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夥計歷練,隱世宗門,試探……
是誰出的手?
所有人心頭都泛起疑惑。
持刀的年輕武者猛然驚醒,看向面露驚駭的青雲峰弟子,急忙道歉:“我沒收住刀勢,對不住。”
比試跟切磋不一樣,擂台對戰時,允許武者受傷,但若是對手“認輸”,或者倒地三息之後不再反抗,就必須要收斂攻勢。
可不是所有武者都能精準控制武技,在對手說出“認輸”就能即刻收招。
擂台受傷之事屢見不鮮。
不僅武者自己剎不住,裁判也無法做到瞬間插手,即便插了手,對方也已經受了一些傷。
方才庄文卿沒有出手,那出手的是哪位前輩?怎麼不見蹤跡?
陸見微悠悠問道:“庄樓主是在打盹?若非這位少俠買了我客棧的保票,恐怕已經丟了性命。”
“抱歉,老眼昏花,沒來得及。”庄文卿拱了拱手,“多謝客棧前輩暗中保護。”
在場武者心中頓時一熱。
客棧的保票真的有用!
倘若他們在擂台上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地與人過招,是不是可以更容易領悟到武技的精髓?
或許有人會想要生死存亡之際的頓悟,但絕大多數的武者,在身處絕境時都不會激發出什麼潛能,只會痛苦地等待死亡降臨。
與其等什麼玄乎的頓悟,不如留着一條命繼續鑽研武技。
說不定在八方客棧的擂台上,真能拼盡全力提升對武技的感悟呢。
一些等待比試的年輕武者開始蠢蠢欲動,頻頻向客棧夥計詢問保票的價格,聽聞一根繩子五百兩,有的稍顯猶豫,有的直接購買。
客棧夥計趁勢推薦醫療預約,惜命的年輕武者非常想買,奈何兜里已經沒幾個錢,買不起。
有人說:“已經買了保票,何必還買這個?”
“對啊,保票已經保證不會有事,肯定就不需要醫師了。”
夥計笑了笑,解釋道:“保票只能最大限度保證參與比試的武者不會丟掉性命,不保證不會受傷。方才庄樓主不就沒反應過來?他可是八級武王。”
眾人:“……”
在場的各宗高手,都聽到了夥計的“嘲諷”,紛紛看向裁判席的庄文卿。
庄文卿面色不改,儒雅隨和地宣佈:“第一場比試,楊詞勝。”
眾人便又被他拉回到比試之中。
四級武師的比試少有激烈精彩的,他們大多臨場能力弱,反應慢,武技也沒參透,打鬥如小兒舞劍,每一場都結束得很快,極為無趣。
庄文卿:“第十九場比試開始,武林盟許承對八方客棧薛關河。”
台下看客瞬間來勁了。
他們不認識許承,對薛關河可熟悉得很。
八方客棧陸掌柜的嫡傳大弟子,武技與陸掌柜一脈相承,十六歲初入武道,至今不過一年半,已經踏入四級武師境界。
說一句少年英才也不為過。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拜了一個好師父。
但凡經過陸掌柜指點的,武技進步那是神速,如燕非藏,在客棧待了一年多,從六級初期躍至六級後期,似乎很快就要踏入七級武王的境界。
思及這些,再加上“練武場武技指點”、“孔鑫一夜突破”事件,眾人對客棧更加好奇。
陸掌柜到底出自何門何派?
薛關河提着刀飛身踏上擂台,“雁過無痕”算不上絕頂精妙,卻也是難得一見的輕功。
他的身法內力低下的武者或許瞧不出,卻瞞不過諸位高手的眼睛。
輕功已然如此不俗,再看刀法如何。
“八方客棧薛關河,請指教。”薛關河朝許承抱了抱拳。
他的胳臂上沒有繫繩子,倒是對面的許承,袖子上纏了一根青色細繩。
許承使的是雙劍,雙劍交叉在胸前,拱手道:“武林盟天魁堂許承,請指教。”
話音剛落,劍光在擂台上空劃過,直直刺向薛關河,劍法輕盈利落,去勢卻極猛極烈。
他是四級後期武者,比薛關河高了兩個小境界,從第一招開始就未留餘地。
他想,一個剛接觸武道的毛頭小子,一直躲在八方客棧的羽翼下,能有多少及時反應的能力?
出招就唬住對方,才能更早奠定勝利的結果。
可他忘了,薛關河每日練刀的對象是江湖第一刀客燕非藏,還時不時接受陸掌柜的指點,再弱也弱不到哪兒去。
卷霜刀法第一式——覆蒼生。
頂尖刀技的強橫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無盡寒霜悄無聲息降落,覆蓋萬物蒼生,大地、花木、屋宇,一切的一切都被遮掩在白霜之下。
寂冷而沉凝。
許承驀地瞪大眼睛。
他的劍再也無法寸進,彷彿擋在前方的是一堵無形的牆,可不管怎麼看,那也只不過是四級初期武師揮舞出來的刀光。
雪亮,寒冽,一望無際。
刀光如一張巨大的天網,密密麻麻地擋住他的去路,極具恢弘之力,如山厚重,如淵深遠。
在這張巨網面前,他不過是一隻極為渺小的蟲豸,毫無還手之力。
裁判席上,庄文卿神色不變,眼中卻流露幾分深思。
卷霜刀法,竟是如此強橫。
很少有人看到陸掌柜親自出手,只聽聞她擅長卷霜刀法,至於刀法是什麼模樣,除了客棧的夥計,未有人知。
如今有幸從她徒弟手中窺到分毫,眾人無不在心中感嘆:果然如此。
憑八方客棧的實力,刀法怎麼可能會差?
“好刀法!”燕不游脫口而出,“卷霜刀法果然名不虛傳!”
其餘人也回過神,附和誇讚了幾句。
陸見微笑了笑,沒當回事。
除個別心思坦蕩的,在座的這些人,無非是面上說著誇讚的話,心裏卻冒着酸泡泡。
頂尖武技誰不想要?
即便如逍遙宗、擎天殿這樣的大宗門,對珍貴的武技也是極為渴求愛惜的。
這個姓薛的小子真是走了大運。
許承拚命擋住巨網的覆蓋,四級後期的內力終於佔了上風。
銳利的劍尖刺破巨網一角,交織的劍芒旋風般襲向薛關河。
卷霜刀法第二式——林花謝。
霜降之後,萬物凋零。
生機自霜晶凝結時便開始剝離,狂烈的劍芒去如雷霆,卻在觸及刀光之後漸漸失去力量,就像雷閃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天地間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空茫。
許承:???
他可是四級後期武師!
若是在擂台上被一個四級初期的小子打敗,今後的臉面往哪擱?
劍芒在刀光下一寸一寸瓦解,徹底黯淡。
擂台周圍一片靜寂。
卷霜刀法太強了。
一個四級初期的少年都能發揮出如此強勢的力量,那身為八級武王的陸掌柜呢?
據說陸掌柜已經是八級中期修為,若是再加上如此凌厲的刀法,八級之內焉有能與她匹敵之人?
一眾宗門長老心中念頭翻湧。
這到底是哪個隱世宗門出來的妖孽?!
台上的許承已經心生退意。
對手刀法太強,繼續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他正要停手認輸,心中卻忽然升騰起一股極為強烈的戾氣。
他不能退!他要廝殺!他要把眼前這個膽敢打敗他讓他出醜的人撕碎!
雙劍再次毫不留情地刺向薛關河。
薛關河本來見他收劍,也感受到對方要退出擂台的意思,心神稍稍放鬆了些,未料對方突生戰意,出手就是殺招。
冰冷的劍尖已至面門!
他下意識提刀格擋,劍尖與刀身相撞,發出尖銳刺耳的刮滑聲,火星四濺,直叫眾人心驚肉跳。
薛關河的刀乃系統所出,鑄造精良,非尋常刀劍可以比擬。
四級內力加持,許承的劍承受不住,竟硬生生從中斷裂。
他卻毫不在意,提起另一把劍抹向薛關河的脖頸。
薛關河不由皺起眉。
對方發紅的雙眼和蓬勃而來的殺意,讓他心生不安。
卷霜刀法第三式——西風起。
前兩式以防守為主,第三式側重攻擊。
呼嘯的西風從遙遠的冰原吹來,刺骨的寒意如刀子般割在人的臉上。
狂亂的風裹挾着天地間的冷肅,洪流般奔向持劍而來的許承。
刀風劃破對方的衣衫,割破對方的面容,絲絲鮮血從頰面滑落,將擂台染紅。
薛關河已然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可許承卻像是瘋了般不依不饒,依舊用他殘缺的雙劍與之死戰。
武林盟坐席處,一眾弟子皺眉議論。
“許承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認輸?”
“許師弟自尊心也太強了,他不知道繼續下去只會更丟臉嗎?”
“再繼續下去他會死的!”
“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平時不這樣的。”
擂台規矩,只要武者不說出認輸或做出認輸的手勢,誰也不能干涉比試。
許承不怕死,薛關河卻不想殺死對方。
他能用頂尖的武技壓住他的攻擊,內力卻不及對方,繼續下去,不僅對許承不利,對他同樣沒有好處。
而且,他與許承離得最近,最清楚他的狀況。
突如其來的瘋狂肯定不對勁。
他用餘光瞟了一眼台下。
掌柜的神色不變,淡定如常,似乎眼前的局勢依舊在她掌控之中。
他是大師兄,不能給掌柜的丟臉,也要給後頭的阿迢師妹開個好頭。
薛關河調動所剩不多的內力,再次使出“西風起”,將許承牢牢困在凜冽的刀光中。
他趁勢從懷中掏出一枚尋常客,立刻塞入許承口中。
沒人規定擂台不能用藥。
多的是人在比試的時候身攜暗器,還在暗器上抹毒。
他喂的是尋常客,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救人。
當然,用藥只是下策。
上擂台就是為了鍛煉武技,不到最後關頭沒必要用藥。
而且一般武者身上多少帶着解藥,還有防備心理,用藥很難真的壓制對方。
尋常客入喉,很快發揮作用。
許承內力被壓制,方才拚命激戰又透支了力氣,連劍都提不起來,直接跪趴倒地,眼睛卻還死死瞪着薛關河,嘴裏念念有詞,聽不清在說什麼。
三息之後,許承掙扎未起。
庄文卿宣佈:“八方客棧薛關河勝。”
薛關河收刀抱拳:“承讓。”
立刻有武林盟弟子扶下許承,將擂台留給下一場比試。
許承回到坐席,終於恢復了清醒。
“許師弟,你方才是怎麼回事?”俞漸聲問。
許承捶了捶腦袋,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看着薛關河,心裏突然生出一股邪火,不想管其它,只想把他……殺了。”
最後兩個字吞了音,但從口型可以看出。
這裏是八方客棧,他不可能直接說出口,叫別人聽見了,說不定會捅出什麼簍子。
俞漸聲低聲問:“你不會是因為以前的事,故意痛下殺手吧?”
“怎麼可能?”許承連忙搖頭,“陸掌柜看着擂台呢,我不要命了嗎?”
“那你方才為何那般衝動?”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他很不爽,想打他。”
“許師弟,你想報復沒問題,但別做得這麼明顯啊,大家都看着呢。”
“我真沒有!”
俞漸聲:“算了,不說了,你現在內力被壓制,還是趕緊找客棧買一顆解藥吧。”
“哦。”
紫微堂坐席處,卞行舟搖着扇子說:“天魁堂那群人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沒腦子的莽夫。”
其餘同門附和:“就是,許承膽子夠大的,居然敢當著陸掌柜的面對她徒弟下殺手。”
“應師兄,”卞行舟湊近身旁之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因為之前的事,對八方客棧的人懷恨在心,故意做出這種莽撞的事情?”
應無眠笑道:“卞師弟,我倒是覺得,方才許師弟的舉動,與你有幾分相像。”
“怎麼可能?”卞行舟感覺受到了侮辱,“我哪有他那麼蠢?”
應無眠:“聽說你在滇州時,也莽撞地招惹了陸掌柜。”
“那是因為雪兒,”卞行舟為自己辯駁,“我可沒許承這麼沒腦子。”
“卞師弟,莫要五十步笑百步。”應無眠依舊笑着回了一句。
卞行舟:“……”
他沉默好一會兒,才說:“應師兄,你是如何知道滇州之事的?”
滇州客棧內,他的確被陸掌柜壓趴過,但這件事僅限於客棧內的人知曉,難道是趙瑞傳出去的?
不對,趙瑞比他在地上趴得還要久,不可能說出去自取其辱。
陸掌柜和客棧夥計也不像多嘴的人,雪兒更不可能。
難道是當初被關在馬廄里的俋族人?
可就算是俋族傳出去的,應師兄當時不在滇州,又是從何處聽到的?
他滿腦子困惑,一瞬不瞬地盯着應無眠。
後者神色不變,只看向擂台,無視他的目光,也未回答他的問題。
卞行舟突然靈光一閃,心頭一跳。
“應師兄,你不會也去了滇州吧?你之前聽到‘故白頭’就改變主意想參加比試,肯定是想得到故白頭。”
應無眠轉頭望着他,眼裏帶着幾分笑意,看上去依舊是溫和清雅的首席師兄,卻讓他無端感到幾分寒意。
“卞師弟,你當初去滇州搶奪故白頭,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因為師門任務。”
“師門派發這個任務,是因為盟中需要故白頭,此前你拿回假的故白頭,讓盟內面上無光,這次八方客棧拿出故白頭作為獎勵,你認為,憑你和諸位同門的武功,能否取得最後的勝利?”
卞行舟:“……”
他自知不能,也習慣聽從首席師兄的話,便沒有反駁,只小聲嘀咕:“可是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你以前從來不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應無眠收回目光,沒再理會他。
擂台的比試還在繼續。
又是十幾場比試后,庄文卿再次宣佈:“散客姜轅,對八方客棧雲水迢。”
阿迢穿着一襲黑色勁裝,手持一條長鞭,利落飛上擂台。
擂台上已站着一位青年,二十歲左右,四級中期修為。
姜轅是個散客,沒什麼師門依仗,面對八方客棧的夥計,並不敢託大。
況且先前的許承已經給他上了一課,內力比對方高又怎麼樣,八方客棧的夥計依舊能壓着他打。
“雲姑娘,請指教。”他很有禮貌地抱拳行禮,手裏握着一把匕首。
匕首對長鞭,差別尤為明顯。
阿迢沒有因為薛關河的勝利就驕傲自滿,她知道掌柜的拿出的心法、武技和長鞭,在江湖上都是頂尖的存在。
她有幸學到這些,不能給掌柜的丟人。
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漂亮亮。
“姜公子,請指教。”
長鞭隨着話音,一同襲向另一端的姜轅,後者敏捷避開,在鞭影交織中不斷遊走,終於窺見一絲破綻,匕首刺出一處空隙,踏着奇詭的步法接近阿迢身後。
匕首瞬間刺向阿迢后心。
阿迢耳朵微動,使出雁過無痕,不過半息,已出現在擂台邊緣,轉身看向對手。
兩人過了一招,都試探出對方的底細。
阿迢學的是一寸鞭法,稱不上是絕頂的武技,但絕對是鞭法中的上乘,也是與她最為契合的。
鞭法一共九式,她才領悟到第三式。
對方擅長近戰,她的長鞭不適合近攻,在對戰中,她必須時刻與對方保持適當的距離,防止對方靠近自己。
長鞭凌厲而不失靈活,揮出時矯若游龍,收回時利落乾淨,只是姜轅的步法實在精妙,是躲避防守的高手,長鞭一時無法將之捆縛。
兩人都是謹慎的性子,比試難免有些無聊。
可台下武者看得並不無聊。
從薛關河開始,他們就格外關注八方客棧的武者。
兩人的輕功一脈相承,都以輕盈見長,精妙之處自不必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關鍵在於兩人的武技和武器。
一般而言,武者拜入師門,由師門教授心法、指點武技,武器可以自己買,也可以從師門武器庫中挑選,當然,供人挑選的只是一些尋常的武器,很難挑到真正契合武技、符合心意的。
只有等級高了,能為師門做出更大的貢獻,才有可能拿到定製武器的名額。
八方客棧的夥計不一樣。
他們不僅能學到高深的武技,還能擁有如此契合武技的武器。
刀是至寶,長鞭同樣如此。
可他們分明不過四級武師,如此稚嫩的武者,當真有資格拿到這般貴重的武器?
八方客棧背後的宗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有些拮据度日的武者,心裏面隱隱發燙。
若是他們也能加入八方客棧,是不是就有機會拜入陸掌柜的師門?
眾所周知,薛關河和雲水迢,之前不過是客棧的夥計,前不久才剛正式拜師。
難道是相處久了,打動了陸掌柜,陸掌柜才收他們為徒?
當初客棧招收夥計時,他們就應該應聘。
可惜啊,如今拜入師門的機會,全都拱手讓給那些進了客棧的夥計。
各宗門長老想得更多。
修為、醫術、武技、武器,這些都是立宗之本。
修為和醫術,他們都從陸掌柜這裏領教過了,絕妙的鑄造之術,他們之前也有耳聞。
如今親眼見到兩個夥計的武技,又開了眼界。
陸掌柜在自己的地盤上開設擂台,讓店中的夥計參與比試,就是在向全江湖彰顯自己的實力。
或許這點實力不過是宗門的冰山一角。
練武場承諾的高人指點,叫他們心驚的同時,又有些詭異的敬畏。
沒有誰能看出所有武技的破綻,包括瀘州書院在內。
陸掌柜放出這樣的承諾,不是因為莽撞無知,而是因為成竹在胸。
她在引誘全江湖的武者,並不懼各大宗門可能產生的覬覦之心。
擂台上,阿迢拼盡最後一絲內力,用長鞭牢牢圈住姜轅的脖頸,逐漸收緊。
姜轅:“我認輸!”
裁判席上的庄文卿陡然回神,開口宣佈:“八方客棧雲水迢勝。”
他意味深長地評價一句:“陸掌柜教導有方,兩位徒弟武功都出類拔萃。”
“庄樓主過譽了。”陸見微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淡淡道,“下一場。”
參加四級比試的武者,一共148人。
兩兩對戰,分為74組,贏的一方繼續抽籤參加比試。
實力懸殊的比得快,實力都爛的同樣快,剩下的就是實力不錯且相當的武者,他們佔據了絕大多數時間。
第一天,四級武者堪堪比完。
最後勝利者,是來自逍遙宗的一位四級巔峰武者,薛關河就是敗在他的劍下。
沒拿第一,薛關河和阿迢並不氣餒,兩人都有自知之明,只要能在比試中有所收穫就行。
他們也確實受益匪淺,擂台比試結束后,就回到主院閉關。
閉關之前,薛關河還做了一桌子菜,向陸見微表達歉意。
“掌柜的,我閉關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這些時日您吃什麼呀?”
陸見微想說客棧還有其他廚子,溫著之在她之前開口:“阿耐做菜也不錯的。”
“阿耐?”薛關河有些遲疑。
阿耐斜睨:“怎麼,看不上我的廚藝?”
“沒有,就是擔心你做的不合掌柜的口味。”
“我跟你一起研究做菜,對陸掌柜的口味了如指掌,你就別擔心了。”阿耐揚起下巴,“更何況,我以前就說過,我會照顧好公子和夫……”
“阿耐。”溫著之打斷他,“吃飯。”
“哦。”
吃完晚飯,陸見微靠在廊下休息。
四月的風已有了春意,但依舊帶着冬日殘留的涼寒。
“今日一切如常,他們並未動手。”她拾起身旁之人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不過那個許承有點意思。”
因身體緣故,溫著之的手一直泛着涼意,他的手骨生得長,指節的比例極佳,掌心指腹有些薄繭,卻無損其質感與美觀。
“嗯,許承是試探。”溫著之垂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交纏的手上,唇邊噙着笑意。
不一會兒,他的手變得溫熱。
陸見微又換了一隻。
她雙目淺笑,遙望高闊天穹。
“今日是試探,明日呢?”
她已經在期待,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會使出怎樣的手段。
會是一位八級武王嗎?
她的小霧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