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背水1戰
“安菲兒”的成功證明了耿莉堅持走高端路線的英明！
美容業給尹艷萍帶來了豐厚的回報，她便愛上了這個行業，閑暇之時她會和一個叫小薇的技師探討護理的手法，並享受對方的服務，或者為對方服務一下，以求對方的指導。尹艷萍認為作為老闆，必須對自己經營的業務精通、充分了解配套產品的性狀、用法，才能更好地管理手下的員工，和服務好顧客！
耿莉對她跟技師學藝的做法不苟同，說開發商完全沒有必要了解房子是怎麼蓋的，只要了解市場行情，把房子以最高的價格賣出去就行。
尹艷萍無法辯駁。
這天晚上，“安菲兒”來了一名非預約的顧客。
女人四十歲左右，穿戴不俗，眼神沉靜中透着犀利。頭一回來，卻駕輕就熟，點名要小薇做個全套的身體護理。
小薇正工作，而且還有一個預約的顧客在等，接待員遂勸說這名顧客換個技師。
顧客有些不悅，但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然而17號技師進去沒多久，裏面就傳出了呵斥聲。
尹艷萍聞詢趕來，一了解才知道是17號不小心扯掉了顧客兩根頭髮。
“……這也太不專業了吧！這要是做手術是要死人的知道嗎？”
尹艷萍看看員工手上的戒指，氣不打一處來：技師手上嚴禁佩戴飾品是行業鐵律，自己一再強調，就是為了防止發生此類事故！
尹艷萍當場開除17號，一是震懾其他員工，二是給顧客一個交待。
“開除？得了吧，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心裏一定認為我在小題大做，不過是兩根頭髮罷了！”顧客挑釁地看着尹艷萍，問道，“對嗎？”
尹艷萍愣住了，事實上她並沒真的打算開除17號，只是想儘快平息這場風波。
她沒想到自己的策略瞬間被對方給識破了。
“要不這樣，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您今天無論做什麼項目都免單。”
“我像差錢的人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能繼續為您服務。”
“嗯……”顧客瞥了眼17號，“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警告一下就算了，現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謝謝您理解，我這就安排，給您換名技師。”
“不用了，我看……就你吧。”
尹艷萍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會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一時無言以對。
“怎麼，不行嗎？”
“她……她是我們老闆……”17號忍不住插嘴道。
“老闆，我當然看得出來，我就問行嗎？”
氣氛有點尷尬了。
“行，您稍等，我去準備一下就來。”尹艷萍豁出去了。
這名顧客是名專業的心理醫生，叫魏寧，有自己獨立的工作室，她之所以提出那個過分的要求，只是莫名其妙的對尹艷萍有好感，希望能和對方交個朋友。
能和老闆交朋友，對自己今後來此消費自然有好處，她對“安菲兒”的環境很滿意。
按說她們倆沒有共同語言，但奇怪的是，那晚之後，兩人還真的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
潮濕凌亂的廠房裏，擠滿了各色人等。
臨時搭建的賭桌上，王睿當仁不讓坐在正位，因為他兜里揣足了錢，更因為這是他的背水一戰。
夏玫一如既往地坐在他身邊，不時給他提建議。
黑皮和手下在一旁喝茶，
他們負責看場子、抽頭和放賬。
黑皮在這一行有着極高的信譽，管理嚴格，手下分工明確、配合緊密，所以極少出紕漏，即使風聲再緊，也能確保賭徒和資金的安全。
賭局剛開始，大家都比較克制，兩萬起底，輪流坐莊，輸贏不大，大家都有說有笑的。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輸贏開始加劇，王睿對門的絡腮鬍子連着倒了三庄，有些氣急敗壞了。
王睿運氣也是差到了頂點，大家都贏錢，獨他跟着輸。王睿額頭沁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球周邊顯出血絲，開牌的手不自覺地顫抖。
絡腮鬍的庄終於有了起色，王睿按耐不住，在桌上的錢像小山包一樣隆起時，他押了重注。
“小子，看準了呀？”
“這是要收工了吧？”
“毛線，好戲才剛剛開始！”
“……”
眾人議論紛紛，手上都沒停，按照自己的判斷下注。
絡腮鬍子知道，如果這把對方的牌上了套，自己好不容易起來的庄就得倒，這是生死對決！
買定離手，按誰押的錢多誰擲骰子，王睿拾起了桌上的骰子，握在拳頭裏，頓了兩秒，用力擲出。
骰子在綠色的檯布上旋轉，一顆撞在了碼好的牌九上，停下，是五點；另一枚沒遇到障礙，旋轉的時間格外久，似乎知道這一局的殘酷性，故意讓過程變得緩慢。
骰子輕盈地旋轉，在它沒有停下來之前，沒有人知道會是幾點！就像少女的舞步飛旋，在音樂戛然而止之前，沒人能看清她真實的容顏。
不確定性，便是賭的魅力。
那枚骰子最終給出的是個六。
五加六等於十一，十一是天門即王睿首先抓牌，按逆時針方向依次每門取兩張牌。
絡腮鬍是個急性子，牌一到手打開竟然是一對人牌！他興奮地叫喊出來。
幾乎所有人都哀聲嘆氣。
人牌對，相當於大王牛，幾乎是通殺的好牌！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睿的身上。
王睿手抖得更厲害了。
“快開呀！”
“就是，別耽誤時間！”
“大姑娘的花褲衩，你他娘的還能憋出個鳥來呀？”
在眾人的鬨笑聲里，王睿開出了一張地牌，沒錯，就是那紅兩點的地牌！
這個牌面還有得追，還有一線希望殺庄！
所有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你他媽的倒是開呀！”絡腮鬍爆了粗口，一拳擂在桌子上。
王睿慢慢地、一點一點、一毫米一毫米地擠出手裏的另一張骨牌，心裏默念着渴望的點數，希望奇迹出現！
骨牌的一端還是個紅點，這意味着他有六分之一的勝率。
或許是因為他再也承受不了這份重壓與刺激，突然將手一翻，連同那張牌一道，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
場上爆了——還是一張地牌！
那一把，王睿贏了整整十萬。
之後絡腮鬍子開始霸庄，幾乎沒有人提出異議，賭徒們敏銳地臭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霉味。
果不其然，那一晚，做鋼材生意的絡腮鬍子輸了近六十萬，所有人都贏了錢，而王睿是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