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蝙蝠是一個謎
布魯諾看着哈維起誓，只是看。
他在確定。
一旦哈維能搞定哥譚，他就能回歸夜晚。
有些事發生只是時間問題。
他已經把法律明文規定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作為蝙蝠俠，他不能擁有審判權，即使韋恩成為市長，他也不能進行審判。
政治就不是個好東西，矛盾會隨時間進一步升級。
瘋狂只是時間問題。
他不能忍受那些人踏過那條線。
所有人都在危險中。
至少在哥譚，能逃多遠得他說了算，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能做和不能做。
他會盯着哈維，直至確定哈維能搞定白天的哥譚。
這裏是哥譚，這是他的工作，他能在哥譚做任何事，而他不喜歡在哥譚看到那些東西。
所以他需要退出。
暫時退出白天。
夜間。
哥譚的夜晚比五年前安靜了很多，蝙蝠俠開着車行駛在昏暗的街道。
今晚他收拾了幾個屢教不改的混蛋，嚇唬了一下街頭混混，街上安全多了，當然——他也收到了警局的警告。
戈登局長拿着一個大喇叭，“蝙蝠俠，你這麼做是錯的！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你恐怕要改改你的作風！現在不像五年前，你太過激了！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
“蝙蝠俠先生，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蝙蝠俠當然能，他通過人工智能入侵警局的內部網絡。
戈登聽見車載音樂傳來一聲大笑，“我當然是罪犯，我一直是罪犯，我必須成為罪犯。”
“你不值得浪費你的時間對我說教，這對你來說一文不值，現在不過是緊身衣神經病的夜間活動。”
聽完蝙蝠俠的話，戈登低聲咒罵幾句。
“局長，我們怎麼辦？”開車的警察問。
戈登放下擴音器，“繼續追，蝙蝠俠讓哥譚犯罪率下降是事實，他是罪犯也是事實。”
坐在後座的警察有不一樣的想法，“我們能不能雇傭他？我是指合作，或者顧問什麼的，局長你也知道蝙蝠是個很有本事的義警。”
戈登嘆了口氣，“我當然提過，你猜他怎麼說？他說這是一個緊身衣神經病的故事，太陽下山有隻蝙蝠就要出洞。”
“天知道罪犯已經把我們警局的電話打爆了，進醫院的比進監獄的還多。”
戈登再次拿起擴音器，“蝙蝠俠，你再這樣下去，我們GCPD就要給你下通緝了！我們需要談談！”
車載音樂響起蝙蝠俠的聲音，“談什麼？我加入你們？你們做好分內之事就夠了，說起來有點諷刺，你們沒法不計後果的像我一樣行動。”
“固執！”戈登大罵出聲，“你不知道按你的意志行動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麻煩！”
“戈登局長，你廢話太多了。”蝙蝠俠駕駛蝙蝠車來到空曠的地方，啟動引擎，蝙蝠車在失重的情況下飛了起來。
跟在他後面的警車紛紛停車，戈登下車看見蝙蝠車換了個模樣。
“瘋子！他就是個瘋子，明明能好好解決的事，他老這樣！固執到無法溝通！”
“不行，我不同意，我沒辦法接受他的行為，他到底在想什麼？！他要打擊犯罪，可以，沒問題，但不能用這種方式！”
“蝙蝠俠你個混蛋！跟政府合作不好嗎？我們只是希望你能稍微改改你的出警方式，比如時不時在市民面前露面，或者做點社區服務什麼的，你別老讓他們害怕！”
戈登拿出聯絡器，通知其他警察收隊，他們跟蝙蝠俠再次溝通失敗。
“局長，你怎麼看？”開車的警察問。
戈登望着窗外的夜景，“我會找市長聊聊，如果沒意外，下周蝙蝠俠就會上通緝。”
“局長......”另一個上車的警察欲言又止，“局長，我們都知道他是來幫忙的，他對我們足夠有耐心了，起碼沒把我們也送進醫院。”
開車的警察冷笑一聲，“你在說笑話嗎？你也聽到他今晚說了些什麼混賬話，他就是個不正常的瘋子，他清楚他在幹什麼！局長你也聽到他承認他是罪犯！”
“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必須成為罪犯，明明......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他還有得選，為什麼要......這麼偏激？對，偏激！濫用武力、非法襲擊市民、不計後果的行動，他的罪名多到數不清！”
後面警察們談了什麼，蝙蝠俠不在意，今晚的夜巡結束了，如果順利，他還能睡三個小時。
換下蝙蝠裝的布魯諾顯得很柔弱。
皮膚蒼白，眼神帶着恰到好處的易碎感，整個人看上去出乎意料的軟。
“今天哥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他照舊詢問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帶着獨有的機械音，“您有一份電子郵件未查看，寄信人是哥譚實業家德雷克夫婦，他們將於下午五點前來拜訪您。”
“還有沒有別的事？”布魯諾問。
“沒有。”
“謝謝你的彙報。”
“不客氣。”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下午。
布魯諾照例看完哥譚各個地區的基礎文件，外加財政預算和管理，還有各種基礎設施的規劃，下班了。
德雷克夫婦來拜訪市長一是為了感謝，二是為了提姆。
他們希望市長先生能成為提摩西的教父。
這個想法不是一時衝動，他們經過了深思熟慮，考慮到韋恩先生的聲望和權威，他們認為韋恩先生會是一個好選擇。
亞瑟貼心地給前來拜訪小少爺的客人一份紅茶。
做完這一切，他舉着托盤安靜離開了。
提姆看着亞瑟離開的背影，他知道他的父母在想什麼，但他不是很想給市長添麻煩，市長先生夠忙了。
布魯諾注意到提姆的小動作，“要出去透透氣嗎？我們可能要談很久。”
“謝謝，我確實需要出去透透氣。”提姆歡快地出去了。
布魯諾轉過頭，目光射在德雷克夫婦身上，“為什麼選我？如果只是感謝，大可不必。”
傑克不這樣想，他就事論事，“布魯諾，你想的沒錯，如果是感謝，我們沒必要讓你成為提姆的教父，但昨天發生的事讓我明白了。”
布魯諾沒有說話，他聽傑克·德雷克繼續說。
“我們經常在外出差，昨天遭到了綁架，如果出現意外，出現任何一丁點意外，提姆至少不會一無所有，起碼他還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那個人能給他想要的生活。”
布魯諾拒絕，“如果你們稍微了解關於我的新聞，就會知道我經常被綁架，我身邊並不安全。”
珍妮特知道，“你的信譽很好，所以我和傑克選擇了你，你在哥譚有聲望有權威，極有可能連任，如果是你，我相信你會照顧好提姆。”
“至於安全問題，我可以給你加幾個保鏢，不需要你立刻答應，萬一，”說到這裏，珍妮特語氣哽咽，“萬一我們出了意外，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為孤兒。”
傑克摟住珍妮特，“這只是假設，親愛的，我們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他看向布魯諾，“即使我們不在哥譚，你也可以維持現狀，提姆很聽話，他不會給你添麻煩，我們只是做出了最壞的假設，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有那一天，韋恩先生，考慮一下吧。”
布魯諾直接拒絕，因為身份的雙面性，他不會做一個父親，也不會成為好教父，更別提是現在。
一旦確定哈維可以，他就離開白天進入夜晚，明面已經不需要韋恩這個身份了，哥譚正在逐漸變好，闊佬的人設也該消失了，也許韋恩可以成為蝙蝠的衣架，蝙蝠俠想。
傑克看出韋恩先生的態度，“韋恩先生，我們不需要你立刻給出答案，思考一周再告訴我們吧。”
最好的人選是韋恩，如果韋恩執意拒絕，他們也有別的人選，但如果有的選，他們想選韋恩，傑克調查過韋恩的資料，一個熱衷城市建設和公共安全的人，絕不可能是壞人。
他是一個有聲望、有權勢、有信譽的好人。
這是他們選擇韋恩的主要原因。
另一個原因是海地，正如他們說的那樣，昨天真是太危險了，一旦出現什麼差錯，會發生什麼是可以預見的，加上他們不可能一直留在哥譚，他們也有他們的企業要忙，在各地跑來跑去是常事。
這次提前回來是想給提姆一個驚喜，然而遇到了那種事......
傑克一晚沒睡，他感到了害怕，如果蝙蝠俠沒來呢？或者GCPD來遲了呢？
他知道家庭對孩子的重要性，如果有條件，他們想給提姆最好的。
迪克知道裏面談了些什麼，莊園的隔音效果特別好，科技在此時起了很大作用。
迪克拿着一本書，聽着竊聽器那邊的聲音，哇哦，教父，聽起來布魯諾會更忙，說不定白天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作為義警，這種事幾乎不可避免，他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的老師或者說父親，白天有市長的工作和企業的工作要忙，晚上有夜間的工作要做，這些年幾乎沒有私生活的時間，白天的時間完全不夠用，晚上的時間也不夠用，更糟糕的是他們不能遲到。
看布魯諾處理得很好，他也以為很好處理，實際不是。
他將迎來新生活——大學，他需要找到一個平衡，證明不會被雙重身份的壓力壓垮。
提姆在跟亞瑟說話，他發現亞瑟的邏輯很奇怪，各種信息混淆在一起，他完全不知道亞瑟在說什麼。
“請問洗手間在哪兒？”提姆找了個理由想溜。
“出門右轉右轉再右轉。”亞瑟指路。
“謝謝。”
穿過走廊，提姆漫無目的地閑晃，他來到陳列室。
暖色系的燈飾配合紅木傢具，有一種溫馨感。
可監控是不是太多了？
還有軍用級熱感受器和運動傳感器？
提姆往前走，他猜韋恩庄園裏有一個秘密。
如果是被害妄想症，那也太過了。
如果不是被害妄想症，那麼這所莊園一定有秘密，也許是一個安全屋，也許是一個監視器，也許跟蝙蝠俠有關。
市長先生的緋聞有很多，而他最大的緋聞與夜間的義警有關。
與其說是緋聞，還不如說默契，彷彿韋恩和蝙蝠俠有一種莫名的默契。
這是有徵兆的。
有徵兆說明有線索。
蝙蝠俠是哥譚的一個謎。
提姆試着在陳列室找線索，按理說應該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不在這裏就在別的地方。
線索在這個大房子裏。
從耳機里，布魯諾聽到蝙蝠電腦的警報。
他對傑克笑了笑，表面在認真聽他說話，實際通過視網膜上的遠程控制處理器封鎖了蝙蝠洞，同時將電梯切到負一樓。
提姆哇哦一聲，是真的，哦，他就知道莊園有一個秘密，電梯開的時候，他滿懷欣喜地打開牆壁旁的燈。
出現在提姆面前的是一個個書架。
他找到了——密室？
書？
提姆走到一個書架前，書架上擺放着一些書籍，各式各樣的書都有，有心理，有政治，還有......
門開了。
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光里。
“抱歉打斷了你的遊戲，嘿，要一起上去嗎？你的父母正在等你。”
亞瑟遞給提姆一朵紙花，“為什麼你如此緊張？需要萬聖節我給你發一個小南瓜嗎？”
提姆僵着臉接過小紙花，“謝謝，我不喜歡小南瓜。”
“這裏為什麼會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將圖書館設置在負一樓？”
亞瑟眨眨眼，“也許單純是有錢？開玩笑的，這裏大多是些孤本，所以需要採取點措施，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從亞瑟的行為，提姆找不到線索。
這個管家很不對勁，但跟他沒有關係，大概是韋恩的事。
“沒有，我們上去吧，今天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