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嘗試
徐米露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從自己房間的抽屜角落裏找到了兩顆黃溜溜坑坑窪窪像是果凍一樣的石頭。
這是她閨蜜韓靜靜去新疆給她帶回來的玉石籽料，這是她此刻能找到的，最接近能量石的東西了。
謹慎起見，徐米露套了兩件厚毛衣，又加了一套羽絨服，遠遠看過去像是一顆會動的球。
她想了想覺得這還不夠，又加了一頂棉帽子，戴上了手套，又加了一副口罩，腰上別一把菜刀，褲兜里放着一把剪刀。
這要是在外面，人家指不定以為哪家精神病院忘關了。
等一切準備就緒，徐米露才深吸一口氣，伸出食指搭在一塊玉石籽料上。
下一秒鐘，她眼前彈出一條淡的幾乎看不見的藍色信息條：
【發現次級能量源，是否選擇充能？】
【是】【否】
徐米露壓下緊張，咽了咽口水：“是。”
那塊可憐的玉石籽料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塊碳一樣的東西，黑乎乎乾巴巴的，看起來一碰就會碎。
徐米露眼前立刻出現一條提示：
【目前充能：0.001％】
【可選擇跳躍位面：542146498379號位面】
【可停滯時長：00:06:00（01：00：00位面時）】
徐米露皺眉，意識到地球跟異位面存在時差，地球上的一分鐘就等於異位面的十分鐘。
但畢竟是第一次，她也不打算停留過長，徐米露抿唇，再次深呼吸:
“確認進行位面跳躍！”
藍色信息條再度出現：
【正在進行位面節點確認】
【位面節點連接中……】
【位面節點連接成功】
【正在進行位面跳躍……】
一陣天旋地轉，就像是坐電梯時的失重感襲來，徐米露只覺得胃都要被甩出來了，兩秒失重后，她的腳才重新踩上了大地。
踏實的感覺讓她瞬間安心，可徐米露還沒來得及看看四周，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我穿的厚，我的屁股啊……”
地上鬆軟的，像是上好的地毯般蓬鬆的觸感。
徐米露連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落在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她身旁是一棵怪模怪樣的樹。
【00：59：12】
【00：54：21】
她望着眼前一切，差點忘記呼吸。
腳下踩着的草原是黑色的，是那種黝黑黝黑的顏色，細看全是一種擁有細長草葉的黑色小草，風吹起一層層黑海一樣的波浪。
而長在山丘上的那棵怪樹，樹型像是桑樹，但葉子卻是血紅色的，樹枝頂端長滿了嬰兒拳頭大小的湛藍色果實，像是打了某種劣質色素。
“噶——噶——”
“吼——”
遠處傳來某種不知名生物的怒吼，一望無際的黑色草原上是淡藍色的天，鼻尖瀰漫著一股濃郁的的陌生香氣……
此刻，徐米露才有了一種真切地感覺。
【00：38：12】
眼前藍色信息條無情的提示着徐米露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她立刻環顧四周，用手機“咔擦咔擦”拍了幾張照片，又蹲下身，隔着手套狠狠拔了一大把的黑色草葉——遠比她想像的輕鬆。
徐米露還想再去抓一把樹上的藍色果實，卻忽然感覺呼吸困難，嗓子突然像是火燒一樣，鼻子也被堵住了，頭也暈乎乎的，她當機立斷：“返回地球！”
【是否放棄剩餘停留時間（00:14:04）〔能量不可回收〕？】
徐米露難受的捂着嗓子：“確認確認，立刻返回！”
命都要沒了誰還在意這幾秒？？
也許是第二次跳躍的緣故，幾乎是一眨眼，徐米露已經趴在了自己的床上，手裏還緊緊攥着一把黑色的草。
“咳咳咳……咳咳咳……”
徐米露扔下手裏的手機和草，拔下口罩，衝到陽台打開窗戶大口吸氣，眼淚鼻涕一大把，狼狽不堪。
過了好一會兒，那種噁心和火燒火燎的感覺才褪去。
作為一個常年混跡於科幻論壇的人，徐米露當然知道，剛剛那是氧氣中毒的表現。
那個位面的氧氣濃度簡直可怕，才十幾秒的時間，她差點掛掉。
“再晚幾秒，說不定我小命都要交代在那裏了！”
徐米露一邊感慨，一邊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下來，剛剛還不覺得，現在熱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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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米露仔細的把那一把黑色草葉放在膠袋裡，她還不放心的包了幾層，才開始看剛剛手機拍下來的照片。
因為時間有限，徐米露只拍了五張，其中還有三張因為過於模糊沒法辨認，只好刪除。
剩下的照片里，果然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剛剛呆過的那片草原，還有那棵紅色葉子的樹。
“這是什麼？”
徐米露放大了照片，看到在天空，盤桓着幾隻奇怪樣子的鳥的身影。
那大鳥全身泛着美麗的粉紅色，長着長長的尾羽，頭頂有着金黃色肉嘟嘟的冠子，巨大的翅膀展開翱翔的時候陰影打在地上，給人以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好漂亮的鳥，但是這也太大了吧……這玩意兒吃肉嗎？”
徐米露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一陣后怕：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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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胖，你是請我吃過飯還是喝過湯？你好好想想……】
搞怪的鈴聲不甘寂寞地響了起來，打斷了徐米露的思路。
“喂？大米？你能去趟院子把狗和雞餵了嗎？我下午還得掛瓶水。鑰匙在客廳茶几上，沒有的話你在小米房間裏找找。”
劉紅梅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就在茶几上呢，你吃了沒？”
徐米露找到鑰匙，隨手把那一膠袋的黑色小草揣到兜里，徑直出了門。
她家劉紅梅女士，早年間什麼工作都干過，化妝品銷售，美髮師，幼兒園老師，就連在路邊烤地瓜都干過，後來還是因為城市裏碳車限行，買不到碳才不做了。
劉紅梅女士不止經歷豐富，眼光也很獨到，2001年其他人還沒意識到日後房價這恐怖的漲勢時，劉紅梅女士就託人在郊區買下了一套帶院子的小房子。
雖說是抗震房，但交通便利，空氣也清新。
最重要的是，那年劉紅梅借了四萬就買到了這套帶院子的房子，早點鋪子裏的蔬菜，大多是劉紅梅自己種出來的。
用她的話說，就是“沒打過農藥的菜，客人吃着絕對放心”。
……
……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隔着老遠，徐米露就能聽到一陣狗的狂吠。
她推開院子的鐵大門，果然看見一條凶神惡煞的大狗在沖自己狂吠，要不是有鏈子，怕是早就衝過來了。
“卡卡，別叫了！是我，你個傻狗！”
徐米露鎖好門，徑直去了屋裏，取了卡卡的食盆倒滿，把廚房角落裏的桶提過來，給卡卡的專用水桶里加滿了水，才摸摸卡卡的頭。
現在正值盛夏，院子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熱氣。
一進門，綠油油的南瓜藤蔓張牙舞爪的爬在架子上，把大半暑氣都阻隔在院子外。
南瓜架旁，一棵李子樹精神抖擻，翠綠的李子藏在葉片之中，讓人忍不住想要掀開葉子一探究竟。
被分成一溝一溝的菜地錯落有序，大豆，豌豆，辣椒的幼苗等各佔一塊地。
小油菜，韭菜，油麥菜這些已經長成的綠葉菜能看出來已經被收割了好幾茬了。
細長的豇豆垂在架子上，頂尖帶花的黃瓜滿身是刺，也能看出來它的水嫩，半青不紅的西紅柿圓嘟嘟的藏在架子裏，只讓人覺得一陣豐收的喜悅……
牆角兔籠搭在雞窩旁邊，而大狗卡卡則趴在牆角的核桃樹下，胳膊粗的尾巴一甩一甩，吐着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舔着桶里的水。
……
……
這條大狗是徐米露小時候撿回來的，也不知是什麼品種，見過的人都說它是藏獒和別的狗的串，不值什麼錢錢。
別看它長的凶神惡煞，實際上卻傻乎乎的，也就看着嚇人，膽子比兔子還小，一隻雞都能嚇得它躲在徐米露後面“嗷嗷”的嚎叫。
“吭嗤——吭嗤——”
卡卡邊吃邊發出不滿的哼唧聲，似是不滿徐米露怎麼這麼久不回家，又“汪汪”叫了兩聲，才埋頭苦吃。
一邊雞窩裏傳出撲稜稜的的幾聲，徐米露挨個給雞和兔子餵了食，添了水，又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對縮在籠子角落的鴿子，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劉紅梅女士可真是一點都閑不下來。
等徐米露打開水泵，給院子的菜地都澆透了以後，她才覺得肚子在“咕咕”作響。
她累的不想動，乾脆從地里摸了一個大西紅柿，用缸里的水簡單沖了一下，張口就咬。
現在很少有人喜歡生吃西紅柿和黃瓜了，大概是市面上打激素和催熟的蔬菜吃起來實在沒什麼味道吧。
在學校的時候，徐米露買過一次西紅柿，表面看起來是成熟誘人的紅色，但一咬開，裏面不僅乾巴巴的，沒有一點汁水，而且還有一種怪異的酸澀味道。
劉女士自己種的西紅柿就是最普通的那種西紅柿，但是從播種到收穫用的全是雞糞和兔糞堆肥，就連澆水都用的是水泵抽取的清甜的地下水，味道和那些化肥堆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一口咬下去，充沛的西紅柿漿水瞬間充斥口腔，酸酸甜甜，邊吃要邊吮吸汁液，不然汁水會流的滿身都是。涼拌也會很好吃，只用加一點點白糖，就能甜到心裏去。
“唔？”
找紙擦手的時候，徐米露兜里的那包黑色草葉也掉了出來，她擦了擦手，從廚房找了雙塑膠手套，小心翼翼地掀開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