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底全抖了出去
皇上駕到!
曹研一聽下意識就想往床底下鑽。
誒...我又不是姦夫我怕什麼呀!
現在該擔心的是貴妃娘娘的那張嘴,若是她剛才沒被嚇到,掉腦袋的肯定是我。
皇帝走進屋子,曹研沒敢盯着看,而是按照電視裏看來的規矩直接跪下叩頭。
“草民曹研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
皇帝身邊的張公公:“Σ(?д?|||)??”
“哎呦錯啦,錯啦,你跪錯人啦!”張公公聲音惶恐提醒道。
只見曹研跪在一根大紅柱子前,行跪拜之禮。
“請皇上莫怪,草民自幼時雙目失明。”
裝盲人就裝的像點...曹研腹誹一句,抬頭用看似麻木無神的眼睛看向皇帝。
皇帝看上去約么40多歲,一身黃袍,長發短須,不怒自威,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這要是尋常人早就嚇的伏身低頭了,但曹研是個盲人,假盲人也是盲人。
他不僅沒低頭,甚至在心裏已經還在盤算,怎麼才能解放萬惡的舊時代了。
皇帝壓根沒理曹研,直接走到胡貴妃的床榻邊坐下。
“愛妃身體可有好轉。”
胡貴妃側卧在床榻上,她不敢坐着,因為屁股會痛。
“陛下,臣妾已經好多了,多虧了這位大夫。”
聽到這話曹研鬆了一口氣,知道剛才自己的威脅起到了效果。
這時皇帝才把視線放在曹研身上。
“我來問你,貴妃的病朕的太醫都沒辦法治,你是如何治的。”
曹研心裏咯噔一下,不得不承認面對皇帝的時候,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小慌,到這種小慌是必要的。
普通人見到皇帝不慌才不正常吧,帶着這種情緒他把老神仙的故事又講了一遍。
皇帝面無表情的盯着曹研看了好一會,半晌才開口道:
“你治好了貴妃,想要什麼賞賜啊。”
“草民乃是太醫曹任的孫子,草民只想請皇上免去曹家的罪責。”曹研說完對着皇帝又拜了拜。
“准了,一會讓張公公找人去牢房裏放人吧!”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草民這就告退。”曹研恭敬地說道,“對了還有一句醫囑,請娘娘多喝熱水。”
離開皇宮,在小黃衣太監的帶領下,曹研直奔牢房而去。
……
皇宮御書房
龍治帝負手而立,眉頭微皺。
“皇上還在為貴妃擔心?”張公公一邊沏茶一邊問道。
“養了十幾年的爐鼎,差點死了怎能不擔心,這事情太過蹊蹺。”龍治帝眉頭不見舒展,繼續說道:“還有,去查查那個叫曹研的人,看看他祖上是幹什麼的。”
“老奴,這就去辦。”
……
府衙大牢裏,除了被押入死牢的曹任,剩下的曹家人都被關在一個牢房裏。
雖然才進牢房待了一天,但所有人的神情都很憔悴。
滋啦...
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將曹研的二叔曹懷銀從睡夢中驚醒,他眼睛裏滿是血絲。
他一醒,靠在他肩膀上睡覺的妻子也醒了,夫妻二人驚恐的看着打開的牢門。
“老爺,我此生絕不負你,那教坊司決然不去。”
陳萍三十多歲,還沒到四十,平日裏丈夫的餉銀足夠一家開銷,她只需要處理家中事物,風吹不到,
雨淋不着,縱使在牢中受到驚嚇,也隱藏不了成熟女人獨有的魅力。
教坊司是什麼地方?
那是男人的天堂,說白了教坊司就是官方的青樓,背後撐腰的是朝廷的禮部。
裏面的女子,大多都是犯官的家眷。
曹懷銀握着妻子的手,也不顧兒女在場,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夫人此生是我負了你,若有來生,當牛做馬也要還了這份情,只是苦了我們這兩個孩兒。”
正在讀書的兒子,尚未出閣的兒女都免不了被流放,被罰入教坊司的命運。
他們此刻正縮在牢房的角落,單薄的囚衣讓他們瑟瑟發抖。
十八歲的曹芸溪臉上滿是淚痕,白皙的小臉都快哭花了,她的眼睛本就明亮有神,如今眼淚含在眼中,更是給人一種楚楚可憐,想要愛惜的感覺。
曹無趣身為讀書人,緊握髮白的拳頭,面向父母一言不發。
“兒啊!”
“閨女!”
曹懷銀兩口子抱住了一對兒女,一家人痛哭流涕。
這倒是讓愣在一邊的曹懷金些許尷尬。
曹懷金是曹研的父親,尷尬的同時,他只希望自己兒子能夠逃過一劫。
身為讀書人的曹無趣抹了一下鼻子,掙開了父母的懷抱。
“無趣不孝,所有來生必定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曹家皆是好兒郎。”
陳萍此刻也是淚眼婆娑,她握着曹懷銀的手,“老爺下輩子我們還做夫妻,過去是我對你不好,不給你銀錢,讓你在同僚面前失了面子。”
曹懷銀看着懷中妻兒,握緊了拳頭,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夫人,此事你不必愧疚,因為我也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話一出,所有人呼吸都是一滯,就連開門的牢頭都下意識停止了動作。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曹懷銀抹了一下鼻子。
“當年你懷彤兒回娘家的時候,我的青梅竹馬曾找上門來,她進屋以後直接把我壓在床上!”
曹無趣和曹芸溪怔怔的聽着,眼中就流露出極大的震撼。
要知道父親在他們的心中可一直都是愛妻顧家的好男人形象。
曹懷金也也頗為尷尬,一直用腳尖在地上畫圈。
“那你是怎麼做的!”陳萍滿臉不可置信。
曹懷銀嘆了一口氣,“我承認那女人撲上來那一刻,我猶豫了!但我絕對沒做出對不起夫人的事!”
陳萍握起秀拳,一拳打在曹懷銀胸口上。“天殺的,有這等好事,你還會猶豫!”
曹懷銀順勢握住夫人的手,“我對不起夫人的事還不止一件。”
“這些年來,夫人以為每月我全把餉銀交上,實際上我一直藏有私房錢,每月必去勾欄聽曲。”
還不等眾人反應,他又指向曹懷金說:“大哥也有一同去。”
曹懷金畫圈圈的腳尖猛的一抓地,只盼着快一些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