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潦草的收編
大夥都吃驚的看着這個上校團長,即使是最聰明的孟煩了也想不通一個堂堂國軍上校會來這一個小小的收容所收攏這些個潰兵並且還帶着他們去遠征軍。
而虞嘯卿也沒過多的顧及我們的感受,直接開始介紹起了自己:“我姓虞!名嘯卿!我的上峰告訴我,如果去緬甸打仗,給我一個裝備齊全的加強團!我說心領啦——為什麼?
因為我要的是我的團!我的袍澤弟兄們,我要你們提到虞嘯卿三個字,心裏想到的是我的團長!我提到我的袍澤弟兄們,心裏想的是我的團!——我的上峰生氣啦,他說那給你川軍團!他知道的,我也知道,川軍團是已經打沒了的團!我說好,我要川軍團,因為川軍團和日本人打得很勇很猛!川軍團有人說過,只要還有一個四川佬,川軍團就沒死光!我是湖南人!我是一個五體投地佩服川軍團的死湖南人!”
在我們這群潰兵之中不辣最為激動,因為他是湖南人,然後悄咪咪跟要麻說:湖南皮噯
要麻白了一眼說到:不得了啊。
一旁站着的何書光打斷了倆人的交談:不許交頭接耳。
虞嘯卿沒有理會交頭接耳的潰兵們,轉頭說到:何書光。
然後虞嘯卿拔出他背上的刀,一柄極利於劈砍的掃刀,柄長平頭,自刀鍔延伸的寬刃,瞧起來能把馬也砍成兩半。虞嘯卿拿刀在手上揮動了一下,“這是二十歲時我自己鑄的刀,我一直拿它砍人。日本人拿刺刀捅我們,我們拿刀砍他們。可這回你們用不着砍,你們有更好的。”
原來何書光還是個活動槍架子,虞嘯卿把刀交回了他,摘下他背上那支湯姆遜。虞嘯卿的操槍很嫻熟,他讓一整匣子彈全部傾瀉在迷龍頭上幾米的房檐上,這也並不能怪他,拒絕扎堆的迷龍實在給自己找了個太醒目的位置。
林夏這才注意到東北佬迷龍沒有和大家一起集合,而是躲在了一旁的吊床上,似乎好戲沒看成,反而吃了大癟,虞嘯卿是存心給這個**一個好看。
虞嘯卿展示完武器后說了一句:我們前線見。
正準備離開之時,我叫住了虞嘯卿說到:團座,我們在做的各位皆有報國之心,苦於許久沒有訓練,並且缺衣少糧,還有傷員,團座是不是預先支付一點軍餉,讓戰士們吃飽。
一旁的煩啦驚訝於我的表現,在他的認知中,我不是這麼不識抬舉的人,這種讓長官下不來台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虞嘯卿聽到我的一番不要臉的討要物資,瞬間臉就黑了下來,但是還是對着身邊的張立憲說到把他們登記好,然後送些吃的過來。
我知道這事成了,雖然降低了虞嘯卿對我的評價,但是吃的到手了,即使虞嘯卿在不樂意,也還算說到做到。
虞嘯卿把前線描繪成一個對於潰兵來說是一個天堂般的存在,而我只是在適當的時候,讓自己和這些個潰兵舒服一些。
而一旁的煩啦偷偷的對我說:我的大少爺,但凡虞嘯卿狠一點直接把你給,咔—。
我並沒有搭理他,只是站的更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打了什麼勝仗呢。
一旁的張立憲喊道:醫生,醫生。
然後老好人郝獸醫和一瘸一拐的煩啦就都上去了。
我們都偷摸的笑了,但是沒有人揭穿他。
張立憲好奇的問了一下煩啦:你的鞋呢。
而煩啦也很雞賊的說到:鞋給小日本搶去了,並且編了一個自己奮勇殺敵的故事。
張立憲沒有過多問,似乎大家都很着急,這場景不由的讓我想起第一次面試,面試官在上面問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我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
煩啦把桌子整理了一下說到:可以了。
而一旁的蛇屁股說到:這也可以。
然後免不了被煩啦一頓教訓,渾身上下用力的檢查,那場景簡直聞者傷心見着留淚。-
弄的蛇屁股連連求饒,煩啦這才像得勝將軍一樣饒了他,合格下一個。
這句話對蛇屁股來說不亞於天籟之音。
一旁的康丫不信邪也說了一句,煩啦你個不要臉的。
也遭到了社會的毒打。
體檢很快就過去了,我們都合格了,只有羊蛋子因為在我回來之前被迷龍打斷了腿。
而我也恰在此時和張立憲說到他只是個孩子,而且腿還瘸了就放他退役吧。
就這樣羊蛋子拿到了幾塊半開退役了,而我也鬆了一口氣。
我們體檢完之後就要造冊,而四川人要麻則是第一個。
要麻挺着他並不發達的胸肌,“李四福,原來是川軍團的。重機槍連下士。”
張立憲因為“川軍團”三字而抬望眼,但也只是抬下頭,然後寫下名字。
不辣還在為湖南人的榮耀而戰,“憑啥川軍團就優先?沒看到團座是湖南皮。”
何書光理都不理他的茬兒,“上等兵?”
不辣這回不敢玩兒了,啪啦一個近乎普魯士化的敬禮,“鄧剛,湖南寶慶,打過小東洋可沒上過學。第七守備團步兵連上等兵。”
張立憲看了看不辣的漢陽造,“你沒丟了自己的武器。”
不辣頓時又抖擻出一個敬禮,簡直是倍感榮耀,“人在槍在!長官!”
而我也說出了自己的部隊:第11師特務連中尉副連長,上過軍校。
草率的登記過後,虞嘯卿答應的吃食也送來了,而一旁的張立憲等人也離開了禪達,去往了下一個收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