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預言之子與狐之高興
鳴人懷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少年時代的住所。
【馬上就要見面了…】
【現在的你應該過的很不開心吧？】
鳴人一隻手搭在肚子上，饒是神經大條的他也深刻體會了它對於自己的重要性。
不僅僅是因為作為人柱力的力量來源的重要，而是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同伴。
意識逐漸模糊。
封印空間。
昏暗的廊道被橙黃的燈光充斥。廊道牆壁上懸挂着許多年久失修的水管，不時有水滴滴落在地面，盪起一陣漣漪，這才讓人發覺整個地面全部都被沒過腳面的積水覆蓋。
某刻，一道瘦小的身影浮現，行走在這昏暗狹長的廊道。
不時還對周圍指指點點：“當初九喇嘛居住的條件真差，這樣的環境不利於狐狸的成長，將來還是得給它換個好點的，以免被別人家的尾獸給比下去，聽說這個時期的八尾已經住上大平層了……唔，應該到了！”
鳴人停下腳步，眼前出現一扇由硃紅色柵欄所構築的鋼鐵巨門。鐵門正中間貼着一張寫着「封」的紙條。
鐵門後傳來野獸的喘息，那是準備狩獵的號角。它察覺到鳴人的到來，睜開猩紅色的雙眼，一瞬間各種駁雜的情緒如同氣泡，從這鐵門間隙中滲透而出，將鳴人包裹住。
鳴人坦然接受了這種種情緒，任由氣泡將自己覆蓋，只留下一雙清澈的眼睛。
這是九尾這麼多年在三任人柱力體內所累積的情緒。
他的悲傷他的憤怒她的無奈他的孤獨她的喜悅她的哀愁她的凄涼。
還有周邊所有人對人柱力所產生的負面情緒。
水木、同學、團藏、暗部監視人員、木葉高層、普通村民。
他的他的她的她的它的它的……他們的。
人類恐懼它，畏懼它的力量，卻又不想臣服它，只能用別的情緒發泄來掩蓋自己的膽怯。
它仇視人類，也喜歡看囚禁自己的人柱力被人們仇視，這樣能令它感受到些許幸災樂禍。
而此刻，那個束縛自己自由的小鬼，這些自己所感受的痛苦，就這樣被這個小鬼堂而皇之地給接受了。
“臭小鬼！”巨獸發出了憤怒的嘶吼。
鋒利的爪子從鐵牢籠間隙中探出，恰好停留在鳴人眉間，被牢牢卡在鐵門內不得寸進。
九尾接連不斷試探，鐵門被拍的咔咔作響。它無能狂怒道：“臭小鬼臭小鬼！再過來點！讓老夫殺了你！”
“喲！好久不見了，九喇嘛！”
鳴人沙啞的聲音使得九尾碩大的瞳孔驟然一縮，犬科的長嘴張開，兩隻耳朵也豎了起來。
它兩手抓住牢籠，俯下身子，用眼眸照映出鳴人的倒影，殺氣愈發濃郁，凝成實質。
“臭小鬼，這個名字，你從哪裏知道的？”
鳴人沒有回答好奇的九尾，而是伸出了右手，在九尾眼眸前握成拳頭。
“想要知道答案的話，那就來對拳吧，九喇嘛！”
九尾死死盯着鳴人的雙眼沒有動作，整個封印空間陷入一片死寂。
“嘀嗒。”
“嘀嗒。”
水滴聲環繞耳邊，腳下水面的漣漪蕩漾。
這是對惡者最嚴重的刑罰，也是對善者最溫柔的招待，這是獨屬水門的溫柔。被一分為二的陽屬性九尾正是依靠這柔和的水才能在短短几年裏恢復穩定。
鳴人嘴角咧開，身上的負能量氣泡全部噼啪炸裂消散，舉着拳頭向前再進一步，堅定道：“上吧，臭狐狸！”
長滿紅色毛髮的拳頭從牢籠內探出，稍作停頓后再次向前，一大一小兩拳相碰。
紅色與藍色的查克拉相互交融，精神層面的交匯在此刻迸發。
雙方經歷過的無數故事、所有思緒、全部畫面、一切言語，全都以精神的方式傳達給對方。
九尾知道了全部。
鳴人與九喇嘛。
老頭子和他的兄弟。
老頭子和他的老媽子。
老頭子和他的兒子們。
老頭子的老媽子和親戚們。
身為「七代目火影」的漩渦鳴人與它所經歷的所有，甚至……
“水門跟玖辛奈那個女人偷窺了老夫十二年？”
“不準確，應該是老爸老媽的查克拉。”
“老夫真的死了？”
“啊！那次「事件」，九喇嘛犧牲了自己拯救了大家。”
“你們沒事就好……”
九尾看着眼前的少年表情複雜，很難相信老頭子的預言就這麼實現了，道：“你……之後那麼多年一直在等老夫復活嗎？”
鳴人撓撓頭，道：“吶，我也不知道使用那個模式後到底需要多久，查克拉用盡的九喇嘛復活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但我相信，我和九喇嘛終究還是會再見面的！”
“哼！”
九尾站起身子，身後九條尾巴肆意舞動，隨後發出冷笑：“最終還是作弊了！”
“我也沒想到最後會回到過去，不過我還是超高興見到健康的九喇嘛！”
九尾輕嘖一聲：“只不過是「未來的我」認同你罷了，我可沒有認同你，漩渦鳴人！”
鳴人大聲回應道：“啊！我會努力讓現在的九喇嘛認可我的！說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得吧喲！”
“切，真是煩人的小鬼，那就努力吧！”九尾趴下身子，目光卻始終離不開鳴人那清澈的眼睛。
一人一狐對視一陣后，封印空間內發出爽朗的笑聲。
“嗨嗨嗨！”
“桀桀桀桀桀桀桀！”
【老頭子，該說真不愧是六道仙人嘛。】
九尾觀察人類文明千載，發現他們比任何物種更加自大、貪婪、陰暗，因為一些小小的利益就大動干戈。戰爭始終伴隨人類的歷史，作為強大力量來源的尾獸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工具。
它也一直將六道仙人當時所謂的預言當作哄騙它們幾個小孩的借口，就像人類離家的父母哄騙小孩乖乖守家一樣。
直到今天，這個從出生開始被它殺全家的人類，這個名為漩渦鳴人的人類，用曾經的行動告訴它，他和解了人類與尾獸的仇恨，摒棄了人類對尾獸的傳統觀念，讓人類與尾獸聯起手來去對抗那些強大的敵人。
雖然最終結果並不是特別美好，但這種能相互信賴的感覺還不錯，它在無聊的時候也幻想過許多第一次與鳴人相遇時的場景。
有見面就是“借點查克拉用用！”或者“聽說你有很多查克拉？”亦或是“喂，該交查克拉頂租了！”等等，唯獨沒想到會是對方真誠的欣喜。
這也讓它對於人類稍作改觀。
兩人也僅憑着人柱力與尾獸的羈絆，跨越了漫長的歲月又重新建立起了相互依賴的橋樑。
……
……
妙木山。
“呱！大仙人醒了呱！”
有蛤蟆歡呼，深作與志摩作為輩份僅次大仙人的蛤蟆前來參拜。
垂垂老矣的蛤蟆丸正瞪大眼睛，饒是它曾多次在預言夢中隱約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
“結局發生了些許偏離……”
深作疑問道：“仙人，您的預言還從來沒有失誤過。”
“不是失誤，而是……”蛤蟆丸搖了搖頭，笑道“預言之子，比預想的更加優秀了呢，哈哈哈！”
蛤蟆丸難得如此高興，記得上回祂那麼高興還是在上回，笑聲感染了深作與志摩兩位仙人，令祂倆也流露出笑意。
“讓小自來也過來一趟吧，「鑰匙」可以比以前擬定的計劃早一點使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