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進駐柏林(上)
通常在勝利之後,安德魯會習慣性讓麾下的眾多筆杆子(秘書處),對他本人,以及由他親自挖掘、重點培養的優秀指揮官,進行大4吹捧。
然而這次不同,法蘭西第1執政官竭力讚頌的,是1789年開啟的法國大革-命。當然,上述的改變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安德魯出於眾多政治目的的1種考慮。
1方面,在柏林已被法軍佔領,1798年6月的普法戰爭即將勝利之際。在法國國內,尤其是在議會下院(即5百人院)里,出現了1些所謂的和平與反戰言論。
1些“受人蒙蔽”的年輕國會議員,對於安德魯麾下那數十萬法軍惟命是從,咄咄逼人的架勢,感到十分擔憂,擔心執政官命令他的士兵調轉槍口,回到巴黎“稱孤道寡”,繼而問鼎法蘭西皇帝的寶座。
出乎意料的,5百人院居然僅僅“1讀”,就順利過了這份呼籲和平的政治聲明,希望“意大利與德意志的征服者”能夠保持足夠的理智和節制,因為“是到了放下染滿血跡的屠刀,而換來全歐洲和平的時候了”。
儘管這1份來自5百人院的聲明,對於安德魯與執政-府沒有任何約束力,而且也沒能獲得元老院(議會上院)與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支持,但依然令遠征在外的安德魯很是惱火。
這是他自己1手扶植起來的好幾個議會下院議員,竟然放棄了原本的政治立場,主動附和了那些君主主義者的倡議。
反倒是那些左派議員,主要是新山嶽黨人,對於安德魯在歐洲的實力擴張很感興趣。這些人的要求,就是希望充當“革-命的傳教士”,要求第1執政官能夠善待被征服地區的雅各賓派,而不是將他們視為破壞分子,4意抓捕。
對此,安德魯當即給警務部長德馬雷發去了1份密函,要求政治部警察密切關注那些大談和平的議員,暗地收集他們及家眷的罪證。
對於那些冥頑不明的傢伙,在必要的時候,安德魯可以授權政治部警察進行栽贓嫁禍,構造1些反對派勾結流亡保王黨、英國間諜、普魯士姦細與俄國姦細,通敵賣國的罪證。
等到安德魯凱旋返回巴黎的時候,他會讓這些“25仔”全都打發回家。其中幾個跳得最歡的刺頭,還會享受到1次牢獄之災,甚至是滅頂之災。
安德魯在法國國內的政治理念,簡單、清晰、明確,就是既要反左,又要反右,堅持走偏向保守的中間道路,防範那些會對國內生產、居民生活、社會穩定等,造成重大影響的路線方針……
另1方面,安德魯是在為即將開啟的對俄戰爭做好準備。儘管法國執政官希望將對俄戰爭,在官方文件上限定為“1場軍事衝突”,但輿論與宣傳方面,他必須做好進行全面戰爭的準備。
基於此,需要面向士兵與民眾,宣傳這種共和國政體上的巨大優越感,再施加1些煽動性的號召力,鼓勵法國的4千萬民眾,繼續支持代表自由、平等、博愛的法蘭西,與自由歐洲的新敵人,那個野蠻、落後、專-制,農奴制橫行的俄羅斯帝國的“正義戰爭”。
在6月24日,就是柏林正式向法軍投降的那1天,安德魯這才收到了來自芬蘭灣的軍情彙報:烏沙科夫艦隊突入維堡灣,整個維堡防線隨即土崩瓦解,俄軍長驅直入,已佔領赫爾辛基……
儘管俄瑞兩國簽署《斯德哥爾摩和約》的消息,還沒傳達到安德魯這裏,但他已經清楚,瑞典失去芬蘭已不可避免,這意味着,俄國干涉軍也將在不久出現在普魯士土地上。
當然也有好消息,那是大部分,至少是生活在內6的芬蘭人,還不打算臣服於俄國人。在軍情局的幫助下,這些森林裏的優秀獵人從瑞典軍隊的倉庫裏面,獲得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新式武器,以及大量彈藥。
安德魯相信頑強的芬蘭人可以遲滯蘇沃洛夫軍團的勝利,至少是1個月。這意味着,俄國干涉軍最早會在7月下旬到來,
對此,安德魯發佈了1系列命令,其中有兩點顯得最重要:
第1,東普魯士方面軍必須要儘早攻克但澤,而且要搶在俄國援軍到來之前。那是但澤防禦體系太堅固了,1旦被俄軍得到,對其圍攻將非常麻煩。
更為關鍵的,但澤灣1帶的海域,不利於法國海軍的特混艦隊,對烏沙科夫指揮的俄屬波羅的海艦隊實施突襲。
不過在柯尼斯堡,那裏的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因為西側的港口位於維斯圖拉潟湖,該湖長90公里,寬2到25公里,深度為5米。
以上帝視野來看,整個維斯圖拉潟湖僅有波羅的斯克1地,與但澤灣連同。從地形來看,非常適合關門打狗。
基於此,安德魯在與總參謀長商議之後,要求東普魯士方面軍將搶佔但澤,作為首要任務。至於柯尼斯堡,就權當誘餌。
第2,在保障後勤補給線路的同時,加快前後方通訊網絡的建設。有線電報必須覆蓋主要城鎮與交通樞紐。
此外,安德魯還將指令發給正將波蘭臨時政府的首都,從克拉科夫搬遷到華沙的執政官巴爾斯伯爵,要求他和他的政-府,立刻徵集大量的波蘭信鴿,作為通訊傳遞的補充。
因為戰爭僅限於涅曼河以西的本土防禦戰,所以,這些波蘭信鴿的路程,通常只需維持在300公里左右即可。
除了有線電報與信鴿,安德魯還要求在波羅的海沿岸,構築更多的臂板信號機,主要是方便6地與法軍特混艦隊保持通訊……
24日夜裏,在法普雙方外交官的共同努力下,柏林的問題最終是以和平方式成功解決,並沒有釀成1場殘酷的城市攻防戰。
所以,之前參與圍城的15萬法國大軍中,10萬隻“獵狗”被迅速發放出去,攻佔北普魯士及波羅的海沿岸地區。
而僅剩下的5萬軍隊,主要是拱衛執政官與統帥部的近衛軍,還有作為各集團軍功勛代表的團1級部隊。上述5萬大軍,將以大閱兵的方式,跟隨法軍最高統帥進駐柏林。
……
1798年6月25日中午過後,安德魯和他的近衛軍開始進軍柏林。這位法蘭西執政官也履行了對阿爾芒的承諾,乘坐易北河艦隊的旗艦“使命號”,從波茲坦宮出發,來到柏林的西郊。
站在停泊於哈韋爾河河面的,“使命號”內河戰艦的后甲板上,安德魯代表法軍,正式接受了柏林留守總督舒倫堡親王呈送上來的,1把象徵著柏林城門的鑰匙。
期間,安德魯對這個心懷鬼胎的舒倫堡親王,多瞟了兩眼,然而對方卻始終不敢與法國執政官對視。索然無味下,安德魯便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副官將這位“並不甘心的投降使節”送下軍艦。
航行於哈韋爾河上的“使命號”,僅僅行駛了兩個小時,就選擇靠岸了,那是安德魯和他的侍從們,將在距離柏林僅5公里的夏洛騰堡宮裏,暫時修整1夜。等候明日,也是26日上午的入城儀式。
然而天宮不作美,眾人剛剛上岸沒1刻鐘,天空中就下起了滂沱大雨。更加不巧的,是原本隨行攜帶的雨衣、雨鞋什麼的,安德魯嫌它們帶着麻煩,統統扔到跟隨近衛軍前進的馬車裏。
在前往夏洛騰堡宮的途中,所有的道路都泥濘不堪。馬背上的安德魯和他的侍從官不慎迷了路,1度找不到通向夏洛騰堡宮的道路,執政官與其隨行,於是在大雨滂沱的原野中狼狽奔馳。
折騰了好1陣,總算是遇到近衛軍的巡邏哨兵,這才將安德魯統帥1行人,帶到了夏洛騰堡宮。
與波茲坦宮1樣,夏洛滕堡宮屬於巴洛克式宮殿。最早的夏洛滕堡宮,不過是普王弗里德里克3世在1699年,邀請建築師奈林為他的妻子,索菲·夏洛特在柏林與波茨坦之間,修建的1座樸素的避暑寓所。
洗漱過後,安德魯隨即以新主人身份,遊覽的這座宮殿,最令他長久駐足的是琥珀室,這個房間的牆壁裝飾着無數珍貴的琥珀。
安德魯隨意挑選了1批漂亮的琥珀,放入事先準備好的兩個小箱子裏,將作為禮物,分別送給妻子莫拉薩,及情人雷加米埃夫人。
在普魯士王后露易絲的房間裏,安德魯輕車熟路的從1個並不顯眼的化妝櫃的暗格里,找到了王后的秘密信件。
很快,安德魯將所有的信件快速的瀏覽1遍,然後就笑了出來。那是這位普魯士王后,居然與前來柏林做客的俄國皇儲亞歷山大,相互傳遞愛慕與私情。
當然更多的,是1大堆證明王后露易絲決意引導丈夫威廉3世,發起1場針對安德魯法國戰爭的文件。
甚至,在她的文件中找到1份菲利普王子所寫的報告。這個已在漢諾威戰場上陣亡的王家近衛軍指揮官,在他的報告中解釋了,應該運用何種策略,積極主動的打敗不可1世的法國-軍隊。
安德魯揚起手中的書信,對着1旁的隨從們感嘆道:“那些任由女人、莽夫來左右的政治與軍事,普王威廉3世真是不幸啊!”
下午,持續了2個多小時的暴雨,總算是停了下來。
很快,法軍近衛軍就開始在夏洛騰堡的宮前庭院上集合,準備進行入城儀式的分列隊訓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