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資質檢測
“不錯，都準時到了。今天是劍府招收弟子之日，也可能是你們人生的重大轉折點。我也不多說了，諸位跟隨我來吧。”說話之人，是劍府的一名長老，年近古稀，發須皆白，行動走路卻無半點衰老之意。
不等眾人如何反應，那名長老便領着提前劃分好四區域之一少年們，向一條通往山上的道路走去。
一同前來的其它三位長老也依照前者，分別選取三條不同道路向山上走去。
少年們跟隨着長老，沒有直接前往劍府，而是走到半路停了下來，長老在山路邊的石壁上打開了一道暗門，領着眾人向暗門中的隱秘空間走去。
暗門中是一條長長的密道，有人為開採的痕迹，密道石壁上每隔一段就刻有幾塊發光的石頭，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這光芒照射在少年們的身上，引發一陣陣驚嘆。
韓小天跟隨着人群緩緩而行，平靜地審視着這一切，“這些發光的石頭叫做光靈石，一塊可以照明，但很多光靈石堆積在一起就會形成靈壓，有檢測資質的作用。
資質越差，能承受的靈壓就越小，但這隻能區分體內是否擁有靈泉。”
看來測試在無聲無息間就已經開始了。
剛行了數百步，就有人感到周圍壓力驟增，腳步變得異常沉重，到最後哪怕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前進寸步。帶頭的長老轉身說道：“跟不上來的，就可以回去了，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聲音不算大，但準確地傳送到每個人的腦海。
又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石壁上光靈石的數量逐漸增多，光靈石之間的間隔也逐漸縮短。
在光靈石的重重靈壓下，越來越多的人被迫停在某一路段，有人沮喪地向山下走去；有人在原地留下不甘的淚水；更有的人卯足了全身力氣企圖再次向前邁去，不過任其嘗試多少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韓小天看着這些停在半路的人，微微觸動，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修鍊天賦，出生時往往就已經註定，能突破天命約束，逆天改命的人，少之又少。
又向前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空間逐漸開闊，依稀有山泉流動之聲從遠處傳來。
轉過拐角，道路逐漸變寬，映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石台，石台四周有着涓涓細流向黑暗深處流去，顯然這是人為開鑿的一個巨大的內部空間。
這是流雲劍府為檢測資質專門開採的山內溶洞，溶洞上方和四周早已鑲上了專門用於照明的普通光石，因此一到這裏眾人立即感到四周壓力驟減。
韓小天向周圍看去，最終能夠跟着長老到達這裏的，不過區區五十幾個人。
順着石台向四周望去，其它的三位長老也已經到達這裏，身後也跟着稀稀疏疏的四五十人，韓小天在人群中發現了寧天依的身影，後者對韓小天微微一笑，便不再理會。
少年們雖然全身疲憊，但每個人都雙眼放光，既緊張又興奮。能走到這裏，說明勉強有修行的資質，可以說離進入流雲劍府就差臨門一腳了。
“好了，現在排好隊，按照順序一一到石台上去，石台上有一把靈劍，每個人到石台上拿起靈劍，集中全部精力用力向前揮砍。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明白了嗎？”長老們這時說道。
“明白了。”剩下的將近二百的少年齊聲應是。在來到這裏之前，其實家裏的長輩們多少講過大致流程，知道用那把靈劍揮出的劍氣越遠，代表資質越好，日後的成就越高。
“第一個。”少年們彙集到一起整好隊伍后，領頭長老出聲道。
“韓飛。”向長老報出姓名，韓飛有些緊張地踏上了石台。
踏上石台的瞬間他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身體沉重無比。
就在他艱難的拿起那把靈劍時，石台上的靈氣彙集起來，彷彿凝聚起來的淡淡霧氣，向韓飛體內涌去。
他雙臂緊繃，將剛才吸收的全部靈力注入到手中靈劍，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揮去，一道劍氣飛射而出，向前方飛行一丈距離后便發出一聲空響，在空中消散。
看到結果，長老一嘆，一邊命令第二人，一邊道：“韓飛，廢靈泉，無修鍊資質，第二個。”
韓飛身體顫抖，臉色蒼白如紙，來到台下，沿着水流向黑暗處走去，那是去往山下的路。
他心如死灰，不能進劍府，就意味着他一生的修鍊之途毫無希望。
一些人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但更多的人則更在意第二個上台人的表現。
可惜這個少年的劍氣也只是飛出兩丈距離，同樣沒有資格進入劍府。
能否進行修行，體內是否擁有靈泉只是一個標準。
但並不是擁有靈泉就有修行資質，這還要看體內靈泉的品質。
靈泉品質由低到高分為一品到十品，一品至三品為廢靈泉，靈泉無法生成泉眼，故無法修行，即使世上存有提高資質的手段，也掌握在極少數的頂級門派手中，在這小小的青玄城，廢靈泉往往意味着一生與凡人掛鈎，無法步入修行之道。
又連續上去幾個人，都沒有修行資質，長老們的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就連老成持重的領頭長老，臉色也逐漸嚴肅。
就在這時，石台上一道劍氣足足飛出八丈之遠，才緩緩停下，劍氣消失后他輕喘了一口氣，飛躍而下，引發台下一陣驚呼。
“寧天依，見過眾位長老。”寧天依從石台上飄然而下，即使是在光線微暗的溶洞，眾人依稀能感覺到她的絕代風華。
“好好好，原來是寧家後輩，八品靈泉，中上資質，你通過測試了。”長老們驚喜異常，聲音中透露着歡喜，一邊記錄著寧天依的信息，一邊打量着這名少女，目光中有讚許之意。
石台前的少年們看到此景，頓時躁動起來，紛紛向寧天依投出羨慕的目光。
資質從上到下，分為一品到十品，八品靈泉在世間就已極其罕有。
九品靈泉更是絕品。
而十品靈泉，被稱為聖品靈泉。
此靈泉極其稀少，往往是萬里無一，擁有此資質者若潛心修鍊，日後必定為名蓋一域的強者，韓小天前世就是極其罕有的十品靈泉。
一位五六品資質少年，能晉陞為高階武者，成為流雲劍府一名普通弟子。
一位七八品資質少年，就能突破武者晉陞為武王，成為流雲劍府的中堅力量。幾十年後有機會能晉陞為長老。
而一位九等資質少年，就要受到劍府長老的細心呵護了。其未來必定能成為劍府長老，甚至有可能競爭府主之位。
而擁有十品靈泉的上上之資，哪怕出現一位，都能讓小型宗門連上幾個台階，直接成為中型宗門。
宗門肯定會傾盡全力精心培養，時時都有強者暗中保護，避免提前夭折。
如此說來，寧天依只要能順利成長起來，今後就是劍府的長老。
眾位長老歡喜得很，往屆天賦最高的也就是八品靈泉，這次測試人數還沒到三分之一，就有八品靈泉出現，可見這是個好苗頭啊！
韓小天看着寧天依的身影，目光眯成了一條線，寧天依剛才那道劍氣並不簡單。
在場的少年們和長老沒有發現，不代表韓小天看不出來，他前世可是劍道巨擘，豈是這些武境長老能比的。
“那道劍氣不是自行消散的，而是在她的控制下有意消散的。”韓小天目光犀利，發現了問題所在。
也就是說，寧天依年僅十七歲在劍道領域就登堂入室，並通過控制劍氣刻意隱瞞自己的真實資質。
看着她令人迷醉的背影，韓小天對她的危險程度又提高了幾分。
一個時辰過後，四分之三的少年都已上過石台，期間出現了一些中等、下等的資質，當然大多數人是廢靈泉。
“唉，看來和往年差不了多少，和那些大型門派相比，雲劍山的靈氣本就不算充裕，加上青玄城修鍊家族很少。七代府主是近兩百年唯一突破武境到達元境的強者，卻和魔道劍修同歸於盡了，沒有留下劍道傳承。這些後輩突破武境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領頭長老深深嘆了一口氣。
修鍊之道，共分為四大境界：武境、元境、玄境、天境。
在前世，身為“天下劍主”的韓小天已能縱橫六域，修為臻至“玄境”最後一個境界——玄神境！不過在晉陞天境時遭受眾人暗算，意外轉生。
玄神境又稱謫仙境、半神境，意為天上貶謫下來的仙人，乃玄境中的至尊。
在武靈六域都是位於天下道宗頂點的人物。如今能夠晉陞玄神境的人，正魔兩道合起來不過百人之數。
但對現在的韓小天來說，玄神境太過遙遠，當務之急，是重新開始修鍊，為之後的武境道路打下堅實的基礎。
就在這時，長老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下一位。”聽到聲音，少年們紛紛看向正向石台走去的少年，這是曾經的天之驕子，但如今靈泉被廢的人——韓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