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仇恨
“不用覺得了,勞倫斯,這背後絕對有什麼陰謀。”餐桌上華生對這勞倫斯一天的遭遇總結到。
狹小的餐桌上,兩人依舊在與那堪比“法棍”的麵包叫着勁,不過這次的麵包旁邊多了一碗溫熱的蘑菇濃湯。
很顯然,經歷了一天的奇妙冒險以後的勞倫斯並不會有時間去買這些食材。
那就只剩下身患白化病的華生了。
可白化病又是不能曬太陽的病。
華生看着勞倫斯對着那碗蘑菇湯發獃,瞬間明白了勞倫斯的想法,她回答道
“沒事的,今天身體還不錯,再說現在是冬天,陽光也不強。”
她頓了頓,還是對勞倫斯表達了擔心
“要不還是放棄這個委託吧,勞倫斯。今天這事已經涉及到那些貴族,誰知道往後查下去會是什麼。”
勞倫斯搖了搖頭。.
“這個委託我是一定要查下去的,不單單是是為了那個小孩和那些被困民眾,我與那些所謂的新人類有可有着血海深仇。”
看着眼前為自己擔心的少女,勞倫斯坦白了自己的過往。
“華生,你知道內燃機是在五十多年前發明的吧。”
“嗯。”
勞倫斯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起他的過往。
“大約在三十年前,因為內燃機帶來的強大動力,英國決定組織一波遠征軍去愛爾蘭島上探索輻射的真相。”
“真相?”
“嗯,根據那些學者解剖妖魔的出來的說法,那些輻射所帶來的變異似乎是專門針對人類基因的。”
“等等,勞倫斯你是說。”華生驚訝的打斷了勞倫斯的話,這件事太讓她感到震驚了。
兩百年前的那場的隕石輻射可是導致了全球生態變化,製造出妖魔這種怪物。等於間接害死一千萬人以上。
現在說是被專門製造的。
輻射自身可不會專門針對某個生物。
那就只能是有人故意的。
“不是人類。”勞倫斯否決了華生的這個猜想。
“到現在為止我們都無法解釋妖魔的誕生,更別提在兩百年前製造輻射了。”
這個答案顯然比之前那個更恐怖。
不是人類,那還能是誰,或者說是什麼生物製造了這一切。
這場人類歷史上的最大浩劫又是為了什麼。
勞倫斯接着講道。
“我的母親是那次遠征軍的一名學者,父親是來自於東方的一名醫師。別覺得奇怪華生,那場遠征可是整個文明世界的手筆,很多國家都有參與。”
“他們那場遠征由英國當時最大的輪船‘霍普’號帶領前往,那艘船上搭載了當時最大的內燃機和先進的科研設備,並且每3個月就會在返回倫敦半島進行一次補給。”
勞倫斯拿出一個碗將蘑菇濃湯倒出一半放到自己的身前把剩下的一半往華生面前一推。
他接着講着
“遠征軍們主要活動就是對愛爾蘭島的探索和和對當地輻射的研究。他們全員都是‘受眷者’對於當地的高輻射有一定的免疫。”
“在那樣的過程中我的父母相識相愛了。於是遠征第二年的時候我來到了這世間。”
“你是說你出生在全世界輻射最強的地區?”雖然華生一直都知道勞倫斯是個怪物級別的人類,但沒想到他從一出生就是個小怪物。
“啊,老實說我小時候不僅什麼事都沒有,還身體挺好的。甚至成為‘受眷者’都是之後的事了。
”
“好吧,你繼續。”
“我從小就在遠征軍的營地長大,那麼多年裏,只有我一個孩子出生在那座小島,我的父母還有其他的一些成員養育我長大,到了遠征的第十三年的時候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當時霍普號送完物質后因為颱風問題停留在愛爾蘭的一個臨時搭建的港口,準備等風暴過去在回程,結果在當天夜裏,霍普號的底層船艙被人用火藥炸開了一個大洞,直接導致在白天我們醒來時,只剩下了一些殘骸在水上飄着。”
“船上的隨行人員全部喪生,事實上就連船底是被火藥炸開的這一點也是我們的推測,因為當時守夜的遠征軍人員在第二天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也就是說,當天夜裏發生了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
“但這跟那個神經病組織有什麼關係。”華生問道。
“因為沒有目擊者,大家也只能提高警惕,遠征軍的物質全是由輪船運輸的,在霍普號沉船以後,島上的物質還夠撐一年。”
“我的父母他們並沒有擔心這方面,因為在發現霍普號失聯以後,不列顛政府應該會派出搜救隊來來探查原因。”
“什麼都沒有來,華生,直到兩年後什麼都沒有來。”
勞倫斯說到這裏時語氣低沉了起來。
在這一刻那個喜歡做着奇怪表情的瘋子勞倫斯消失了,他終於撕開了自己的偽裝,展現了真正的自我。
他的本心才不是什麼強大的“受眷者”,他只是一個看着自己在乎的一切在自己面前漸漸消失而又無能的孩子。
“在那兩年的時間裏,我們靠着那點物資苦苦支撐,但顯然,那是不夠的。”
“我看着那些把我養大的遠征軍隊友們一個個死在我的面前,有的是被島上的妖魔給殺死的,有的是被疾病擊垮的,而最多的就是被餓死的。”
“大家都是善良的人啊,華生,即使餓到連手都無法抬起,即使意識已經昏厥,連話都無法說清楚。但是他們都選擇將最後一點糧食留給了我。”
“他們說我是出生在遠征軍唯一的孩子,-他們說我是被遠征軍看着長大的孩子,他們說我是整個遠征軍的孩子。”
“總要有人活下去啊,華生。總要有人代替那些人活下去。總要有人將他們的故事記住。”
“於是我卑鄙的活下來了啊,靠着所有人的生命,活了下來。”
“在霍普號沉船的兩年以後,或許是因為島上的高輻射,或許是因為那些被污染的植食物,我成為了一名天然的“受眷者”當用島上實驗室唯一還沒損壞的蓋革計數器檢測的時候,它的指針直接指向了95.”
“從愛爾蘭隕石事件到現在,恐怕都沒有生物的侵蝕達到我這種程度。”
“拜高侵蝕帶來的‘熵增’影響,我終於在一片荒涼的愛爾蘭造了小船。”
“可是已經晚了呀,當登上那船時,我已經失去了一切。”
“我從聖佐治海峽一路漂泊到不列顛本土,又經歷了一年來到倫敦。”
“我想來這裏尋找啊,尋找是誰出賣了我們。
“不列顛的內部肯定也有着叛徒,沒有救援就說明了這一點。”
“而根據我這幾年的調查‘新人類’那個組織也與那年的事件有關”
勞倫斯站起身來,目光堅定的,而又帶着一絲溫柔對華生說道
“所以我是不會放棄調查的啊,親愛的華生,我是被困在那一座島的幽靈,我是那些背叛者的掘墓人,我是自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我是霍普.勞倫斯啊,為了替那些回不來的人報仇的惡魔。”
他叫霍普,譯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