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 12 午夜詩人
當天下午左右,布萊恩路過柏莎小姐的麵包房,用4便士購買了兩份香氣濃郁的小表面包,隨後步行回到了家中,做起了晚飯。
至於前往賭場調查的任務,將在普通人已經入眠的深夜進入。
在緋紅月光的照耀下,一道身影迎風走來,扭開了玫瑰街55號的大門。不知不覺下巴已經長出鬍鬚的諾爾·莫里斯進入房門,一邊脫下自己的禮帽和外套,放於玄關的衣架上,一邊難掩笑容的對弟弟說道:
“布萊恩,你是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還記得昨天我說過的那個艾倫嗎?你猜猜他今天怎麼樣了?”
“哦?他怎麼了?”布萊恩聽哥哥這麼一說,心中的猜測已經有了確定,不過他沒有說出來,而是拿起今天的晚餐放在餐桌上,非常配合得做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諾爾興緻勃勃地坐上餐桌邊的位置,看了一今天的晚餐。色澤金黃的家庭式肉餅,蓬鬆柔軟的小麥麵包,還有色彩豐富的水果沙拉。這豐盛的晚餐,讓他原本就已經非常開心的心情又上升了幾分。
“艾倫那個被驢踢了腦袋的傢伙,昨天晚上去……”意識到太過興奮自己,差點說出什麼不該對弟弟說的話,諾爾稍微停頓片刻,冷靜了一下情緒后才繼續說道:
“昨天晚上聽說是犯了什麼事情,被督察給抓進了牢裏,要關上好幾天才能出來。公司領導在得知這件事情后非常憤怒,立刻就在公司對秘書和大家宣佈了‘艾倫就此滾蛋’!而艾倫騰出的位置,將由我與另兩位同事競爭。”
聽到出乎意料的事情,布萊恩滿足且幸福地咬了一口肉餅,好奇問道:“那這個位置,哥哥你有把握嗎?”
諾爾對此擺了擺手:“這種事情無所謂的,我與另外兩位同事都非常的相熟,不管我們誰上位,都是不錯的事情,這一次總的來說已經贏了。”
發泄完心中沉默很久的憂鬱,諾爾想起了弟弟面試的事情,他剛才差點因為太過激動,把這事給忘了。
“不說我了,你還是說說面試的事情怎麼樣吧,有希望入職嗎?”
布萊恩對此早有準備,從內襯包里拿出了那個張已經簽約的合同,遞給了諾爾。
“我已經成功簽下了試用員工的合同,公司是一家大型的表演團,平日裏的工作就是與他國人溝通委託,並偶爾充當一下翻譯,薪酬是每周6英鎊。”
“這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不過缺乏一點成長性。當然,這些對於目前的你而言已經非常好了,至於以後是否需要換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這取決於你。”諾德認真地掃過合同里的所有內容,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了什麼般問道:“對了,你現在還沒有畢業,但這份合同卻需要你抽出一點時間,你能調整好嗎?”
布萊恩自信笑道:“當然,我可是澤羅爾學院語言系最具天賦的學員,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
“那就好……”
結束了家庭晚宴,布萊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目光率先投向了房間角落的雜物堆旁,那件最是顯眼的金色油燈上。
不奈地搖搖頭,布萊恩簡單洗漱了一下,便關燈睡下了……
夜深人靜的街道上,一道穿着黑色風衣的高挑人影穿梭其中,他轉身拐入角落,進入玫瑰花街,在55號的位置外低聲輕念:
“我像飛鳥一樣自由。”
隨着夾雜有特殊力量的話語結束,高挑人影的背後忽然無風動了起來,就好似有一雙隱形的翅膀在無聲無息地揮動。
下一刻,那面容藏在黑暗下的人影騰空離開地面,悄然飄飛到了55號房二樓的窗戶上,接着雙手合十成拳,頌念道:“山海也不能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帶有神奇魔力的話語再次落下,人影的身體在瞬間變得透明,進入了某種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狀況,藉此一下穿過了鎖緊的窗戶。
人影輕輕落於地面,沒有發出絲毫響動。隨後他琥珀色的眼睛沉沉凝望向房間一則的木製小床,小聲呼喊:“布萊恩,布萊恩……”
這樣的呼喊反覆幾次后,睡意朦朧的布萊恩漸漸睜開眼睛,意識到了阿諾德根據白天的技划,來找他了。
伸出因為睡眠不夠而疲憊無力的手掌,布萊恩從柔軟的枕頭下拿出了一件外表老舊的懷錶,這是哥哥諾爾在博格家事件發生的當天晚上給予他的。
隨後他身子一動,找了一個能夠借到月光的位置,看了一眼時間,抱怨道:“12點……我想我就不應該接那個任務。”
看着口中雖然依舊抱怨,但身體卻很誠實起身的布萊恩,阿諾德“哈哈”一笑:“畢竟是一次2英鎊的任務,不可能那麼輕鬆不是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美事,只有付出一定代價,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布萊恩一邊穿好鞋子,一邊把懷錶放入了左胸,貼近心臟的位置。
阿諾德注意到那塊老舊,卻依然能夠正常使用的懷錶,不由用十分詩意的腔調說道:“這個懷錶看起來很有年代感,它一定成載了很多故事。”
“是的,它成載了一段愛情,和一份親情。”布萊恩整理了下衣服,肯定地點點頭,隨即話題一轉,聊起了他不意外,但很感興趣的話題。
“阿諾德,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我家門鎖了,窗戶也鎖了。當然,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這是白天約定好的,我只是比較好奇你如何做到的。”
阿諾德笑了笑,沒有打算隱瞞什麼,因為這種事情並不隱秘,只要知道他的超凡職業,就能夠理解。
“我的超凡職業叫做‘午夜詩人’,主要能力就是通過傳遞,讓詩句擁有神奇的力量,不過這需要一定的理解,不是任意一句詩詞都能達到非凡的效果。”
布萊恩似懂非懂地點頭,此時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隨後他抬腿走到牆邊拉開了窗戶,朝下看了一眼道:“我們走吧!”
說完,布萊恩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就從窗戶口跳了下去。
這種事情要是換做從前,他是絕對不敢做的,但在今天,他確定了自己的身體已經與從前有了很大不同。但有多不同,差另有多大,布萊恩不清楚,所以這是一次帶有一定危險性的嘗試。
身體被引力牽動,很快落到地面,除了腳掌有一點微麻,布萊恩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