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沒病

電視中一片歡聲笑語，各個衛視台都在歡慶元旦，都在喜迎新年到來的第一天。

李浩宇還是不甘心拿出手機打開各種APP，結果還是一樣，從推薦的內容上沒有看到這個世界有絲毫的異常。

“我要出去看看...”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幾個小時后他站起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老公，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到醫院看看吧...先找找是什麼原因。”

“今天周日，醫院不是也沒有門診嗎，再說了我現在這個情況該看哪個科？精神科？眼科？還是找心理醫生？”李浩宇已經開始穿外套了。

“那你這麼出去，我實在不放心啊，萬一...萬一出點什麼問題怎麼辦？！”董欣跟着李浩宇走到門廳，站在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踏實陪咱閨女在家待着吧，我覺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真要是我精神不正常了，從早上到現在也過去大半天了，要出問題早出問題了，可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所以啊，我自己坐這瞎琢磨也沒什麼用，我還是出去轉轉吧，萬一能發現點什麼線索，或者我自己捋出個什麼頭緒呢，真不行，我聽你的明天咱就去醫院”李浩宇穿完鞋，站在門口轉了一個圈，向他媳婦表示着自己狀態真的沒事，就是想出去看看。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手機有電吧，隨時跟我聯繫啊，有什麼感覺不舒服的就馬上給我打電話，好不好~”董欣還是頗為不放心的叮囑到。

“放心吧，我保證隨時報備。”李浩宇把羽絨服的拉鏈拉上轉身出了門。

走出樓門李浩宇明顯感覺到這紅色的月光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亮，大概只能對百米內的物體保持一個還算清晰的可見度，這還需要建立在對周圍比較熟悉的基礎上，再想看遠一點就一片模糊，有種視線陷入深邃黑暗中的混沌感。要知道他的視力一直都很好也沒有散光的問題，1.3、1.5始終保持在這。

步行走出小區，這一路上看到遛狗的遛狗，遛孩子的遛孩子，老頭老太太們還是坐在樓門口、小區內的活動廣場上閑聊、下棋、曬着他看不到的太陽。

一切如常。

大街上也是車水馬龍，同往常沒有任何變化，好像真的只有自己眼中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一路沿着大街走下去，商場街道人潮依舊，越走李浩宇心裏越難受，難道真的是我自己有病了？那我這算什麼？幻視嗎？但幻視不是那種偶爾看到一些幻覺之類的嗎？有像我這麼穩定的么？李浩宇想着又抬頭看了看那掛在頭頂上的詭異的紅色的巨型月亮。

李浩宇就這麼漫無目的地的閑逛着，一路都只在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明天直接去精神病院去看看。卻全然沒有發現，整個世界慢慢地被霧氣所籠罩，起初只是很薄的一層，當李浩宇發現的時候，能見度已經不足十米了。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起的霧，這霧也太濃了吧？”李浩宇站在街邊環顧四周，周圍都是濃到已經實質化了的霧，霧中好像時不時的閃過什麼東西，攪動着霧氣跟着翻滾涌動着。

李浩宇呆立了一陣，咬緊了牙向著霧中剛剛閃過的一個東西沖了過去，他想要在這個東西消失之前抓住它，看看它到底是什麼，這可是他開始幻視之後看見的第二個不正常的東西。

跟隨着霧氣涌動着的軌跡李浩宇伸手不斷的撥動着擋在眼前的霧氣卯足了勁追着，他內心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

做好了轉身就跑的準備，他害怕當他沖開濃霧后看見一個極其恐怖的什麼東西...

“卧槽”突然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李浩宇趕緊擰了一下身體，讓自己第一時間就跳開了。

“我說，爺們你嗎呢？這得虧我反應快，要不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不得讓你撞折了呀”等李浩宇看清聲音的來源，才發現是一個拉着買菜小車的一個老大爺正心有餘悸的扶着胸口怒視着李浩宇。

這完全超出了李浩宇的想像，這是什麼情況？李浩宇感覺自己大腦有點短路，不是應該是個什麼鬼影、怪物，就算霧裏面的是人，最不濟也應該是一個什麼打扮不正常怎麼看都怪異的人吧，這老大爺是哪來的？

李浩宇在自己腦補的時候，餘光又看到在他左側有個東西貼着他過來了，濃到實質的霧氣已經隨着那東西的接近開始翻湧，李浩宇直接伸手抓了過去！

“啊~！！！”一聲尖叫劃開了濃霧，響徹了整片天空。

“你有病啊！”

“啪！”

一聲咒罵，一個嘴巴子同時到達了，李浩宇獃獃的看着被他抓住的是一個女孩的胳膊，女孩另一隻手還保持着剛剛揮出的動作，李浩宇急忙鬆開了自己的手。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剛剛從地鐵出來就看見他在路上跑了，一邊跑那手還在眼前瞎揮，估計是腦子不正常”

“誰家這大元旦的讓這神經病跑出來了”

“是精神病，不是神經病，他們這種瘋子都是精神病。”

“走吧走吧，離他遠點”

“你說這天剛黑，就碰上個精神病，這要是半夜趕在沒人地放撞上了還不得嚇死啊”

“沒人報警嗎？這應該打110吧？”

李浩宇發現從他四周的濃霧裏鑽出了許許多多的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種議論聲也響了起來。

獃獃看着眼前的一切，現在他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眼中的霧是因為天黑了，霧中閃過的黑影，遠處涌動的霧氣是有人在路上走，是機動車道上車在開。而不是他自己臆想的那霧裏是什麼可怖的怪物。

“這是個瘋子吧？”

“嗯，應該是個精神病！”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這就來，讓咱們跟他保持距離。”

“這種人怎麼能放出來呢？”

“你小點聲，別刺激到他...”

“我...”

“我...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我沒病...我沒病...你們別說了...我真的沒病...我真的沒病...你們別說了...閉嘴...閉嘴！！！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閉嘴！！！啊...！！！”周圍的聲音像是魔咒一樣不停地通過耳朵往他的腦子裏鑽，周圍人看他的眼神，議論他時的表情，李浩宇是看的那麼的清晰，他只是想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他沒有病，但那些聲音開始刺的他頭疼無比，他開始抱着自己的腦袋想讓疼痛減輕些，想讓他們不要再說了，想告訴他們自己真的不是精神病。

李浩宇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咆哮着，周圍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攤上事，都自動躲遠了，李浩宇感覺到周圍那刺耳的聲音沒有了，那一張張面目可憎的臉也不見了，他站起來拚命的開始跑，他現在只想回家，家裏有一個關心他，愛他的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