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御靈小區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那一刻。
屋外瞬間就響起了一道輕微但急促的敲門聲。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帶着緊張和驚恐的男聲,“白小姐,白小姐你在嗎?”
“我在。”白毓壓下嘴角的淡笑,抬腳就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打開,門外站着的赫然便是今天來接白毓的那個裴家司機。
看到是他,白毓沒有絲毫的意外,反倒是司機一臉的惶恐不安。
“白,白小姐?”司機瞧見眼前這副模樣的白毓,眼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
這還是自己下午接的那個鄉下土包子嗎?
眼前的白毓一襲黑色綉金旗袍,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的肅穆莊嚴。
“你來找我想必就是為了琅嬛公園的事吧。”白毓直言不諱。
司機心下一驚,不安的搓了搓手,“您,您怎麼知道?”
他今夜本來想聽白毓的獨自前往琅嬛公園,可是不知為何剛過午時,他的心中卻愈發的不安了起來。
他又不敢一個人去,所以最終只能悄悄摸摸的來找白毓了。
“走吧,我陪你去一趟。”白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抬腳便越過他朝外走了出去。
司機望着她離去的背影,也來不及多想,急忙就跟隨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裴家老宅。
可他們卻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踏出老宅的那一刻,有個人影站在二樓處靜靜的望着他們。
……
琅嬛公園。
“白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司機跟在白毓的身後,有些害怕的望着眼前沒有盡頭的長林小道。
他也來過幾次琅嬛公園啊,從未聽說過琅嬛公園後面還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這到底要去哪啊?
司機心中惶恐不已。
聽着他那帶着顫音的話語,白毓拿着羅盤的手一頓,她緩緩勾唇,“到了。”
“到……到哪了?”司機聽到這話,轉頭就掃視了一下周遭,瞧見的只有鬱鬱蔥蔥的林木和陰深詭秘的小道。
白毓收起羅盤,轉頭看向他,“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琅嬛公園嗎?”
司機見白毓答非所問,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您不是要幫我嗎?”
“幫你?”白毓淡淡一笑,“我何時說過要幫你?”
“那你……”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那你應該知道琅嬛公園的前身御靈小區吧?”
司機剛想開口質問白毓,沒有想到話都未曾說出口便被白毓給打斷了。
當他聽到御靈小區這四個字之後,整個人瞬間僵硬在了原地,瞳孔劇烈的顫抖着。
御靈小區?怎麼會是這裏!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裏!”司機驚叫一聲,雙眼刺紅的看着白毓。
白毓微微勾唇,“為什麼不可能?難道就是因為過去了十年,所以你連你親手埋屍之地都不記得了嗎?”
白毓沒說出這話之時,司機的心中還抱有一絲的僥倖,然而在她說完這話之後,司機整個人宛如置身於冰窟之中,好似有一道道刀刃用力的割這他的四肢面頰,特別是左膝之處痛之入骨。
“啊啊啊啊!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司機劇痛得跪倒在地,雙眼含恨死死的盯着白毓。
好似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一般。
白毓垂眸看着眼含恨意的司機,踏至身前,“三十年前,在御靈小區,你將剛生產明明可以活命的妻子活活打死,打死之後將她屍骨用液壓機碾碎成沫,然後混上水泥漆於牆面之上。
你自認為此事無人知曉,可是因果業障,你覺得你自己逃得過去嗎?你為什麼夜裏左膝劇痛?難道你想不起當年你的妻子是若何匍匐在地,抓着你的左膝求你放過她嗎?”
“你,你胡說什麼!”聽着白毓的話,司機的渾身愈發的劇痛了起來,好似被什麼重物狠狠碾壓了一般讓他恨不得撞牆而亡。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毓說著抬起頭就在他的頭頂上看了一眼,繼而又道:“我初見你之時,就知曉你有血光之災,現在也該應驗了。”
話畢,白毓從包里掏出一個符篆就朝司機擲去。
符篆立於司機面前一寸處便頃刻化為了灰燼。
“你做什麼……啊!”司機開口就想怒罵白毓。
可就在他話剛說出口的那一秒,突然眼前一紅,他還以為是什麼東西遮擋住了眼睛,當他正想拿手擦拭之時。
突然一張腐爛至極的面容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伴隨而來的還有那種爛了十天半個月的腐臭味。
“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司機瞧見眼前那張熟悉到骨子裏的面容,害怕的就向白毓爬去。
白毓斂了斂眼瞼,並沒有對他施以援手,而是對着那個紅裙女人啟唇道:“我幫你一回,度你解了這怨恨因果,你也要適可而止。
生人有生人管轄,而你想要過黃泉寄來世那便不能染上殺孽,可知曉?”
“多謝……”紅裙女人轉過僵硬的頭對着白毓道了生謝。
白毓看也沒看他們轉身就離開了此處。
在她離開之後,林子裏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卻無人聽聞。
白毓離開琅嬛公園后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站在路邊等天光破曉之後這才打了一輛車回到了裴家老宅。
裴家老宅內。
白毓剛踏入,正想悄聲無息的走回房間之時。
突然一道尖銳帶着譏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婆婆,我就說了她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吧?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還穿成這樣,也不知道去哪裏鬼混去了,在您面前裝的一副乖巧的模樣,背後里還不知道做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白毓順着聲音的來處望去,只見徐知穎扶着裴老夫人正站在她的身後。
瞧見她們,白毓不由的皺了皺眉,“裴奶奶我……”
“你什麼?剛來我們裴家就做出這麼見不得人的事,果真是鄉下來的賤胚子。”
白毓話剛說出口,徐知穎便立馬打斷譏嘲出聲。
聽到她這番話,裴老夫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徐知穎見此,還以為是裴老夫人被自己說動了,正想開口再罵幾句之時,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量從老宅的二樓傳了下來。
“是我叫她出去的,難不成二嬸也認為我是見不得人的賤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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