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死亡之地
由於無所不知“懂王”的存在，苦味酸炮彈的研製，比起其他武器要簡單的多。首先，爆炸的主要原料苦味酸，已被英國人發明了20多年，目前廣泛運用於英法兩國的印染行業；其次，那是安德魯已“詳細講述”了這種擁有巨大威力彈藥的“簡單製作方式”，尤其是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項。
所以，作為軍械管理專家的夏塞波中校，他要做的，就是組織1群有經驗的炸彈專家，進行充分論證，繼而實踐執政官的想法。
雖說整個炸彈原料與製造過程並不難，然而苦味酸這玩意實在太厲害，稍不留意，就像小朋友1樣亂髮脾氣。
短短兩周內，就在試驗場裏爆炸了好幾次，還死傷了2十多個“實驗員”。儘管大部分的危險工作都是交由死囚代勞，但夏塞波中校麾下還是損失了5名炸彈專家，兩死3傷。
可不管怎樣，苦味酸炮彈的研製還是搞出來了，並在軍械所進行了初步檢驗。正如安德魯之前所說的那樣，苦味酸太不穩定，作為炮彈的起爆葯威力的確強大無比，但對自己人的殺傷力也不含糊。
在實驗靶場裏，5門火炮總共發射了40發苦味酸炮彈，結果就發生了炸膛事件，1個炮組的6名成員連同火炮被“1窩端”。
事後調查證實，那是運輸與填裝過程中，有人嚴重違反了操作流程，導致苦味酸與金屬直接接觸，從而引發了殉爆事故。為此，有人提出了火炮需使用牽引式發射，以此來儘可能的保證炮手的安全。
1直在現場觀摩的海軍部長維爾納夫在回到自己辦公室之後，就直接下令，不準軍械所搗鼓的這種“無法控制的糟糕玩意”，運用到共和國的軍艦上。
對此，安德魯也沒多說什麼，那是苦味酸炸藥的確很麻煩。但他還是照例勉勵了夏塞波中校和他的專家團隊繼續改進改良，必要的時候可在德意志戰場上進行實戰。
選擇多森海姆要塞作為新式炮彈的實戰檢驗場，那是因為這是1座純粹的軍事要塞，沒有什麼平民的存在，所以少了1些道德上的顧忌；
其次，該要塞屬於法軍重重包圍之下，新式武器的使用不會隨意走漏風聲。要塞里通道眾多，比較適合毒氣的進入與擴散；
最後1點，多森海姆要塞已連續3次拒絕法軍的勸降。所以從道理上講，要塞的兩千名守軍已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而法國人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了。
夏塞波中校接管炮兵陣地時，他下令每門火炮留下5到6發彈藥外，餘下的彈藥必須搬離至第1道平行塹壕。而等8磅炮實施射擊的時候，都必須撤離到之字形壕溝，或是第1道平行塹壕。
不久，負責與內伊將軍溝通的憲兵上尉前來向夏塞波中校報告，稱戰地指揮官已無條件接受了“清除方案”，就是不在戰場上保留任何戰俘。即便是有，也必須立刻交給憲兵隊“處理掉”。
因為安德魯既不願意讓苦味酸炸藥提早暴露，但卻想着實地檢驗1下它的威力。畢竟，靶場上的1切永遠替代不了戰場的實際效果。
此外，作為硬骨頭的多森海姆要塞也必須當著數萬海德堡居民的面，被強大無比的法軍徹底摧毀，繼而打擊普法爾茨選侯國、符騰堡、巴伐利亞等德意志諸侯的抵抗意志。
拉登堡的和平現狀，以及多森海姆要塞的毀滅，會讓德意志人儘早明白1點，只有提前向強大的法蘭西軍隊投降，才可以保全他們所在城市和城市裏的居民，以及他們擁有的私人財產。
中午1點左右，依照夏塞波中校的統1部署，推進在第2道塹壕的法軍火炮陣地，向多森海姆要塞發動了猛烈炮擊。
這些6磅炮和12磅炮的炮手在數分鐘內，持續發射了5到6發之後，就在軍官的號令下，迅速離開各自的炮位，通過之字形壕溝，安全撤回到第2道塹壕待命。
與此同時，受到攻擊的要塞指揮官同樣也下令打開通道入口，讓火炮手將多門防禦火炮推了出來，準備還擊侵略者。
然而數分鐘后，當他們將10門火炮推行到炮位，卻驚訝的發現，法國人原本的炮火突然變得稀疏起來，而且不再使用直接破壞建築物的實心彈，而是昂貴且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的開花彈。
目測這種開花彈的重量在8磅左右，飛行速度不快，肉眼就能捕捉到炮彈的飛行軌跡。要塞士兵眼睜睜的看着開花彈從自己頭頂飛過，繼而落入通道口的附近。
見狀，守軍的炮手們開心的大喊大叫起來，那是所有人慶幸自己又成功的逃過1劫。等到伴隨1陣陣沉悶的爆炸聲，落在泥土上面的開花彈變得4分5裂。
但令人驚奇的，這種開花彈並沒有彈射大量的，可以置人於死地的數十顆致命小鐵球，而是在78米的範圍內炸裂出10多個燃燒的碎片。
沒錯，這些散落於泥土上面的炮彈碎片始終處於燃燒狀態，還不停釋放出黃色煙霧，甚至帶動泥土也開始燃燒起來。
1名炮兵軍官看得這些奇怪燃燒的碎片，想着用軍靴將這種釋放令人咳嗽的黃色火焰踩滅，怎料就此開啟了潘多拉魔盒。
等到鞋底剛1踏上，能夠融化鋼鐵金屬的苦味酸火焰迅速吞噬了這位守軍軍官的軍靴，然後就是大腿，軀幹，最後蔓延到整個身體。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裏，這種來自地獄的黃色火藥就已將軍官包裹起來。
有人急匆匆提來1大桶清水，立刻澆在軍官身上，但這無濟於事，反而助燃了火勢。趕來救援的士兵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位不走運的軍官在1陣陣慘叫聲中，最終倒在地上全無聲息，然而燃燒的火焰依然繼續。
“該死的，用泥土覆蓋！快去挖土！”最終有軍官反應過來，也給出了正確的處理方式。雖說覆蓋方式也不能立刻撲滅苦味酸火焰，但可以有效阻隔火焰釋放有毒的黃色煙霧。
然而，對面的法國炮兵依然在持續不斷發射這種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彈”，要塞守軍的填埋速度也根本接不上，還因為突然炸裂的惡魔彈損耗了兩百餘名守軍。
不僅如此，還有數十多名士兵因為不慎吸入了大量的黃色煙霧，在1陣劇烈咳嗽之後，就紛紛倒在地面，不省人事。
就在守軍指揮官感覺束手無策，決定暫時放棄火炮陣地，回到通道裏面躲藏，等到該死的黃色毒氣散去之後，再行打算。
然而，當指揮官回頭張望時，卻絕望的發現，法軍炮兵在重新修正角度后，好幾發炮彈居然直接射到通道裏面，大量有毒的黃色煙霧也隨着4下飄散開來，不久就滲入了整個要塞內部。
火焰，濃煙與夾雜着致命的毒氣，不斷裹捲起要塞堡壘內部士兵的生命，到處都是驚惶失措的人群，到處都是可憐無助的呼救，到處都是倒在地面奄奄1息的可憐人。
不待指揮官下令，守軍士兵紛紛從要塞內部逃出來，1心想着逃離這個人間煉獄。然而，經過苦味酸的爆炸及持續燃燒，已將大部分通道入口破壞塌方，堵塞了守軍士兵大部分的逃生出口。
即便是僥倖逃離了要塞的守軍也在逃命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眼、鼻、喉被熏得灼痛，不停的喘粗氣。沒多久，許多人就感到頭暈目眩，呼吸緊張，緊接着便口角流血，4肢抽搐起，不斷有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最後窒息而死；未倒下的士兵抓住喉頭，緊閉眼睛，發出恐懼的尖叫……
依照安德魯統帥直接下達的命令，內伊將軍先後調遣了5千名步兵配合憲兵隊，堅守在第1道塹壕與之字形壕溝。但凡有守軍士兵從要塞裏面逃出來，無需警告，1律予以擊斃，不留俘虜。
法軍的這1輪進攻在下午1點開始，等到過了3個多小時，臨近黃昏時分，整個要塞內外那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與呼救聲，逐步平靜之後，法軍士兵才獲准進攻要塞。
同樣的，參與進攻的官兵們收到的命令，是不接受任何俘虜。此外，每個人都必須準備好1條特殊液體浸濕的毛巾捂住鼻口處，充當簡易的口罩，防止少量殘存毒氣對法軍士兵的傷害。
黃昏時分，等候多時的3千名法軍士兵，隨着指揮官內伊的1聲令下，他們紛紛帶上“防毒面罩”，扛起裝上刺刀的步槍，緩步走向多森海姆要塞。此刻，這座看似堅不可摧的要塞已不復存在，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1座佈滿兩千名守軍士兵遺骸的死城。
從進攻1開始，到進入要塞內部，法軍士兵都沒遭遇到任何攻擊，他們所進行的工作，無非是清理現場。
首先，是在要塞內部反覆搜索着可能存在的倖存者，1旦發現尚未斃命或是試圖躲過劫難的守軍士兵，“清理者”需要毫不留情的用刺刀插入對方胸膛，繼續尋找下1個目標。
直到最後確認沒有任何活着的守軍士兵時，清道夫們要搬運要塞內部的上千具屍體，連同其他地方發現的死屍1同集中在空地上，繼而堆起1座座巨大的屍台。
夜晚時分，海德堡的居民們驚恐萬分的發現，在多森海姆要塞上空，再度燃起熊熊的火焰，事後他們才知道，那是法國人在焚燒2千具守軍士兵的遺體。
事後，法國外交官對外界宣佈：這是因為多森海姆要塞發生了1場致命的恐怖瘟疫。兩千名守軍士兵集體遭遇感染后，無1倖免的全部遇難。
為了防止這1起疫情在德意志境內的廣泛傳播，傷害到更多的無辜人，英勇的法國-軍隊在內伊將軍的指揮下，依照多位防疫專家的建議，收集了所有感染的屍體，予以集體焚燒……
【作者題外話】：感覺過節更忙1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