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沒記錯的話,他很珍惜他的長發,現在卻捨棄在這裏,對此我猶豫不決,想着要不要收回包里,是了,我想着也這麼做了。
我把包背起,此時我面臨最大的選擇是前後哪一條路。我得去找他,我再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悲劇再次發生,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也不想感受了。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行動能力受限不會走太遠,按照擺放我的位置,我選擇了後面的那條路,狂奔在這黑暗的洞穴里,不見底也不見他,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路了。按照表的走向,我走了三個多小時,卻始終走不到底。
當時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返回離開,如果我放棄了他會不會就在前面?我不敢這麼想。
一個小時,十二個小時,三十二個小時,數不清多少個小時了,直到我休息時,拿着背包里的食物干想,省一點吃還能剩下兩天的份量,我看着黑暗深處,那是恐懼也是前進的動力。
我渾身的肌肉酸疼,幾乎是才坐下頭就開始昏昏沉沉,我懷着困意睡了過去。
我夢到了很多東西,包括沈箐喻。我看到渾身是血的他擋在我的面前,而他叫我快走。我在夢中驚醒,熒光棒的亮度在減弱,我看時間才過了半個小時。
就在我再次眯眼時,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睡意毫無,立馬拿過旁邊的熒光棒站起身,我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影,以為是沈箐喻就興奮地上前了兩步,“你果然沒走遠……”
等我話還沒說完,我看他披着的長發陷入沉思,隨後恐懼發散全身驚得我打了一個冷戰,腿下意識地往後退半步。
她的頭一下轉了過來,我最怕的就是她那張臉,眼部深沈地凹進去,皮膚一整個青紫色,而且是皺皺巴巴。
我拼了命的往回跑,她的爪子在地上咔嚓咔嚓的聲音非常熟悉,我就想到了什麼,跑了還沒多久我就到了一個空間比較大的地方,本來想拐個彎躲掉那怪物滴糾纏,但身體不允許,直接側身摔倒了,剛好那怪物從我原來那個位置撲空了。
它氣急敗壞着嘶吼着,又轉身像我襲來,我的身體來不急大腦的反應沒直接起來,它直接撲過來呲牙咧嘴的想要咬我,我右手按住它的脖子,左手拉住它的一隻手,而那怪物的另一隻手的指甲直接摳入我的右手,疼得我五官扭曲,它的力氣很大,就在我的體力撐不住時,我想到了腰間的那把刀。
只能賭一把了,我放掉左手打算從腰間拿出那把刀,才放了第一秒,那怪物的爪子直接掐住我的脖子,當我去探腰間的那把刀時居然卡住了,怎麼也拿不出來。
就在我快要斷氣了,刀終於拔出來,我看也不看直接捅它喉嚨,右手離得近把虎口也扎了一小半,但對於我當時的情景來說,那點痛我並沒有感覺。
那怪物停止掙扎,而我連推開的力氣也沒了,任由它倒在我身上,幾分鐘后我才慢慢緩過神來把它推開,我站起來看着那具屍體,那頭顱搖搖欲墜,以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角看着我,那根熒光棒就在它頭的上邊。
不知怎麼我哭了,哭的很大聲,哭得撕心裂肺,這哭聲持續了二十多分鐘,直到我的嗓子沙啞才變成很低的嗚咽聲。
我很少會哭成這樣,就連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時也不曾,這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大概是那種劫後餘生吧。
我撕掉裏面的T桖把右手的虎口給包紮,脖子除了酸痛以外沒有出現流血的情況,我剛剛跑的時候沒有把包給帶上,
那微弱的熒光還能用,只是這裏很像一個地方,那就是我醒來時的洞穴,就連地上收集不了的碎發還在,我不禁感到絕望。
前面是一個死循環,所以那幾天的努力都是在白走,為什麼?如果真的是在包圈的話,我把那些包裝袋都丟在路上,卻沒能見着一個,總不可能是那怪物搞的鬼。
我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我選錯了路,我回去找我的包,當真在不遠的地方,原來沈箐喻叫我快走是這個意思嗎?
我換了條隧道走了一天一夜,我看到了地上有一朵花,那花像喇叭卻不是牽牛花,我困惑的是這裏為什麼會有花?按理來說即使是從外面帶進來的都難,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從外面攜帶進來的。
我不知道是誰,只能繼續走着,但到了一個岔路口,我看到了躺着的阿玉樂。
我跑過去,就聞到一股屋說不上來的味道,我捂着鼻子用手探她的鼻息,我鬆了口氣,她還沒有死,只不過右腿成不自然的方向放着,身上的衣服破了幾道口子,還有一些擦傷。
我也不敢隨便亂動她,畢竟那腿看着我心顫,深怕給她病情加深,我拍着她的臉叫醒她,而她模模糊糊的說著救命一類的字眼。
“你醒醒,沒事了。”我只能在旁邊說著安慰的話語。
“救我,不要殺我……”她眉頭鎖緊,嘴裏不停說著不要殺我一類話。
見狀喊不醒,我就上手掐她人中,阿玉樂果然吃痛一聲醒來,她此時還沒有理清狀況,害怕的抖成篩糠子,發現是我后神情鬆弛了。
我問她這身傷怎麼來的,她說:“我當時跟你們跑散后,我走了好幾天走回了原地,在此我又在附近摸索着,找到了另一個入口,可還來不及想什麼,我背後突然就冒出一個形狀如人的怪物,我跑進去那個入口,可結果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那裏面是它的巢穴,裏面堆滿了骨頭腐肉,我以為我要死了,但它只是呆了一下就離開了,並沒有發現我在哪。”
她這麼一說我就發現問題所在,“照你這麼描述,那它應該是靠聲音和嗅覺來判斷你的位置,裏面的腐肉味掩蓋了你的味道,你不動怪物就不知道你在哪。”
“確實,那東西具有一定思維的,我等它離開后又過了好一會才爬起來,它直接從後面向我撲來,我被撞到牆上,那牆下面是空心的我直接掉下去了,後面就看到你在這。”
聞言,我抬頭往上看,上面太高熒光棒的亮度照不上去,我還沒傻到在她面前拋上去。
“行吧,你的腿還能動嗎?”我收回目光,問她腿的情況。
“小腿骨折走不了,我知道出去的大概路線,你背得動我吧。”
我聽完,疲憊地拖着身體靠牆坐,我低聲說:“你不說我的想法也都是一樣的。”
她笑着看着我:“怎麼?”
“休息會。”我眯着眼睛沒在說話了。
睡的那會,我隱約聽到她說了什麼,但我已經不在乎了。