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冰凍監獄法案

亞瑟在阿卡姆瘋人院表現良好，他的病情不能按常理判斷，醫生試圖理解亞瑟的邏輯但失敗了，亞瑟試圖理解醫生的邏輯，他也失敗了。雙方就這樣耗着，唯一能跟亞瑟友好溝通的醫生是新來阿卡姆的哈莉醫生。

哈莉醫生原本也不叫哈莉，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哈莉走到一間病房前，一手拎着熱水壺，一手轉動門鈕，輕輕地用柔和的巧勁推開門，進來了。

聽到門栓的慘叫，亞瑟抬起眼睛看見了哈莉，他只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頭翻閱手中的書籍。

哈莉關上門，熟練地從柜子裏翻出杯子，她倒了兩杯水放到桌上，亞瑟坐在她對面，他們間隔着好幾堆擺放地整整齊齊的書。

“J先生，成功了，韋恩成為了新的市長。”穿白大褂的心理醫生一手撐頭望着對面的男人。

亞瑟又翻了幾頁書，用黑筆在筆記本上記着些什麼，“聽起來......還不錯，其他人呢？蝙蝠俠呢？”

“被韋恩通緝。”

“那沒事，他一定會沒事，我們的城市是特殊的城市。”

哈莉知道亞瑟是什麼意思，她自然而然地接話，“所以需要非常規的手段，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雖然亞瑟現在還沒有完全變成最糟糕的樣子，但至少在某些方面他很清楚，樂觀的方面、絕望的方面、正常的方面、瘋狂的方面，他都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他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不該提問。

“哈莉，為什麼？”意識到自己說出口，亞瑟迅速改口，掩飾性的端起桌上的水杯，“......我是指，今天的水，哇哦，哈莉你沒有泡茶？”

“那現在要喝茶嗎？”哈莉走到柜子前重新拿了一個杯子，“要紅茶還是什麼別的茶？”

“都可以。”亞瑟試圖重新回到先前的狀態。

哈莉走到亞瑟對面，邊加熱水邊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不確定你知不知道我的意思，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愛過我，不過我不在乎。”

“亞瑟，你可能不知道你很自由，小心翼翼又自由，缺乏安全感很緊張，不斷壓抑自己，活得很奇怪。”

“沒關係，這都可以忽略不計，布丁，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是個好人？”

亞瑟沉默。

“沒有。”

空氣中的氣氛突然變得奇怪，平和又溫馨，詭異又沉默。

突兀的笑聲響起，尖銳刺耳又噁心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劇烈的笑聲讓亞瑟並不好受，過了好一會，亞瑟重新安靜下來，他恢復了平常，像正常人的樣子。

“對不起，哈莉，我可能......我也不確定......”

亞瑟笑完，哈莉也笑了，笑聲里有種說不出的脆弱和破碎，還沒等亞瑟聽清就消失了，哈莉的笑聲里只有嗬嗬哈哈的聲音。

她溫柔地看着他，“不用說對不起，我說過我不在乎，所以不用道歉。”

她重新問：“那麼接下來要去哪兒？”

亞瑟咳嗽一聲，他回到了以往的狀態，“去市政廳當一兩分鐘好人。”

哈莉點點頭，“聽上去很大膽。”

“當然。”

哈莉想到什麼，又問：“正裝出席？”

“沒錯，好女孩，我們的大魚上鉤了，他的思維沒有轉換，現在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布丁，你看上去很高興。”

“我每天都很高興。”

“這樣最好不過了。”

哈莉離開了病房，亞瑟又看了會兒書，按照戲劇，所有的角色都會抵達他為他們安排的位置。只需要一點點瘋狂的想法和理智的做法，他可以得到他想到的，所有人都會得到好結局，喜劇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嗎？

亞瑟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另一邊和亞瑟談判的人不這麼覺得，好人就會威脅嗎？好人就會給人質發炸彈和煙火嗎？好人就會一邊笑着一邊拿槍說冷笑話嗎？

哇哦，那你可真是個好人。

他們也是怕的，亞瑟這傢伙完全有可能一言不合掏槍殺人。

清醒又瘋狂。

典型的哥譚式瘋子。

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惹怒他，冰凍監獄法案過就過，畢竟三次機會可不算少，退一步來說，就算法案過了，他們一樣可以用精神病洗罪，怎麼看他們都不虧。

等到布魯諾來市政廳討論冰凍監獄法案的時候，他打開門，看到亞瑟坐在主位上。布魯諾挑了挑眉，什麼都沒說，他坐到亞瑟對面，亞瑟今天很不錯，穿着標準的英式西服，看似溫文爾雅。

看似正常。

亞瑟遞給市長一朵綠色的紙花，“小少爺，祝賀你任職哥譚市長。”

“我們單獨談談？”

布魯諾接過亞瑟遞來的紙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