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沒離呢
車上氣息壓抑。
瞿蘇掃了眼朗闕的冷冽神情:“前面右拐,放我下車。”
不想男人反手將她擒在車壁,嘴角笑意不達眼底:“昨晚應當累到了吧?”
“乖,回家休息,也收收你那不該有的心思。”朗闕緊攥着女人的下頜骨,眉眼微挑。
窗外景色不斷掠過,霍氏大樓近在眼前。
想也知道,瞿蘇是何心思。
“放我下車!”與朗闕肌膚相觸的地方酸酸痒痒。
瞿蘇彎唇角:“你的蘇小姐那場設計展辦得……實在差強人意。”
“你攔着我去霍氏,是怕小情人輸給前妻,跌了朗少的面?”
她素來尖牙利嘴,今早被堵一遭,心中更是壓了塊大石。
朗闕眉峰緊蹙:“還沒離。”
“我不允許我的妻子,和姓霍的有牽扯。”男人聲線里壓抑火光。
“你擔這個名頭一天,就得做好朗太太該做的事。”
“朗家,不會有水性楊花的女人。”
瞿蘇心頭一顫,面上卻絲毫不懼,迎着寒光望進他的眸里:“是嗎?那好辦,痛快點把離婚協議書籤了就行。”
這話顯然激怒了男人。
朗闕大掌下意識地縮緊,疼得瞿蘇輕哼一聲。
男人眸中的怒火終於漸漸散去,歸於沉寂平淡:“你就這麼想離?”
長指從上至下,遊離到了纖細的頸項,瞿蘇幾乎被掐得喘不上來氣。
不停地撲蹬掙扎,朗闕終於慢慢地鬆開了掌控。
“乖,別去找霍景祁,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男人聲音中帶着極致的眷念。
瞿蘇大口重新呼吸。
熱氣酥酥麻麻地撒在耳畔,她幾乎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沉溺其中。
直至對上那雙清冷的眼,她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想要朗氏設計部下一季度的設計權,你能給嗎?”
車廂內陷入沉默。
瞿蘇率先打破僵局:“朗闕,你也就嘴上說著好聽。”
“要是床上也能說得這麼好聽,就更好了。”夫妻三年,她知道怎樣扎對方心。
只恨剛剛有一瞬,自己險些沉浸其中。
“你放心,就算你給,我也不稀罕要。”瞿蘇聳肩,渾不在意的模樣,紅唇中響起冷笑:“我可不想離了婚,還綁個金絲雀的名號。”
這一次,瞿蘇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拼出成績。
也讓世人看看,她絕不是朵只能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停車!”
“回家!”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朗闕眼刀橫掃過來,瞿蘇毫不猶豫地回瞪。
她將男人的手一點點移開。
手腳亂蹬中,瞿蘇已經將車窗緩緩搖下。
車仍在繼續前進,瞿蘇揚起下巴:“不停我就跳了。”
她此生頭次如此想做成一件事。
尤其是在看到蘇念辣眼睛的作品后,瞿蘇愈發坐不住。
觸碰到清亮杏眸中透出的堅定,朗闕知道,自己攔不下她了。
“我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車緩緩停下,朗闕躺在椅背上,透出抹漫不經心:“你若只是想去談合作,時間綽綽有餘。”
他示意司機將車停在了霍氏大樓底下。
男人含着笑意,威脅之色溢於言表:“半個小時要是還不見人……”
“你應該不想讓未來東家對你的首印象不好吧?”
回應朗闕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瞿蘇下車后,將步伐漸漸放緩。
威脅她?
她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
磨磨嘰嘰地上到頂層,朗闕規定的時間已過半。
而霍景祁儼然也沒想與之談正事。
他雙腿交叉,唇角上揚時透出不羈:“看來,朗少挺關心瞿小姐的事。”
作為大樓的主人,這棟大樓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他。
從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霍景祁就得了消息。
“這似乎與我們的合作無關?”瞿蘇掃了眼腕上的錶盤,仍不緊不慢,“我與霍先生談的是商業合作,不是私人感情。”
瞿蘇不愛與生人談及感情。
“霍先生一夜之間,應該查到了很多關於我的信息?”她身上發散着耀眼的光芒,極具自信,“那就明白,無論是性價比、還是作品完成度上,我都比蘇小姐優秀不少。”
“您是商人,該如何抉擇獲得最大紅利,應該已經想好了吧?”
要說霍景祁昨日的應承只是為了激怒朗闕,今日還願意與她坐下詳聊,就證明,瞿蘇確實有能夠吸引他的地方!
瞿蘇雖然大學畢業就結婚,但大學時期她的作品,卻足夠亮眼。
這三年,瞿蘇看着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但該練的基本功,一刻也沒有放下過。
只不過都被掩在了“朗太太”的名聲之下。
在瞿蘇的面上掃了一圈,霍景祁嘴角響起一抹低笑。
他握拳抵至薄唇。
早已準備好的合同,放在了桌面上:“瞿小姐是個聰明人,相信我們之間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
“若是這次婚紗設計效果不錯,未來工作也一定會進展得十分順利……”
霍景祁的話,無疑是喂瞿蘇吃了一顆定心丸,
聞語,瞿蘇不自覺地彎下眉眼。
是許久不曾有過的,發自內心快樂。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霍先生失望。”瞿蘇簽字並不拖泥帶水。
沒想到,霍景祁辦事效率更高。
她甚至還沒下到停車場。
瞿蘇與霍氏合作之事,已經席捲了互聯網。
只是在瞿蘇的名字前,多了個朗太太的噱頭。
到底是做娛樂公司的人,知道怎麼將人的價值壓榨到極致!
但她一定會憑藉作品,讓所有人都純粹地認識到她瞿蘇!
回到氣息冷冽的車上。
瞿蘇只是隨意一瞥,就看見朗闕手機頁面也停留在了新聞。
車廂內的氣溫,比她離開時更加充斥寒意。
朗闕細細地望進女人不自覺上揚的眉眼中。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瞿蘇笑得如此開懷。
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朗闕將心頭的懷疑壓了下去,面上仍只剩陰冷狠色:“你超時了。”
“那可能是與霍先生聊得實在太投機,沒有太注意到時間。”
瞿蘇又掃了眼腕帶。
看到男人氣悶的那一瞬,她原本愉悅的心情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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