加倍,你今晚逃避了幾次,自己數還是我幫你?”
許青靄這下連求饒都不敢了。
陸黎書垂眸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柔柔軟軟的身子細膩溫熱,坐在他身上又乖又欠*,很輕易的挑起他的掌控欲。
小朋友頑劣,總是有恃無恐的要來挑戰大人的底線與權威,如果不給一點教訓,他會忘記自己在受管教。
陸黎書從盒子裏拿出鞭子,在許青靄瞬間煞白的臉色里,用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鞭柄上的玫瑰。
許青靄脊背綳直,前幾天的浪與囂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亂與無措。
陸黎書反握鞭柄,從許青靄的鼻尖一路下移,停在了嘴唇上。
“阿霏,張嘴。”
許青靄看着鞭子上的玫瑰,真切感覺到陸黎書不是跟他鬧着玩。
他是認真的。
陸黎書說:“不是告訴我玫瑰上的銀絲很漂亮么?我也想見識見識。”
許青靄求生無門,只好抱着他的手低頭、張口、含/住。
陸黎書摸着他的頭,低聲提醒:“如果不想穿那個,就好好做。”
足足分鐘,陸黎書才允許他抬頭,並給予了一個誇獎與肯定,“做得很好,乖孩子。”
許青靄聽見這句話,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下意識在他掌心裏蹭了蹭。
此時的他就像個剛犯完錯的學生,膽戰心驚地等老師批作業。
事實上他的確剛犯了錯,而這位陸老師嚴厲的令人髮指。
他只祈禱陸黎書快點滿意饒了他,千萬別讓他穿那個衣服。
陸黎書指尖在玫瑰上一點,許青靄有種自己就是那朵玫瑰的錯覺。
“乖孩子你還要罰嗎?下不為例好不好?我以後不敢了。”許青靄面紅耳赤,連呼吸都散碎起來。
“不許撒嬌。”陸黎書將他托起來換了個姿勢,面對桌子。
許青靄駭然回頭,“你要幹嘛?”
陸黎書拿過他的畫筆,遞到他手上:“不是喜歡畫畫么?畫吧。”
???
這怎麼畫?哪有人用這種姿勢畫畫的?
陸黎書抬手在他右臀拍了下,“不想畫?”
許青靄臀肉緊了緊,立即拿過畫紙攤開,接着就聽見了很緩慢的拉鏈摩擦聲。
陸黎書怎麼……怎麼開始解他的……
“你在幹什麼,你別解我……”許青靄腰都軟了,握着筆的手拚命發抖完全使不上勁兒。
“阿霏,你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利,你需要做的是服從、取悅以及……讓我滿意。”
陸黎書單手握着他的腰,另一隻手在脊椎上層層遞進。
許青靄感覺後頸一熱,本能仰起頭繃緊天鵝一般的白皙頸項,發出哀鳴。
“不想畫?”
許青靄緊張的眼睛佈滿水汽,委屈的控訴他:“不是,是這種姿勢我不能畫……能不能讓我下來?”
陸黎書提醒他:“阿霏,這是懲罰不是獎勵,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許青靄握着筆直搖頭:“可我畫不出來……”
“畫不出來?好,那換上荊棘玫瑰。”陸黎書伸出手擱在盒子上,許青靄冷汗都要下來了,飛快道:“我能畫!能畫!”
陸黎書抬手看錶,提醒他:“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珍惜時間。”
許青靄怕他畫不完還有另外的懲罰,立刻抓起畫筆,欲哭無淚的在心裏發誓。
他保證!這輩子!一定!不亂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