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正常的裴澤
看到白毓已經進入了裴家大門,徐知穎忍不住了,咬了咬牙便硬跟了上去。
司機瞧見走掉的兩人,想問的話全部堵於口中,不甘心的轉身離去了。
不過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蕩着四個字——琅嬛公園。
……
裴家老宅內,裴老夫人一邊拿起燙好的清茶輕抿了一口,一邊重重的嘆了口氣,眼角眉梢滿是憂愁。
白毓剛踏入,瞧見的便是眼前這副景象。
她斂了斂眼瞼,站在玄關處便輕聲喚道,“裴奶奶。”
原本還在品茶的裴老夫人,一聽到這聲呼喚立馬就朝聲音的來處看去了。
一開始她還沒有認出來的人是誰,可越看她心頭便越是微顫了起來。
“你……你是白毓?!”裴老夫人挺着還是硬朗的身軀,快步的朝白毓走了過去。
“是我,裴奶奶。”白毓禮貌點了點頭,對眼前這個滿頭白髮的老夫人很是有好感。
常言道相由心生,這句話不假,特別是對他們行這行的人來說,這相是很重要的一塊。
就好似方才在外頭堵截她的裴二夫人和那個接她而來的司機,兩人其貌不揚戾氣橫生。
而眼前的裴老夫人卻截然不同,慈眉善目中庭飽滿,印堂隱隱紅潤,一瞧便知是平日行好事不斷,忌口葷腥之人。
“好,好啊!你終於來了。”裴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隱隱有熱淚溢出。
她拉着白毓的手感慨着,看着面前小小一隻的姑娘,“我與你爺爺自少時便認識,你和阿澤也是自幼定下的婚約,你和阿澤是命定之人,我這些年有心尋你們,可是你爺爺也有意隱瞞。
我一直尋求未果,直到前些日我才收到你爺爺傳來的信息,他如今已去,便由我來護你,至於阿澤……”
裴老夫人說到這頓了一下,看向白毓的眼神中都帶上了幾分心虛之意。
雖說白毓身為她好友之孫,她會真心以待。
但畢竟此番讓她前來,主要還是為了給阿澤沖喜完婚的。
白毓也看出了裴老夫人的猶豫,但她不知道的是,爺爺從未將裴家之事同她隱瞞,更是在臨終前算出了裴澤如今的境況。
所以她此番前來,一則是為了還清爺爺當年欠裴老夫人的恩情,看看能否救裴澤。
二則,帝都紫氣溢出,禍亂也會增多,爺爺教她本領,就是讓她不能夠放着禍亂增生。
至於……婚事,她並無此意。
爺爺曾算出她一生多寡,沒個硬點的命格,是壓制不住她的。
思及於此,白毓乖巧的開口,“裴奶奶,讓我見裴澤一面吧,他的事我都知曉,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醫治他的。”
“醫治他?你都……你都知道了?”裴老夫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苦笑出聲,“也是,你爺爺的本事那麼大,怎麼能不知道呢?
想必你也繼承了他的衣缽了,孩子,我……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沒事的裴奶奶,如今讓他蘇醒才是最要緊的事,那我能否先去看看他?”白毓對着裴老夫人安慰了一句。
裴老夫人急忙頷首,“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
說著,裴老夫人拉着白毓便上了樓。
裴澤的房間就在老宅的二樓。
白毓隨着裴老夫人上來之後,原本鬆弛的眉宇瞬間緊蹙了起來。
死氣竟然如此濃郁?
“就在這裏了。”裴老夫人推開眼前的大門,帶着白毓便走了進去。
白毓一進去,入眼瞧見的便是那張大床上躺着的男人。
看到男人那張驚為天人的面容之後,她也有了一瞬間的怔神。
白毓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好容色的人,可是當她看到裴澤的時候,自己的心不由的居然為之一顫了。
才見第一眼便能讓人心悸,足以想想眼前之人有多麼的絕色。
不過最吸引白毓的還不是裴澤那張絕色容顏,可是他身處的這間屋子竟然寒冷如置身冰窖一般
要知道如今的時節可是正值三伏啊。
“阿毓,這……”裴老夫人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正想帶着白毓靠近裴澤,卻被白毓抬手阻攔了。
白毓對着裴老夫人搖了搖頭,小聲道:“裴奶奶,你的身子不宜在此處呆太久,如果您放心的話,能否讓我單獨瞧瞧他?”
“放心,我放心的!”聽到白毓這話,裴老夫人毫不猶豫的便應聲道。
白毓微微一笑,示意裴老夫人先出去之後,抬腳便緩步走到了床邊。
她站在床的一側,細看着床上那個面色蒼白的男人,一眼便瞧出了他為何昏迷不醒。
“邪氣入體,引魂入夢,難怪久睡不醒。”白毓喃喃道。
如果自己想要解決和裴澤之間的婚事,那必須先行讓他蘇醒。
思及於此,白毓轉手就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內掏出了一張空白的符篆。
她將符篆平放於自己的手心之中,另一隻手放於唇瓣,張口就咬破自己了指尖在符篆上畫下了一道驅邪符。
畫好之後,白毓將符篆夾於兩指之間,抬手就朝躺在床上的裴澤擲去。
符篆穩穩的落在裴澤的額間,眨眼間便盡成灰燼。
瞧見此景,白毓微微勾唇,抬腳上前就要將裴澤額間的灰燼拂去。
可就在她的手剛碰到裴澤之時,突然一隻手掌用力的攥住了白毓的手腕,手腕上傳來的灼熱讓她不禁的顫了顫。
隨着手腕被攥住,一道低沉帶着沙啞的男音隨之而來。
“你是誰?”
白毓垂眸望去,只見原本還在昏睡的男人已然蘇醒。
蘇醒后的他沒有昏厥時的柔和,反而眼眸中帶着一股凌厲的意味,
好似一把早塵封已久的刀刃一般,帶着古樸卻能剜人心扉的戾意。
還未反應過來,白毓忽然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直接就離開了地面。
她……居然被人單手拎了起來?!
白毓扒拉了兩下空氣,卻發現扒拉了個寂寞。
面前這個男人,幾乎是對她絕對性的壓制,不光是體力方面。
她憋紅着了臉,一字一頓的開口,聲音像小貓兒似的,又帶着絲絲的委屈和不滿。
“你……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
看着眼前這個小丫頭,漆黑的眸子又大又圓,乾淨的不像話,渾身上下帶着涉世未深的氣質,好像……還真不可能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聽到她這話,裴澤這才反應了過來,“你是救了我?”
“也不算救。”白毓抬眸與他相視着,心頭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絲的悸動。
她暗自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委屈的垂下了眸子,隨即淡然啟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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