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朗闕生氣
霍景祁拿着茶盞的手頓住。
愣了幾秒鐘后,半笑不笑的:“瞿小姐別開玩笑了,想玩設計圈,讓朗少幫你創個品牌過把癮就是,我這廟小……”
“霍總還沒和蘇小姐的工作室簽合同吧?我的收費比蘇念的報價可以再低五成。”瞿蘇突然打斷他的話,
“我很少設計婚紗,但之前在國外時參加過一次婚紗設計比賽,還得了獎,這本小冊子裏是當時的一些作品,您先看過後,再拒絕我也不遲。”
說著,瞿蘇把手中的牛皮相冊遞了過去。
霍景祁遲疑地接過,翻看幾頁后,神色變得複雜又玩味。
照片里的瞿蘇應該是大學實習期,扎着高馬尾青春洋溢,有她幫模特量尺寸時一絲不苟的認真,也有深夜畫圖稿時的安靜,也有最後得獎合影時的驕傲自信。
不得不承認,瞿蘇的作品很亮眼,即便是幾年前的作品,放當下仍是最新潮且久經不傳的設計。
“想不到瞿小姐還挺有才的。”霍景祁放下牛皮本。
不像外界傳的,命好嫁給朗闕后只會吃喝玩樂,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他抬眸,收起了方才散漫的姿態,盯着瞿蘇的神色變得認真嚴肅:“只是我想不明白,霍氏的主業不是服裝,你為什麼非要來我這?”
瞿蘇輕抿一口茶,冷嗤道:“現在京市誰不知道我要離婚了,蘇念她搶我男人,我搶她的事業,這總公平吧?”
聞言,霍景祁突然笑了。
公平。
且有趣得很。
“這事我會考慮的。”他起身,穿好外套就要走。
該說的話都說了,瞿蘇只點頭:“不送了。”
她想成不成,三日內就會有答覆。
雖然傳聞說霍景祁是個花花公子,恣意風流,但瞿蘇認為他是有實力的,否則霍氏不會短短几年時間成為娛樂產業的龍頭。
霍氏旗下的娛樂公司捧出了最紅的影后白雪,白雪定於年後大婚,這場婚禮勢必受萬眾矚目,所以只要她能在春季婚紗展上出彩,白雪定然會捧自家公司作品,到時候穿着她設計的婚紗結婚。
這也是她要離婚後發展事業的第一步。
實力固然重要,造勢也必不可少。
瞿蘇又待了半個小時,吃飽喝足后準備離開。
可剛出門,就抬頭看到對面包廂里迎面走出的幾個男人,其中為首的朗闕也一眼看到了她。
男人身後的幾人愣了一下,笑着朝她打招呼:“嫂子也在啊,好巧。”
瞿蘇輕笑點頭示意,並不打算和他們交涉過多,正想繼續走時,霍景祁突然快步返回。
他大步走到瞿蘇身前站定,對她抬手攤平掌心。
瞿蘇:“?”
古典設計的餐廳長廊很窄,有霍景祁堵着,瞿蘇身後的一群人好奇地看着他們。
霍景祁:“袖扣。”
瞿蘇突然反應過來,慌忙從包里翻出一枚藍寶石袖扣:“哦,給你。”
方才霍景祁喝茶時,隨意解開了一顆放在桌上,走的時候忘記拿,瞿蘇本想着有機會送還,他自己倒先找來了。
霍景祁也注意到了對面的朗闕。
對方目光冷冽,正盯着自己。
突然,他唇角扯起,慢慢湊近瞿蘇耳邊,克己守禮的保持着距離,但又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感,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明天到我辦公室來。”
瞿蘇抬眸迎上她他的視線,眸子裏映着藏不住的驚喜!
“真的?”她不自覺地笑着反問。
這麼說,霍景祁有意向和她合作。
“騙你幹嘛?”見她高興,霍景祁臉上笑意更深。
但他不是為了成全瞿蘇,只是很欣賞對面那個男人的臉色,他甚至能感受到周遭氣氛冷如冰窖。
只要是能惹毛朗闕的事情,賠本他也願意干。
朗闕目光陰鶩,臉上像淬了冰慢步走上前,伸手攬過瞿蘇的肩,略嫌棄地捏着她的手腕,拿濕巾仔仔細細擦拭着她的掌心。
瞿蘇皺眉,朗闕又在抽什麼瘋?
“怎麼還是改不掉亂碰髒東西的習慣。”男人抬眼瞥她一眼,眸底盡顯警告意味。
瞿蘇想抽回手,卻被攥得生疼。
看着這一幕,霍景祁不生氣,反倒笑得意味深長。
“那我明天恭候佳人咯。”說完,他轉身離開。
瞿蘇好不容易甩開那男人的手,有些氣惱的壓低聲音說:“朗少放心,您簽字之前我不會給您戴綠帽子的!”
狠狠瞪他一眼,瞿蘇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她打算回家泡個澡再好好做個策劃,做朗太太的這三年,都被嬌養廢了!
朗闕不缺她吃穿,即便揮霍無度,他也從未說過一個字。此刻還真有些怕離開了他,自己能不能過的和從前一樣恣意瀟洒。
還沒走到門口,手腕突然又被人扯住!
朗闕拽着她走得太快,瞿蘇踉蹌着不受控制,直到被他塞進車後座。
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坐了進來:“瞿蘇,你膽子大了,找好下家就開始在我面前硬氣了是么?”
瞿蘇調整好坐姿,不似剛才的狼狽:“我只是在找東家。”
“找到姓霍的頭上,眼睛長腳後跟了?”
朗闕朝她靠近,身旁的女人卻一直往後躲,直到退無可退,男人捏着她的下頜骨,逼着她直視他。
她卻眼波流轉,伸手圈住男人的脖頸,親昵地湊到他唇邊:“朗先生應該多關心關心蘇小姐,心思都在我身上,是不是真喜歡上我了,不捨得我走?”
沒人知道她千嬌百媚的外表下,一顆心跳得砰砰響。
看似譏諷的話,更多的卻是試探。
朗闕盯着懷裏的女人眼神從炙熱變得冷冽,她還是這麼沒心沒肺,永遠笑得明艷動人,卻最無情。
“呵。”男人冷嗤,鬆開了她。
沒有他的威逼,瞿蘇的呼吸順暢了許多,心底卻猶如壓了一塊巨石,仍是喘不過氣來。
“我怕你日後過得太狼狽,別人說我朗闕苛待女人。”他正襟危坐着,全然平復了方才的怒火中燒,姿態矜貴優雅。
“怎麼會?”瞿蘇強忍着鼻尖的酸澀,笑的眉眼彎彎:“想必朗少不會虧待我的,您從指間漏一些,也夠我風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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