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吳軍之死

第8章 吳軍之死

塗啟晨前面的年青男子轉個身來,是一張俊秀的臉上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白色的貂皮大衣裏面陪着一身得體白色西裝,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手上的酒杯不斷的緩緩的晃動,裏面的紅酒隨着酒杯的晃動,在酒杯的內壁遊走起來。

塗啟晨把鄧河的事情跟塗恆智彙報了一下。他看了看塗啟晨,說道:“現在派人去靜安寺蹲點,看看能不能找到夏滿進!這人是天國寶藏的關鍵人物,一定要先控制在我們手上,趕緊去安排!還有就是那個三老鼠的人趕緊找到,老家那裏來的消息是陳剛也和這天國寶藏有關的,我們要儘快找到這兩個人。”

塗啟晨應了一聲,趕緊退出去了。年青男子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作為塗家這一代的少主,如果能夠尋得天國寶藏,哪怕是提供相關的線索,那也將會給自己接手塗家,掌管坤門會加分不少。畢竟十幾年前,塗家上一代掌門人,也就是他的父親就一直在找天國寶藏,但是一直沒有結果。

這邊吳掌柜接到春筍的指令后,晚上就通知地下黨上海行動隊,行動隊隊長丁向明,接到的這個情報后,仔細研究了一下后,立即派偵查員魯鳴,前去法租界貝當路的聖佳安診所進行偵查,同時命令副隊長朱二友帶隊,全權負責配合吳掌柜進行這次營救行動。

魯鳴按照吳掌柜提供地址到目的地去偵查,把四周的地形和路徑偵查了一下,把明暗哨搞清楚了,並詳細記了下來,這樣大概花了半天的時間。晚上又去圖書館把聖佳安的建築圖紙看了一下,把房屋結構仔細研究了一下,把通道和門窗的位置一一做了記錄。同時把水管和電路的管線排列,整個情況摸透了以後,並詳細的做了記錄。到了聯絡點后,魯鳴和朱二友在一起商量如何進行營救。魯鳴開玩笑說:“要麼強攻要麼智取?”朱二友拍了一下魯鳴的腦袋說:“你強攻個試試,最近巡捕房裏離聖佳安不到2公里,槍聲一響也就八分鐘后就趕到,加上警局的人至少有三十人。自己的這十個人根本不夠看!”既然這樣只有考慮智取,其實白天朱二友也去附近看了一下,有個方案,這時他把他的方案說出來,包括方案里做了備用方案。魯鳴是偵查員腦子活,把自己的想法和意見也跟朱二友講了一下,兩人一合計,方案就完美多了。計劃制定了以後,包括撤退的的路線,安排好了,今天開始着手準備東西,預計就明天晚上動手。

晚上警察局長辦公室吳方舟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吳方舟拿起電話,裏面人跟他彙報今天蔡玉坤一天的主要行蹤,主要去外灘的4號碼頭倉庫。蔡玉坤去4號碼頭倉庫幹什麼他是知道的,沒有什麼疑點。警局內部的共黨特工,一直像一根刺深深次在吳方舟的心頭,吳方舟又點燃一根煙,隨着香煙慢慢燃燒,使勁吸了一口,陷入了沉思。

周二狗,地地道道的上海人,住在黃浦江邊的,是個實實在在的漁民。中午在黃浦江上撒網捕魚,晚上下地籠捕魚,第二天早上到菜場去賣魚獲,遇到大的或者特別稀少的品種,就會送到飯店裏面,這樣會買一個好價錢,這樣也能維持一家的老小的開銷。早上剛剛收地籠收了不少鯽魚鯉魚。很開心的往菜市場趕,突然看見遠處一個黑色的東西趴在雪地裏面,因為這條路周二狗天天走,可以說這條路上的哪裏有棵樹,哪裏有個水坑,哪裏有個石塊都了熟於心。今天莫名其妙的多了個黑色的東西,周二狗一眼就看見了,剛開始沒有在意,

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了,因為周二狗覺得很奇怪,這條路上人不多,平常人很少,怎麼會有黑色的東西在這裏。於是他放下魚簍,跑過去看看。走進一看,原來是件衣服,然後他向四周看了看,看見遠處有個黑色褲子,走進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人被凍僵在哪裏,嚇得急忙去黃浦分局去報警了。

再說,吳猛這邊,接到行動隊的兄弟彙報,弟弟吳軍昨天跟蹤一個可疑人員,昨天一夜沒有回家,自己的弟弟自己還不清楚,天氣那麼冷,一定是去哪裏鬼混了。這時吳猛心裏在思考,應該找個弟媳婦來管管他了。老大不小了,還不讓人省心。但是也沒有當回事,最近幾個案子堆在手上,楚斌有點力不從心,手下能分擔得了擔子的沒有幾個人。但是今天老是覺得心神不寧,感覺有什麼事還吩咐兄弟們謹慎一點。快響午的時候,楚斌突然叫他進辦公室去,只見楚斌對吳猛說:“猛子,你先冷靜,剛剛局裏來電話,說今天黃浦江分局哪裏接到報案,發現一個人凍死在路邊,有人說像是軍子,我讓李湘陪你過去黃浦江分局看一吧。”吳猛雖然殺人如麻,下手很黑,在他手上死了很多人,但是那是別人,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對於自己的弟弟那就是另當別論。聽到這個消息,吳猛一下子四肢無力,腦裏面一片空白,他坐在沙發上起不來。他知道處長講得這麼含蓄,其實應該就是軍子了。但是他心裏又祈禱希望不是軍子,這時李湘過來,扶了他一下,兩人一起上車,直奔黃浦江分局。

吳猛剛剛離開聖安佳,沒有幾分鐘,吳軍被凍死的消息就在安全點炸開了。吳猛離開了以後,楚斌在腦海裏面盤旋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吳兵雖然遊手好閒,但是能喝酒把自己和倒在雪地裏面?多半是人送到哪裏,然後丟下。既然昨天他是跟蹤可疑人員,那麼他今天的死就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他自己貪酒,喝多了醉在雪地里;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吳軍掌握了核心的東西,敵人為了怕暴露,就把他滅口了。那現在趕緊安排人查一下,昨天吳軍到底發現了什麼?所以他今天叫李湘和吳猛一起過去,把吳軍的現場的檔案全部給帶回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下午李湘把吳軍的所有檔案都帶回來,楚斌把他貼在看板上,包括屍檢報告,吳軍胃裏面有沒有完全消化的羊肉和酒,這是一個線索。他帶上李湘一起開車去現場去看了一下。現場已經被破壞,但是細心的楚斌還是發現了汽車的輪胎印。這條路上雖然人煙稀少,但是也是偶爾有汽車經過。但是這個車印,經過案發現場往路邊拐了一下,這拐一下就顯得很可疑。楚斌叫李湘把輪胎印拍下來,目測車子應該是轎車。楚斌又和李湘到附近的打聽,問了一下當地的人,附近有沒有吃羊肉的地方。他們都說是沈家巷有一家蘇州臧書羊肉館比較出名。他們詢問了一下地址,根據地址,找到了臧書羊肉館。到了裏面他們把老闆叫來,昨天店裏的服務員是那些,全部集中到一個包間問話。李湘把吳軍的照片給幾個服務員看了看,問昨天有沒有誰看到這個人?其中一個服務員看了看照片,說:“長官這個警官我見過,這人昨天下午過來吃飯的了,來的是兩個人!”

“另外一個人是什麼樣?”李湘接着問道。

“另外一個人我沒有看清楚,他來時圍着圍巾,戴着墨鏡,他們兩要了個包間,我把他們帶到302的包間,因為他一直跟在我後面,進包間后一直背對着門口,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小二接著說道。

“有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仔細再想一想?這對我們很重要。比如談話內容,他的聲音有多大年紀?”李湘還不放棄繼續問道。

“談話具體談什麼我沒有聽見,但是一般人到我們這裏都是和雜糧燒,但是他們的喝的白酒是洋酒,不是一般的酒,那酒我也就見過一兩次。”小二接著說道。

“洋酒,知道是什麼酒嗎,好好想想這也是很重要?比如是什麼顏色的瓶子,是日本,英國、德國、還是法國的?”李湘急着問道。

“都不是,我一下子記不起來!”那店小二抓了抓頭。

“是不是蘇聯的伏特加?”一旁一直聽着的楚斌突然問道。

“對對,是伏特加,白瓶,上面有個大兇猛的鳥的那種(鷹標)哪個玻璃瓶子?”小二說道。

“哪個人是胖還是瘦,身高、有沒有印象?他的背影和聲音還有印象嗎,聽他的聲音年齡大概有多大?下次如果讓你辨認有沒有印象。”楚斌接着問道。

“我可以辨認出來,他大概40-50歲之間!”小二說道。

“他們是不是開車過來的?什麼牌子、顏色、車牌號記得嗎?”楚斌問道?

店小二:“是開車來的,但是車牌號沒有主意,車子好像是黑色的。”

“好的這段時間,你不可以出去任何地方,我們隨時找你核實情況,這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知道嗎?”楚斌緩緩的說道,“不然這家店的人都有麻煩!”說完就和李湘出去了。

只留着店小二和掌柜一眾人傻乎乎的愣在哪裏,掌柜的氣的直跺腳,打罵這個小二是傻包,你就說記不清楚不就完事了嗎,自己一個平頭老百姓,可是不能得罪這些當官的。

到了安全屋,楚斌把現場的照片洗好粘在白板上,一直看着,吳軍能和這個人一起去喝酒,這人一定是熟人,先安排人理一下吳軍的社會關係,吳軍認識的人都要把昨天下午的行程說明清楚。能喝上洋酒的一定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一般的人,這就把懷疑對象又縮短了好多,他腦海裏面盤旋着整個這件事,漸漸的有了頭緒。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他打電話叫司機班的武傑等他一下,又給吳方舟請示了一下,想去警局跟他彙報一下最近手上的三個案件的情況。得吳方舟到許可后,把安全屋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就匆匆出門,往市區警局方駛去。到了警局差不多6半點鐘左右,楚斌直接先去了司機班,把車輪胎照片給武傑看了一下,武傑看了一下說,確認這是個別克車的輪胎印。得到了這結果,楚斌心裏很滿意,說了聲:“謝謝!”就往局長辦公室去了。到了三樓局長辦公室,秘書李逸在門口等他,見他到了連忙說道:“楚處長,局長吩咐過,你來了直接進去,局長在裏面等你。”

楚斌輕輕的敲了一下,局長辦公室的門,裏面傳來局長的聲音“進來!”楚斌推門進去了。

吳方舟見他來了,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楚斌坐到沙發上,吳方舟端着一個茶杯坐到了沙發上。這時李逸也給楚斌泡了杯茶,然後就退出去,並關上門。

吳方舟一邊喝茶一邊說道:“先說說,共黨的情況怎麼樣?”

楚斌回答道:“現在劉根在安全房,還沒有鬆口,我還在想辦法?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他應該是一個交通員。”

吳方舟說道:“要想辦法儘快撬開他的嘴,而且要儘快,注意方法,盡量突破他的心理防線。不要有壓力,畢竟抓了兩個共黨,雖然死了一個,但是也是收穫,這個千萬要把他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

“我打算把他的背景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軟肋。”楚斌思索了一下說道。

“安全屋那裏,現在有多少人在那裏?”吳方舟又接着問道。

“明哨和暗哨加起來總共有12人。”

“這樣人太多了,撤出一半的人,到安全屋附件,安全房是個診所,人太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留幾個精幹的人就行了,兵貴精不貴多?”

“這樣也可以,我回去安排。”其實今天吳軍過世,今天有四個人去幫忙,總共也就剩七個人。他沒有敢告訴吳方舟實情。

吳方舟吸了口煙,繼續問道:“日僑被刺的案件進度怎麼樣?”

“目前線索和證據都是零碎的額,無法湊成整個有效的證據鏈,目前還是沒有什麼新的突破。”楚斌如實回答。

吳方舟眉頭緊鎖:“日僑的案子日本人追的太緊了。你要想辦法趕緊破案,日本人哪裏壓力會很大,而且他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他們派人插手這個案子,我們就會很被動。”

“吳軍哪裏你發現什麼了?”吳方舟又接着問道。

“我發現,吳軍可能被熟人作案的,而且這個人有一輛黑色的別克車車,還能搞到洋酒,這個圈子就縮小了好多。我打算排查一下,畢竟吳軍是我派出去協查日本皇軍遇刺案的,我估計他應該是掌握了什麼可靠的線索。所以才被人滅口,所以我想查一下他的社交圈子。”楚斌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下。

“可以,你可以安排查一下,昨天下午那段時間,沒有人能證明在幹什麼的人,都要要徹查。”吳方舟緩緩的說道。

“外面的可以查,但是涉及到警局內部的人,我有些不太好辦。”楚斌為難的說道。

“這樣至於警局內部,你先統計一下,有哪些需要排查的人。把明細列給我,我來安排審查,這個事情目前僅限於我們兩個知道,避免引起恐慌。”其實在吳方舟心裏面有兩個人,他覺得最不可能是共黨的卧底:那就是楚斌和蔡玉坤。楚斌跟他很多年,蔡玉坤是警局副局長,這位置原本是他的,是他讓出來的,所以他覺得最不可能的應該是他們兩,但是吳方舟心機很深,他懷疑任何一個人,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他要自己親自排查,包括已經在偵查蔡玉坤和楚斌,只是他楚斌還不知道罷了。楚斌彙報完了一看已經快八點,去外面隨便對付了點吃的,就往安全屋趕回去。吳猛今天不在,李湘今天有忙了一天,一個人照應不了那麼多,自己趕緊回去,不希望安全屋哪裏再出什麼狀況。

就在快要到聖安佳診所的時候,楚斌隱隱約約聽到一聲槍響,真是自己的安全屋方向,楚斌心裏暗道:“糟糕,果然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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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泉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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