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認知崩潰
熊貓眼的鼬緩口氣后才站起身來，將手臂搭在解開一半的紅雲黑袍上。
“鳴人，你很強，居然能夠破開月讀的壓制，在此之前我從沒有見過任何人做到這一點。”
月光皎潔明亮，純白聖潔的光輝灑在他身上，衣袖飄飄，他將額前凌亂的髮絲捋到腦後，出塵脫俗，他的身體忽然模糊起來，讓人看不清面貌。
“雖然很帥氣，但頂着熊貓眼還是差了點意思，鼬。”鳴人無奈於鼬的偏執，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想要徹底改變他現在的想法唯有見識到佐助的強大。
“我們這回的任務是負責監視八尾人柱力的動向，但他的行動跟我們所獲取的情報不匹配，所以才會在此等候，只是沒想到連你也在……漩渦鳴人，期待下次見面。”
鳴人嘆了口氣，現在的鼬已經不是本體，再留下來說教沒有意義，擺擺手道：“如果你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那希望能有下次吧！”
鼬露出一絲笑意，打了個響指，身軀化作群鴉消散。
鳴人撇撇嘴：“真是的，自以為是的傢伙！”
建立在犧牲他人上才能得到的低劣和平，他不喜歡，只不過鼬就是奉行這種思想的極端之人。
潛伏在地底的陰陽人黑色半邊臉開口道：“鼬很理智，如果九尾的人柱力在這邊的話，恐怕自來也就在不遠處，在雲隱把事情鬧大對我們不利。”
白色的半邊臉道：“要通知鬼鮫儘快撤離，希望他沒有鬧出太大動靜……”
轟隆巨響傳來，震感傳來，陰陽人鬥雞眼一番，同時開口：“好像有點遲了。”
……
……
山峰上，八尾龐大身軀遮蔽月光，不可名狀的觸手陰影肆意扭動。
鬼鮫在陰影中興奮道：“露出真身了嗎？”
八尾提醒道：“比，不能對這傢伙使用尾獸玉，有被吃掉的風險！”
奇拉比智珠在握，邪魅一笑：“所以我準備……”
大量墨汁被他噴射出來，墨汁觸地化作一團。
“億怒端數煩流奴！”
隨着完全尾獸化的奇拉比高聲厲喝，那些墨汁遍沸騰鼓泡，一道道漆黑如墨、筋肉健碩的猛男身影從墨汁中爬出，向著鬼鮫奔來！
鬼鮫圓圓的鯊魚眼不斷在四周的漆黑猛男中徘徊，見到他們蠢蠢欲動準備強人鎖男的樣子，將刀插在地面，雙手飛速結印。
就在猛男們一擁而上，渾身大漢的鬼鮫鼓起嘴：“水遁·大爆水衝波！”
從他口中吐出覆蓋數公里的半圓形水牢，就連尾獸化的奇拉比都被水域籠罩，擁有無尾尾獸之稱的鬼鮫不僅查克拉龐大，對於忍術的運用更是精通！
由於封印所需的時間沒到，墨汁構成的猛男們已經被這特製水牢衝散，奇拉比皺眉道：“我的封印術果然還是不行嘛，鳴人那邊要是再不結束，我只能用尾獸玉了……”
從鳴人記憶中獲取的情報，他曾對上干柿鬼鮫兩次，均是敗績，但可以說這人簡直是他一生之敵，不得不讓他慎重。
牛嘴張開，黑紅色的球體不斷凝聚壓縮，其中的密度越來越高，水牢中漂起眾多岩石碎屑，這是因為球體的質量逐漸上升，章魚觸手陷入地面造成的。
八尾警告道：“慢着比！你有沒有想過鮫肌若是可以拍在尾獸玉上並把它吃掉，此消彼長，對我們沒好處。”
“應該不會有人用忍刀去拍尾獸玉吧？這可是我修鍊了十幾年的絕招，未來的我也是依靠對尾獸玉的了解，才能使用鮫肌吃掉不留比形態二釋放的尾獸玉，八嘎牙路，扣諾牙路！”
“這就是尾獸的絕招嘛，真的如同傳聞里那樣，是個讓人看一眼就會發抖的招式……”鬼鮫見狀沒有阻攔，手中鮫肌興奮無比，大舌頭瘋狂吞吐。
“就是現在！”
數十米直徑的超高密度查克拉球體被彈射出來，經過的水域發出耀眼白光，那是吸收掉尾獸玉些許熱量被瞬間汽化產生的物理反應。
鬼鮫雙手持刀，用粗大的刀身迎接巨大的尾獸玉，在光芒抵達鮫肌吸收範圍時，一縷縷的高濃度查克拉被撕扯出來，如同麵條般被鮫肌吃進去，體積迅速縮小，在抵達刀身的時候只剩下籃球般大小。
但這也是致命的！
從雙手傳來洪水猛獸般的巨力使得鬼鮫臉色鐵青，尾獸玉也在此刻引爆！
熱浪滔天，幾十公裡外的雲隱皆有震感，一些地勢偏高的建築窗戶玻璃被逸散的等離子射流震出裂紋。
雷影辦公室。
“上次從波之國回來就讓你直接進行第二輪任務，幸苦了，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雷影接過由木人遞上來的表格，遞給了一旁的麻布依。
“哪裏的話，一直無休的您才是！”由木人大伸懶腰，正準備回去傳播鳴人老師的話術。
雷影身後的落地窗發出了咔咔聲，三人都被裂紋吸引了目光。
“比！”雷影連忙向雲雷峽方向看去，瞳孔驟縮，眼眸中倒映出的是直衝天際的蘑菇雲！
砰！
電光環繞在肌肉猛男周身，牆壁在他面前如同紙片輕薄，整個人化作一道電光，好似一顆炮彈射了出去，大氣被擠壓形成的錐形音障覆蓋在他身上，在空氣中穿梭流下一圈圈漣漪！
“等我，比！”
音爆聲轟然炸響，將四周屋舍的玻璃全部震碎，惹得一陣驚呼。
醉醺醺的自來也放下酒杯，將兔女郎護在身後，眼中醉意消失，皺眉看着雲雷峽的蘑菇雲無奈道：“又捲入什麼奇怪的事件里了嘛……”
“忍者大人……咦？”
妹子只看到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杯跟一沓鈔票。
麻布依面色凝重地對由木人點點頭，金髮御姐背後長出一條貓尾，從牆壁的洞口跳出去，向著雲雷峽的方向飛速奔襲。
此刻的山峰早已被尾獸玉夷為平地，上千米的海拔被攔腰截斷，山體內部的礦物呈液體流出，頃刻間凝結成類似玻璃的物質。
隨着鏘啷一聲，鮫肌脫手而出，重重摔落，鬼鮫一隻手無力搭在地上，鮫肌在翻滾幾圈后，向著那隻手爬去，將自己的把手搭在鬼鮫手中，將吃到的查克拉全部輸給鬼鮫。
鬼鮫垂下的手越來越有力，他握住刀把站起身來，傷勢再度恢復如初，只是衣袍變得破破爛爛，嬉笑道：“真是恐怖的力量，但還是讓鮫肌吃到了那麼多查克拉，它很興奮呢！”
雖然吃了一發尾獸玉，但又好像沒吃，這讓奇拉比大失所望：“糟糕！這招對他無效，小鮫肌真是把好刀～”
“接下來就讓我把你的查克拉全部吃完吧，等抓住你，我要讓你在棉花地里吃西瓜……”
鬼鮫正準備把身上滿是破洞的黑袍撕下來時，金屬切割聲從側方傳來，鬼鮫抬刀格擋，沒有仙術加持的螺旋手裏劍很快就被鮫肌吞噬！
他見到來人握刀的手便捏的更緊，皺眉道：“漩渦鳴人……這麼說鼬先生他！”
一隻烏鴉從懸崖下方飛來，降落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懸着的心又落回了肚子裏。
半株豬籠草在他腳邊鑽出，陰陽臉的絕催促道：“到此為止，可以走了。”絕說完這句又迅速縮回地面，遠遁離去。
鬼鮫聞言將刀扛在肩上意猶未盡，對奇拉比道：“差點就能讓你見識到好戲，你撿了條命呢，下次再見吧！”
鳴人忽然出聲道：“鬼鮫先生，你認為你現在追求的東西是真實的嗎？你的人生很艱辛吧？”
最後半句話令滿臉老實的鬼鮫腳步一頓，早已死去的記憶在心中掀起軒然大波，轉過頭看向鳴人：“你什麼意思？！”
曾經的他被上司欺騙，經常要為了保護村子而忍痛殺掉同伴，最後發現上司居然通敵，一直以來的命令都是套着任務的外皮用來削弱村子實力的謊言，在他連上司都啵掉后，一位宇智波家的老六從四代水影身後走了出來，這下他的世界觀都崩塌了，好傢夥，原來他生活的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謊言，但自己並不具備一眼看穿虛假的能力，現在專心為曉效力，想創造不再虛幻的新世界，讓所有人都不再說假話……但如果這只是套在謊言之外的又一個謊言呢？”
鬼鮫堅如磐石的心出現道道裂縫，好不容易重新樹立的信仰差點再次崩塌，搖搖晃晃向身後的懸崖後退：“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對吧臭小鬼！”
八尾不可名狀的身軀緩緩收攏，變回奇拉比的人形，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就連完全尾獸化的時候對方都沒有露出恐懼之色，為什麼鳴人只是簡單說兩句就能讓對手奔潰？
想到這裏，他趕緊從懷中掏出筆記，飛速將眼前發生的事記錄下來以供將來研究。
鳴人的臉上似笑非笑，沒有回答鬼鮫的質問，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說了很多，鬼鮫雙肩聳動，嘴裏呢喃：“都是假的！哈哈哈，你在騙我，我不會受你蠱惑！”
接着臉上便露出痴笑，捂着耳朵轉身直接跳下懸崖，鮫肌有些不捨得沖奇拉比舔舔舌頭。
“沒有見識過的語言技法，讓鯊魚男丟盔棄甲～”奇拉比對此備受震撼，手中鉛筆都被他捏成兩段。
鳴人關切道：“怎麼樣，你沒事吧比大叔？”
奇拉比伸出手跟鳴人對了一拳，神色複雜道：“由木人打小嘴皮子就利索，沒想到你比她更強，應該讓你倆見一面！”
“你說由木人姐姐啊，我跟她已經見過……”
說到這裏，鳴人跟奇拉比向上空看去，一道裹挾着音障的黝黑身影從高空降落，狠狠砸在地面，他身上那層被壓縮成固態顆粒的大氣在落地那刻被釋放，膨脹成氣態逃逸，掀起強烈的風壓！
“比！”
“brother！”
雷影目光看向鳴人，那滿頭金髮讓他擰眉道：“沒想到木葉的人能潛入這裏，居然還能讓比動用尾獸玉，但到此為止了，我是來阻止你的，不會讓你動比一根汗毛！”
鳴人連連解釋：“艾大叔，這是誤會！”
“你是團藏的追隨者吧！”雷影滿臉輕蔑，用大拇指跟食指比了個動作：“沒有人能比我更懂木葉！”
奇拉比面無血色，忙不迭解釋道：“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剛才就是他把敵人趕跑，鳴人是雲隱的朋友，我來為他擔保！”
雷影已經出現在鳴人身前，舉着拳頭道：“笨蛋，你被蠱惑了！”
“好快！”鳴人身上亮起金色光芒，交叉雙手格擋，但還是被一拳打退數米遠才堪堪穩住身形，雷影卻是一驚：“居然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鳴人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道：“艾大叔，我不是你的敵人！”
雷影身上電流噼啪炸響，比金剛石還要堅硬的肌肉虯結鼓動：“團藏派你悄悄接近奇拉比到底有什麼圖謀，如果不說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
“悄悄拜訪的確是我不對，就像比大叔說的那樣，我是雲隱的朋友，不會跟你動手的！”
“看樣子你還是木葉的人柱力，以你的立場不肯說實話也沒辦法，但妄想動我可愛的弟弟就是你最愚蠢的決定！”雷影外表看似粗曠，對戰鬥卻很細膩，心中思忖：‘就用最快的速度一口氣把他抓住，除了波風水門外沒人能趕得上我！’
想到這裏，他用力在地上一踏，比鳴人整個身子都要粗大的手臂出現在鳴人胸口！
“雷犁熱刀！”
“雷犁熱刀！”
在鳴人後退的同時，奇拉比同樣舉起手臂迎了上去，兩條手臂砸在一起相互角力，電弧銀蛇四處亂竄。
“大哥，你難道已經不願意聽我的想法了嗎？”奇拉比面色凝重，用心音對鳴人傳話道：‘鳴人，憑你現在的狀態還沒辦法從暴怒的大哥手底下逃走，快跟九尾想想辦法！’
雷影感覺被心愛的弟弟背叛，無比失望，臉上怒氣更甚：“你為什麼要這樣幫他，比！你以為憑你的雷犁熱刀就能打敗我了嗎？”
……
……
雲雷峽圍牆之外，烏鴉飛回了鼬的肩頭。
頂着一隻熊貓眼的鼬看向顫顫巍巍走來的鬼鮫，只見對方衣着破爛，雙眼失焦，臉上掛着痴笑。
“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副樣子。”
鼬取出一件新的紅雲黑袍披在鬼鮫身上，柔聲安慰道：“都過去了，沒事了。”
鬼鮫身子一顫，獃滯的雙眼恢復神智，急迫道：“告訴我，鼬先生，什麼才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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