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異化（第二人稱）
大多數城市和大多數地方都不需要你。
哥譚需要，哥譚需要你。
你是哥譚，也是潛伏在黑暗中的蝙蝠俠。
被你抓進私人監獄的人說你是瘋子，是罪犯，你知道的確是這樣。
你是蝙蝠俠，一個打扮成蝙蝠的怪物。
你暗中控制這所城市裏的犯罪，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夜晚你要面對的不止是頻發的暴力事件和嚴重的腐敗現象，還要和那些按照自己意願行事的潛在神經病打交道。
哥譚里的邪惡往往出現在夜晚，夜晚總比白天多了幾分底氣，當然，白天也好不到哪去。
你注視着城市裏的人，做慈善儘可能讓市民好過一點。你不在意虧損，實際哥譚灣里有很多上了年份的東西，你不缺錢。
你有一座城市，和生活在城市裏的市民。
白天的市民和夜晚的市民不同，你對市民的態度也不同。溺水的和會游泳的完全是兩回事，淹死的也多半是會水的。哥譚每天都會發生點什麼，恐懼潛伏在你的城市，這是你的錯，因為你是哥譚，你是給予恐懼生命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人類會恐懼，那是人類本性的一部分，而你不會，你知道恐懼潛伏在哥譚，可你不知道它何時出現。
哥譚還不能沉沒，如果哥譚沉沒了市民怎麼辦，你不害怕死亡也不恐懼疼痛，但受到的傷害並不會減少，你會活下去。
今天發生了點不一樣的事，你和超人在打過一場后臨時組隊了。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為什麼和超人坦白，也許他使用了你不知道的心靈魔法。你不喜歡他，一點也不。
和超人說開后，你走了。
“嘿，我回來了。”你回到蝙蝠洞對蝙蝠電腦說話，收拾整理重建起來的蝙蝠洞。
“歡迎回來，先生。”
“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你照舊詢問。
蝙蝠電腦帶着獨有的機械音，“綠色呼吸器留言找不到您，只能帶利爪回她家；激進檢察官希望和您細談改善垃圾場的方案；私人監獄那邊收購了一枚核彈和一些導彈。”
“知道了，謝謝你的彙報。”
你把從孤獨堡壘順來的毀滅日催生劑和各色氪石放到蝙蝠洞底下的倉庫保險櫃裏。你覺得超人莫名奇妙的奇怪，稍微遲疑了一下，你對蝙蝠電腦說，“蝙蝠電腦，再開一份加密文檔，安全等級最高，名稱：阿喀琉斯之踵，預防超人變成威脅，以下方案將會執行。”
“planA超聲波槍可以讓超人流血。”
“planB至少超過三百萬噸的核彈，暴露在核輻射下會對他造成傷害，但並不致死。”
“planC毀滅日實驗性乾性細胞催生劑，由超人本人提供。”
“planD金氪，同樣由超人本人提供，金氪會致使超人失去超能力，效果存疑。”
“先生，還有沒有補充，另外現在是凌晨兩點為了今天上午的會議，您需要休息。”蝙蝠電腦按你制定的程序說話。
“謝謝你的提醒，我可能要來一份宵夜。”
“冰箱裏有批發的漢堡，宵夜記得加熱。”
“當然。”
你來到蝙蝠洞的冰箱前，把漢堡放到微波爐里加熱。
在屏幕上調出迪克的監控確定他的安全。
哥譚里的孩子很好，他們沒有過多涉及哥譚的陰暗面，顯得細膩、包容又帶着一點敏感的脆弱和不安。
等收拾完法庭，你會安排迪克離開哥譚，等到亞瑟的心理疾病治好，你也會送他兩張飛機票。
空氣中突然瀰漫著一股糊味，你看向還在工作的微波爐，意識到自己在加熱時間上多輸了一個零。
太蠢了。
你把壞掉的宵夜丟到垃圾桶，面無表情地給蝙蝠電腦多添加一條語音，注意查看加熱時間。
經過宵夜的小插曲，你上傳亞瑟的血樣並進行分析，大範圍搜查阿克漢姆家族的傳聞，你思考他們為什麼要抓亞瑟。
亞瑟的血液和你之前抓的吸血鬼不一樣，亞瑟的基因鏈和血液細胞里存在另一種毛茸茸的東西。
你把血液裝在器皿里準備做新實驗，既然有抗體，那就升級藥劑，找到問題後續很好解決。
製作好針對亞瑟的特效藥劑后，你翻出喬納森·克萊恩的行醫許可，檢索相關信息。
克萊恩，心理學、生物、化學博士，前哥譚大學教授。擅長恐嚇勒索，因私下進行非法人體實驗被校方發現並被解僱。你再往下看，克萊恩私下在黑市販賣自己的毒藥，——一種神經毒氣，能讓他們產生恐懼，害怕他們之前不曾害怕的東西。
你意識到他們在合作。
恐懼毒氣加上化學藥劑等於自相殘殺。
你去查奧斯瓦爾德在監獄時的行蹤。
同時在顯示器上突出顯示電腦一直在分析的新型藥劑結果。
你把藥物隔開，進行DNA掃描，並抽了自己的血上傳電腦，從旁邊拿起合成的藥劑給自己注射，你需要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麼。
注射完藥物后，你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向後倒在地上，帶倒了周圍整理好的文件和一些玻璃器皿。感覺有點奇怪，你知道藥劑會放大你的情緒，藥物正在控制你，腦子裏有電流閃過，你讓蝙蝠電腦報告你的身體狀況。
大屏幕逐漸變得扭曲，你聽到機械音失真，各種顏色出現在你眼前，像被打翻的調色盤，你聽到哥譚所有人的說話聲，突然切換成第三視角，海量的消息讓你腦子宕機，精神世界淌滿血。
你感到不妙，你正被困在哥譚，你被自己困住了，你能清晰體會到你的意志正在慢慢消散，理智和本能產生了衝突，你在渴求瘋狂。
你的精神世界全是瘋狂的想法，體內幾乎充滿黑暗，你感覺被自己操縱，你能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就像一個影子，很快會被哥譚同化，成為暗影之城的一部分。
你的所有認知都在被哥譚碾碎，看起來你得習慣這些，保持敬畏之心，並不是麻木而是習慣，要盡最快的速度適應這些，要麼被瘋狂拉入深淵，要麼改變自己。
集中注意力，沒法集中，眼前有重影，一些模糊混亂的物體呈現在眼前。
整個蝙蝠洞......好像要塌了？你看見燈光時不時閃爍，刻意放慢自己的思維，集中注意力，但注意力時而集中時而分散，你摸到了手旁打碎的玻璃碎片，你需要清醒，這些都是藥劑帶來的幻覺，是假的。
藥劑的效果其實......，除去開始的混亂接下來是活力、精力，和興奮劑類似，卻比興奮劑更危險，你感覺比之前好多了，甚至覺得自己精神充沛，可以做任何事。
又是一種錯覺。
你抽出一管血上傳電腦，“將藥劑和我之前的DNA作比對。”
大屏幕上出現三組圖。
提取的藥物樣本會依附在基因組結構的特定蛋白質上，如果能改變藥物的分子結構，理論上能創造出一種解毒藥劑。
你製作完解毒劑，蝙蝠電腦彈出一個開關，你取出解毒劑后，直接注射進血管。眼前閃過不正常的顏色，負面效果開始減退。
你試過藥劑了，知道那些東西的危害性，以這份DNA為基礎，很可能解毒劑只對這份DNA有效，如果毒氣真的在哥譚爆發，為了治療市民，你需要取樣為他們製作解毒劑。
你盯着計算機，眉頭皺起，“奧斯瓦爾德沒有動靜？”
“冰山賭場和冰山俱樂部面臨解散。”
奧斯瓦爾德很狡猾，他們還存在第三個合伙人。需要查明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是什麼，得在他們真正發起攻擊前找到他們。
“查看哈維·丹特的所有行程。”
奧斯瓦爾德的目的是成為市長，老市長出局，再讓哈維也出局，加上洗白和證據，他就能直接上位。
你打開哥譚地形圖，基於已知的情報，鎖定可能的目標。
調出哈維和戈登的談話記錄。
“有人跟蹤我。”
“我派警員保護你。”
“不，告訴他們重新安排，我們已經贏了。不，不，不，這很好，過幾天我們召開新聞發佈會，到時候我就是哥譚名正言順的市長。”
“恭喜？”
“好，很好。聯繫上都市傳說了嗎？”
“沒有。”
“我們給他打個燈，他叫什麼來着。”
“蝙蝠俠。”
“安排上，給他打個高頻率的蝙蝠燈，叫上韋恩，我們四個人談談。”
通訊結束，你坐在蝙蝠電腦前思考，哥譚的都市傳說是虛構不存在的傢伙，蝙蝠俠可以是任何事、任何物。你可以假裝任何人，在哥譚沒人知道你是誰。
你是一個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