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華生

少女華生

美好的一天應該從美味的培根和七分熟的煎蛋開始,勞倫斯心裏這麼想着,接着他咬了一口唯一的早晨:全麥烘烤麵包的瑕疵品簡稱黑麵包渣。

在昨晚經歷過劣質酒精的摧殘過後,吃着這堪比隔壁法蘭西知名武器的食物,勞倫斯心裏不免又想起了昨日的六根蠟燭,彷彿自己的煎蛋和培根都變成了蠟油被燃燒消散,這就是詩歌和麵包不能兼得嗎?

“別在心裏抱怨了,勞倫斯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如果您在賺不到委託費,我們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到一個月以後的聖誕節。”

少女雪白纖細的藕臂竟和手上的瓷盤的白光有一絲融為一體,這一新發現使勞倫斯頗為驚訝。

這豈不是畫個妝就可以在某些地方實現隱身?或者在黑暗的環境中特別容易暴露?這也太厲害了吧。說不定在白點加點“熵增”晚上就可以發光了,這樣就不用點蠟燭了,早上說不定就可以吃得起煎蛋了。話說煎蛋加點黃油就更香了。

少女並沒有發現勞倫斯先生的奇妙腦洞,此時她看着手上硬的如同勞倫斯的腦子一般的麵包和上面淺淺的一口牙印楞了一下。

隨後她起身拿起早上剛燒開的一壺熱水,倒了一點在碗中,將那“頑石”扔了進去。等着泡軟一點在動口。

隨後發現了正在神遊天際的勞倫斯先生,疑惑的走到他的面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

一陣香風如同招魂幡一般,將勞倫斯的靈魂帶了回來,那香味怪怪的,不似什麼具體的味道,更像一種抽象的味道,似依賴,似陪伴,似溫暖。

“委託人調查走私的事調查的怎麼樣了?”少女詢問到

“提到這個我就生氣!”勞倫斯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警察廳和秘密警察解釋了3個小時自己只是在那裏喝酒並只是單純的想打個賭才被放出來的事情。

那個嘴沒有門的水手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現在估計都還在那裏接受着審訊呢。

“那些東西,似乎數量不少,其中好像不少是生命體,在半個月前由爵士號貨船偷運入境,我打聽過了,那艘船的船長是個賭鬼,欠下了不少錢,所以經常走私一些東西,這次似乎也一樣。問題是那些東西進入倫敦以後就消失不見了。”

“根據之前的調查這麼多東西可不是一艘貨船的船長就可以走私進來的。”少女提醒到。

“嗯,所以我覺得這件事跟那些‘新人類’有關,不!華生小姐我敢確定,這些事肯定與那些混蛋有關。”提到“新人類”時,勞倫斯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沒想到僅僅是接到一個委託,卻和自己找了6年的組織有關。

那是他的目標,是他還活在這個世間的執念,是他必須要親手處決的犯人們。

被喚做華生的少女稍微思索了一下道:“那我倒是應該知道東西去哪了,那些傢伙想在倫敦藏東西可不容易,再加上體型那麼大的話就一個可能了,在整個倫敦的底下。”

“下水道嗎?”勞倫斯說道。

確實,如果是那些神經病,他們走私進來的東西可絕對不是什麼致幻劑那種小東西,而是某種更加可怕,破壞力更強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平常的時候必然不會放在人群中,那樣出意外的風險太大了,倫敦下水道確實是個好選擇。除了活不下去的流浪漢和地位的維修工,可沒人會去那種地方。

“我不得不提醒你,勞倫斯先生,倫敦下水道錯綜複雜,

僅憑我們兩個人的話恐怕要找一個月以上。你需要外援。例如圓桌的那些人。”

勞倫斯“呵”的一聲,再無多言,只是那眼神如同被入侵了領地的獅王一般,高傲,不屑,憤怒,若能探究其中似乎還有着一絲的憐憫,隨後他拿起自己還沒幹透的風衣,走出門外,示意着這個話題的終結。

“你會後悔的勞倫斯先生,當你以為只憑你的力量可以保護所以人的時候,就是某個悲劇的開始啊”

少女華生喃喃自語到,隨後她拿起泡軟的麵包,輕輕用慘敗嘴唇下的潔白貝齒咬了一口

“這玩意是石頭吧。”

華生懊惱的看了一眼這咖啡色的“石頭”,順后狠了狠心,一口咬了下去。

“不可以浪費食物啊”少女淳樸的想到。

活着與吃飽。

這是她曾就流浪時的信條。

聖吉爾斯教區紅花山街道

身為倫敦最有名的幾大貧民窟之一,聖吉爾斯的混亂已經狠狠地的植入這片街區,在這裏沒有任何的警察與騎士。這裏也不需要任何來着官方的秩序,這裏是聖吉爾斯我的朋友,這裏有着它自己的秩序。強者站在這片的街區俯瞰眾生,弱者只能可憐的跑團取暖才能存活,這裏是騙子們和黑幫的樂園,這裏是善良者的地獄。

“嘿,酒鬼勞倫斯,要嘗嘗我新發明的菜品嗎?”

當勞倫斯準備去下水道進行新一輪的探索時,一名人叫住了他。

跟勞倫斯說話的是一個光頭大漢,他那兩米多的巨大身高和身上壯實的肌肉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如同一尊古希臘的猛男雕像。他的名字叫做奎托斯,一聽就是個猛男一般的角色。

而他是勞倫斯剛搬進聖吉爾斯的時候認識的酒友。

在劣質酒精的作用下兩人成為了朋友。

當時的兩人一個吹噓着自己要成為如同福爾摩斯一般的偵探,另外一個要做安德赫利姆尼爾一般的廚子。他們對着自己的未來是如此的期盼,對自己實現自己夢想的能力毫不懷疑。

而如今兩人一人成為了聖吉爾斯知名的酒館評論家俗稱酒鬼,另一個成為了聖吉爾斯著名生命安全保護者,俗稱保鏢。

就是這樣臭味相投的兩人在這充滿着驚奇與未知的街區相遇了。命運使他們相遇,命運使他們相識,命運使他們相......愛,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勞倫斯偶爾跟奎托斯吹噓着自己的偵探工作。

一個人單槍匹馬勇闖虎穴大戰黑暗組織,從新倫敦殺到新巴黎,終於在黑暗組織的求饒中帶回來委託人祖傳的寶物。

而實際情況是幫助一個小朋友拿回了被隔壁巴黎偷渡客的兒子搶走的爺爺的假牙。雖然勞倫斯也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假牙也能被小朋友們搶來搶去的。

而奎托斯經常用他那不知從哪裏找來的食材創造出某種不知名的黑暗料理,然後這些黑暗料理全進入了勞倫斯的肚子。

曾經有一次勞倫斯問起為什麼這些料理是糊糊狀的時候,奎托斯總是神秘一笑,說這是他曾經在東方大陸修行廚藝時,在新天竺學習的,做成糊糊狀是方便融入香料。這麼說著奎托斯拿出了一個瓶子。

瓶子裏面似乎是某種淡黃色液體,似乎還有一些沉澱物的樣子。

奎托斯說這是新天竺的聖水:恆河之泉,把這些加入料理之中會讓食物的味道更加獨特。不知為何,勞倫斯看到那罐黃色液體有種不祥的感覺

是錯覺吧。

於是今天沒有吃早飯的勞倫斯先生理所當然的蹭起了飯。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灰燼之時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灰燼之時
上一章下一章

少女華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