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會一點,他師父是一個老道士,教他幾招餬口而已。”

我先是跟她去了家小粉館吃了一碗粉,我發現這裏的辣椒和我們那兒的不一樣,開始我還強撐着吃了小半碗,太辣了我就一直在喝水,最後我們離開時那老闆娘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等天稍微亮一點,這裏的人群就更加的熱鬧了,人也就更難找了。

“十二點,這裏集合。”

我找了附近的小攤販挨個挨個地問,他們都搖搖頭說不認識,或者看都沒看我一眼。但我都發現他們都眼睛像是防備我什麼,他們可能就是這樣看外地人的吧。

我也不敢跑遠,怕找不到回來時的路。我就在這裏轉了六七圈。

我回去的時候沒有看到沈箐依,倒是有一個男人靠在電線杆上,臉上有淤青,看樣子是剛打不久,還腫着呢。他戴着老式的小圓帽,穿着深黃色小褂子,手裏還拿着個長桿,上面掛着看面相手相等字樣。

他看我走了過來,就說了一句,我沒聽清想跟他說,結果他摘下眼鏡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皺眉道:“你居然中毒了?”

“?什麼毒?”我站那一愣,我沒事中什麼毒,忽然發現我的肩膀後面很癢,正想伸手去撓,這才發現我的胳膊上的皮膚已經變成紫色,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醬紫色細線,就像毛細血管浮出來了一樣,這樣的視覺衝擊簡直讓我感到窒息。

我扯開衣領,轉頭看到延伸至最深的地方是前幾天到地宮裏受的傷,靠得太后我看不着特心急。

隨即我就感到頭暈眼花,完了,又暈了……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不知道在哪個疙瘩窩躺着了。

這個屋子很舊,被子有一股難聞的霉味,床墊下全是干稻草,摸到床頭柱子上結果一手的灰,看樣子很久都沒人打掃了,除了床和一張小桌子什麼都沒有。

我想看看自己身上的傷,但窗子太小了光暗看不清,我下床走在坑坑窪窪的黃泥巴路上,那門明明就有點矮還搭個門檻,我彎下身子出來就看到旁邊有個桌子上擺着靈牌,我又跨了一個門檻,就看到院子邊的那個…算命先生。

院子裏有三棵柚子樹,除了有一個個頭小點,其它的都枝繁葉茂的,我看了我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我就走了過去說:“你給我上的什麼葯這麼有效果?再來點給我用用?”

他在那煮着東西沒理我,他一開鍋,那味道老香了,我肚子一下就不爭氣的叫了,坐在那小長板凳上看着流口水。

“我把你扔屋裏就沒動過你信不信?”

“你逗我呢,要不然我傷口怎麼好的?”我琢磨着他也不像是開玩笑,我狐疑道:“難不成還是自個好的?”

“你還真別說,就是自個好的,我懷疑你這不是中毒,而是被下蠱了。”他用筷子指着我說。

我臉一下子垮下來了,那一大鍋火鍋油紅油紅的,剛剛還想着怎麼把它解決掉,但現在我卻絲毫提不起興趣了,“我會不會死得很慘啊,是不是我時日不多了。”

他一臉不耐煩的往我頭上敲了兩下,他手勁很大,差點沒把我頭給敲破。

“賺她的錢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他小聲嘟囔着,但我還是聽得真真的,“別嚎了,我看那蠱對你應該沒害處。”

應該?你就不能給個准信嗎?當然我沒敢吭聲,他找了副碗筷給我,裏頭很多辣椒,一不小心夾到的就是個整塊的,我以為很辣結果卻不是我想的那樣,

麻得我嘴巴不是嘴巴了。

我問他沈箐依去哪裏了?他說早就離開了。

這兩天都是這樣,很不意外的我上火了,嘴角長了一圈的痘。

早上,我在院子邊的水龍頭洗臉,啥也不知道就被讓揪着衣領,我問道:“又咋了?”

他抓耳撓腮的樣子很是糾結,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也是挺無奈的,上次明明就好了的,結果半夜又複發了,不複發還好,一複發就要了我半條命,全身上下就像被螞蟻啃食的感覺,鑽心的疼,我問他不是說對我沒害處嗎?結果他就不吭聲了。結果鄰居家的大娘以為他虐待我,特意跑過來問。

“嬸,真沒騙您,他沒虐待我,是我有…有痛風,實在是疼得太厲害了,才忍不住喊的。”

“唉,多好的小夥子,年紀輕輕就得了痛風,怪可惜的,”大娘心疼的搖搖頭說。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大娘走了后,我才鬆了口氣,結果他那丫的笑個不停,嘖,笑個屁,真想把你祖墳里的七大姨八大姑拉出來好生敘敘舊,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

最後他當然笑不出來了,我的皮膚慢慢的變成紫色了。

刻不容緩,這一天他都是這樣窩在屋子裏找書,-買菜什麼的都是我去,我還得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怕他們看出端倪來。他自個藏屋裏頭翻書找答案。

我蹲在水龍頭旁邊擇菜,看着紫色的手就在那胡思亂想,猛的一想到會不會是屍毒?小學那會我聽他們說南方以前會鬧殭屍,他們就修門檻,這樣殭屍就不會跳進家門口了,我越想心裏越發怵,這些門檻修這麼多,難道就是為了防殭屍?

這麼想着我坐不住了,忙着起身去裏屋找他,門一開我就露了顆頭進去,差點沒把我眼睛給嚇掉。

“你大爺的!”他背對着我,掛了根繩子在房樑上,脖子就卡那,我忙着跑過去一看,才看清他不是上吊,而是用手拽着,看着像某種運動,“我以為你想不開,嚇死我了。”

他跳下來白了我一眼:“我可是想得老開了。”

“誒,我會不會變成殭屍啊?”我把手舉起來給他看,很是擔心的問。

“你殭屍片看多了吧,”他打了個哈欠,屋裏很暗,但我還是能看清他臉上的疲倦,恐怕又是熬了一宿沒睡。

良久他說:“只能去清河師叔那裏看看了,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應該知道些。”

媽的,白疼了我這麼多天,早說嘛。

我問:“在哪?”

他想了想,突然皺眉的撓着頭髮,神情很是抽象。

我瞅他這樣子,已經懶得去看他,我的心拔涼拔涼的,暗道完了,這傢伙不靠譜就算了,還他媽健忘,哪有高人是這樣的?

他走到木桌旁,就說:“他們在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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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永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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