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狂戰斧”的挑釁
“喂，你聽到了嗎？伊拉大森林的那群該死的魔物不知道今天在發什麼瘋！”
“怎麼可能沒有聽到，一整天的嚎叫，我老婆心臟病都被嚇出來了！”
“依我看不用太擔心，我的朋友，你沒聽說嗎？伊蘭緹爾的冒險者公會已經接到禁衛軍的文件，說是要大範圍雇傭冒險者，那群該死的魔物要是敢來，那可有它們的苦頭，冒險者的刀斧下可不講什麼情面！”
“哦，森林保佑，一定是瓦伊拉的黑魔法師做的好事！我都說我看見了，森林中的六芒星陣，否則你們說為什麼伊拉大森林會發怒，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力量！可整個伊蘭緹爾就是沒有人相信！你們一定會因此而後悔的！”
看着那名帶着單框眼鏡，衣着十分邋遢的老者蜷縮在路邊，無力地訴說著只有他一人看到的真相，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路上，我聽膩了這樣的對話，想必，正是白天的那次黑魔法崩壞，以及眾魔物的長鳴，讓這裏的居民惶惶不安。
在人類世界中，我所處的那片森林被稱為“伊拉大森林”。而這裏是森林東部的鄰邦，一個叫“伊蘭緹爾”的城市，隸屬於一個名為“伊斯塔米雅”的王國。
由於同森林接壤，這裏的經濟結構與社會構成也深受森林的影響，藥劑、武器與冒險者，便是這座城邦的特色。
原本打算在路上，想辦法出售一些森林中的“土特產”換取一些貨幣，可看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商家願意開門，更別說同我交易了。
這讓我十分苦惱。
隨着夜幕降臨，由於森林躁動的原因，路上已經基本沒有了行人。除了一類身穿各式輕甲，手持各樣武器的群體例外。
想必，這就是大家口中的“冒險者”。
終於，在冷清的街道中，我看到了一家依舊營業的酒館，而上面寫着我看不懂的文字，但僅憑出入的人群來看，這顯然是一個冒險者們的據點。
我推門走了進去，正如我所想的那樣，裏面滿是喝酒的冒險者。
“嘿嘿嘿，看到了吧，這是同伊蘭緹爾禁衛軍的合同，價格可頂五個二星委託！”
只見一個人正舉着一份合同，向他周圍的同伴滿炫耀着。
“呵呵，就說有的人被賣了還幫數錢，我勸你也別這麼看得起自己。要是那群該死的魔物真衝進來，逃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咦？這是什麼人？”
我這個新面孔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之前從未見過，莫不是鄰邦來的遊人？真是不幸，在這個節骨眼來伊蘭緹爾！”
“看樣子還是一名德魯伊？他們不都像寶一樣被政府供起來的嗎？呸！”
沒有理會他們的議論，我面帶微笑地走向前台，看着櫃枱后的侍這者，輕聲道：
“您好，請問一夜住宿費需要多少伊索？”
所謂“伊索”，正是這個國家的通用貨幣，這是我在來的路上從人們的對話中了解到的。
有些好奇地眨眼看了看我，想必這名侍者，應該是沒見過我這樣裝束的人。
“十五銅伊索，先生。”
十五銅伊索……
我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了幾枚髒兮兮的銅鑄錢幣，放在了桌上。這是我一路上，藉助植物的感知，從路邊和牆縫中找到並撿來的。
是的，沒有聽錯，偉大的樹主，來到人類世界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拾荒撿錢。
“先生，這隻有十二銅伊索，
您的錢看樣子不是很夠。”
“我知道。”
說著，我手一揮，幾枚紅色的果實落在了桌子上，一股異香瞬間在小店內散開。
“哇，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香？”
“紅如琉璃，散發異香……這莫不是紅罌果？我的天，那可是伊拉大森林深處才有的寶貝，價格不菲，是名貴的藥劑原料啊！”
我微微一笑，這只是森林內部常見的果實，只是在來的藥鋪中聞到過這個味道，才想到或許可以充當貨幣。原來在人類稱之為“紅罌果”。
“正是，不知這些紅罌果，能否代做剩下的費用呢？”
見侍者面露難色，我接着補充道：
“從市麵價來看，它們的價值已遠超今日的費用了，若您不願意，那不知能否先以此物為抵押，等明日集市開市，我再換錢來償？”
我強撐着微笑，故作鎮定地說道。
而侍者想必也是聽說過紅罌果，只是沒有如此近距離觀察過。她拿起來看了看，經過反覆確認后，有些猶豫地抬起頭：
“既然這樣…那就請先生先……”
“哎哎哎，都來瞧瞧，沒有錢還想在我們冒險者酒館住店？你以為這是哪裏，你們家的垃圾場嗎？我看啊，你個窮鬼，沒有任何地方比後山的破林子更適合你了！”
沒等侍者說完，一個蠻橫的聲音提着嗓子喊道。我微微皺了皺眉，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壯碩的男子，正歪着腦袋，一臉惡笑地向我看來。
男子的巨斧放在一旁，他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很有特點。在他的脖子上掛了一個銘牌，上面印有的三顆星星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竟然是三星冒險者！”
“等等，這不是豪森嗎？被人們稱為“狂戰斧”的豪森！”
“豪森？”
“沒錯！你看他臉上的那條疤痕，據說就是曾同伊拉大森林中最兇惡的魔物搏鬥中留下的！”
“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他！如果他能加入我們團隊……不，哪怕高薪聘請，多少錢都值得啊！”
在眾人的驚嘆與議論中，那名叫豪森的男人不由地挑了挑他臉上那引以為傲的傷疤，嘴角也露出得意的笑。
我有些無語，在我的記憶中，從未有人類到達過森林的內圍，甚至是較深的地方。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們所謂的“森林中最兇惡的魔物”，或許指的是狼王手下的手下那種級別的存在吧。
沒有理會周邊的聲音和豪森的挑釁，一臉微笑地向侍者問道：“請問，我可以辦理入住了嗎？”
見到我如此淡定，侍者微微一愣，而一旁的豪森則有些變了臉色。顯然，我的無視讓他感到十分不爽。
“喂，窮鬼！老子在和你說話呢！”
說著，豪森扭了扭腦袋，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從他的頸部發出。在眾人驚恐的表情中，他拾起了一旁的戰斧向我走來。
“哦？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扭過頭向豪森看去，眼角露出一絲不解的神情：
“我以為是這家酒館的晚間表演，正在奇怪怎麼不找個好點的小丑人選，沒想到，原來是來找茬的啊。”
“你……”
豪森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的那條傷疤也如一條蠕蟲一般開始扭動起來。
看着他的樣子，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哦對不起，我收回我剛才的話，小丑人選你還是很合適的。因為我一看到你這張在動漫角色中活不過三集的臉，就實在忍不住想笑。”
一陣驚呼從周圍響起。
“完了……敢這樣和豪森說話，這個人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嘿嘿，有好戲看了，我就喜歡看這種血腥肆虐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